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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流光容易把人抛-第33部分

小说: 流光容易把人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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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抖。
“亲亲的小湘儿啊……生的几分心肠竟是舍得一面见了——”
寒了寒,进而忍不住失笑,这又是哪里挖出来的曲调,不愧是这神叨叨奇怪怪的浅苔——黑衣黑发黑眸,顺着杏的通报声走进来时,仿佛一席黑影漫进屋中。瞧着他混不着感情的跨过门槛,老神在在,嘴里却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从上到下这么一瞧,这是好笑得紧,——可一点泪痣,衬着宝相,更显庄严。
寻了张空位便坐下,一身的黑还披着的散发坐在一屋子的灯火灿烂明丽璀璨中,不是一般的奇怪。
南湘看得身上寒毛起,周边的人见这游魂一样的人影晃进来都无甚惊奇,元生笑得肩膀一抖一抖,颤着身子忍笑忍得辛苦,一边笑一边凑到南湘耳边不知嘀咕什么,引得南湘也跟着贼笑起来。
萦枝却浑然不觉,扫一眼便垂下睫毛摆弄着自己衣衫上缀成串的珍珠,只看南湘一会又独自出神一会,不在意也不上心。倒是坐在他身边的董曦,见这家伙也不束发就这样散漫着来了,微微笑了笑,便伸手取下自己头上一支纯白玉别无雕饰的簪子,站在浅苔背后细心的替他挽了挽。
浅苔一把秀发有如绸缎,梳起来更是好看,浅苔试着挣了挣没挣脱,便由着董曦摆弄,只嘴里还是神叨叨的啊啊啊,也不收敛些。
南湘听着浅苔在那念,一边瞧着浅苔梳起发后那秀丽的脸颊弧度,一边叹这人怎么生的,这么漂亮又这么脱线,居然还一脸端庄可以装和尚……
一边是元生小孩儿心性喜欢凑趣同浅苔一起逗笑,一边是董曦体弱捂着嘴笑着笑着便咳了起来,浅苔坐在董曦身身边,哼哼唧唧一面不停手的替董曦拍着,一边是萦枝即便是带笑,也还是傲气得带着贵气的眼角,南湘只觉周身图画一般,心中欢喜。
呷口手边泛着淡香的梅酒,挟着筷子拣些冷盘里的小菜,心里暗自还估摸着,还有几个人,都这么晚了,咋还没来——
正在心里咕哝着呢,倒听着外面是一叠声的通报连着通报,“茗烟公子到,白莎公子到。”
听见陌生的名字,南湘心头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茗烟,茗烟,名字不熟,仿佛还是听得杏提起过几次,啥将军之子武学世家忠良之臣,不知生得怎么的虎背熊腰宽膀广肩膀,想着想着,南湘只觉一阵感触涌上心头:终于有正常的,符合她审美观的,阳刚而不阴柔,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南湘忙抬头,往门口灼灼望去——
英雄儿女两相照,只唱得一曲天荒地老。家宴素不佩剑,习弓完毕的茗烟摒退身边替他携着箭筒的龙泉,自己走进里屋,脸上尚有微汗未拭。取剑,拭汗,沐浴,更衣。
等茗烟自行处理完时,杏已遣人来催过几遍了。
闲行出门时茗烟是从不乘轿的,只见得一少年脚不点尘,几不落地,远远望去,只觉得茗烟在行走时仿佛是飘浮一般异常的轻盈。
身边小厮龙泉是茗烟亲从茗府带来的,神情不喜不怒不卑不亢,只是身旁人都跟不上茗烟脚步时,只有他大概落后一步的样子,紧紧跟在前面身影异常轻捷的少年后面,——“少爷,您不必如此赶急,杏管事并没催您很紧。”
他并不称公子,反倒把茗烟当成还未嫁入王府的年轻少爷。
王府极大,茗烟独居的庭院离梧桐栖凤阁很是有番距离。龙泉声音不大,顺着风吹来却异常清晰。
听在耳中,左耳进了又顺着风从右耳出了,茗烟脚步未曾放慢,轻轻一跃衣玦翩翩又是一丈开外的距离,身姿如燕穿柳,如花化蝶,却觉得少了些什么,——多少的风姿眼中多少的豪情衣袖随风紧,若搁在王府姹紫嫣红中,都显得寂寞又扎眼。
江湖儿女,意气豪强。又有谁知弃剑松弓后,独看窗外花落水,万分寂寞。
天晚,月明,远远见得一片灯火通明,灿比天上宝境时茗烟才放慢速度,身边只有龙泉一人,其他的侍从气喘吁吁不知跟到哪边天去。
茗烟一身堇色衣衫,头上束发的冠不是白玉也不是黄石,样式如同弓横与乌发之上,其它再无装饰。
踏在石砖上,茗烟吐纳间无一丝乱意,脸如白玉不染一点艳色,少年眼眸带些阴郁,仿佛刚才急促疾奔的人并非自己。龙泉心道公子似乎是累了,倒不是脚程过远,可是心上背的东西太多,公子负得累了。
索性解开身上随身携着水壶,递了过去,见茗烟不喝,龙泉便自己抿了一口,却察觉身旁公子突然停下动作,放下水壶,却惊见满天遮月的蝶群,拔然惊起,如烟又如幕。
茗烟话不多,白莎生性娇懒,懒洋洋的走来,染了一片喧闹的夜,“呵……茗烟公子,多月不见还是如此英武矫健,让白莎好生羡慕。”
舒袍缓带间长袖曼舞,茗烟眼神寂寂如黯墨,人站在丛林中仿佛沉浸在暗色中,不曾离开过。
见茗烟只微微颔首,龙泉便上前一步,站在公子犄角处,不卑不亢的替茗烟应了问好,却不知这位为何不带一人,独自站在林丛中等着自己公子,意欲所为,不由得替他公子厌烦起来。
两人携伴而行,白莎笑得茫茫然,随意搭着话却不言及自己为何避开宴会独自在此等待,茗烟话不大多,一双眼晴沉在夜色中寂寂的散着光。一直走到梧桐栖凤阁附近时,却突然停了步子,笑看着茗烟,抿着嘴,唇角倒是带笑,“茗烟公子,今日我两倒是不约而同起来。”
茗烟不答,白莎倒不介意,细细拢了旁边的发,蝴蝶停在发边,映得笑意明朗处更见模糊,“都不想去,也不得不去,公子可是同白莎所想?”不等回答,白莎便自顾自接了下去,“或许公子更连一面也不想见她一见,所以来得这么晚……”
再笑了笑,眼眸深处晃荡着水波,闲花落地,白莎自得。茗烟看了看不远处,正是栖凤在望。
却听得白莎细细笑着,顺着茗烟眼神望去,轻轻道,“可为何奔赴得那么快呢?若是不相见,不思量,也瞒不过自己心罢了。”
“你今天兴致好像很好,话挺多。”茗烟貌似不解其意,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尚有龙泉远远跟在后面。
“呵,很久没人说话了。——想了想,也只有你可以说。”
白莎踏着月色走来,笑得凉薄又安逸,眼眸中点着万般色泽,缓缓走来,留得一地华彩。
等一对璧人一前一后进阁时,又有多少人知道这路上一段对话,南湘只知道白莎摇摇进阁时,顷刻间,见万花齐放,璀璨璨花鲜艳,从各处角落涌出来,也比不过白莎衣袖摇摆间那抹万般的色泽。
被侍从引座,坐毕,白莎笑意模模糊糊如水倒影,打量着周身,灯火明丽,丽人托腮微眯眼望来。南湘见他坐在董曦身边,一鲜艳如百花怒放一清淡似明泉清澈,正是亭亭一树碧桃花,好不美丽,心里也喜欢。欣赏之余,她只对那将军之子茗烟怀揣万般期待,却不防备她落入了一双眸子,呼吸一梗。
——那眼睛,南湘心如同被针扎一般微微一怵。
茗烟眼睛未曾在南湘身上多停留,晃眼间便挑眼望向远处潺潺流水,等少年转眼时南湘才觉得那种浑身被冻结的感觉猝然消褪,暗自心惊,怎会是这样的人?
少年唇边眉梢俱是阴沉,一种沉郁满在眼角,纠结在略带涩意的下颌之上,仿佛是不谙世事的年纪却浸在痛苦之中,又强自按捺下去,一片意沉沉。
和自己形象的,英武阳光的挺拔男子,完全不一样……南湘也不知如何去描述。
是,这个男子不阴柔,却阴郁。不柔弱,却不能算是充满阳刚之气。他没有鼓鼓囊囊的肌肉,却有挺拔身材,轻捷身姿……他,甚至算不上男人,还有很强的青涩气息,仿佛介于青年之间,一个尴尬的时节。
没等南湘好好咀嚼透那双阴郁的眸子里所透出的苦楚,谢若莲倒是打着哈欠进来了,南湘连通报都没听清,只觉得自己一颗本是无比欢畅的心突然浸在深井之下,不见阳光。
进来之前,谢若莲是毫不在意慢腾腾一步一挪走来不说,还一手摇着把大蒲扇站在门边伸进头来先打量一番人数后,方才缩回头去问杏道,“诸位可都来了?”
杏守在门外招待时早将人数了几遍,摇头回道,“没呢,元生,董曦二位小爷是早到了,萦枝小爷和浅苔小爷也在里面等着了,白莎,茗烟二位爷刚到,倒是您今个来得忒晚了。”
谢若莲捂着嘴忍住哈欠,勉强直了直腰说,“要平时这时候我早睡熟了谁管这么多,要不是想到今天王女来,难得一场家宴,我还舍不得我那床白蒲凉席……”
杏看着面前这尤带着两只黑眼圈的王府代总管失笑,扶着手搀着他进去,谢若莲想了想,整了整脸上困倦之色,停下步子问杏,“那小雨子今天可是又没来?”
“您先进去数数就知道差些谁了,要是雨公子听得您这样叫他非气死不可……”杏垂着一头黑线把谢若莲往里推,心里偷笑。谢若莲谢大少爷耸耸肩,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进阁不谈。
还差谁,杏无奈,不就是还差那梅容大少爷?唉……
莲意舒洁,谢若莲打着哈欠摇摇跨入,刚进门就见着群花绽放好不热闹,那位潇洒王女坐在群花之中当真是群花之蕊灿比天日群星,自己一身碧水色袍子系着一块翠玉,因刚从那一堆账册中解脱出来上面还有些皱褶印子,手上还摇着把大蒲扇不说,当真是普通得不打眼,怪不得咱王女连见都没心思见了嫌弃自己了呜,谢若莲耸耸肩,颇是自怜,手上蒲扇要得倒是欢,送来股股轻风。
南湘敏锐,总觉得突然有风细细吹来,抬眼一看,才知道自己发呆时又来一人。
不认识脸生得紧,南湘看着这人清秀的脸上顶着一双黑眼圈,却觉得一股子亲切生来,微微扬起笑,落在谢若莲眼中那笑容中倒有几分腼腆意思,眼便弯了弯,一股粼粼波光。
谢老大先行礼,南湘忙站起身来,不待自己下席,身边服侍的侍从们就快手快脚的赶忙将这位总管搀了起来。
谢若莲再道谢,看着南湘微微红着脸摆摆手,才一手摇扇子,一手捂住嘴,侧过脸避开人,像是呼出气打了个哈欠,随便拣了个近点位子就想坐,一旁萦枝已是下席来,颇难得的对着个男人嘴角含笑,踱到谢若莲身边,推推攘攘的弄到南湘旁坐下,笑道,“大总管,今天又睡迟了?怎么迷迷糊糊得连位子都乱坐起来,就这样看着王府钱财,哪天不亏空了去才怪。”
萦枝话语不饶人,谢若莲却对这家伙熟悉得紧,就是面恶心善喜欢装高傲了些,也不生气,伸长手拿着蒲扇在萦枝耳边替他扇了扇扇子,眼睛又一弯,弯得极是漂亮就是那黑眼圈颇煞风景,一面说道,“扇点风消点气,只当你火焰山遇着一芭蕉扇。”
萦枝似气非气的一笑,把他那双胳膊手推开,张嘴正想说什么时,倒是一边噗哧一声,转脸一看是南湘捂嘴失笑,自己也觉得颇没面子,轻轻拍了祸首一掌自己坐回去,哪知道南湘笑得不是他,只是那火焰山对战芭蕉扇一句让南湘突然想到西游记,一下子觉得谢若莲颇像孙猴子,又看了眼那醒目的黑眼圈不由得失笑。
谢若莲谢总管是个人缘很不错的人,南湘一边笑,一边看着一堆人凑上一个谢若莲是怎样的热闹,一面下着结论:元生那小孩子不说谢若莲一来就腻着一起说笑话,萦枝那么好排挤人的家伙都会主动示好,别说现在一扫刚才不参与的疏离径自和谢若莲辩论起来,董曦性子纾缓在一边听笑话却张罗着谢若莲吃点瓜果刚走过来定是渴了喝茶水,浅苔这种人今天倒还合群,一番人轮着讲笑话时他倒没拒绝,只是说完后所有人都一阵沉默,这种人要活到二十一世纪的地球绝对是个说冷笑话的高手,白莎笑意朦胧对谁都是微微笑意隐在眼后倒看不出喜怒来,只有那将军子弟茗烟独自小酌,谁也没理睬,只有手中的杯,手中的酒。
南湘垂下眼睫,轻轻一叹。
览遍人间□,疑是天上人间,为何心中郁结?南湘望着桌上的瓷杯,杯里梅酒香,恍若所思。
只觉得,天黯了,群星微微闪烁,月淡了,流水缓缓淌来,时间在杯酒中滞缓下来,欢笑声,杯酒交错声,远远而来的丝竹声中,时间慢慢的暖暖的流动,生命的脉搏也跟着慢了起来,心中却有着不期然的失落,
莫非自己被这奢侈懒散的生活惯得无病呻吟,见春便伤起秋了来?
南湘嗤笑,心中空荡荡无着落。她想念自己的家,无时无刻,她都如此想念。见着茗烟如此阴郁,她这薄薄的,虚浮的,挥之即去的欢喜也如此浅薄,内心深处同茗烟一样,隐藏着无法说于口的心念。
想家。她很想家。
她可曾会想像,有一天,她会坐在一群美貌男子之间,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辨时节亦不辨昼夜?
以前呵,要上学,每天要赶车,有讨厌的老师,也有喜欢的,化学一堆性质她老是背不了,常常放学后被留在教室里罚抄。太阳落下来便有了夕阳,手里的笔都被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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