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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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亲自去看看也就放心了。
第五卷 意阑珊 第二百十一章 进退
若水心满意足的抱着刚刚会说话的小翼儿,兴致勃勃地教他说话,小翼儿奶声奶气、吐字不清地喊着“娘”、“田嬷嬷”,一会又指着经常喂她吃饭的小蓝喊着:“饭饭!饭饭!”
大家哈哈大笑,田玉莲疼爱地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什么时候小蓝改名叫饭饭了?”
已经会走路的小翼儿却不甘心这么被人抱着,使劲地蹭下来开始得意洋洋地乱跑,小蓝和小绿慌忙去追。
田玉莲嗔怪地看着眼中只有小翼儿的若水:“你也该教教他叫爹爹了,倘若公子果真回来了,看到儿子连爹也不会叫,会是什么心情?”
“奶娘,他果真还能回来吗?”
田玉莲点点头:“他能,老奴相信他能!且不说身后的一大家子,他临行前那么放不下你,放不下亲生儿子,就这么走了他能闭得上眼睛吗?”
若水却淡淡地摇摇头:“自从我离开侯府,才真正地放松下来。在那里,没有一天不小心谨慎,没有一天不胆颤心惊,生怕行将踏错一步,给我和虹儿带来祸端,就这还被人百般算计,可每次公子又在哪里?就是他在,也总是无可奈何。所以我并不盼着他来,只想知道他平安就好。
如果他果真安然无恙,就让他在安靖侯做他的孝子贤孙、与凌意可举案齐眉生儿育女吧,我们和小翼儿在这就行!”
“这怎么行,你年纪轻轻怎能一个人守着孩子过活?小翼儿更不能没有亲爹,咱们当初费心谋划,让少奶奶不能生养,给小翼儿争得了长子之位,不就是为了他以后有个好前程,也为了你在侯府有一席之地,这会怎么又想放弃了?”
若水却不回答,看着清清的的河水,好大一会儿转过头,摸着突起的肚子,眼眸明亮而恬淡:“奶娘,这儿不好吗?虽然吃穿住比在侯府差了些,却不用再担心有人算计我们母子,更不用怕有人下药让我的孩子落胎,我们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没有什么规矩要我时时遵守,也没有什么人要时时跟我过不去,又有翼儿给我们解闷,等他再有了弟弟或者妹妹,不就更热闹了,我们为什么要回到侯府去?”
田玉莲却坚决不同意:“虽然公子以前对你保护不周,可是这次他确是为了你的安危什么都想到了,就连对家中长辈也没这么尽心过,过去的事就不要计较了!再说两个孩子怎能没有亲生父亲管教?小时还好说,长大后前途嫁娶都成问题。虽同是公子的骨肉,光是嫡庶差别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再不养在身边,公子有了别的儿女,还能有多在乎他们?小姐就是为了他们的将来,也一定要回到公子身边去!”
若水眼神一黯,无奈地摇摇头:“我实在是怕了那些女人,既然都知道男子三妻四妾是难免的,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就是害了我,公子肯定还要再纳别的女人,她们还能一辈子都害人不成?我惹不起还不如躲得远远的,她们要争就争去吧。”
“你不争了她们就会放过你吗?”
若水不解地说:“她们所有的算计不就是为了多得到一些公子的宠爱,好生儿育女巩固地位,倘若我都不争了,把公子完全让给她们,我就不信她们还会跟我过不去!”
田玉莲坚定地说:“会的,当然会,无论你在不在,只要你还占了公子的心,就有人要害你。这一次我也看得出,你在公子心目中有多重要,他谁都不管不顾,唯独安排好了你们母子的生活。如果他回来了,怎能让你带着两个孩子离府分居?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找来,如果你坚持不肯回去,说不定他也会跟过来,你不是又害得人家母子、夫妻离散吗?肯定又被人算计上了!”
说着看了一眼和小蓝小绿玩得咯咯直笑的小翼儿,叹了一口气:“你若不争,就连小翼儿也会有危险!我一离开侯府,以后就不能再回去了,茶饭里没法做手脚,等公子回了府,凌意可和那些个通房,可能很快就会生养,到时公子把小翼儿看得过于重要,岂不是挡了别人的路?”
若水转过头去,看着心肝宝贝小翼儿歪歪扭扭地在地上跑着,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一身宝蓝色的棉袄,显得胖乎乎的可爱极了,难道他也会挡了别人的路,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再摸摸突起的肚子,沉默了。奶娘说的对,她肯放弃奉直,不等于奉直会放弃她,她不想和别人争,不等于别人不想和她们争,她不想害别人,不等于别人不想害她!
田玉莲看见她两难的样子,心疼地说:“我知道你在侯府受的委屈太多了,可是该争的一定要争,你若真的喜欢这个庄子,离京城不愿的地方也能找到,到时咱们买一个,你有空的时候去住上一段时间,不是两全了吗?”
提及侯府,若水又想起在端王府苦熬岁月的虹儿,眼泪刷刷直流:“在侯府岂止是受委屈,简直是步步把我往绝路上逼!如今我们是安生了,可是虹儿呢?要不是虹儿拼死相护,那次遭祸的就是我,哪还有我们母子?只可怜了虹儿,当初是为了让她活下来才不得已去了端王府,可现在我们完全不能庇护得了她,如果谁能把她从端王府救出来送到我身边,就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田玉莲摇摇头:“谁敢跟端王府相争?谁能从端王府要出人来?除非虹儿只剩一口气被赶出来!你若真的想保护自己的亲人,就要自己足够强大,要不然连自己的安危也护不了,何谈保护亲人!”
若水沉默了,这时小翼儿歪歪扭扭地跑过来,小脸冻得通红,他抱住若水的腿,仰起天真可爱的小脸,含混不清地说:“娘抱抱!娘抱抱!”
若水因身子渐渐笨重起来,不敢抱他,勉强弯下腰来,看着他红通通的小脸,一颗心柔软的像三月的春水,这时肚子里也轻轻动了一下,一种甜蜜而期待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愿这是个女儿,弥补自己内心最深最痛的遗憾,奶娘说的对,就是为了他们,也必须去争去抢!
“奶娘,其实公子并不知道有这个孩子,你说他若回来,看到凭空多了一个孩子,会是什么表情?”
田玉莲摇头笑笑:“傻丫头,当然是惊喜交加之余爱不释手呢!就好像凭空拣到了一个宝贝!虽然日头还不错,但必定是大冷天,看着红红的却没什么热度,咱们还是回屋吧,小心着了凉。”
若水闻言愣住,想起那年的冬天在侯府,她处处受困、寸步难行,也是走在冬日的阳光下,感觉就像奉直对她的情意,看起来红红的,却没有什么温度,一时间心情莫名的低落,就点点头准备回屋。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若水和奶娘连忙转过头,却是三五匹轻骑驰过来,两人面面相觑,莫不是被人发现了她们的行踪?吓得慌忙喝令往进躲,赶紧关了门,仍然惊魂未定。
田玉莲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若水,果断地说:“小绿去把庄子里的人都集中过来,小蓝赶紧抱上小公子,带着小姐逃走,先躲到后山去,等他们走了再说!别怕,他们人不多,我们加上佃户应该能应付得过来!”
说话间,门外已传来了马嘶声,很快有人跳到地上的声音,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掩饰地说:“我们是来替于公子看顾云姨娘的,请开门!”
若水和田玉莲面面相觑,来人明明知道她们的身份。若水正待开口说话,田玉莲拉住她,声音冷淡地说:“你们误会了,这里没什么云姨娘,我们只是普通平头百姓,不认识什么于公子!几位请回吧!”
“几位莫怕,我若是有心对付,早就告诉于家了,怎会只带这么几个人前来?你们若是信不过,请把门开条缝,让我把这个信物先递进去!”
看他说的在理,若水和奶娘交换了一下眼神,把门开了一条缝,很快有人递过一个小牌子,若水却愣住了,这分明就是奉直送给她的令牌,不是交回安王府了吗?怎么会在这伙人手里?
田玉莲低声说:“能拿着令牌,可能与安王和公子关系非同一般吧?说不定真的是公子捎来了信,还是快开门吧,这伙人不可得罪,他们已经到了门口,想进来易如反掌,还不如咱们开了门迎进来,有事也好商量些!”
若水点点头,事已至此,怕也没用,不过这伙人如果是敌人,早就冲进来了,还用得着如此客气,想是自己太过小心了,只是他们居然能找到这么隐秘的地方,也令人称奇,看来什么地方都不安全。
她吩咐小蓝抱着翼儿先回房,往后退几步,田玉莲开了门。
安王正欣赏这山洼里美丽的景致,暗叹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风光如此迷人,听闻门开了,立即掉转头,却惊呆了。
门里,霍然站着一位素衣简服的美貌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肚子明显突起,正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虽然不复那个下午的单纯明媚,也没有了清新灿烂的笑容,他却还是认了出来,她就是自己一见倾心、心心念念不能相忘,却不苦苦追寻不知所终的女子!
第五卷 意阑珊 第二百十二章 距离
若水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个着装简单却气度极为不凡的黑衣男子,为他眼里的表情不安而疑惑。
这明明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却满眼的惊喜、心痛、伤感甚至无奈,难道他们曾有所交集,那为什么自己全无印象,或者他认错了人?
安王也呆呆地盯着她,她竟然就是奉直的心上人,他的兄弟的女人,为别人生儿育女的女人。他听奉直说了无数遍的女人,也在心里同情、叹惜了无数遍的女子。
那日初见时,阳光温热,人流如织,她的笑容灿如夏花,春水一般明媚的眸子照亮了他的眼和他的心,似乎只要拥有了这样的女子一生一世都不会有任何不幸和烦恼。
可是每次见奉直,都亲耳听他说他们的一点一滴,她所经受的种种折磨,听得他一个素未谋面的局外人都唏嘘不已,那么她是怎么一步步挣扎着出来的?依然如玉的模样,身后却没有了春日的暖阳,依然丰润的红唇,却不见了唇角的笑靥,依然清澈明净的眸子,却没有了当初的单纯和欢欣。
是什么改变了她?沦为同房的命运?害她落胎的喜乐?还是日渐凉薄的情意?
冷冷的北风中她似乎不胜瑟缩,两人就这么呆呆站着,一个百转千思,一个不知所措,田玉莲不解地看着他们,难道他们认识?可是若水的眼里为什么全是疑惑?这个气宇不凡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是奉直的朋友吧?可也不至于见了若水是这般神情?
想了想还是自己开口打破了僵局:“这位爷是?”
安王李潜终于回过神来,从心底深深地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面色平静如常地说:“我乃奉直的义兄,受他所托照顾弟妹,今日前来,是想看看弟妹可否安好?”
若水也醒悟过来,听他说弟妹二字,面色一滞,连忙退后行礼:“谢公子惠顾,只是若水何种身份,怎配弟妹二字?”
安王察觉她的难堪,有一种怜之爱之却救不得的感觉,纵使奉直爱她又如何?纵使自己怜她又如何?谁也改变不了她今生做妾的命运。
“弟妹多心了,我和奉直情同手足,常常在一起聊天,每次提及你都以弟妹相称,已成习惯,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拘这些俗礼。门口风大,弟妹似乎受不住呢,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田玉莲直觉这个男子虽然素未谋面,但却对若水处处示好,看来真的是受奉直所托,顿时放下心来:“公子快请进屋,老奴失礼了,大冷天的让公子在外受冻!”
若水也惊觉自己失礼,慌忙让进屋子吩咐上茶。
安王慢慢地喝着热茶,努力不去看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近在眼前,身份却已经隔了万重山,他的兄弟的女人,还怀着他的孩子。
倘若她只是普通的小妾,倘若她还没为奉直生子,倘若奉直不是那么看重她,或许他可以要过来,纳在自己的羽翼下,日日相顾,只为博取佳人当初一笑。如今这么做,却成了拆散人家夫妻母子、令兄弟反目的事。
就是奉直愿意放手,可以皇家之尊严,皇子纳妾也是千挑万选的官家女子,一个曾为人妾的商贾女子,连做自己妾室的资格也没有,一生一世只是一个宠婢或者外室,岂不是还不如在侯府?
他和她的缘份只有那一笑,从此,她是他兄弟的女人。
今生今世业已错过。
若水见他只慢慢地喝着茶,却并不开口,更加疑惑不解,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奉直的下落,迟疑着问:“请问公子贵姓?可否知道我家公子的下落?”
一杯茶下肚,安王一颗千回百转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决定还是先瞒着身份:“我姓纪,名潜,痴长奉直几岁,我们是结拜的好兄弟。我一直住在京城,奉直弟临走前托我千万要保护你们母子,我不敢有负重托,安排人日夜盯着侯府。
你刚出侯府我的人就发觉了,就一直跟踪到这里,倘若弟妹找不到这么好的落脚之处,我还准备找地方让你先安置下来。还好,若失去了你的音讯,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