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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流光容易把人抛-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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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仍绵密,不见减小。官员踩着微湿鞋履走在润泽阴寒的殿内砖石上,女帝冷厉的面色不见展颜,而黑衣丞相俊俏而冷淡的不变面目也让诸位大臣行以为常。
皇城朝阳殿,清晨阳光照人眼目。
女帝确定了大奚皇子已从帝都建邑出发,来访圣音,预计三日后抵达大奚圣音两国边界后,揉了揉眉心,道,“周旒。”
周旒应声出列。
“你鸿胪寺可曾做好准备?”转而又道,“礼部尚书何在?”
周旒道:“回陛下,万事已备。”
礼部尚书也应了,“礼部均预备整齐,只待大奚国访团抵达。”
女帝点头,其视线则缓慢扫视殿前碌碌众臣,半晌,停驻在某处——
视线落在前排的端木王女之上。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声。
而南湘一身严谨朝服,站在队伍前排,默不作声。
女帝看着南湘问道:“端木王女,你兼任鸿胪寺卿,需兢兢业业,在其位谋其责。”
南湘眼都不抬,“皇妹谨记陛下金玉之言,自当竭尽全力。”
女帝闻言,似有冷哼一声,只不闻声响,停顿半天方才道,“王子碧水南漓蕙质兰心,贤良淑德,当为圣音表率。着王子南漓为圣音迎赞之宾。”
所谓迎赞之宾,是圣音文皇帝,在设立驻他国使节时所定下的特有职名。
赞者需德性出众,可彰显圣音风范,又需身份高贵,能与访者匹敌,其后大多由身份高贵的皇族成员担任。赞者要求虽高,官衔亦冠冕,却别无实权,只是一摆设。说到底,也就是个代替女帝招待来自天涯海角异国他乡的尊贵客人的高等级服务员。
而今皇室血脉单薄,除皇帝陛下之外,唯有王女碧水南湘,王子碧水南漓二人身份高贵。
女帝钦点了王子招待,倒省了南湘费心,正中她下怀,至于其中或许会隐含深刻寓意什么的,她懒得理睬。
她对朝臣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声置若罔闻,只一股脑庆幸自己脱离了服务业这一行业,内心莫名怪笑:
那个大奚国皇子颜徽,听说貌美才高,炽烈高傲,只可惜就是个断袖。你让自己美丽俊俏华丽风流的弟弟去招待一个出名的断袖……
皇帝陛下,你莫不是乱点鸳鸯谱点出了习惯,今儿又犯了?
……
……
圣音无边的原野上锦旗倚仗绵延似锦缎,马队奔驰着,团团骑兵护卫着一架华丽而巨大的马车。
因雨大泥泞,行走略有艰难。
外兼倚仗声势浩荡,更显移动缓慢。
有对话声隐隐在马车间响起,士卒们目不斜视,置若罔闻。
“还需三日?”有男子反问道。
其声线天生比寻常低沉,却骄傲明亮,丝毫不觉暗哑之意,“甩开依仗,我们先行。”
“不、不可!这、这怎么……”结结巴巴的急急阻拦道,“殿下请慎重!”
“去。”骄傲而低沉的男声不耐烦的出言驱赶,等其人退却后,而后方才自言自语道:
“……老棺材板子做梦去吧。老子好不容易逃出来,怎能还被你等拘着……”

布局

三日后,大奚皇子颜徽如期抵达两国边境。
礼部早已在与大奚接壤的庐州等候。
此刻迎接了尊贵的客人,浩浩荡荡的倚仗又开始朝圣音今城进发。
随着这位皇子的到来,鸿胪寺为安排迎接闹得个人仰马翻,南湘也不得不在那坐镇着,每日里颇为忙碌。
“这位皇子还未婚嫁,便这么抛头露面,怎么得了。”
有人啧啧附和,也立马有人抬起头来,“颜皇子殿下不是一出了名的断袖么,还谈什么娶嫁?”
鸿胪寺里大多为女性官员,年轻人不少,一时都私下里隐讳的笑了。
“……断袖这等事,还弄得人尽皆知,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窗前官员索性放下笔,话语嗟叹感叹道,却一副得意的嘲弄神色。
南湘笑道:“不要有歧视偏见之心,断袖又能如何。”
“王女高风亮节,情操高洁,拜服拜服。”同僚嬉皮笑脸道。
南湘挑眉,又道:“一国皇子要尚个妻子岂不简单,可需我保荐你,定没有错。”
闻言,那人一个寒噤,缩了缩肩膀,“多些厚意,愧不敢当,不敢当……”
此时有人插嘴道:“娶这么尊大佛放在家里,谁能管?天都要翻了去……关键他还不喜欢女人,同娘们一般好玩男子,怎么想怎么古怪……”
“流言蜚语岂能轻信。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他偏偏就挑男人,万一都喜欢……”
四顾一笑。
“你深有体会?”有人凉凉插嘴。
“屁话!堂堂圣音大女子,岂能屈从一断袖?!”女子振振有词得很。
鸿胪寺里顿时一阵大笑,直要掀了屋顶去,哪有半分尊敬可言。
南湘微笑,复又低头翻开地图看了起来。
大奚。
……
……
王府手中力量也带来消息。依旧一身红衣的梅容,笑眯眯的送来卷宗。
“王女如今改好异国莽夫这口了?”
他半带笑意半带讥讽,闲闲一句。
南湘正喝茶了,实实在在呛了一大口。
“一国皇子不在自己皇宫里安心待嫁,跑到别人土地上惹祸,当真是无聊得很。”梅容懒洋洋的走到南湘面前,开始对南湘动手动脚,一面还有闲暇,漫不经心的抱怨着。
南湘躲闪不及,索性不动。
只埋首茶碗,心中无言敬佩。——梅容公子,你厉害。
梅容又捏了捏南湘脸颊,满意之后,方才打开卷宗,慢慢解释道:“这位皇子年轻,嚣张,抛头露面,插足朝堂。传闻颇多,褒贬不一。大奚国内有赞他似鹰,似隼,似狐,似豹……我就不懂了,怎么尽赞他不是人?”梅容皱着眉头。
南湘擦了擦汗。
“但心生忌惮之人亦不在少数。大奚太女颜徵自幼体弱,弟弟颜徽则热心朝政,一国储君甚至没有一个皇子强势……”
梅容顿了顿,若有所思的放远了目光,“呵,若有男皇登基,倒也不错……且看他如何蹦跶这十年……”
南湘看着这个不由自主流露出欣赏的梅少爷,纵使醋意滔天,但骨子里就是一个男权主义者,偏偏生在了女儿国。南湘不知道是该可惜呢,还是庆幸……
梅容将卷宗重新卷好,递交南湘手上,托腮笑问:“这个皇子远赴圣音,莫不是为自己选妻主来的?若是看上您还好,我提剑就杀了他多简单,他要是看上了您弟弟,那可怎么办?南漓王子的清白哟~”
南湘是真的承受不住,心中两行宽宽泪痕。梅容是哪个星球来的怪物,肯定不是这里的,快领回去喂。
梅容笑眯眯的揽过南湘身子,心满意足的抱着。
南湘自巍然如山,继续浮想——话说这颜徽皇子,断袖,热衷政治,也是一个女儿国里的异数。
她那弟弟南漓华丽风流是不假,可若要面对这么一个“真”男人,招架得住否,着实是个问题。来来来,围观看掐架。
要真是被那断袖皇子夺去了清白……南湘为其掬一把同情泪,还可以围观看□,戏目当真精彩。
*** *** ***
大奚皇子一路行来,选择旱路进今城,预计路上需花费十五日方才抵达。
每日有专人快马报皇子行程。
如此过了第十一日,正好入庆州。
若出了庆州府,抬头便是今城了。
南湘接过报告,瞄了一眼,眼前风平浪静。吩咐同僚处理完剩余杂事,施施然取了披风,出宫去也。
她先换了便服,而后马车一路驶向十字路口处的茶馆。
匾牌依旧四字:一间茶馆。
掀帘而入,入眼的依旧是茶馆掌柜耷拉着眼睛爱理不理的样儿。
嘿,这谨和——
南湘也不与他招呼,径自上了寻常人不得进的二楼,入了藏在雅间里的暗室。
这暗室入口隐蔽,虽不宽敞,内里却干净明亮。
只见轩窗明几之下,一人长卧着。
南湘见状笑了。
杏已斥责道,“岂可见驾而不行礼。”
憨园哪知有人来,虽听得脚步声,却也懒得起身。平素这就是供他随意躺着歇着的地方,不见旁人的。
此时睁开眼来,一见那两人,忙爬起来:“憨园无状,主上见谅。还以为是谨和那家伙又来叨叨我呢……”
南湘坐了,道,“大奚皇子快要进今,你还这么惫懒,我心忧矣。”
“……憨园知错。”憨园到底不甘心,“主上尽是小觑我。”后又见南湘一脸平和笑意,自己也笑了,“驽钝如憨园再不济,也有谨和撑着玄屋,王女也无需担忧呐。”
“巧舌。”南湘一笑。
正说着,谨和也撇下楼下茶场,上来迎接。
依旧老沉似古井。先端端正正的一礼,谨言道:“玄屋管事谨和见过主上。”言行均无一可挑剔。
南湘扫眼憨园,意有奚落,——瞧瞧。
憨园挑挑眉,终究不服气,——这张枯燥棺材脸,一万年不变的。
谨和只当看不见这主从二人眉眼官司,尽职尽责的报来,“今城几日无甚起伏,大体稳定……”
稳定便好。南湘正点头呢,却又听到谨和一脸平静,说起徐周苏三家小姐当街争执,泼妇骂街……
呃徐家二姑娘,周家三小姐是否当街抓破脸吼破嗓,她知道来做什么,至于那舒渠更不是什么好鸟,被抓花脸更好。
“听说是为了国风少爷争风夺醋么。”憨园闲闲插嘴。
谨和依旧一张不变的脸,含蓄带开,“且不说舒渠状元之名,徐家周家都是当朝鼎府,一背靠凤后之尊,一则凭恃当朝丞相,三位小姐当街争执,也不仅是少年意气。”
听到国风二字,南湘心头略微有些尴尬,可面上还是只能不显不露,又听到憨园说:
“传说凤后周仲微与丞相俆止间颇有矛盾呵——”
呔,这又是哪方流言。
“倒也不是荒诞不羁的胡诌。”谨和难得却点头道。
憨园更是得意,飞扬起眉毛看着南湘依旧平和的面容,洋洋洒洒道:“当然不是胡扯,只需想想这俆丞相常常夜宿内宫,便可知了。俆止与今上暧昧之说从未平息,而今更是锋芒毕露,凤后岂能容他?徐周两家在朝间也颇有争执之处,更别论这俆止一心想着打破世庶之别,对着这今城几大世家,纷扰起来倒也是场大戏。”
乐看好戏。
南湘垂下眸眼,挥挥手,“这事暂且按下,盯紧徐周二宅动向即可。朝廷间的事,不归玄屋统辖。说说对于这皇子进今,你们安排如何。”
“诺。”谨和憨园二人反应极快。
谨和早将皇子抵达时间,及意欲下榻之地寻摸清楚。自有安排不提。
南湘看着面前事务均被处理得井井有条,谨和做事细致妥帖,憨园在与谨和制衡之余,也是收集消息好手,心中欣慰。
玄屋本就是驻守今城,细查都城细微毫厘之变。外有梅容统领酬堂,在谢若芜手中重组的朱门相助,南湘现时双臂如插翅般灵活,再不觉自己穷途末路,无人相助。
唯有最后一个麒室还不知动向,南湘稍皱眉头,随即展平眉头,朝两人吩咐道:“按计行事便可。流言可再纷扰些,先把水搅浑了再说。”
两人低头应是。
万事齐备,只待您人来了,皇子殿下。

挑衅

南湘因时日还早,索性在今城中闲逛。
正踱步从石板路上而过,持扇的左手正拂过路旁柳丝时,突然想起昨日歇宿谢园时,谢若莲伏在耳边,细细的声音。
跟春柳无甚差别。
他声音清恬细巧,似一副笑眯眯的样,可一双眸子在夜月之下异乎寻常的清辉逼人:
——“我的殿下,您为何对这皇子来访如此热心?”
南湘记得当时自己被他搂在怀里,鼻尖嗅着他颈间清雅芬芳,心魂荡漾之余,却仍有心神玩笑道,“未婚的异国皇子,若尚为圣音王女之夫,不正是天作地设之和的一对?”
谢若莲没答话。
她得寸进尺,“若我能随他而去,从此天高云淡,异国他乡,不更好?”
谢若莲仍然不吭声。
她此时只觉不对,抬起眼睛一看,方被吓了一跳。
谢若莲不恼,不怒,只一双眼睛比冬日盘旋高空的鹰隼更直接犀利,这个素日清和素雅的少年一扫含蓄,眼中的精准凌厉让南湘心中一跳。
他声音冷静不变,“您当真?”似不为所动。
可那双本来搂抱着南湘的双臂眼见着松开来。
南湘忙抓住他的手,后悔不迭,这厢的男人好吃醋,你不能指望这个莲花般的少年也能脱俗。
“我说笑呢,别当真啊。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我应了的。”
谢若莲在月色之下的面容似仍然带笑,南湘微抖,这是皮笑肉不笑呵,他再问,“怎么如此热心?”
南湘气馁。
“我并不热心,也不在意。在宫中办事免不了做一副兢兢业业的戏。我本心冷淡,你岂会不知?唯一上心的是,他到底为何而来。”
“明面上只见大奚皇子未娶嫁,可大奚太女亦没有大婚。女帝特意挑拣出南漓为迎赞之宾,未必没有想法。”
“若大奚太女向我圣音皇子求亲。你想我素日与南漓亲厚……他日他成为大奚国最高贵的男子,而我,亦可有所打算。”南湘摊开双手,“你定要笑我痴心妄想,可你要清楚,我对你的真心,可昭日月。”
她声音慢慢柔软下来,“我只喜欢你呢,这点你莫要怀疑。”
谢若莲慢慢抿嘴,少顷,似有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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