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花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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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苏纯来到亦辰面前语气阴森道,“看好你的下人……”目光冷不防扫了扫颤巍巍站在亦辰身边的怜清,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纯一走,怜清吓得跪倒在地,抓着亦辰的裤腿哀求着亦辰原谅他。亦辰也有点明白了苏纯指的下人是他,遂不解地问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怜清只好编了个理由说,“是为主子您,准备的药,不小心被别人拿走了……”
亦辰便相信了,只是点了点头,遂告诫他以后小心谨慎些,也没再问什么。
怜清才刚出门,松了一口气,谁知小秋就跟了上来,冷笑着对他说,“你骗得过主子,可骗不了我……”
这一句话,再次把怜清的脸吓得铁青,他心中害怕的紧,向小秋求道,“求你不要告诉主子,你要我做真么都行……别告诉主子……我求求你,不然我……我……”
小秋继续冷笑着道,“我知道你心里想要什么,你只要乖乖按我的话做,别的就什么都别想了,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主子。”
药铺。讨药
苏纯只身一人上了街,七拐八拐才来到街角一条小巷口。又往里走了不一会儿,才来到间小铺子前,她抬眼往里瞧了瞧,喊了声店家,见没人应和她,索性就直接走了进去。她这一进,直引得附近街上的人,个个惊奇地看着她。铺子里小却异常的简洁,只有那么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正对着门口的一面墙上,是布满了一个个小抽屉的柜子。这店铺的柜台上却没有算盘,只放着几本书,看样子也不似是账册,还不见掌柜的在。
这间店铺的小室中,弥漫着浓浓的药香,此时此刻这里的掌柜的,正弯着腰蹲在药锅前,小心地扇着火。对,这就是个小小的药铺,掌柜兼伙计,抓药诊病,就只有眼前这个男子一人完成。
这家药铺名叫合医堂,是一名男子开的。听说这名男子生性冷淡,但医术却了得,一般几副药下去,保管药到病除。只是他有个毛病,只管为男子诊病,不管你花再多的诊金,也不为女子诊病,而且这男大夫的性子怪得很,对人又是极为冷漠。所以,今日苏纯贸然踏进店铺,街坊四邻才诧异地看了她半天。
“你怎么来了?”男大夫端着药锅站起身,看到苏纯站在那里,冷漠道。
“不欢迎么?我还不能来了?”苏纯看着他审视着自己,笑道。
“怎么,你也会来买药?”男大夫不耐心的问着。
“道不是买药……”苏纯仍旧看着他。
“那你来干什么?你知道我不为女子诊病的。”男大夫语气不善道。
“不买药就不能来?”苏纯挑眉无赖地问道。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男大夫对她的话有些不悦,索性直愣愣的问她。
“我是来讨药的。”苏纯笑着看着他有些生气的样子,打趣道。
“哟,堂堂苏家二小姐,今日怎么上我这小店里求人施舍了?”男大夫的语气仍是毫不客气,话语里充满着鄙夷。
“何萧,我是说正经的,来找你问个药有没有。”苏纯正色道。
“你说吧。”见苏纯摊牌,这个叫何萧的男大夫才松了口。
“你那里,有没有一种药,吃了就让人产生幻觉,然后……”虽然迟疑着许久,苏纯还是将她想要的那个药的药效说了出来。
“然后怎样?”这会换做那男大夫笑了。
“然后,服药的人,就会觉得自己同人欢爱……”苏纯忽然觉得自己在一个男子面前说这番事情,有些窘迫,这男子还是大夫,可是她又努力告诫自己,这是女子为尊的世界,她是女子,即便说了这些话,也不会觉得不妥。
何萧眯起眼,冷笑着打量着苏纯道,“有,到是有,不过,你要那种药做什么?”
“那你就别管了,你给我就是了……”苏纯一心求要,不想再多说什么,见他说有,便安了心。
“这药,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拿去的。”何萧一张冷峻的脸上透着一丝冷笑,仿佛等着听一出好戏一般看着苏纯。
“那你要我做什么?”苏纯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遂问道。
“告诉我,你拿它干什么?”何萧追问着,隐约想到了什么,有些生气地问道。
“这……”苏纯迟疑了,觉得这个男人的气场有些迫人。
“你说不出口么?可是给那妓子吃?你就这般薄情么?才几天,你就如此对他,莫非你也嫌弃他身子脏?那你何必从琼林楼里将他接出来,费劲千辛万苦帮他疗伤,这样玩弄一个已经如此凄惨的男人,你觉得这很有意思么?”原本何萧对亦风只有几分嫉妒和轻蔑,如今听了苏纯的话心里愤愤的,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自主为同为男子的亦风打抱不平起来。
“不是的,你听我说……”苏纯很是无奈,知道他想多了,也知道他其实心地没那么冷,内心不似表面那样,还是关心亦风的,而且她强烈的感觉到,他不似这里寻常男子竟还为男子卑微的地位愤愤不平呢。
“你若是给他,我这药决计不会给你,虽说我瞧不起那妓子的职业,但我更瞧不起你们这种薄幸的女人。”何萧很是生气,狠狠咬牙道。,
“不是给他,是我的正夫……”苏纯话语间透着惋惜,脸上却没有半点后悔的表情。
“什么?你还有了正夫?我就说你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何萧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愤愤骂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苏纯耸着肩,摊了摊手一脸轻松道。
“你今日此番,就证明你并不爱他,你既然不爱他,为什么娶他进门,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女人。”何萧看着苏纯觉得她脸上满是轻浮,肯定不是什么好女人,遂下了定论。
“就是因为我并不爱他,才不会碰他的身子……这还不是为了亦风……唉,我回头告诉你这事情的原委,你给我药便是。”苏纯叹了口气,也懒得解释,瞅着何萧墨黑的双瞳,点了点头。
“哼……”何萧冷哼一声,转身去柜子里为她抓药。
何萧配好了药,将抓好的药用纸包包了起来,拿捻好的绳子捆好,递给苏纯,好心劝道“既然你娶了正夫,我可嘱咐你一声,他能做了你家正夫的位置,那妓子的日子便不会好过了,你好好看着吧。”
“我那正夫也就十五六,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公子,娇滴滴的,他又能怎么样?”苏纯不以为意到,她以为这里的男子有了女子宠爱,就算去他那里找事,还敢不顾及她的意思么?
“你当真觉得他在你苏府比在青楼里安全么?我只知道他在青楼那老鸨不会让他死,而在你苏府就说不好了,且不说他现在没名没分在你府上,就是做了夫侍也早晚会被你那正夫给玩死。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何萧心知这其中曲折,好心提醒见苏纯不以为意,遂很恨诅咒似的说道。
“那还真是得谢谢你的提醒了。”苏纯朗声答谢道。
其实,苏纯与这男大夫何萧一早就认识了,只是那次为亦风找大夫疗伤,苏纯才知道就是他。
说也巧了,那日苏纯上街,正想着去琼林楼看亦风,就看见几个女子在追着一个男子打,她原也不想多生是非,只是那男子被追追打打跌在自己眼前,凌乱的乌发盖住了眉眼,模样虽狼狈不堪,却看不出半分要求饶的样子,身上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让人不想靠近,她才有些好奇,停下脚步,玩味的看着眼前一追一打的场景。
“我家那男人生不出孩子,找你看病收了那么多钱也不见好,这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让你活活给医死了,你说怎么办吧,我花光了祖产才娶得这么个夫郎,就这么让你给他弄死了。我还指着他生个女儿呢,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追着他打的一个女子边骂边哭喊道。
那女人平时就好喝口小酒,每回喝醉了,撒酒疯,就会虐打她的夫郎,她的夫郎身上总挂彩,身子上的伤总找何萧去看,这回那女子一个失手,将她的夫郎打死了,却要赖在何萧身上,还无赖地找来一帮姐妹,到他那来找茬,要他赔钱赔人命给她。
何萧本是习武的人,并不怕跟他们动手,只是一向待人冷淡的他,不愿与人解释,才落得如此下场。按说理,他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即使他们报官,闹到官府,仵作一验尸,便知道致命的伤是被打的,而不是他用的药。
只是现下,他连续奔波了几日,又没好好休息,也没顾上吃饭,身子乏得很,体力又不支,几个女子纠缠追打,他才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刚巧苏纯看见,她不知道何萧身怀武功,以为又有女子仗势欺负男子,就叫鸢儿收拾了那几个无赖的女子,末了给了些银子,让他们将死去的夫郎好生安葬。
苏纯让鸢儿将那个晕倒的冰冷男子,就近安置在附近一家客栈,自己去了琼林楼。
……
何萧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客栈,他记得自己被一帮无赖一样的女人追打,之后就没了印象。他看见鸢儿生涩地问道,“是你帮得我?”
“是我家主人将您救回来的。”鸢儿恭敬的答道。
“你家主人是谁?”何萧语气渐冷,沉声问道。
“苏纯。”鸢儿解释着答道。
“那个流连青楼的女人?”何萧不懈的嘲讽道。
“公子何出此言,我家主子是苏家的二小姐,并不是你口中那样的人。”鸢儿尽职地为主子辩护,虽然她也对主子这些时候的行径有些不满,但是她信得过她家主子的为人,绝不会是眼前这个不知姓名的男子口中所云。
“谁需要你们救,叫你们多管闲事,我就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何萧嘴里嫌弃道。
“公子体力不支,还是先休息吧。”鸢儿不悦道。
……
“你就是苏纯?”一名黑衣男子不知何时进的苏纯的房间,冷冷的看着正在看着榻上熟睡的亦风的苏纯问道。
“在下正是,不知公子何时来的……”闻声苏纯看见来人,有些诧异,却未曾表露,只是淡淡的答道。
“多管闲事的女人。”苏纯还未明来人何意,就先被他骂道。
“哦。公子是嫌我不该帮你?那日我上街恰巧看到你被许多女子欺负,看不惯罢了。”苏纯看这眼前还是那张冷冷的脸,只是薄怒下,脸上染上一抹红云,与他着一袭黑衣很不搭调,才笑着说道。
“我何萧用不着您这个浪荡的女人帮忙。”来人压着心里的火,冲着苏纯鄙夷道。
“何公子既然如此说,在下也没办法。” 苏纯似笑非笑继续看着他道
“我本就是大夫,你却找那种庸医为我看病……”何萧忍无可忍的抛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在下唐突了公子……”苏纯朗声冲着离去的背影道。她只是让鸢儿着人,自己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看着那个叫何萧的男子施展轻功离开,也没在意什么,没多久也就忘了这么一档子事。
林氏。身世
鉴于苏纯在之前客栈一事上,处理的让苏藤颇为满意,苏藤许她在府里歇息一段时日,再去总店里帮忙,或者跟着她几个一起共事多年的姐妹身边再历练历练。
苏纯才又过起了好似刚穿越过来时悠闲地日子,每天吃吃饭,去别院溜溜弯,好像真的很悠闲一样。只是她每每见了亦风的面,就没了往常的淡定自若。她最不愿意见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尽管他住在苏府,她几近细心的关照着他的饮食起居,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可是他的眸子并没有因此变得明朗。
虽然不那么怕她了,可是除了讨饶,他的话便越来越少了,除非她主动问,他从不主动开口,更别提主动要求她什么了,苏纯也想问他需要些什么,可是他从来不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有时就他连哀伤的表情也不敢表露,想来是怕苏纯看多了心烦,就默默地在一边不言不语。连苏纯因知他曾歌舞艳绝京城,一只竹箫便能吹得如此动人心弦,必定是极善音律,才特意为他寻得的古琴也不敢触碰一下。许久那玉质的古琴蒙上一层细细的灰尘,他才心疼的着了帕子用心的擦拭,当然这也不曾让苏纯看见,是事后小柳告知苏纯她才知道的。她几次问小秋,亦风究竟是因为何事这般忧伤落寞不愿与人交流,小秋也是摇着头,并不知情。
苏纯不知亦风心底到底是怎样想的,却知道他这样下去绝非什么好事,她只有解了他心底的阴霾,才能看见他真正的笑容。她要的不是他美丽而空虚的躯壳,她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亦风,一个对生活还会充满希望的亦风。她曾听说他是那样一个人人惊才羡艳的完美男子,为什么她看到的却是那样一个悲伤的灵魂,连再次面对生命的勇气都没有了么?对于出身,那不是他的错,他没得选择,他虽身在风尘,却以做的那样好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为人又是那样和善,性子又极是温顺,只是命运如此不公,老天太不怜惜这个男子。这样好的男子却没人疼惜,还让他受了那么多折磨苦楚,沦为现在这般,蜷缩在壳子里一样的活着,不敢去奢求一切。明明以他的才智足够洞穿一切,却不敢去想,明明那么敏感,却强迫自己无知无觉,明明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