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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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依然快速前进着,两颗心羞涩而甜蜜,虽然颠簸的厉害,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若水,前面就是果州了,晚上我们就住那里,好好休息一晚。我们安排的很周密,你的家人应该还以为你在姑母家,即使发现了,也会朝长安方向追赶,相信我的直觉,他们不会追来的。”
若水点点头,依然靠在奉直怀里不说话。
奉直紧紧的揽着她,呢喃着。“阿若,我以后就叫你阿若。你怎么不说话?第一次见到你和虹儿,你们那么爱笑,我从来没见过笑得如此开心的女孩子,希望一生一世都能看到你的笑颜。”
若水慢慢的抬起头,展出一个极清新甜美明朗的笑,奉直看痴了,紧紧地揽住她,但愿生生世世都不要分开。
虽然几天来昼夜奔波,可是奉直还是起了一个大早,早早安排好一切,坐在大堂里等待着若水。
一夜好眠的若水身着淡桔色的锦衣慢慢下着楼梯,清新娇美的象含露的花瓣,当她出现在奉直面前时,好象清晨第一缕霞光映进了奉直的心里。
他们不敢耽误,吃过饭就匆匆出发了。
“阿若,你会骑马吗?长安的女子都争相学骑马。前面都是山路,会越来越难颠簸,骑马要比坐车好受些。”
若水的眼里闪过一丝热切,以前她就很想骑马,可是娘怕出危险,说什么也不让她学,听奉直一说不由得跃跃欲试,连忙点点头。
奉直连忙把她扶到马上,真的骑上去后,若水却吓得脸色顿变,紧紧抓住缰绳不赶动,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奉直不再犹豫,很快翻身骑上马背,一抖缰绳,马很快奔驰起来。
碌儿无奈,只得和虹儿上了马车,快速追赶。
若水又羞又怕,紧紧闭上眼睛,靠在奉直怀里,任凭他带着自己驰骋。
抛下父母,远离故乡,把自己的今生今世放心地交给他,无论马上车上,只愿朝朝暮暮,无论是苦是甜,只愿生死相依。
奉直佳人在怀,纵马奔驰,恨不得人生永远如此快意,忘记功名利禄、父母亲恩,和若水日日纵情山水间。
进入了山路,马车越来越不好走,只能弃车上马,虹儿不会骑马,只好不情不愿地和碌儿共一骑。
随着马蹄的飞奔,渐渐远离了蜀郡,云家不可能追来了,一行人都放松了心情,反而不急着赶路了,索性一路游玩回长安,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带若水再出来了。
若水和虹儿长这么大,几乎从没出过蜀郡城,见路上峰峦叠幛、山青水秀,风景十分宜人,一路或有飞瀑清溪,或有行猿走兔,若水和虹儿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惹得奉直和碌儿哈哈大笑,碰到风景特别优美和奇丽的地方,就停下来观赏嬉戏一番再走。
渐渐,大家都没有了当初的羞涩和拘谨,无拘无束地游玩、谈笑,两人感情越发亲密浓厚,不时响起若水欢快的笑声。
奉直看到若水象孩子一样活泼欢快,好奇心十足,心里无比地满足,幸亏她没有辜负自己,幸亏自己带了她回来,要不然今生今世将有多少遗憾和思念,将有多少求不得的痛苦挣扎在心头。
行到一处溪前,清澈见底,流水潺潺,若水忙喊奉直停下来,想下去休息一下,有些累了。
停下来后,若水又调皮提起裙子在山间跑着去追一只小兔子,奉直不放心,吩咐碌儿和虹儿看着东西,连忙追去。
绕过林间,是一片绿盈盈的草地,开着不知名的小花,蝴蝶轻舞,流水潺潺,看到奉直追来,若水红唇微撅,娇嗔地说:“小兔子为什么要跑,我又不会伤害它。”
她因奔跑而粉面如霞,眸光闪闪,衣领微散,露出无比细致娇嫩的肌肤,散发着隐隐的馨香,娇柔粉嫩的双唇象初绽的花瓣。
奉直再也忍不住了,不要倾城倾国,不要月中嫦娥,一生一世唯此佳人。
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把若水拥进怀里,温热的唇划过她细嫩的脸颊,若水娇羞无比地抬起头,水一样的眸子波光潋滟,奉直用手指轻柔的摩娑着她花瓣一样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若水,你怕吗?怪我吗?”奉直紧紧揽着若水柔软馨香的身子,贪婪地摩娑着。
若水羞得说不出话,紧紧依偎在奉直温暖坚实的胸膛上,希望一直这样下去,没有什么人打扰她们。
可是天不随人愿,半晌,等不及的碌儿和虹儿在外面喊着他们的公子和小姐,若水又惊又羞,从奉直怀里抬起头,六神无主地看着他。
奉直忙喊:“知道了,你们不要过来了,快回去看着马匹行礼,我们马上过来。”
碌儿虹儿一看主子没事,就听话地返回了,俩人慌忙整理衣衫鬓发走出林子。
奉直正欲穿上披风,却发现上现一点梅花样的血迹,满脸惊喜,紧紧的揽住她:“阿若,今生今世,我定不负你!愿舍了我的命护你一生周全!”
若水侧过脸温柔而坚定地迎向他:“阿直,我不要你舍了命,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同欢同悲,不离不弃!”
走出林子,碌儿和虹儿坐在石头上等他们,马儿悠闲地吃着草。
虹儿不解地看着若水绯红的双颊和凌乱的鬓发,走上前为她摘去头发一朵鹅黄色的花瓣,心里百般不解。
“小姐,你的头发上怎么这么乱,还沾上了花瓣?还有你的衣服怎么也乱了?”
若水的脸更红了,奉直想笑又不好意思,故意沉下脸“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话,你家小姐不小心,头发挂到了树枝上,你还不赶快给她梳理!”
若水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又涨红了脸低头不语。
这几天相处,虹儿渐通人事,看到他们的样子羞得脸一红,也不再说话,赶紧给若水梳发理妆。
碌儿看到奉直抱着青色的披风,揉得皱巴巴的,上面沾满了草叶和碎花瓣,还有两人可疑的神情,凌乱的衣衫,一边心里暗叹,但愿上天眷顾,侯爷和夫人能成全他们两个。
就上前接过披风,准备整理,奉直却一把夺过去:“不许碰!虹儿你把它收拾好带回去,可千万不要洗了!”
虹儿不明就里,正待问,却被碌儿训了一句:“小丫头乱问什么,公子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
若儿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
俩人情洽意浓,至此双宿双飞,形影不离,一路上好山好水游玩嬉戏、走走停停,尽情挥洒着一生最欢乐无忧的时光。
终于过了安康郡,道路逐渐平坦,气候渐冷,北方的早春还是寒意未散。
一行人弃马乘车,缓缓地向前驶去,官道上的垂柳轻轻地拂着咯吱前行的车顶。
“阿直,我害怕。你家是世族,规矩一定很严,我好担心。我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你,我怕你家人不许我进门。”
离长安越近,若水越不安,渐渐不象以前那样欢声笑语。
“放心吧,阿若,我已经许了你一生一世,永不离弃,哪怕要了我的命,也不会负了你!”
奉直很明白,想要让父母接受若水有多难,可他绝不会放弃,他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这一生该如何度过?
近乡情怯,家门在即。
也许曾经度过的,是他们一生最美妙、最无忧的时光。
第一卷 长相依 十七、意切
奉直以为自己答应了娶凌家二小姐,母亲就会立刻接若水回来,可是都快二十天了,若水还是没有被接回来,而且天天来看望他的祖母和母亲,也不见了踪影。
碌儿也被打伤了,找不到可靠的人去看望若水,自己可是答应她第二天就去接的,也不知这么长时间主仆俩人怎么样了。
奉直苦等不到,只好派人去请祖母和母亲,可是她们俩人象商量好似的,不但不见踪影,还连句答应的话也没有。
“你去了夫人到底怎么说?”奉直气得朝小厮直吼。
小厮吓得战战兢兢:“夫人只说知道了,再没说什么,老夫人也这么说。”
奉直正要发脾气,奶娘严妈进来了:“公子,别骂了,老夫人和夫人如果肯来,早就天天来看你了,你怪他也没用的!”
看到自小疼爱自己的奶娘,奉直象看到救星,连忙一把抓住严妈的衣襟:“好奶娘,奉直求你了,你就疼疼奉直吧,等我伤好一定好好孝敬你。你去好好求求我娘,让她快点派人把云小姐主仆二人接回来,她们两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住在客栈里我真不放心!好奶娘,求求你了!”
奶娘看他急得满脸通红正准备爬起来,连忙按住他:“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动了,小心伤口又裂开了,再将养一些几天就要好了,那时想去哪,谁还能拦得住你?”
“奶娘,你再不管我,我可真要下床了,伤口裂了就裂了,反正也没人心疼,这么长时间不见老夫人和夫人来看我,可见我是个不招人疼的!”
“别乱说话了,不是我不去,我昨天还去求过夫人,和小厮们说的一样,她只说知道了,并不应承去接人,我一个奴才,总不能逼着夫人去接吧!”
奉直急了:“她们不是说只要我答应娶凌二小姐进门,就接若水进门吗?我都同意若水做妾了,她们还要怎么样?总不能不给我们一条活路吗?”
“不是不给你活路,而是为你着想才这么做的!”正说着于夫人带着丫头们进来了。
奉直连忙要滚下来行礼,被于夫人强行按住:“你这不听话的孩子,又想伤口撕裂吗?你再这么任性,我可真不管你了!”
“娘亲息怒,奉直听话!”奉直生怕她翻脸,连连应承。
于夫人示意奶娘带着奴才退下,坐在奉直榻前的矮凳上,叹了一口气不说话,奉直身着白色的内衫,因为伤口没有全好,仍然趴在榻上,可以想象他这么长时间过得有多辛苦,英俊的脸上憔悴了许多,眼眶都陷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母亲,于夫人心头大不忍。
“娘亲,奉直年轻不懂事,说错了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奉直答应听从娘亲的安排娶凌家二小姐,求娘亲快派人去客栈接若水回家,两个女孩家,举目无亲,住在客栈我实在不放呀!如果出了什么事,孩儿一生不得安宁呀!”
于夫人轻轻拉起儿子的手,给他擦去眼泪。
“孩子,你以为你娘真的是那么心狠的人?客栈那边我已经派人吩咐过掌柜要照顾好云氏主仆二人,千万不可怠慢,还暗中派了两个家丁住在隔壁随时保护她们,她们都很好,你放心吧!娘不为别的,就为你,也要护着她们周全!”
奉直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不好意思的抹去眼泪:“谢谢娘,娘待奉直真好,奉直以后一定好好孝敬娘,再不惹娘生气了!不过,若水她们住在客栈总是不便,还请娘亲早点派人接她们回府,儿子也就放心了!”
奉直三句不离接若水回家,于夫人心头涌上一阵不快,想想还是克制住自己,儿子是最亲的人,后半生的依靠,不就是一个小妾吗,可不值得为了她弄得母子产生隔阂。
“娘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云氏乃富商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奴婢成群,身上肯定有些傲气和娇气,而且商贾之家,自小个礼教不象我们世族周全严格。云氏进府总是为妾,如果恃宠而娇,不服正室管教,不守为妾的本份,将来不但弄得你家宅不宁,如果遇个厉害的正室,她自己也会讨许多苦头吃。”
见母亲误会若水,奉直急了,连忙拉住她的衣襟苦苦哀求:“娘,若水不是这样的人,相信儿子,你见过她就会知道。若水单纯善良,活泼聪慧,娘如果见过一定会喜欢的。儿子能够认识她,也是因为碰到了难处举目无亲,多亏她出手相助。求娘今天派人接她回府,儿子求娘了!”
于夫人见儿子为一个女人这样焦急上火,低三下四的,心里更不快了。
“你看看你,一个尊贵的侯府嫡子,为了一个女子成了什么样子?又是满身的伤又是见人就求的!娘迟迟不接她的本意,是想晾晾她,磨磨她的性子,也好去掉些富家女的傲气,进门后恪守家规礼仪,懂得为妾之贱,并不是存心为难她。既然如此,今个就算了,明个是好日子,我派人去接她送到你外祖母家。”
“娘,能不能接回来让我们见一面,再送去外祖母家,儿子也好安慰安慰她,这些日子,她们一定担惊受怕的,儿子放心不下。”
“你放心,接回来我们都要见见她的,再送你外祖母家。”
奉直大喜,这么多天的心病放下了,有些忘乎所以,拉着于夫人的手撒娇:“娘,能不能不送若水去外祖母家,儿子舍不得。”
于夫人见儿子一幅赖皮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品貌才学皆是上乘,就是一个情字上陷得太深。
“老太太不是说过吗?送去你外祖母家为了抬高她的身份,当然也是为了让你外祖母好好调教,教她学些世家礼仪,你外祖母是个和善的人,一向疼你,你就放心吧。如果你真为她好,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和老太太已经想尽了办法,接照于氏家规,正室进门三年之后方可纳妾,这样做也好在你娶妻一年后,让你外祖母以心疼外孙子,专门纳房妾室服侍的名义,让云氏风风光光地进门,也不至于被正室欺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