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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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吃。”看着毫无动静的他俩,我再次补充:“这些就是送来给你们吃的。”
……
程悦瞥着我的脸色,试探着用筷子夹了个蒸饺塞进阿连嘴里。
阿连的腮帮子都被撑得鼓起来,费劲地嚼着,眼睛却都弯成了笑眯眯的月牙,迅速又夹了一个塞进程悦的嘴里。
……
程悦在忙着喂阿连。
阿连在忙着喂程悦。
……
看着这父子吃饭,我忽然觉得心底有点安定下来。
……
直到……
喂喂,不需要急的吧——程悦你犯不着还没等阿连吃完嘴里的就又往他嘴里塞别的,阿连你看不见你爹嘴里已经被塞了三个蒸饺肯定塞不下第四个了吗?!
噗……这两个呆瓜啊!
这木头的呆瓜(五)
“程悦,我很抱歉,我想我应该对你们父子道歉的,也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这些日子以来的疏忽。”
在他们饭后,我用道歉开始了自己的话。
看着面前这对父子有些茫然的眼神,我努力让自己笑得和软。
原本我一直在想,我应该用我的纵容来鼓励对方的主动,这样时日久了,自然而然就会亲近起来的。可是之前的事实告诉我,再怎么默默纵容这俩只,这俩也只会小心翼翼畏畏缩缩地把自己藏起来。
我不希望,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还有人要如此委屈自己,委屈到让我心疼。
“……程悦,我希望你们把我当家人来看,我也会把你们当做最亲密的家人来待,真的。所以,有什么需求,尽管来和我说,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只要你们需要,我不会吝啬的,这些钱,我都还是承担得起的。”
我说了很多的话,反反复复地说,反反复复地揣测他们眼中的神情究竟是信了我几分。
程悦冲我笑了笑,他怀里的阿连也露出半张小脸来,冲着我笑了笑。
于是我也笑。
“程悦,我是认真的。这么些日子了,你肯定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的。你看,我从不打人,就算打,也没什么力气。我也不大骂人的……让我骂,我也只知道混蛋、滚蛋、坏蛋这几个词而已……我确实挺贪财,钱看得挺重,但是我的钱也都够花了,哪怕从今天起只出不进也够了,不需要再额外做什么了……所以,总体来看,我还是得算是一个好人的,对吧?”
程悦微微低了低头,摸摸阿连的头顶,应了一声“嗯”。
我受到鼓励,急忙又接着说:“作为一个好人,我是真的想对你和阿连好的,不管你们需要什么,只要是我做得到的,尽管开口。程悦,你明白吗?”
程悦放开阿连,蹲跪在我的面前,很有几分亲昵的意思,问我:“那么,妻主的意思是说阿连以后的饭食……”
“我会告诉管家好好安排的,不需要你节省自己的口粮。”程悦难得眼巴巴地看着我,让我忍不住心头一热:“你放心,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是吗?还有你也是,要好好吃饭,我希望你们都能健健康康的,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该多好呀?嗯,就这么定了,从今天起,我们一起吃饭。”
程悦点点头,应声:“妻主,我知道了。”
“……别叫我妻主。”我犹豫了一下,又说:“太生疏了,我不喜欢。私下里没人的时候,叫我顾雁。我的名字是顾雁,顾念的顾,北雁南飞的雁。”
“顾雁。”
程悦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微笑着,用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声地念我的名字。他的目光那么专注,有那么一瞬,我几乎就要以为我是他的唯一。
啊,脑中一蒙,面上蓦然一阵火热。
我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有点凉,但是很软。他柔顺地微微张开唇,接受了我的亲吻,而后泄出一声低浅的呻吟。一瞬间,我觉得像是有一簇焰火在我的脑海中迸发又湮灭,然后我才回过神来。
我……居然主动亲了一个男人,还觉得味道不错。
我……看着面前这男人,居然很想再亲一口继续下去。
掩面。
我被色|诱了,我、我、我我居然当着一个小呆瓜的面,被一个木头的大呆瓜色|诱了……好想再亲一口嗷唔嘤嘤嘤嘤嘤嘤……
这木头的呆瓜(六)
左手有帅哥,右手有正太,幸福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以上,纯属白日梦,以下,才是真正的事实:帅哥抱着正太,我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
不过说真的,我并不介意,我喜欢程悦这样子。
我喜欢程悦的任何样子,哪怕是对我的不放心和警惕也没关系,只要是他的真性情,我就喜欢。
哪怕他的眼睛里暂时没有我,只有那个孩子。可是这种时候,他总是自然的,放松的,嘴角的微笑也是满足的,甜蜜的。
甜蜜到,连我也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我现在是真切地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那么全然不可救药。哪怕爱情似乎依旧遥远,但是我以为早已因为种种刻薄律法而淡漠的人性,总算并没有被抹杀。看程悦对待阿连,就能体现出一切,至少,亲情还是有的。
而我,想要的,却也不过是努力留住在这世界上,让我觉得心底里泛暖的这对父子,让他们能活得愉快些。
他们活得愉快了,才会和我更亲近。
以前我听人说,女人到了一定年纪,不管嘴上再怎么硬,也还是会渴望一个安定的家庭,一个可爱的孩子的。现在我深以为然。每次看到阿连,我都有一种把他据为己有的冲动——咳咳,不是那种占有啦!我很想对所有人炫耀说:瞧瞧,这么可爱的孩子,是我的儿子!
……只可惜,我貌似没权利这么说,甚至连阿连毛茸茸的头顶,至今也还没逮住机会摩挲过半次。
我还渴望程悦主动的亲昵。我说的亲近,不是指那种我吻他时他迎合的顺从,而是……我希望他能主动吻我,拥抱我,说是真的喜欢我,而不仅仅因为我是他的妻主而逢迎我。
我渴望被爱,哪怕我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爱上了他,也不能确定我这样奢望他的爱,对他是否公平。我觉得自己寂寞了太久,终于有些耐受不住了。我想要从身到心,占有这样一个完全属于我的男人。
而一切,我决定从和程悦多多对话开始。
“程悦,你在教阿连识字吗?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我旧话重提。
程悦想了很久很久,才对我说:“如果能有支毛笔就好了。”
我微笑:“只需要笔,不需要墨吗?”
程悦回答:“啊,那个不用,有清水就好。”
我努力保持微笑:“不需要纸么?”
程悦也微笑:“那个更不用,写在地上就可以了。”
我的微笑已经快挂不住了:“……不需要书桌和书本吗?”
程悦低头,羞涩地笑:“真的不用的,妻主……有支笔,就很好了。”
我暴躁:“程悦,你不觉得有了笔以后,再有了墨有了砚台有了纸张有了书和书桌会更好吗?”
“当然会更好啊,可是没有呀!”程悦很无辜地看着我。
阿连站在程悦的背后,猛地点头,很无辜地支持着他的老爹。
我几乎要忍不住泪流满面了:“我有啊,你都说了需要笔了,不知道继续找我要其它东西吗?”
“啊,还可以要更多的吗?”阿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不可以。”程悦低头摸摸阿连的头顶,又抬头对着我笑:“妻主,谢谢你,其实真的不需要那么多的,一支毛笔就已经很足够了。”
我无语。
阿连啊,你爹这是怎样一种知足常乐纯洁无辜的木头精神啊!……还以为他开窍了呢,原来还是差得远啊!
哎哎,这木头的呆瓜呦!我头疼。
小剧场:关于名字的解释
程悦说:“我的名字最好,我叫程悦,赏心悦目的悦。”
顾雁说:“啊,那不就是取悦于人的悦吗?”
……
顾雁说:“我的名字最好,我叫顾雁,北雁南飞的雁。”
阿连奇怪地问:“咦,那可不成了雁过拔毛的雁吗?”
……
阿连说:“我叫程连,烽火连天的连。”
鱼鱼说:“其实真相是,连篇累牍的连,掩面。”
……
鱼鱼表示,还是自己的名字最好,哈哈哈哈哈。
这木头的呆瓜(七)
我的管家,忠心耿耿万分狗腿除了坚持猥琐以外从不质疑违逆我任何喜好的管家,最近忽然开始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我。
我知道她心里纳闷。
心里正纳闷的恐怕也不止她一个。
今日清晨我难得醒得比太阳早,等了半晌没等见鸡叫,肚子先觉得饿了,于是悄声披了长衫准备溜去厨房找点嚼谷时,却听见两个值夜的女人在那里嘀嘀咕咕。
凑过去听,原道是一向冷着张脸的钱捞子吝啬鬼顾雁如今忽然对个男人大方,反常,有妖,怕是大凶之兆,该去烧些纸钱吊卦艾草去去邪气。
身为钱捞子吝啬鬼的顾雁,即本人我,一时只有哭笑不得。
这些人不懂,对于我这样的,没有家人没有爱人的光棍来说,钱确实是我的唯一。但是真有一日,这万贯家财花光了破产了也没啥大碍,反正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所以,毫无亲人的顾雁,其实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爱钱。钱之所以要赚很多,不过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也不过是为了需要的时候可以大方的花很多——比如现在,花在程悦父子身上的,于我不过九牛一毛。
至于所得……
程悦做得一手好菜。
哈,想不到吧?
我最近是愈发喜欢这个很知道进退的男人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瞧着养眼摸着顺手……咳咳,好吧好吧,我承认,在管家的极力促成下,同床共枕吃豆腐的机会还是有过好几次的。小手拉过了——唔,那个手并不小,虽然有点粗糙但是很厚实很温暖——摸过了,亲过了,只是没有到最后那一步……他很紧张,只等着我主动,我……我主动不起来。
兴许我就是个无能受,只能等着他有一日爆发把我压倒攻之,才能真的成事儿吧。
不过我所求不多,不必日日早上被冻醒,偶尔还能换换饭菜口味,真的也是很幸福的,足够了。
我从不像我的管家,我的管家就总是不知足。
瞧瞧吧,这才踏实了多久,她就来撺掇我。
她来时我正在独自吃早饭,她便殷切地为了夹了一筷子咸菜,一边夹,一边说:“东家,西郊的牡丹开了呢,去赏花踏青吧,大家也都松泛松泛。”
我皱眉……
“东家,程公子也在家闷了很久了,您不带他出去转转?”
我犹豫……
“东家,程小公子想必也是喜欢看花的,赏过牡丹还能放放纸鸢什么的,挺好,他肯定喜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瞧着管家,问:“你好像很想讨顾悦高兴?还挺了解顾连?啊恩,没看出来,你够能的?”
管家“嘿嘿”地笑,说:“东家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这不是一心为东家做事么,若不是东家照顾程家父子,我才不管……东家,我那天可听见小公子问程公子,什么叫踏青,程公子也是一脸向往的……”
“牡丹花?”
“是呢,西郊有个牡丹园,这两天花开得正盛,还是早年……”
“得得得,别和我说那么多,不想听。”我挥挥手,道:“去把程悦叫来,择日不如撞日,你去安排,咱一会儿就去。”
本来……我叫程悦,是为了问问他是否想去,还有男人们出门前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要知道,我害怕万一有什么诸如有妇之夫出门要戴面纱不戴就不是良家夫男之类的规矩……
那些规矩,让人松口气的是,没有,纯属我的臆测。
然而让我一口气噎住差点折过去的是,程悦睁着眼无辜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妻主要带着我一起吗?我肯定会尽力伺候,但……会不会耽误妻主结识别的男人呢?”
别的男人……别的男人……别的个暴躁!
这一个木头的呆瓜已经够受了!
这木头的呆瓜(八)
牡丹园内,有很多的人,乌泱泱一片一片,淹没了花海,包围了我。
实际上,已经在园中很久了,我还没有时间细细地看上一眼这花。
太多女人的围上来,笑吟吟地亲热地拉住我的手,拍着我的肩,拽着我的袖子同我讲话。她们问起我的赌场,问起我的生意,夸赞我如今腰缠万贯也算是踌躇满志该当美人在怀了。
而后,女人们忽而哄堂笑着,又像潮水一般退去,男人们拥了上来。
这些人,有的认识我,一张口便嚷“多日不见顾小姐,如今顾小姐可是大忙人,好生要我们惦记!”有的不认识我,踌躇着来问:“小姐仪表堂堂,不知姓甚名谁做何营生?”
管家立时堆满了诡计得逞后得意的笑,在我耳边丢下一句话,便迤逦而去。
她丢下的那句话是:“东家,这赏牡丹么,一来踏青,二来赏人,遇见喜欢的,东家可不要客气,多来几个才好。”
我闻见了茉莉香,闻见了檀香,闻见了麝香,闻见了桂花香……各种各样的气味包围着我,却独独没有半丝牡丹的味道……
从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受欢迎。
程悦在我的身后,小声地和他的儿子说话:“未婚男子,有心娶夫纳侍的女子,都会带了人来花会,以踏青之名互相结识。踏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