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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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几乎没见过奉直,却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带翼儿和容儿走开了,示意仆妇下去,把独处的时光留给两个人。
奉直上下打量着若水:“还好,你和孩子都好好的,让我们一家从此团聚,不留任何遗憾,若在这里找不到你们,若你诚心躲起来不见我,奉直下半生什么也不做,一生一世寻找你们!”
若水看着他经过了磨砺更加成熟的容颜,摇摇头:“怎么会呢?我远巴巴的带着三个孩子从蜀郡赶过来,不就是为了见你?”
奉直紧紧抱住她:“那你们为何不回侯府,让我一回来就能看到你们?我走近家门那一刻,有多盼着你抱着孩子和于家人一起来迎接我?离家这么久,边关寂寞苦寒,我是靠每日看着你和翼儿的贴身之物一天天熬过来的,想着有和你们相见的一天,我什么苦都能承受!”
若水轻轻的抽泣着,她委屈、她疑虑、她退缩。分离一年多,她带着孩子东奔西跑,到处躲避,不就盼着团聚的那一天,把孩子好好的交到他手上?后来瑞王被贬诎、凌家被抄家,她才敢壮着胆子回到京城,可是近乡情怯,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再回侯府。
奉直抬起她的头,拭着那怎么也流不尽的眼泪:“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也知道你怕再回府受同样的罪。你放心吧,我已向皇上请辞辅国大将军之职,你知道吗?做了庶民,就没人管我娶不娶妻,我就不用再娶一个嫡妻回来,到时我用皇上的赏赐买一座宅子,咱们离府另居。虽然我不能给你嫡妻的名份,但我绝不再娶一个嫡妻来欺负你,你放心吧,你绝不会再受同样的委屈吗?”
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的这种承诺更让人感动?若他肯为自己连高官厚禄都辞了,还有什么疑虑的?
奉直见她不语,以为仍然心有疑虑,恳切地说:“若水,你不信我吗?我已经说服老太太和娘了,她们也应了,皇上答应找到你之后就许我辞职,凌氏已经出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放心吧,我不许任何人再来伤害你!”
若水靠在他怀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把什么都想到了,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自己却疑虑重重,百般退缩,沉浸在旧日恩怨里不能忘怀。
“公子真的不打算再娶亲了?”
奉直点点头:“我不要你再被她们欺负!我更不想象以前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却无可奈何,我只想守着你和孩子们安安宁宁地过日子,象我们回长安路上想的一样:饱暖安宁、儿女绕膝!”
“可是公子少年居高位,前途无量,又怎能为若水放弃?老太太和夫人一定会恨死我的,皇上封赏你的官职,又怎能允许你轻易放弃?”
“只要我诚心诚意,她们会理解你的,皇上那里你不用担心,等我找回你,他自会应允。府中有大哥继承世子之位、管理家业,朝中人才济济,哪里会少了我一个?他们不过惋惜一阵子而已,时间长了只要我们过得好,他们就不会再说什么,说不定还羡慕呢!”
若水点点头,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能不信他?瞬间,她做了决定,绝不再退缩,他们一家要在一起生活,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我信你!”,她展颜一笑,泪痕未干,如同细雨中的桃花。
奉直痴痴地看着,移不开眼睛,一如当初。他和她失去的好时光太多,以后再也不会错过了。
“奉直,你不想见我们的女儿吗?”
奉直这才想起母亲说的若水走时已有身孕,听说是女儿,心里一暖,他和若水最无可奈何、不能与人说的、内心最深的遗憾终于得到了慰藉。
两人携手进门去看小展颜,奉直进屋后看见书香正抱着一个婴儿,倒吃了一惊:“香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书香把婴儿递过去:“公子先看看小颜儿吧,等会再说我的事吧,可怜她打生下来,还没见过亲爹的面。”
奉直小心翼翼的抱着熟睡中的小展颜,象抱着一件传世珍宝,亲了亲她可爱的小脸,方才心满意足地对书香说:“这下可以说你是怎么到的这里?”
书香点点头,一五一十说了凌府被抄家奴变卖,若水好心派人赎出她和父母并带到这里安置,让她们母女团聚的情形。说完跪在奉直面前:“奴婢生性胆小怕事,出身下贱,从不敢作他想,只希望以后能守在公子和小姐身边,不要遇个厉害的主母,让我和容儿能有一口安稳饭吃就行。”
奉直一手抱着颜儿一手拉起她:“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你们娶个厉害的主母,若水就是你们的主母了!”
书香惊喜地抬起头:“那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回侯府?”
奉直怜爱的看着熟睡的小颜儿,呵呵一笑说:“这么好的地方,你们住够了,我还从没住过。反正我已向皇上和家里告了假,现在又没什么事,咱们好好在这住几天吧!”
聘则为妻奔是妾 第五卷 意阑珊 第二百五六章 离情
若书看着奉直更加结实挺拔的身姿和依然英俊却已有几分沧桑的脸,无限感慨,他和她都不再是初遇时单纯痴心的少年了。
“公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地方极隐密,外人很难找到,是不是纪公子告诉你的?他受你所托对我们母子照顾极是周到,还送了四名侍卫,我们才能平安地活到公子回来,回京以后公子一定要带我和翼儿当面言谢!”
纪公子?他哪有一位姓纪的朋友?奉直愣住,很快醒悟过来,李潜的生母文宣太后本姓纪,他一定是为了隐瞒身份才自称姓纪的,看着若水毫不知情的样子,如果得知当初救她们的竟是当今皇上,会是什么神情?
他呵呵一笑:“娘子放心,回京后我一定带你和翼儿当面谢过纪公子。”
若水不明就里,连连点头,又嗔到:“公子乱说什么,我哪配娘子二字?别说人前漏了嘴又生出事端!”
见她如同惊弓之鸟奉直连忙心疼地安慰:“若儿放心,我自会注意场合,我已决定再不娶妻,以后你就是我娘子,以后就叫我奉直或是夫君,别公子公子的听着生分!”
若水不忍他失望,只得先应了,奉直这才细细问了她和翼儿这几年的行踪,多亏了李潜不负自己托付,要不然在政局混乱的情况下,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三个孩子,还要逃避凌氏迫害,如何能安然活到现在?
当今皇上确实待他如同亲弟,他却在安王变成皇上以后,日渐恭敬疏离,奉直想起李潜神情寂寥地对他说:“奉直弟只知与爱妾情深,却忘了我们的兄弟情义?朕与你结拜,就视你为弟,与你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你却与朕日益疏离。我们曾发誓富贵贫贱不相弃,难道因为朕富贵你就要弃了朕?”
奉直摇摇头,他顾不那么多,只能先顾若水和儿女了,至于李潜的高处不胜寒,那是谁也没法子的事。
“若儿,我打发纪公子家奴回去复命,就说已经找到你们,顺便托他们告诉一声,好让她们放心,咱们一家子好好睇在这里聚几天,秋来山上风景正好,咱们明天就上山去游玩!”
若水兴奋地点点头:“虽常居这里,但家无男主,我怕生事,连大门也很少出,也轻易不许孩子出门,其实早就想上山去看看了,你来了刚好,咱们明天就去,翼儿肯定乐坏了!”
奉直来到门外,两名送他过来的侍卫还在待命。奉直赏了银两,请他们回去向皇上复命,说是云姨娘和小公子已经找到,请皇上放心。
为首的满口应承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宅子是皇上以前买下的,外人不知,这是地契,皇上说他有负将军所托,弄丢了将军的爱妾和儿女,特将此宅送与将军爱妾母子压惊,如果找到她们请将军亲手转交!”
奉直本就极喜欢这里,闻言赶紧谢恩,又托他们告诉侯府说是姨娘和几个孩子都已找到,住几天就一起回去,请家人放心。
看着他们打马远去,奉直转身回去,却看见匾上“适意居”三个字,心里极不自在,因为他想起了家里的“福意居”,决定回去就依旧换成“云水居”。又管家派人把匾摘了下来,亲自挥毫写了“慕云山居”四个大字,令速找木匠拓上去,尽快把匾换下来。
若水心中暗喜,又不解地问:“村居木匠活计粗糙,为何不去城里找人做吧?”
“若儿不知,既是山居就要古朴自然,精雕细琢反而失了本意!”
若水点点头,总觉哪里不对劲,半晌才想起:“不妥,此宅是别人的,我们不过暂居而已,怎可私换名字?虽然你和纪公子交好,但也不可如此随意!”
奉直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地契:“放心娘子,此宅已是你和翼儿的!纪公子说他弄丢了你们母子,有负我之托,为表歉意,特以此宅赠与你和翼儿作为私产,以后为夫还要靠娘子落脚了!”
若水狐疑地看着奉直,这宅子不是李管家的吗?怎么成了纪公子的?难道是他从李管家手里买过来了?不过也好,不用再向奉直解释为何她们会借住李管事的宅子,免得被他误会。纪公子对自己也太大方了,送许多吃食用度不说,还送了四个贴身护卫,现在干脆连这么好的宅子也送了,他真是只是看在奉直面上吗?可自己与他从没有任何交集呀,难道真是佛家所说的前世之缘?
奉直见她发愣,不解地问:“怎么了娘子,发什么愣?”
若水摇摇头:“纪公子对你也太好了,我和翼儿都跟着沾光,平白得了这座宅子,你以后切不可辜负了纪公子!”
奉直盯着她:“如果我为了你而辜负纪公子呢?”
若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纪公子又不是女子,何谈为了我辜负他一言?就是他是女子,大不了公子娶回来就是了,以前福意居那么多女子,若水做了通房丫头,不也照样生活下去?”
提起以前,奉直又愧疚又心疼,紧紧抱住她:“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别的女子来欺负你,这种日子我过够了,以后我不让任何女子再成为你我之间的障碍,就像我们离开蜀郡回京路上一样,谁也不能让我们疏离!”
若水却摇摇头:“公子肯为我辞去辅国大将军一职,终生不再娶妻,已是莫大的恩情,我怎可如此贪心?香儿和静娴妹妹都是苦命之人,清白已失于公子,香儿还要抚养容儿,若水怎忍心她们母女分离,生无所依?我会真心待她们两个,绝不会为一己之私把他们逼上绝路。只要将军再不迎新就好!”
奉直点点头:“你放心吧,我绝不再迎新人,否则必遭报应!”
若水慌得去捂他的嘴斥道:“公子乱说什么?若水宁愿你迎新人,也不愿你发什么毒誓!”
奉直慌忙告罪,想起她的话又说:“虹儿之事我已尽知,原来是被凌氏所害,想起来都后怕,如果不是虹儿,那天被害的就是你了!”
说完紧紧抱住若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凌意可在我的眼皮底下都会使出这么狠毒的手段,真不知她背着我都对你做过什么?幸亏我早有防备,安排好你们母子的退路,要不然不知今生今世还有无相见之日!”
想起那日瑞王疯狂的样子和虹儿被蹂躏后的惨样,若水一个寒噤,奉直知她心有余悸,连忙一边安慰一边说:“当日之事我误会虹儿了,她是为了救你才无辜被害,我会像以前一样善待她的,她一个女子孤身流落在外怎行?还是让她回来吧。”
若水摇摇头:“虹儿去意已定,佛前发下毒誓一生一世都不再入京城一步,你放心吧,她终身已有所托,不用再依附我们!”
然后一五一十讲了虹儿被纪刚救出后,两人现已成亲并在蜀郡安家的情形。
“他们情投意合,逍遥世外,我们就莫再打扰了。何况我娘已再蜀郡出家为尼,虽为佛门中人,但也需人时时看顾,有虹儿在我舅大可放心。若以后爹爹带姨娘和弟弟回家,也需虹儿和纪刚往来照应、传递音讯。她一个女子受此奇耻大辱活下来已是不易,公子若是真为虹儿好,就还她平静安宁吧!”
奉直点点头:“一切就依虹儿心意吧,她过得好就行,我们不必勉强,你远离家门,蜀郡那边也需人照料,她与你情同姐妹,留下也好。”
若水点点头,她所有的不幸仿佛都已过去,原以为回侯府虽得优待,奉直也会更加看重她,但以后服侍嫡妻却是难免的,总是要受委屈,为了孩子她已经想通,不去再计较这些,怎么也不会想到,奉直竟然为她连人臣之位都可放弃,这份情谊还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
如今唯一没有着落的就是父亲和姑母的下落了,若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天下之大,那么一大家人,竟然说没影就没影了!
奉直看穿了她的心事,连忙安慰:“放心吧,你父亲和姑母能弃家仓皇而逃,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树了敌为避祸端吧,回去以后我就安排人细细打听查找,定要得知他们的下落,不再让你牵挂!”
说完紧紧抱着若水,两人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恍然又回到进长安之前的日子,山山水水一路逍遥,欢娱苦短恩情无限,没有任何人再能把他们分开。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