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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十君-第20部分

小说: 十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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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卉低着头,芝兰玉树的少年气息令人过目难忘。须臾,他答道:“回皇上,若有那一天,草民乐意与一个人,一生一世,互许承诺,互不离弃,而非做十君之一。”
殿上人闻言都倒吸冷气,如此大逆不道,岂非暗示皇上若要娶他,便要为他废弃整个后宫、废弃其他十君?
大家都这么想,苍蓝自然也是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自恃清高的少年,并没有特别生气,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于是沈语卉也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他说的不愿当十君,自然是真的;他所说的人,也自然不是苍蓝,而是新科武状元、都城守备方静源。他知道自己不能乱说话,一旦答错,那么他为了娘亲进宫参选的这些日子就白费了,可是需要他努力争取的时候,他却又在逃避退后……这样的矛盾包围着沈语卉,让他表面上虽然平淡似水,内心却如被火炉煎烤着,寝食难安。
苍蓝走入金帘之后,“依各位太君所看,此次留哪个少年下来为好?”
太君们早已不是青葱少年,个个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寰太君笑道:“若皇上没有特别满意的,我们自然会帮忙拿个主意。可现下,皇上心里不已经有了决断么?我们便无需画蛇添足了。”
苍蓝也笑着和他打哈哈:“太君果然是好眼力,姜果然是老的辣。如此说来,众位太君是建议由本王来选了?”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微微欠身:“是,但凭皇上作主,臣等没有意见。”
苍蓝满意地点点头,除了沈语卉,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其他人。就当她要掀开帘子走出去时,一直静坐在旁边的湛翔忽然开了口:
“皇上,且留步。”
“湛翔?”这位弟弟难得在这种场面开金口,无论如何也是要一听的。
湛翔斟酌用词,“不知是否是湛翔感觉错误,那位沈公子……实则是不适合皇上的。”
“哦?此话何解?”
“臣弟适才从沈公子的言谈中,感觉出他心比天高,应该是不屑困在这片隅之地。皇上若择了他,恐怕他不会快乐……”
“小孩子家懂什么,”寰太君接了口,“想当年我进宫前,不也是什么都不懂,只想找个好妻主,可以依靠终生的。皇庭之中有全国最好的东西,吃得好穿得好,怕是他呀,进来了就舍不得走了!”
湛翔的嘴唇动了动,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苍蓝对他笑了笑:“姐明白你的顾虑,不过我是皇帝,哪怕这是片隅之地,我也不能离开。这样吧,我会再问清楚他的意思,断不会强人所难。”
湛翔微微点了点头,低下了脑袋去。
苍蓝宣布留了沈语卉,将五名少年都送出宫。半月后良辰吉日,再令皇家马车热热闹闹地正式将沈语卉接入宫里来。
***

“……不如,我去对皇上说,我实在是不愿意进宫,请她成全我们,可好?”偏郊地带,半晌都没有一个过路的人。让人歇脚的简陋凉亭里,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着什么。
“不好,语儿,千万不要这样。”
方静源今年刚满十八,头发潇洒地束在身后,身姿挺拔相貌英气,又是英雌出少年,正是众多男儿家的梦中情人。她当上都城守备以后,遇见了当时还是吏部侍郎的沈芳家公子语卉,对他的美貌与气质一见钟情。于是每次她都借着官僚聚会,能够得以看他一两眼。又是送礼又是送惊喜,苦苦追求了许久,终于赢得了美人青睐。
若不是皇上忽然开宫选秀,恐怕沈语卉还不会这么快让方静源知道自己的心意。再过十天,皇上就会派车接他进宫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她一句话,他便愿意随她走,远远离开那个硕大的牢笼。
方静源却是有些为难:“当时你若听我的,说服你娘将你许配给我,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如今皇上偏偏又看中了你,你现在拒绝她,岂不分明是驳了她的面子?”
沈语卉听了这话有些不快,“婚嫁的事情,怎么由得我男儿家去开口?”
方静源见他动了气,便好声哄着:“语儿,这事你先不要急,我怎么舍得让你到宫里去嫁给别人,嗯?你且等着,过几日我便同将军大人说,看有没有机会让我面见皇上,有什么罪责也好由我来背。”
“嗯,我等着。”他轻轻依偎在她怀里,有些感动,心道自己没有选错人。选了个懂得疼惜自己的妻主,比嫁给有权有势的人还要好。他相信她会珍惜他、爱护他一世,他为自己找到这么令人羡慕的妻主而高兴。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对于沈语卉来说,这十天过得很慢,简直是度日如年。他每天都是数着手指头在过,就是盼着她带来一个好消息,哪怕是她惹了祸端,也可以两个人一起亡命天涯。
十天里,他都没能找到方静源。他男儿家出门本来就不是很方便,更不可能去了全是女子的军营寻她,只能苦苦等候消息。但终于,他盼来的是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皇上派人来接他进宫了。
她究竟是怎么了?纵然失败,或者无果,好歹也应该给他一个答复吧。如今宫里的马车已经到了,他若不上那辆车,他身后宅子里的人就都要遭殃,他有的选吗?
那一刻,他心里确实是有些怪她的——若然没有希望,他便也能定下心来,尝试另一种局面了。可是他的世界已经有她,而她也给了他希望,又为何无端端令他失望?
或者,天下女子皆薄幸,终究是不值得去相信的。
他轻叹一声,踏上了那辆奢华至极的马车。一路上喜队以迎亲的形势吹吹打打,围观的百姓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有羡慕,有唏嘘,有惊叹,有惋惜。人生百态,却终是各人各命。
元景四年,女帝闵苍蓝纳沈语卉为十君,封号语君,全朝上下得旨恭贺。

作者有话要说:无论如何,暮月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写下去吧~后面一定是会轻松的,感情戏不会很虐(正在考虑),刚刚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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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话 痛处

这个春天,闵国的后宫中,又多了一位侍君,他便是语君沈语卉。新人入宫,他们那五位旧人,必然是要有所表示的。于是由年纪最长的宁昭颜发起,其他人一致同意,邀请沈语卉到北宫那里共用晚膳。
沈语卉本就是识大体的人,虽然在地位上大家都平等,但他是后入宫的,所以甫一到就给五位分别行了礼。他们见他如此知书达理,即便是心里有酸意有不平的,也都暂时压了下去,一顿饭吃下来总算是风平浪静。
苍蓝得知此事,也没有妄加打扰,只中途派人送去一小坛上等的果子酒为他们助兴,也便是表明她的心意了。
王雅竹、宁昭颜与沈语卉三人同是大家公子出生,就相对谈得来一些。尤其是宁昭颜,这里只有他也是选秀入的宫,虽然经历不同,但他们现在好歹也是同坐在一条船上了。柳容和冷幕月虽然表现得不咸不淡,对他的印象却也比之前好了三分。夏绯砂则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沈语卉是苍蓝钦点入宫的,这五位都是七巧玲珑心,怎的想不出其中的奥妙?尤其是柳容,在狩猎大会的时候,他就已然对当时还是官员家眷的沈语卉产生了注意,想他若在后宫,必成为劲敌,没想到这预感这么快就成了真。不过这向,他还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因为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正困扰着他。
“容君大人,”一个面生的宫人来到中宫,称有人带了一封信给他。柳容的心怦怦直跳,莫不是那人又有什么动作了?他只管拿了信便挥退宫人,拆开一看,展虹果真约他几日后宫外一见!
信上写道,展虹要娶正夫了。但这几日,她思及过去,总想起柳容当时一舞艳惊四座,觉得心中始终郁结难抒。她只求见他一面,将心中的结打开,她便可安心地娶了正夫开始新的生活。倘若他不去,她许会想尽办法去见他。
他知道她绝非善类,说得出,就做得到。犹豫再三,柳容还是决定依照展虹说的去做。倒不是他对她还有什么情分,他是真的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笼罩在他身上的污言糟语已经够多了,万一她寻来被发现,又何苦让别人多一件笑料?眼下皇上失忆,并不记得他那些丢人的事,他万不能再让她知道更多了。
也许皇上是不记得了,那一切,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做梦,都无法忘记。
那时候,他已经是幻月楼的头牌,有了一个在卑贱的场所中最尊贵的称谓。他醉生梦死,除了每天防着下面的小倌篡位,就是细细观察客人,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真心带他逃出生天。
需知道,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有几个会对小倌真心?尤其是有权势的人家,娶个勾栏院出来的,丢的可不只是脸面这么简单。所以这里的哥儿们都知道,客人说的话,最多只能听得三分,谁要掏出了真心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窝子流血。
这些事,他见多了,便更入木三分。他也有过几个恩客,她们却始终不能带他离开,展虹便是其中之一。
那一天,他如往常一般登台献舞。这是幻月楼表演的压轴之作,常常是观众爆满的场面。当时化名荷倌的柳容,面蒙轻纱,眼角涂金,身姿婀娜妩媚。还未舞动,单凭那细软的腰肢和若隐若现的白皙身体,就让台下的女客们忍不住身子燥热。
一曲乐声宛若天籁,一支舞蹈惊为天人。柳容的舞不属于任何人,在那个世界里,他只是自我陶醉、自我释放着,一切皆表现在舞蹈之中。他不知道,这时在台下密密麻麻的客人中,当今天子的目光已经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退场以后,鸨父兴奋地冲到他的房间:“荷倌,你有贵客啊!”说着扬了扬手里一锭沉甸甸的金,“爹爹在这了十多年了,这么阔绰的客人也并不多见啊,她指名要你服侍,你福气来啦!”
柳容看了看那金子,漫不经心道:“爹爹可知她是什么来历?”
“这我可不知道了,”鸨父将金子又擦了擦,“这样的客人,你还要挑她什么来历?”
柳容点头,“爹爹说得对,那快请她进来吧。”
鸨父乐呵呵地跑出去了,须臾,他带了一个少女进来。柳容正在梳妆台前卸妆,他转头一看,少女不过十二三岁,身量还未长足,生得倒是一副好皮相:唇红齿白,一双黝黑深眸令人难忘。
那少女见了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看得他正在卸妆的手也不自在起来。他几下擦净了脸,露出原本光洁清秀的面容:“这位小姐,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幻月楼?”
说着,纤纤细手为她倒出一杯香茶,推到她的面前。
少女犹豫了一下,却是双手接了,低下头去抿了一口,轻轻点了点头。
在这里,女子通常是豪放得很,就算是才进了香闺就扑到小倌身上的,也大有人在。少女这般沉默,莫不是……她是个哑子?
柳容又轻声问道,“那小姐……为何又指名荷倌呢?”
少女抬眼看他,那漆黑一片的眼眸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无穷无尽的空洞。他心中一惊,她却是开了口:“舞得好看,却不快乐。”
柳容惊诧,再一看,那眸子虽然冷寂,却也可以泛出秋波粼粼。
只是一支舞,她便看出了他的失落;有一种眼神,让他明白,她也是那一位失意之人。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嗡嗡在响,也许这一次,一切都会不同……
***
很快到了展虹所写的那一天,柳容将桑儿打发去和别的宫人聊天,自己着了他的衣服,想扮成出宫办事的样子蒙混出去。世事难料,还未到门口,他就迎面撞见了夏绯砂,当下就被认了出来。
横竖左右只有他们两个人,夏绯砂冷冷笑道:“容君穿成这样,是要到哪儿去?”
东南宫临着柳容要出去的偏门,夏绯砂自然是猜出了一二。
柳容涨红了脸,“我去哪里,岂要向你汇报?”
“哦,”夏绯砂拖长了音,“我是怕有些人一时糊涂,做出些不能回头的事情。比如说,背叛皇上。”
最后四个字,他放低了声音,却是咬得很重,听得柳容胆战心惊。他有些不自然地回道:“不要血口喷人!你别以为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别人就都会和你一样?我怎么了,我不过是着了桑儿的衣服在宫里走,我哪里错了?”
夏绯砂面色一禀,却是不再开口。柳容看了他半晌,终是眯眼笑道:“我知道了。你以为,抓住我的把柄,就可以要挟我,一个换一个了?皇上失忆前夜你做的事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夏绯砂目光如剑,似要穿过柳容而去,宽袖下别人看不见的拳紧紧攥着,咬紧牙关。
“拜你所赐,大家的一切努力都回到了原点。好的坏的,通通抹煞。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皇上,是个好皇上……”柳容放缓了语调,面色不自觉地柔和起来,“她不但勤政务,也关心疼爱我们……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她,比从前快乐得太多。我相信,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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