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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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璞察觉出手上抓着的秦八角心不在焉,仔细一看,见她两只眼珠子都挂在自己身上,气得摔开秦八角的手。秦八角回转神智。那边姬璞已经端坐起身,眼光锐利望过来。秦八角忙低了眉眼,暗骂自己怎地跟毛头小丫头似的。这般鲁莽不晓事。姬璞不给她时间多想,开门见山问道:“你是个郎中,现在知道我的底细,也见识过一个。我且问你,你有几层把握可以治好我。”
秦八角把医道看得比什么都重。这个问题也是她适才一直思考的,闻言便把乱七八糟心思都放下。站起身对着姬璞行了一礼,正经回答他道:“不瞒殿下,这种病症,在下以前不曾见过类似病例,只在典籍中窥见过一鳞半爪。说到治愈。其实无甚把握。若您不愿意配合,定然是一成把握也没。若是您肯积极配合,也不过是有五成成算在手。”姬璞听了这话。不在言语,脑中飞速运转。
秦八角说的五成治愈可能不是没来由瞎说,而是建立在秦小猪分析的几种情况基础上。如果姬璞的毛病是胎里带的,代代相传的隐疾。她秦八角恐怕束手无策,对此无能为力。但如果是因为机体损伤导致的问题。那么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相信至少有一半的可能可以治好这位。倘若是第三种情况,是心结未解。这种情况说来只要对症下药。其实该比前面二者,更容易搞定。
姬璞听了秦八角的说法,脸上神色变幻起来,一会欣喜、一会痛苦、一会忧心。他的问题与别个不同,不是身边常接触的,一般察觉不到。察觉到的因着他的坏名声,也多半以为他脾气本就这般古怪。所以他才能这么多年,在宫中众人眼皮底下隐瞒病情,便是他的亲爹颜妃也不知晓内情。
秦八角叫他配合,要如何配合呢,他不愿意大张旗鼓,自己揭短,泄露天机。
姬璞主意不定,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跑动。姬璞和秦八角没法再谈下去,便另行约了个时间在相国寺见。一会进来的果然是秦小猪,她不光拿来了茶水,还捎带了些点心。走到门外时,想着刚刚在灶间听说的好消息,喜滋滋地说道:“府中要有小小姐了。”
进到门里看见姬璞面色沉沉地坐着,秦八角垂首帖耳侍立一旁,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大麻烦。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上贡,秦八角听了秦小猪这么一句,也想起来了,自己还没把诊出喜脉的事告知二人。便向姬璞一揖,说道:“确实如此,我今日过来便是给多玛少爷诊脉来的。这脉象还不足一月,正是该好生保养的时候。”姬璞就着茶水吃了口点心,见秦八角确认了消息。便略作整理,起身去了多玛处。临行前少不了恶狠狠地恐吓了这两人一番,说若是她们敢把今日的事泄露出一丁点,就要她俩好看。
秦小猪还不晓得姬璞听了她和秦八角的谈话,也不知道宽大慈悲的姬璞,在心里又一次放过了她。出去转了一圈,她的头脑清醒不少。这会一想,自然是不敢叫别个知道今日她和姬璞打架的事,姬璞叫她二人保守秘密,不许把事情说出去,正是求之不得。秦八角比秦小猪明白多了,她知道姬璞所指为何。没言语,深施一礼作为回答。
姬璞又看了这二人一眼,这才悻悻然离开。见他一走,秦小猪顿时像散了架,伸个胳膊勾住秦八角的脖子肩膀,说道:“如何,他不好对付吧。”秦八角想想姬璞明明担心害怕,偏还要做出副凶巴巴的模样,竟然笑了。八卦的秦小猪看走了眼,也没瞧出秦八角有什么不对。只当她这乐呵是在赞成自己,勾搭秦八角进屋。就着剩茶水和几块点心说说私密话。
秦八角接过点心,却想起把姬璞抱在怀里时的感觉。那么大一个人,轻飘飘香喷喷。秦小猪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她一句也没听进去。秦小猪身过爪子拍了拍秦八角,皱眉恼道:“八角姐,你不专心,我给你说重要的事呢。”秦八角忙问是何事,秦小猪就把方明德和那个陌生少年的事说了。秦小猪本不大在意那个小少年,后来被姬璞带到风月场所听见一回小话。时至今日,方明德又搬回了蔡婆子的小院。秦小猪才着急麻慌起来。
秦八角听说是这种事,她也不大擅长处置,便问秦小猪可有什么法子。秦小猪摇头。说自己给樊大郎写了封书信过去。秦八角听秦小猪说她给樊大郎去了书信,觉得似乎有些不妥。这种事属于私密,又还处在子虚乌有阶段,没有详实证据,就张扬出去实在有些不妥。但秦小猪对樊大郎一片维护之心。其情可悯。她心里记挂那两本记述离魂症的典籍,便交代秦小猪下次要和她商议后再行动,便匆忙告辞回转太医局。
秦小猪当时也是关心则乱,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确莽撞了些,向秦八角再三保证没有下次。可那信是加急递送出去的,现在已经追不回来了。席家村里。果然像狗丫预料的,郭二执意要去北地寻二婶。樊二郎不放心郭二,也要跟着。锦儿要在家中读书。不许她去。狗丫把这边的事回去给老爹说了,老爹也打发她同去。因着秦小猪的关系,狗丫和樊家几个情分非常,不能放着两个男子上路不管。
狗丫娘和二婶在一处服役,其实二婶出事以来。狗丫娘虽没有像郭二那般反应强烈,也是心惊肉跳好几日。这事他不曾告诉狗丫。这丫头要照料一家已经够操心,他不想让狗丫再无端担上一份心。如今有机会去北面探视,正好叫狗丫同去,也看看她娘到底如何。那个死婆娘,好些时日过去,也不报封家信回来。主意打定,狗丫爹亲自跑了趟樊家。见过樊二郎和郭二,叫他俩费心,带着狗丫一道去。
樊二郎和郭二交换眼神,心里都感激狗丫爹。带着狗丫同行,她虽是个小丫头,想当然也比他们两个男子上路方便许多。更何况狗丫又是个强健有力的,身上有把子力气,寻常三五个小蟊贼不是她的对手。自从这丫头在镇上给人做账房,为人愈发稳妥可靠。能有这么个人一同出门,真是再好不过。偏生狗丫爹说的这样客气,话里话外,不是樊二郎和郭二占了便宜,而是要他二人提携帮着狗丫。两人再没什么好推辞的,一起应下此事。
樊二郎便把办理路引的事交给狗丫去办。狗丫不大放心家里,可是老爹既然发话,她也乐意从命。就领了樊二郎交代的差事赶往县城,去办理相关的手续。出村后半道上遇到了锦儿,狗丫被锦儿拦下牛车,便开口问她,这是何意。锦儿道,她也要和众人一道出门。叫狗丫办理路引时,不要忘记她的那份。狗丫闻言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二郎哥哥知道了,还不打折我的腿。”
锦儿想想也是,便道:“既然如此,我和你一道去县城。这路引手续是我自己办的,责任不在你身上,他也怪不到你了。”狗丫苦劝无果,看看时日也不好再耽搁,叫锦儿先上车。路上,狗丫对锦儿道:“你与我不同,你是将来要读书考学的。不好生在家读书,东跑西跑荒废学业算什么。”
锦儿听到“考学”二字,不禁苦笑。她的学业荒废好些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当然这也是借口,实情是学里考过几次,她的成绩还不如年纪比她小的孩子。先生对她还肯和颜悦色,那也是瞧在她勤勉的份上。她比别个更用功,成绩仍然落了下乘,这点才更为打击人。换句话说,锦儿的科举之心动摇了。有秦小猪这样不爱学习却凭空成功的先例在眼前,锦儿还是像方明德担心的那样,受到了不好的影响。
两人天不亮便从席家村出发,到县城后也已经是午后。狗丫和锦儿响午饭也是在路上随便吃过,到地方后便抓紧时间安置好牛车,去县衙办理路引。可惜她们来的不巧,宋县令又一轮三年任满,走运地得了蔡玉琦一纸推荐,叫她到京郊做个小官。如今新官还没走马上任,宋县令因为新任路途遥远,却要早早打包。县衙里如今乱作一团,人人都在为着前途命运运作。谁还有闲工夫搭理这两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办那等没油水的差事。
狗丫和锦儿满心失望蹲在县衙门口,被几个差役看见,嫌她们有碍观瞻,又被轰走到一条僻静街巷里。两人都是没怎么历练过的,面对这等情形,一时不晓得如何应对。狗丫急得挠头,她隐约觉着这种时候,该花银子打点。可她和锦儿两人摸遍全身,也没一角银子。锦儿默默拿出包裹,里面有书和樊二郎特地给她多做的两个小饼子,是叫她午后读书饿了吃的。她拿出来递给狗丫一个,两人一面吃一面想办法。
宋县令从衙内丢了以后,便过得不大如意,没想到老天从另外个方面给了她补偿。任职期满,京城里发来一纸调令。虽然还是做小官,可是地点是京郊。这虽是离朝廷只近了一小步,却是宋县令事业道路上的一大步。宋县令一时在府中吐气扬眉,晚间也敢到小侍那里过活。把正房老爷气得不轻,可瞧在要调任的份上,想着夫人将来可能飞黄腾达的前程,也不敢再如何为难她。
甘罗十二岁为相,姜太公八十岁得遇文王。人生际遇就是那么奇怪,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属于你的时代就会到来。宋县令旧时的理想抱负,在这不起眼的一封调令降临后,重新焕发青春。
她一方面对女帝感恩戴德,发誓忠心事君,勤勉为官。另一方面,老妇聊发少年狂,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衙内没了,为何不努力再生一个。不管生不生得出来,努力一把总没错。便越发丢开宋老爷,和两个小侍混在一起。若不是家中财权还在老爷手里,再娶几房也是使得。
宋老爷丢了女儿,又在县令那里失去威严,日子过得苦楚。每日里也懒得理事,只叫家里几个中意的大小男子在身边伺候着。为流落在外的宋蝈蝈吃斋礼佛,偶尔说些家常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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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因果(文)
说来也巧,花三叔因为丰富的人生阅历,也被宋老爷视为可以倾诉的对象之一。也因为这点,他在短短数月里,从后院浆洗衣服的粗使仆夫,得到提拔,成了后院数里老爷身边数得着的知心人。
刚开始一段时日,府中众人还对花三叔等人的“好运”有些妒恨。但到宋老爷被宋县令抛开,成为日薄西山的代名词,大伙便再也没几个羡慕他们的了。甚至有舆论认为,若是县令到京城任职,没把这些人从宋老爷身边遣散。也多半会把他们连同老爷一起,打发回乡或是留在某地寺院里去。
花三叔不怕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因为如今他是个有家室的人。老伴吴婶就是府里看角门的门房,两人都吃住在府里,连衣裳也是府里发的统一服装。两人手里很是攒了些银钱,若是被遣散,他们就去盘个铺面,出来做买卖。若是叫他们继续伺候宋老爷那也不错,宋老爷是个厚道人。花三叔除却主仆之谊,同为男子,心中也对他存了几分同情。
这日,宋老爷心血来潮,想吃些驴肉火烧。但他近日对外的说法还在斋戒,突然起了个念头想吃荤腥。不好叫别个去买办,就偷偷叫过花三叔,把差事交给他。花三叔做这事还有一桩便宜,他改嫁的吴婶在角门上有差事。他去门上兜一圈就是回家,连出府的报告都不要打。花三叔领命而去,找到吴婶,两人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各自分开行事。
宋县令要走好运气,或许府中其余人等,需要谋划一番,看看将来自己是个什么打算。吴婶没有这些烦恼。她不过是个门房。照理说,还是跟着宋老爷好混生活,也方便照料花三叔。便每日里乐呵呵地过活,不像其他人上窜下跳走门路,想跟着宋县令一道进京。
花三叔出得门来,沿着后巷走过去,打眼看见两个小丫头蹲在路边吃饼。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两孩子一个是狗丫、一个是锦儿,不禁吃了一惊。
他如今和樊家关系不错,对锦儿这个憨厚孩子也愿意亲善。至于狗丫。她们家自狗丫娘往下都是公道人,和他平素亦无怨忿。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放着两个小孩儿不管。便走上前去。开口询问来由。狗丫和锦儿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花三叔,但这人在县衙后府做事也没瞒着樊家。锦儿转念一想,便猜出他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当下便把自己二人到此的缘由给花三叔说了。
花三叔点点头,说道:“这事或许我和我家婆子能帮得上忙。”说完这话。他才发现他把平素说惯的对吴婶的称呼带了出来。当着先妇的乡亲,把二嫁叫得这么亲切,他的老脸有些臊。可是话一出口,再改也来不及了,便对二小言道:“府里老爷打发我出来办事,你们且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采办完了。再回来找你二人。”说完就要走人。看看两孩子都是一副疲累相,又道:“你俩也可以先去角门找门房吴婶,就说是我叫你们过来的。她自会照料你俩。”
狗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