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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秦小猪-第149部分

小说: 秦小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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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事,便是做最符合天理伦常的那件事。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佛在心中,佛在眼前,佛在天边。佛言今日后,小下苾蒭,於长宿处,应唤大德。天地之大德曰生。婆檀陀,《大论》有云,秦言大德。大德安钝拙,下士快新頴。忘我大德。思我小怨。方明德恍惚间与人论道,却不知道最后自己辩论赢了没有。

期间眠柳回来过一次,只在门外听了会,又悄悄走了。

次日五皇女醒来,身上不觉得如何疲惫,反而有种舒畅的感觉。瞧见身边光洁纤细的脊背和披散一地的青丝,才想起昨夜如梦似幻的一切,原来就都是真的。只是她现在好心情,便不与这小子计较。心中也说不出是不快多些,还是欢喜多些。她自幼自律。头上文有太女,武有三皇女。不管她做什么做得怎么样,都是不出众。无端心中堵了郁气许多年。昨夜一响贪欢,无意间的放纵。她才晓得原来这种上不的台面的事,也可以让人觉得很美好。

姬璜拉起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并不着急知道,昨夜那人是谁。青杏感觉到身后的动静。惊醒过来。回头假意嗔怪地看了姬璜一眼,旋即又笑了。青杏不够美,“美人新睡云鬓偏”用不到他身上。但他胜在年轻,肌肤白腻晶莹,眼眸清亮含情。整个人看过去,如同夏日晨间。草丛里沾着露水的东云草。渺小不够富丽,但自有一番情趣清新。姬璜略有些失望,不是她想的那个。却也不觉得如何扫兴。

姬璜道:“伺候我起吧。”青杏初经人世,眼角绯红,身子还有些疲软。答应了一声便即起身,不想起得猛了站立不稳。跌倒下来,挂在姬璜身上。姬璜扶住他。轻嗅这人身上的清甜,双臂便是一紧。青杏感觉到姬璜的变化。咯咯笑出声来。

屏风那边也传来窸窸窣窣穿戴的声音,五皇女眉头一皱,问道:“那边是谁。”青杏道:“是探花娘子……和红梅。”姬璜心中升起不快,刚才燃起的兴致也减却。对青杏道:“还不把伺候我穿衣。”青杏乖觉,晓得这人心思又生变化,不敢再耽搁卖弄风情。

那边现下其实只有红梅一个,方明德有天不亮便早起的习惯。她早早醒过来,发现了身上不对,旁边还躺着一个白亮的身子。就着灯烛看过去,发现竟是红梅,不禁一时间惊恐交加。想起师姐昔日对这少年的评价,方明德悔不当初。她也奇怪,昨夜不过是梦见了樊大郎,如何醒来就换了一个人。

回忆昨夜的残象,只记得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不休。方明德脸瞬间便成火烧一般,火辣辣的烫人手。她既羞且恼,有些无地自容。幸而在那个画面的缝隙间,还填充着无数的道德文章,叫方明德觉得自己不那么猥琐。隐约记得其中一句,“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方明德便摒弃心中杂念,默诵这句后面的几句,“……干禄百福,子孙千亿。穆穆皇皇,宜君宜王。不愆不忘,率由旧章……”。

出自《诗经大雅》,通篇九十六个字。方明德在心中默诵到第四遍时,终于用自己哆哆嗦嗦的双手系好了最后一条衣带。小心出得门去,在院中见到小院的主人眠柳,正和一个气质不凡的女子说话。那女子朝她眨眨眼,笑了。方明德这才认出,那人竟是三皇女姬圭。她有个虚衔是将作监承,将作监已废除,大部分合并到了军械监。说这位执掌军械监的殿下是她的直属上司,也不是不可。

两人交流了个眼神,都没有言语,便默契地一同出了楼门。到得街上,姬圭笑问方明德:“探花与我那妹子真是好雅兴。”她这话听来是调侃,其实也透着威胁。须知眠柳是她的脔好,姬璜和方明德寻摸过来,若说是无心之举实在难以叫人信服。可惜方明德就是愣头青、呆头鹅,石头做的心肝、铁水浇筑的神经。愣是没听出三殿下言语里的不愉快,实诚地答她道:“我与五殿下在太学遇见,殿下与我言谈甚欢,便说要一同吃酒席。却不知怎地,到了此间,想来是一时失察。”

姬圭听了方明德的话,疑心这人在装傻。可是听到最后那句,又不禁乐了。五皇女姬璜自幼生长在京中,虽在外间名声不错,却也不是个禁欲吃斋的姑子。若说她不知道这楼子是个什么所在,是不小心走错进去的,姬圭就只能呵呵呵了。况且,哪里有这般巧合,还刚好到了眠柳那里。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说了几句。都觉无趣,便各自告辞离开。姬圭想起秦小猪似乎与这呆子认识,看她这慌张模样,必定家中有个不好惹的夜叉夫郎。不若便把昨日之事透露给那小猪,且看探花娘子如何化解去。想罢,姬圭便高高兴兴地回皇女府沐浴更衣。

方明德没直接去翰林院,先回了一趟在国子监南面租住的小院。她也不先梳洗餐饮,而是铺纸研墨,提笔给家中去了封长信。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樊大郎接来京城。前些时候方明德写信给樊大郎。还有些兴之所至的意思。既有女子因为被人爱慕而激发的虚荣,也有功成名就后内心喜悦无人分享的苦逼。促使她写了那份矫情的书信,表明一个态度。她虽身在异地他乡。思慕之情时时不忘。

今个写这封信,却是另番意思。方明德实是怕了,她怕自己奉行多年的生活戒律毁于一旦。这其实就是在否定她自己,如果她的过去是错误,那她该如何面对将来。方明德最怕的就是变化。她心目中的金科玉律便是以不变应万变。如今樊大郎没变,还在原地等她。她却恐惧地发现,自己心底某个地方有了松动。

方明德写完长信松了一口,她的信里只言辞恳切地表达了一件事。她要接樊大郎进京,和她在一起。只要有樊大郎在,估计她的日子一定会恢复正常。

秦小猪也写在信给樊大郎和方家。说的却是求娶樊二郎的事。

席驴儿上门几回,她有时拦下,有时没拦住。这厮不知退让。反而蹬鼻子上脸,要和她谈条件。说什么她席驴儿才是樊二郎的青梅竹马,秦小猪立时怒了。不是所有在一块长大的,都叫青梅竹马好不好,你看谁把歪脖子树算在其中过。席驴儿听了这话。脸上笑容愈盛。秦小猪暗叫不好,转身想逃开。已是晚了。被席驴儿扑倒在地,便是一顿胖揍。秦小猪不甘示弱,一面哭一面揪席驴儿的头发,掐她的皮肉。

席驴儿被掐的龇牙咧嘴,她也恼了,丢下秦小猪跳到一旁道:“你敢像个女儿家般和我打过吗。”秦小猪爬起来,拍拍身上土,心道这还真不敢。她怕见血,尤其是自己的血。但输人不输阵,口中兀自强硬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

席驴儿听到这歪缠的绕轱辘话,恨不得变成个妖怪,一口吞了这只傻猪。可是事关樊二郎,不叫这小猪心服口服,只恐日后麻烦。便道:“我还怕你怎地。既然这样,你我公平点行事,各自施展手段追求樊二郎。谁得了他的欢心,谁就娶他过门。”

秦小猪对这个提议嗤笑不已,樊二郎心里有她,可以说这场竞争的结果毫无悬念。樊二郎迟早要嫁给她,却不晓得其中席驴儿自有谋算。

要说这厮真够坏的。膏药钱留在四皇女姬璋那里,如今得了个去北地通辽贸易的差事。太女见膏药钱在那边做事做的有声有色,便觉着自己手底下那两个也要人尽其才才好。正巧王家奉献海图出来,女帝特旨从朝廷抽拨人手,去海外寻宝。于是,太女命席驴儿和马骝跟随二皇女,搭乘大船去海外。

这一去海上风云诡谲,航路艰险难辨,不晓得几时能得回转。

席驴儿担心等她凯旋回京,秦小猪和樊二郎家的丫头小子都会打酱油了。便想走之前做个了断,即便没有结果,也要把这事拖延下来,一直耗到她返航归来最好。以往在席家村时,席驴儿每次出门,也都在心里把樊二郎作为她活动的和终点。樊二郎人在哪里,哪里便是她的家。秦小猪这个鸠占鹊巢的无耻之徒,如今还要反客为主。倘若叫这猪拱了樊二郎这颗好白菜,等于就是剪了她的后路,抄了她的家。

秦小猪是现代文明社会过去的,对爱情抱持自由的观念。也承认这种情况下,公平竞争是必须的,便答应席驴儿绝不主动向樊二郎求娶。

两人看似达成了个协定,其实不然。

席驴儿狡诈,她担心秦小猪在她走后言而无信。就想着给秦小猪添点堵,拉进第三个竞争者。如此她在外面时,秦小猪就和那人狗咬狗,一地鸡毛去吧。那人都不用费心打听就有了,便是秦将军府上的亲随武戒。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席驴儿到秦小猪的宅子来三回,两回都会遇见她在向樊二郎献殷勤。瞧这人谄媚的态度,就晓得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没安好心。

席驴儿也不用如何布置,她只做了一件事,便是把这协定的内容透露给武戒。其余就不管了,拍拍屁股走人,由着这两人折腾玩去。

秦小猪也不是真傻,婚姻大事如何能玩笑。

秦小猪发誓时多了个心眼,对席驴儿只说,“不主动向樊二郎求娶”。可叹席驴儿精明一世糊涂一时。连傻小猪都知道,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社会主流。

娶樊二郎哪用得着特地跟他本人说道,向樊大郎提亲不就得了。方家老爷夫人自幼看着樊二郎长大,视他为己出,也算得上是樊二郎的长辈。郭二叔就在眼跟前看着,秦小猪除了在火药的事上有些污点。平日表现可以说,是可圈可点。想来,郭二叔不会从中阻挠。

还有秦八角、锦儿,她俩一个是樊家兄弟的干姐姐,一个是樊家的亲妹子。家中没有大人,姊妹在兄弟的婚嫁上也说得上话。不消说,这二人也必定是站在她秦小猪这边的。

总之,这件事秦小猪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她要是真听信席驴儿那套说辞,不赶快把人娶回家,才是最大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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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定计(文)
秦小猪的书信几时能到方家不得知道,但有一个人的书信却是确切到了该到的地方。宋县令和老爷把宋衙内那份草草写就的书信,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深埋心底的不愉快,终于在这一刻冰消雪融。宋县令心里美滋滋的,她本以为这辈子便要无女送终。没想到傻闺女失而复得,还长了本事,在军中谋个将兵的小官。虽然是厢兵的官,说出去不如禁军威风,可终归是件正经差事。

宋老爷也是阿弥陀佛念了好几回,花三叔和几个亲近伺候的大小男子,便也趁机说些讨喜的话。说宋老爷一派菩萨心肠,如今这才叫老天开眼,叫老爷多年的善举得偿。大人老爷虽一度丢了衙内,受些思念之苦,末了却还给宋老爷个能干的官娘子。

喜讯传开,人人都得好处。孙班头和刑捕快,也跟着宋大人到了此地任上。宋县令职权范围内,孙班头没有再提拔的空间。老爷便嘱托花三叔给她找房夫郎,好给她成家立业。刑捕快先后因为泼皮短路小蔡大人,以及后来二衙内的流言,受了宋老爷好些猜忌。如今也是得了些补偿,先是恢复捕头的身份。宋老爷又出私房银子,让她和孙大头去京城里耍玩。

至于有身子的小侍,他们原本听说宋衙内有了消息,心中惶恐。他们到底做出了算计主父的事实,如今大小姐在外面混的不错,他们有些心虚。等到老爷出血,给府里新老人等人人做新衣裳,他俩才略略安下心来。自我安慰道,老爷是何等人物。自己不过是等同奴仆一般的存在,想来老爷大人大量,不会把他们的过往放在心上。

宋大人比后衙男子们想的长远。欢喜的情绪过去,她便又生出许多忧心来。知儿莫若母,宋衙内的脾性她最是晓得。没有坏心眼,为人太实诚。只要认准哪个是好人,便事事都听信别个,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在官场走得长远。便是武官与文官有些不同,这些大道总是相通。连她这做娘的,在地方上摸爬滚打几十载,都要时刻保持警醒,不要说错话做错事。她一个黄毛丫头。进了兵营贼窝那样的地方,不知能学出什么好来,真个让人担心。

可惜如今两下隔得远。宋县令不能把宋蝈蝈时刻弄到眼前,耳提面命教诲她。想罢,宋大人便去书斋坐下,要给衙内写封够分量的教女长书。正好老爷那里,也很是担心衙内的衣食。准备遣人送些东西回去给宋蝈蝈。届时可以把这份书信一并带到人手上。

显然这二位都低估了宋蝈蝈对外部世界的适应力。宋蝈蝈如今也是有些身份的人,且说那日她跟着崔文焕去剿水匪。厢兵里许多老油条,并不如何热衷崔大人开辟的伟大事业。宋蝈蝈又是个新提拔的,便把吃苦出力的事都推给她做。宋蝈蝈明白形势比人强,她虽和别个一样,觉得崔大人意图剿灭马大鱼的想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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