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孩相公-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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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书院是施舍粥铺吗?谁都能来混个闲职!”
什么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眼前的老太婆翻脸不认人的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太书院本是最有学识的人才能进入的,所藏的书籍也是天下之最。入太书院者官品虽低,却被视为清贵之选,当今丞相便是出身于我太书院。如今……终是要落魄了吗?唉!”
老者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副颓废的样子,不禁让曼珠深受打击。自己还没那么差吧,在原来的世界好歹她也是所不错的学校的大学生。
“你!”自怨自怜够了的辛学士瞪着眼睛命令道,“从今天开始就在这里抄书,第五十四架到第一百六十八架的书目要全部给我整理清楚,一个字都不能错。”
“啊?”被老者一车子话塞得一怔一怔的曼珠,一边太阳穴抽搐着一边回答道,“可是我不会用毛笔……”
矮小的辛学士脑门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她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暴跳如雷道:“你、你说什么?!你连字都不会写?”她显然是被气坏了,嘴唇颤抖着,没过一会儿,竟然夸张的,就那么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喂,不是吧?!”
左看看,右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曼珠忽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世界上个谁还能有她这本事?上班第一天便把顶头上司给气晕了。曼珠无奈的看了看眼前数目多到恐怖的书籍——看来,自己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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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一个月之前。
刚刚出了凤西村的天佑,接过木泽递来的水袋,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大一口。烈日当空,他没走一会儿便已是干流浃背,衣服的后面也湿了一大片。
他们本来说是要骑马的,可是走出了凤西村,天佑却看到一辆黑布马车停在村门口,而那马车旁边的三四匹马根本不够他们一行人骑乘。但天佑来还不及躲疑惑,就只觉得视线变得有些眩晕,他整个人也突然困倦的很,不知不觉中,意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一觉睡他得很久,久到当天佑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身子底下的被褥很是柔软舒适,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盖在自己身上的绣着金丝花边的棉被,天佑觉得几许飘飘然。周围布置着豪华的家具的宽阔房间像是仙境一样,看在他的眼里,有些不真切。这么美丽的地方,是哪里呢?脑子根本思考不过来的他,呆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直到木泽推门而入。
木泽惊喜的看着天佑已经转醒,赶紧命令身边的人端来洗漱的用具和清淡的食物。
还处于怔愣中的天佑,像个布娃娃一样的任着仆人们给自己换衣、净身。他的身体还有些疲软。除了受伤的时候,从来都是精力旺盛的天佑,很不适应这种四肢无力的感觉,他皱着眉毛,不解的看向木泽。
然而木泽只笑着,却并未多做解释,转身从下仆的手里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道:“少爷,请您喝了它吧。”
“这是什么?”
“是滋补身体的药品,里面加了包养脾胃的名贵草药。您在野外生活了那么多年,身子自是不好的,所以以后一定要小心调理才是,可不能再像以前在乡下时那般,粗茶淡饭了。”木泽心里思量着,幸好那个村妇痛快的把人交出来了,否则,照大夫说的,少爷的脾胃太差,不多加调理,必会短命。
天佑被搞糊涂了:“我睡了多久了?我怎么睡着了?”
“您没睡多久,许是之前淋了雨,身体欠安吧。”木泽面色不改的回答道。
是这样的吗?
天佑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自己还不太清醒的脑袋,一时间也无法再思考更多事情,便顺着仆人的服侍,简单的吃了点稀粥。
下午,看他的精神好了点,木泽方带着侍从们将天佑引至姬夫人的住处。
穿过重重回廊,雕梁画栋的姬府看得天佑眼花缭乱,那些精美的假山和涓涓的喷泉看起来如此精妙,不管是在野外的时候,还是在凤西村的时候,他都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于是天佑不禁好想冲上去研究一番,只可惜去见母亲的兴奋和紧张扰得他缓了好奇心,终是收了目光。
走了有一会儿,一间僻静而精致的小院出现在众人面前。天佑跟在木泽的身后走了进去。迎面有侍女走出来颔首和木泽轻声说了些什么,木泽点点头,挥退了那个侍女,然后看向天佑:“少爷,夫人正在里面,请进吧。”
天佑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就在那一门之隔的地方,他的心咚咚狂跳起来。期盼像蛇,缠紧着他的心脏,使得他连呼吸都好似变得困难了许多。
缓慢的推开门,静好的午后里,阳光透过半敞着的窗子斜照在屋间。珠帘随着风微微晃动,落下一串清脆的叮铃。帘后隐隐的可以望见一个较好的倩影,那有着美好身形的女人听见推门的响动似带了几分疑惑的回过了头来。
片刻,一双玉手掀开珠帘,露出了一张绝美的面庞。
那个妇人有着和天佑七八分相像的面容,她虽然美丽却面带忧愁,一双细长的眼睛里亦找不到焦点,视线散乱的看着前方。在对上天佑的眼之后,那妇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狂乱,朱唇张张合合了几次,盈盈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躺下,一滴,两滴,然后连成了线。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耳畔响起了很悦耳的声音,但那语气却莫名的让人感到有些疯狂,“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信,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看,你还是回来了呢,果然,你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姬夫人一头扑进天佑的怀里,抬头看着他的脸,一边笑一边哭,姣好的面容生生的扭曲了。
“你知道吗?我怀了我们的孩子。是你和我的,只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不要别的男人,一个都不要,只给你生孩子,将军,你开心吗?”
天佑不知为何,眼眶发酸起来。这个女人,一看便知,她并不正常,似乎得了某种疯症。自己的母亲,究竟是受了怎样的折磨,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的摸样?
“夫人……”木泽似已习以为常,他放柔了声音,轻唤道,“那不是将军,是您的孩儿,凌天。”
、她会怕黑
“凌天……你是凌儿?”得了木泽的提醒,姬夫人混沌的双目一下子清明了不少的样子。她伸出苍白的手;似在确认着什么一般;轻抚上天佑的脸颊,眯起双目;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天佑紧张的看向木泽问道:“凌天是谁?母亲……她这是怎么了?”
“姬凌天是姬夫人和姬将军给您取的本名。‘天佑’不过是卫箴当年希望您能得天庇佑;好好活下去,而给您起的假名。至于夫人……当年;我们姬家受人所害,致使将军战死,您亦被掳走。姬夫人先是失去了将军,后又失去了爱子;从那以后,深受打击的夫人便浑浑噩噩的。很少有的,神智才能恢复清醒。”木泽叹息着说道。
“何人竟敢这样害我家人!”天佑双拳紧握,心头涌起怒气。
他从没想到自己满心期待的来到京城,最后见到的却会这样的情景——父亲被人害死,母亲亦得了疯病,痴痴呆呆的甚至不能和自己好好讲话。
天佑咬紧牙关,恨不得把那祸害姬家的人打断骨头。
他止住姬夫人拂在他脸上的手,尽量小声的说道:“母亲……”这么唤了姬夫人一声的天佑,心头满是说不出的忐忑和期盼。从未有机会讲出口的称呼,让他在唤着姬夫人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有些绯红起来。明明是有很多想要说的话的,却笨拙的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了半天,只嗫嚅了一句:“我是……嗯,凌天。”
陌生的名字从自己的嘴巴里讲了出来之后,他才惊觉这一切竟是那么的没有实际感。忽地,天佑几乎分明不清自己是谁了。凌天是自己,那天佑又是谁?
眼前划过了一张笑的明朗的女子的面庞。那个女人曾经满眼爱意的叫着自己“天佑”,还对自己说“喜欢”。这样回忆着,他突然不想说自己是“凌天”,而只想做“天佑”,她喜欢的“天佑”。
“凌儿……”重复着天佑话语的姬夫人泪眼婆娑,如梦初醒般的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几步。她重重的颤抖了几下,然后抬起头,冰冷的脸上瞬间再无半分哀伤。
姬夫人像个木偶,满面空洞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个男人,却是半句话也没有说。
“母亲,你没事吧?”天佑费力的抛开脑子里那个不停冒出来的身影。对母亲的担忧此刻更胜一筹,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然而,听见他的问话,姬夫人仍旧闭口不答,只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天佑着急了,赶忙转身看向木泽,焦急的问道,“木管家,母亲这是怎么了?”
木泽刀刻的脸上好似有些悲伤,他看着姬夫人,沉默不语。
“没想到……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不知过了多久,姬夫人歪头一笑,“你的眉眼,真是像极了你的父亲。”她淡淡的语气里是难以言喻的枯寂。“回来了就好。一个人在外面飘着,吃了不少苦吧?”
天佑见姬夫人好像暂时恢复了神智,于是心下稍安。他笑着摇摇头,把眼里的湿意压下去:“苦是苦了点,但是我却找到了很珍贵的东西。”
听着这话,姬夫人微微一怔,随即了然的笑了,点点头,目光慈祥而柔和的说道:“记着,要把自己珍惜的东西好好抓牢,不要等着错过了,再后悔。”
“一定。”天佑哑着嗓子回答道。
没再待太久,只约莫着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天佑便离开姬夫人的房间,好让她静静的休息。下午,他在仆人的伺候下,在姬府里上上下下的游玩了一圈。姬府很大,也很豪华。周遭包围着天佑的一切事物,小到一块茶点,大到府里圈养的珍奇猛兽,无不令他啧啧称奇。
姬府刚刚归家的少爷,竟像个稚童,见到新奇的事物总要刨根问底的弄个明白,这不禁让不清楚天佑身世的仆人们个个大眼瞪小眼。不过看着天佑对府里兴趣勃勃的样子,木泽倒是满意的扯了扯嘴角。可是就在他刚以为少爷将一直这样老老实实的待在姬家时,天佑却扬言要回凤西村。而此时,不过是他来姬府的第一天傍晚。
木泽有些头痛的看着一脸坚决的天佑,在富丽堂皇的厅堂里转了好几个来回,才摊摊手,道:“少爷,你这是何故一定要回那个小村子呢。您回去了又有什么用,那个村妇不是已经和您划清界限了吗?”
天佑心中一痛,可还是执拗的说:“天要黑了,我要回凤西村。曼珠怕黑,没我在,不行。”
“少爷您何必回去再自取其辱,那个村妇心里根本就没有您,就算您离了她,她也是无动于衷的。”
天佑皱眉,不听,大踏步的就要往外走,可他还没走几步,便被门口的侍卫给团团围住了。
“少爷,您这一回凤西村,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的路程啊,您难道打算把姬夫人一个人留在这府里?您也知道夫人她病情并不稳定,您还不留在她身边多陪她说说话?”
“你说什么?!”被一群人围在圈里动弹不得,本就激怒了天佑,等到他听清木泽的话,心中更是大力一跳。天佑难以置信的问道,“那么现在距离我离开凤西村,已经半月有余了?”
“是。”木泽无奈,一脸倦容的道,“当初是给您下了药,所以您才无知无觉。少爷若是要怪罪奴才,奴才自是一句怨言也没有。不过,奴才这也是为了姬家,为了您,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啊。少爷,姬家已经不能再没有顶梁柱了!您喜爱的那个女人毕竟是个外人,难道您打算袖手旁观您的亲族走向落败吗?”
“这、这话怎讲?”天佑诧异。
“唉,这事说来话长。姬家是皇族,本理应荣光无限,可夫人却是当年卷入了王位争夺的皇女。夫人与帝位无缘,被御赐了姬姓,后又与姬将军成了亲。这事本来到这就算了了,夫人当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自是有能力让自己安然抽身的。可无奈权利斗争本就永无止息,姬氏有掌着兵权的将军坐镇,自然成了先皇的心头刺……”木泽顿了顿,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有些含糊,“如今,先皇已经驾崩多年,新的女皇也是个只知荒淫的废物,然而,这朝廷因着女皇无能,权利的重心便倒向了其他的一些大的氏族。那些氏族有意打压皇族,尤其针对当年人中龙凤的夫人。可夫人早已神志不清,又如何能抵挡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所以少爷,您一定要替夫人守护姬氏啊!”
天佑哪里听得懂木泽话里的复杂事情,但他还是猜出了个究竟,于是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是说,姬家有危险?”
“是。”木泽深深的低头一拜。
天佑不知该怎么回答,母亲本就病的这么厉害,现在家族又出了问题,他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弃姬家于不顾。狼,有守护自己族群的血性。他现在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