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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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行军打仗之苦?何况那里接近高寒蛮荒之地,吃穿用度怎能称心如意?
老夫人哭得双眼通红,日日诵经拜佛,求保佑奉直平安归来。
而福意居里已经乱了套。
平日的吃醋争宠都不过是为了这个男人,若他离开了,这一众独守空房的女人,有儿女的还好些,没儿女的该如何打发这寂寥的日子?
奉直赶紧先安排好了她们,书香母女俩托付给嫡妻凌意可,她本就是凌府过来的,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托付于管家时时照料卢姨娘家里的生活用度及两个弟弟的借学。
若水抱着小翼儿发呆,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载,这一次真的要离开这么长时间吗?这么长时间,且不说独守空闺的寂寞,自己一个人如何能护得了小翼儿周全?
“若水,想什么呢?”奉直心情沉重地进来了,小翼儿却不管他心情好不好,先伸开双手等抱,奉直怜爱地抱过他,看着他稚嫩可爱的小脸,叹了一口气。
“我在想,等公子回来了,小翼儿可能已经满地跑了,会不会不认识公子这个爹爹?”
奉直闻言又叹了一口气,“我真舍不得你们母子,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走这么长时间,你会因为相思憔悴得不成样子,还正准备告诉你要照顾好自己!”
若水淡淡地一笑,她现在还会如此痴情吗?
“我本想说,怕公子听了老搁在心里思量,弄得心神不宁误了正事!”
奉直忍不住笑了,可是心情很快又沉重下来:“其实本来我是舍不得走的,可都是我的亲生父亲逼的!”
他一五一十说了昨天下午于文远对他的话,又叮嘱道:“这些话我没告诉过任何人,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不可让娘知道,若她知道我是被父亲这番话逼走了,还不找他拼命?”
若水沉默了一会说:“公子又何必太在意侯爷说什么?你有我和翼儿容儿,还有老夫人和夫人那么疼你,就是为了我们,也不该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就不怕等你回来翼儿和容儿不认你这个爹爹?”
奉直摇摇头:“骨肉亲情不可割断,就是翼儿和容儿不认我也是暂时的。我就是要证明给人看,我绝不靠这个世袭的位子过活,这件事我主意已定,再说圣旨已下,根本没有改变的余地。”
若水不解地问:“听公子的话,好像提前知道自己要去边关似的?”
奉直不顾小翼儿的反抗,令奶娘先抱他出去玩,掩了门拉若水坐下,这才说了他和安王的关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铜牌:“这个一定要拿好!安王说他已经交代过王妃了,放心吧,她是个随和善良的人,你们也有过一面之交,不会太陌生的,若真的在这里呆不下去,或者感到有什么危险,就想法子悄悄离了府去找她,她一定会妥善安置你和翼儿的,你们只要住着,等我回来就行!”
若水点点头有些感动,无论怎么样,奉直确实给她处处都打算好了,有了这个去处,倘若真的在侯府遇到什么麻烦,自己和小翼儿也暂时有个容身之所。
她接过铜牌,仔细打量一番,细心地收好,心里暗自揣测这个细心的安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公子放心吧,大家都很疼小翼儿,就是看在他的面上也会善待我的,我会一边照顾翼儿一边等你回来。”
奉直摇摇头:“若水,你总是这么心思单纯,不是我太过小心,而是前车之鉴在那放着,不能不让人多些提防。你和翼儿我已经托付给娘了,她答应过会处处小心的,有她在背后护着你和翼儿,会少去许多麻烦的。这是一千两银票,静娴有家人需要照顾,你和香儿有孩子,我给了她们一些,余下的就这些了,你收好,有银子傍身,若真的有事也好打点一些。”
若水动情地说:“公子处处都为我打算好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公子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听说那里接近蛮荒之地,吃穿用度都不方便,你别嫌麻烦,多带些东西,再带碌儿随身服侍。”
“行李娘正收拾着,你不用操心了,再说长途行军也不能带太多的东西。军营不比其他地方,碌儿不用去了,到时自有军士服侍。”
若水无奈地说:“那些军士都是粗人,怎么服侍好你?不过既是军中有规定就算了,你自己当心点,不要隔那远让我百般牵挂你!”
“经过蜀郡时,我会想法子沿路打听你爹娘的消息,你不要日思夜想了,一有好消息我立即派人送信。”
若水轻轻地靠在他怀里:“我知道,我会天天想你的。你送我的羊脂玉佩我一直贴身戴着,我送你的翡翠玉佛一定要随身佩戴,这一路山高水远,路途艰险,戴上它好避难祛邪,保护公子一路安康、平安归来,我和翼儿都等着你。”
奉直点点头,紧紧的抱住她。这时小蓝在外传话:“少奶奶说明个府里设宴给公子送行,几位姨娘和姑娘都不能参加,所以今晚特地在咱们院里先设宴为公子送行,请公子和云姨娘快过去!”
奉直抬起若水的脸,亲了她一下:“走吧,吃过饭我们再过来,我已经和少奶奶说好了,今晚留在这里不走了,明晚再去陪她。”
两人一起带着小翼儿来到主屋,满满一屋酒菜已经摆好了,还不到两个月的小容儿这会也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人,小翼儿一看见小妹妹,立即兴奋地手舞足蹈就要过去,若水含笑抱他过去玩。
奉直温情而不舍地看着这一幕,等自己出征回来,这双可爱的儿女可能都不认识自己了,想到相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过去逗他们玩。
凌意可有些凄凉地看着这一切,爱子爱女,娇妻宠婢,团团围着奉直,一家人笑语欢欣,似乎忘了即将远行的伤感,自己这个正经的嫡妻倒成了局外人,一个女人没有生养真的就如此悲凉吗?
奉直这一去得多长时间?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载?自己没有一子半女,长久的空闺寂寞该如何度过?若真的等三五年后,云氏儿子已经长大,自己却还膝下荒凉,再耽误下去青春贱逝,这一辈子还能好吗?
卢静娴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看到凌意可黯然神伤的样子,连忙走过去装过逗小翼儿,碰了若水一下,若水当即明白,连忙笑着说:“咱们快入席吧,别光顾逗孩子了,公子的送行酒一定要喝的!”
奉直看着一圈子妻妾儿女,明天一过,后天就是久别的日子,心里非常难受,端起酒杯向凌意可示意:“这杯酒我先敬娘子,我在的时候这院子的主奴大小人等,全靠娘子照管,我才能一身轻松地在外做事。后天我要出远门,归期难料,最快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到时这一众人等更要全部托付给娘子,我离家门路远,才能放下心来。奉直今日第一杯酒敬于娘子,请满饮此杯,算是应承了奉直的托付!”
凌意可看到他眼里的一抹真诚和温情,心里一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我早说过,为公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公子放心吧,出门在外一切小心,我和姐妹们一定照顾好翼儿和容儿,每日和乐相处,等公子回来团聚!请公子满饮此送行酒!”
第三天,奉直在满府上下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跨上纯黑色的盗骊远去了。
第四卷 归去来 第一百九十七、迷局
老夫人取出休书,心烦意乱地看了半天,依然是想不出所以然。本朝早与吐蕃结盟,而且吐蕃高寒贫困,经常要靠这边的粮草支援,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毁约并大兵压境?
安王因为母亲文宣皇后的早逝,自幼深为仁宗皇帝厌弃,挣扎着长大成家后在外开府另居,却依然是最不得宠的皇子,自个倒也极守本份,素日深居简出,从不与任何人来往,几乎都没有人想起还有这么一位皇子。
现在外敌入侵,他怎么会突然蹦出来要代替皇上御驾亲征?这一去就领了上百万的军队,精兵强将尽在他手,皇上就不怕他为泄愤造反吗?何况很早以前有流言说文宣皇后是卢贵妃与其表兄凌相勾结害死,他岂能不耳闻?
于老太太突然想到,安王虽然从小受就冷落,可他的身份却是唯一的嫡子,有他在,皇上立哪个儿子都不是名正言顺。这段时间为争储之事弄得沸沸扬扬,文武大臣各有所向,朝中的势力也分为好几派,各自为政又各有千秋,弄得皇上焦头烂额,偏偏这时吐蕃毁约大兵压境,安王主动请缨到底是不甘沉积想干出一番事业,还是仁宗皇帝别有用心的安排?
一股说不出的隐忧让她焦躁起来,端王是皇子中势力最大、最有希望夺储的一个,可这全是舅父卢烈强军做后援和凌相为他多年苦心经营的结果,若端王继位,以凌相在朝中苦心经营多年盘根错节的关系,到时朝政还不全落在他手里。皇上能看不出这点吗?于老太太简直不敢想象,若端王不能继位,安靖侯府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心急火燎地派人去传于夫人过来,正说着,于夫人自个进来了,于老太太心里一松,还好,她和自己想得一样周到。
秉退了丫头仆妇,婆媳俩掩上门说话,老太太不等于夫人开口径直问:“媳妇可是为立储一事心烦?”
于夫人暗叹老太太虽然退居人后,但却依据审时度势,极有见地,一下子就说中自己的心事,连忙佩服地说:“媳妇脸上有写字吗?娘看得这样准?”
老太太点头:“其实我也正为此事担忧,刚吩咐人去传你,可巧就过来了,我们得合计合计,若于家果真站错了队,满府上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于夫人叹了一口气:“还是母亲看得远,如此看来,当初为奉直迎娶凌氏,到不知是福还是祸了。其实我刚从国公府回来,想从我爹和大哥嘴里知道些什么。”
“那你爹怎么说?”
“爹说圣意难测,让我们且放宽心,这些天在朝堂上,皇上因病常常体力不支,就让端王代替自己处理一些朝政,目前看来,并无不妥之处。”
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于家已经同端王府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不可一步走错害了满门!”
于夫人笑着说:“暂且放宽心吧,我爹说的有理,现在谁也看不出圣意如何,也许敌兵来犯,别的皇子不愿去那种地方代替皇上御驾亲征,安王不甘一辈子居于人后,刚好抓住这个机会立些战功做为安身立命之本,而不是我们想的另有深意,皇上能派奉直他们几个陪安王前去,说不定是为了监视他呢!”
“对对对,我就说,奉直是端王的人,他怎能听任奉直跟着安王?说不定还想靠他暗中监视安王并传递消息。”
于夫人神色郑重地点点头:“现在局势未定,先不要管这些,反正我们有那张休书在,若事情真有个措手不及的变化,我们还来得及!目前最重要的是替奉直养好两个孩子,切不可出什么差子。”
提及两个重孙子,老太太呵呵地笑了:“你不提翼儿和容儿倒还罢了,你若一提,我都忍不住要去看他们了!”
“我陪母亲前去看两个孩子,顺便与凌氏见面,暗中观察她的情形再说!”
两人怀着万般心思来到福意居,凌意可早已得报迎了上来,老太太一边往若水的院子走,一边淡淡地问:“奉直没在,你空闲时多去看看你娘和你姐姐,亲人之间莫要疏离了。”
凌意可略一迟疑忙笑说:“我前个去约姐姐一起回娘家看望娘亲了,姐姐在家也无聊的很,皇上现在对姐夫委以重任,处理朝政和批阅奏折都要姐夫陪着,有时三更半夜才能回来,根本顾不上她和孩子,倒很高兴我去看她。”
老太太和于夫人相视一笑,来到若水的院子。
最近若水也被弄糊涂了,或许是因为奉直不在,凌意可空闺寂寞又膝下荒凉,每天只要有空就过来陪小翼儿,对他极为喜爱,经常嘘寒问暖送些小衣小物的,可是对小容儿却要冷淡的多,只是每天过去看看尽尽嫡母的本分而已。
若水虽然极为提防,却也看不出她有任何恶意,倒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以她对凌意可的理解,事情绝不这么简单,只能处处小心、严加防范。
她正和奶娘抱着小翼儿在院里的树荫下玩耍,忽见老夫人和夫人两人在凌意可的陪伴下,冒着烈日前来,顿时很感动,她们的确是真心疼爱小翼儿,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分毫。
于夫人看着若水有些憔悴的容颜,想起奉直的托付,关切地问:“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照顾孩子太累了些?我看他粘你的很,不可这样惯着,有什么就让奶娘丫头去做,你可要养好身子,奉直不在,你们都要好好的。”
若水连忙谢过:“谢夫人关心。最近可能是天太热吧,我身子怠倦的很,也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并非是被小翼儿闹得,这孩子其实乖的很。”
凌意可心里一动,还是不露声色地说:“大热天就是这样,妹妹身子骨一向弱些,带孩子别太累着了,要不待会请个大夫看看,开些调理的药,补一补身子?”
若水推了一会,见她一片诚意,若强行推拒也不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