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养条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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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不嫌儿丑,穿上衣服就看不出来了。再者,两个月后还能长出新毛,肯定比以前漂亮。”孟桑榆心情回转,点点阿宝的小鼻头安慰道。
朕是你夫君,不是你儿子!你想要养儿子,日后可以帮朕多生几个!周武帝满头黑线,用包成粽子样的前爪刨了刨女人的手指。
冯嬷嬷、碧水、银翠被自家主子的戏言逗得笑起来。主子总是这样,再苦再难的事,她也能以平常心待之,从不因此而纠结痛苦。
“对了,这次阿宝受伤的账,我一定要讨回来。还没完全失宠就让人欺到头上,以后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孟桑榆皱眉,对碧水挥手道,“去,把以前我对皇后说得话重复一遍给李贵妃听,让她知道究竟谁才是她真正的敌人。沈慧茹想拖我下水,我偏不如她愿。李贵妃师承李相,论心机,这后宫里的女人少有斗得过她的,跟皇后那种心性耿直的人完全不在一个段位!沈慧茹想从李贵妃手里抢夺后位,小心跌得粉身碎骨!”
碧水欣然应诺,捡了些礼物往凤鸾宫去了。
孟桑榆看向银翠,吩咐道,“去,想办法将四公主今日劝诫二皇子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并不属意二皇子,得了这么个由头必会借题发挥。我虽然从不对孩子出手,但这般恶毒的小兔崽子,还是得好生教育教育!”
娘娘果然是气得狠了,连皇子都骂上了!银翠摇摇头,下去办事去了。
周武帝深深看孟桑榆一眼,第一次尝到了被人保护的滋味。至于那句小兔崽子,他表示自己完全没听见。
“娘娘,阿宝是被四公主扔到咱们宫门口的……”冯嬷嬷忍不住提醒。
周武帝以为冯嬷嬷想要挑拨离间,立马抬头瞪向她,眼含煞气。
“我知道,等会儿嬷嬷把皇上上次赏我的两匹蜀锦给四公主送去,那颜色够艳,小女孩穿了正好。对了,还有前一阵我绣的一盒手绢,四公主一定会喜欢。”孟桑榆眼里带上了几分怜惜,叹气道,“这孩子,年岁毕竟还小,又没有母亲教导,做事有欠考虑。她救了阿宝又扔到我宫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挑衅于我,说不定就记恨上了。也怪不了她,在她心里,我可是她的杀母仇人……”
揉了揉额角,孟桑榆不知该如何解开自己与四公主的误会。冯嬷嬷劝慰几句后便去了库房找东西。
本来还担心妻子与女儿起了龌龊的周武帝这下放心了,眯眼笑了笑,陷入了昏睡。回到孟桑榆身边,他浑身都舒坦了,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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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宫里,送走了碧水,李贵妃的大宫女静喜低声问道,“娘娘,您相信她的话么?”
李贵妃意味不明的摆手,敛眉思量半晌后长叹道,“不可不信,也不能尽信!”
她本就对良妃的忽然受宠感到奇怪,又结合以前的种种迹象和德妃如今的尴尬处境,一下就信了个六七分。如此,她对良妃和沈家就更不能手软!凭着良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若她怀了子嗣,这后宫哪里还有自己和孩子们的立足之地?
那边厢,还没等银翠将消息透到皇上耳朵里,沈慧茹就迫不及待的推了一把,银翠嗅到风头,果断放弃了行动。皇上当即考校二皇子功课,二皇子俱都答不上来,皇上勃然大怒,斥他顽劣不堪,心性残暴,难以担当大任。
在立后立储的紧要关头如此训斥二皇子,皇上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他对二皇子并不满意。朝臣们既要巴结李相,可也要看皇上脸色。皇上虽然年轻,但治国的手段却不凡,一登基就端了许多老牌世家,重新打乱先帝的布局,让不同派别的官员互相制衡,大大集中了皇权。随后又放弃先帝重文抑武的政略,重新启用孟家,增强军力,废除和亲制度,全力抗击蛮夷。
这样的帝王,再过几年该成长到何种地步?朝臣们如何能不怕?是以,消息从宫中传来,很多御史都消停了。
李贵妃查清这背后是沈慧茹在搞鬼,被气得浑身发抖,从此对她深恶痛绝,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养伤
立后立储的事因皇上震怒而不了了之,后宫和朝堂着实清静了一段日子。又过了半月便到了先皇的祭日,品级在四品以上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们都要穿着素服去皇陵祭奠。皇太后照例没有回来,只送了亲手做得一套寒衣叫皇帝烧给先皇。
祭典上,大皇子表现平平一如往常,二皇子却出人意料的十分打眼。经过皇上的训斥,他明显成熟稳重许多,行止间有礼有节,进退得宜,更作了一篇情真意切,辞藻华美的祭文,直将很多老臣感动的潸然泪下。
祭典过后,许多大臣对二皇子的孝心与文采赞誉有加,皇帝也碍于场面夸奖了几句,先前二皇子被叱顽劣、难堪大任的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在这宫里,就算是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也不简单啊!那么大的场面都能hold住,不愧是皇家出品。(二皇子虚岁十二,实际也才十岁)看来,李贵妃很快又要出招了。”孟桑榆回味着二皇子祭典之上的表现,感叹道。
“娘娘怎么就知道李贵妃要出招了?”碧水早已习惯自家主子时而蹦出来的怪话,只捡听得懂的问。
“知道了皇上与良妃那点子破事,她不抓紧时间为自己筹谋更待何时?难道还等良妃怀孕生子不成?”孟桑榆边说边伸出双臂,朝抱着阿宝进殿的银翠走去,“让我看看阿宝,今天有没有好点?”
什么叫破事?桑榆这张小嘴真让人又爱又恨。周武帝哼哼唧唧着,用水汪汪的狗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女人,一副求爱抚求抱抱的样子。不过离开孟桑榆两三个时辰,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心七上八下的总落不到实处。
阿宝今日穿的是兔子装,一张狗脸被毛茸茸的兔子皮包裹着,上面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眼皮上留了道疤,跟越狱兔像了个十成十,直把孟桑榆萌的晕晕乎乎。她使劲儿搓了搓手,待冰凉的手暖和了才小心翼翼的接过阿宝。
“今儿好多了,细小的伤口都已经结痂,大的伤口还得养个六七天。娘娘走时喂他喝了碗粥,之后就一直未曾进食,药也不肯喝,怕是在思念娘娘呢。远远听见娘娘回宫的仪仗声就开始挣扎,想要出来迎您。”银翠好笑的碰了碰阿宝被包成粽子样的爪子。
周武帝只管埋在孟桑榆怀里静静感受她的馨香和体温。变成狗的日子越久,他的主人依赖症就越严重,只觉得哪儿都没有孟桑榆的怀抱安全。
“那赶紧把药端上来,先喂他喝了药再吃东西。”孟桑榆捏捏阿宝的鼻头,从冯嬷嬷手里接过一个小围兜系在阿宝脖子上。
兔子装、小围兜、一张剪了毛的狗脸……这画面空前搞笑,殿里的宫人们纷纷垂头,肩膀耸动个不停。碧水和银翠脸都憋红了,为了阿宝的自尊只得飞快退下。
药很快就熬好,端到了孟桑榆面前。孟桑榆用左手将阿宝勾进臂弯,右手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喂。阿宝也很配合,一口接一口丝毫没有挣扎,更没有因药苦就吐出来,比大多数人都勇敢。
“娘娘,您觉没觉得阿宝特别聪明?好似能听懂咱们说话?”银翠低声问道。
阿宝刚喝下的一勺药吐了出来,将小围兜染湿了一片。
孟桑榆笑着帮他擦干净,不以为意的问道,“聪明不好么?”
“没什么不好。”只是有时候感觉很妖异。后半句话,银翠没敢接口。
“他再聪明也是我的阿宝,我还巴不得他更聪明一点。”孟桑榆捏捏阿宝湿漉漉的鼻头,话语里满是宠溺。
周武帝吁了口气,伸出舌头殷切的舔舐女人温热的手指。奈何他尾骨断了,否则这会儿早欢快的摇摆起来。
“奴婢拜见德妃娘娘,请娘娘喝药。”殿门口,一月定时到访三次的医女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行礼。
以往冯嬷嬷见着她便要眉开眼笑,这会儿却暗暗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前一把将药碗掀翻才好。
“放着吧,本宫待会儿再喝。”孟桑榆嘴角的笑意稍淡,不冷不热的吩咐道。
医女应诺,将药碗放到小几上、阿宝的柳篮边,然后退至角落等候。她得到上头的命令,定要看着德妃娘娘喝完药才能回去交差。
孟桑榆给阿宝喂完药,将他放回柳篮里,正要拿起药碗喝掉,却不想阿宝忽然抬爪扑腾了一下,将药碗打翻。
“娘娘小心!”碧水和银翠立即上前,一个拉开德妃,一个接住药碗。
阿宝干得好!冯嬷嬷眼睛亮了亮,连阿宝带小窝都挪到一边的软榻上,免得他被打湿,随即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对那医女道,“这药弄洒了,你看……”
“无事,奴婢回去再帮娘娘熬一碗,待会儿送过来。”医女连忙屈膝道。
“那就劳烦姑娘了。”冯嬷嬷的笑容有些假。
柳篮里的阿宝动了动爪子,眸色晦暗不明。
等医女走了,冯嬷嬷凑到孟桑榆耳边,压低嗓音道,“娘娘,虽然您不想要孩子,但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啊?是药三分毒,喝了三年,不能再喝了。”
“知道了嬷嬷,这药我以后都不喝了。”孟桑榆点头,心里思量:反正已经失宠,皇上估计一年半载也想不起我来,不喝也没什么要紧。
当年她还只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就算皇帝不这样对她,她自己也会寻摸些避孕的药丸服下。皇帝此举还省了她不少事。
柳篮里的阿宝听见主仆两人的对话顿时放心了,以前对冯嬷嬷的各种不满都烟消云散。这奴才虽然愚钝,但胜在忠心,还是让她继续留在桑榆身边好了。
医女再来时,孟桑榆已经换了一袭深色开襟棉袍,用宽袖遮面,将药汁往袖口一倒便滴水不漏。那医女丝毫也没看出异状,端着药碗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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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孟桑榆睡在榻上,阿宝睡在塌下,一人一狗神态安详,连呼吸的频率也一样。窗外飘着细细密密的雨丝,沁人的凉意从微开的窗户缝里钻进来,然后变成水汽落到靠窗的地上。
忽然,漆黑的天空被一道亮白的闪电劈开,又过了片刻,震耳欲聋的雷鸣从天边滚来,仿似有千军万马在屋顶交战。
孟桑榆先是皱眉,随后在惊雷中清醒过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尖声呼喊冯嬷嬷。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一双凤目睁大到了极限,显得极为惊恐不安。
是的,她害怕打雷闪电。上一世,她四岁时被父母独自关在家里,同样的雷雨天气,一道闪电劈中了别墅一角,屋内的电器爆裂出了火花,差点将她烧死,多亏保姆及时赶到将她救出了火海。从那以后,雷电就成了她两世都抛之不去的梦魇。
周武帝被孟桑榆的呼喊惊醒,扑腾着四爪想要爬起来,顺着绣墩攀到榻上去。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胸口憋闷的慌。只可惜他浑身是伤,包得像木乃伊一样,又穿着厚厚的棉布小袄,实在是有心无力。
“汪汪汪”桑榆别怕,朕在这儿呢!
“阿宝?”听见小奶狗糯糯的叫声,孟桑榆愣了愣,然后掀开棉被扑到床边,将仰着头注视自己的阿宝抱进了怀里。
“阿宝别怕啊,我在这儿呢!我会保护你的!”以为阿宝叫唤也是因为害怕,孟桑榆忽然就镇定了下来,一边轻拍阿宝的脊背一边用被子将他和自己裹起来。
被子里自成一个小小空间,很香很暖,周武帝深吸口气,感觉头脑一阵醺然。他用爪子勾住女人的手腕,伸出舌头舔舐女人的手背和指尖,滑腻的触觉和清甜的味觉令他有些上瘾。孟桑榆也忘了害怕,用手指勾挠着阿宝灵巧的小舌头,低低笑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冯嬷嬷和碧水一身狼狈的进来,头发丝还滴着雨水。
“我没事,你们去哪儿了?”孟桑榆掀开被子。周武帝被两人搅了好事,恼恨的用爪子拍拍身下的锦被。
“回娘娘,半夜忽然下起雨来,奴婢和碧水想着书房的窗户没关,赶紧跑过去关上,结果天上忽然又是打雷又是闪电,还落下石子儿大的冰粒,把我和碧水砸的够呛!”
孟桑榆这才敢细听窗外的动静,果然听见乒里乓啷的冰粒声。
“娘娘,这都入冬了还打雷。都说冬雷滚滚夏雨雪,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明日奴婢去给娘娘求道平安符,给娘娘去去晦气吧。”冯嬷嬷走上前,替主子掖好被角,看见被窝里的阿宝,就要伸手将他抱下来。
周武帝皱眉,连忙用爪子勾住孟桑榆的玉臂。这奴才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眼色,太过愚钝!
“别,就让阿宝陪我睡,今晚嬷嬷不用在我塌下铺床了,省得冻着。平安符就劳烦嬷嬷了。你们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洗个热水澡冲碗姜汤,小心染病。”孟桑榆连忙摆手遣退冯嬷嬷,又小心地把阿宝抱进怀里。
枕在女人柔软的酥胸上,眼前正对着一道深深的乳沟,周武帝鼻子有些发痒,舌头不受控制的伸出去,轻轻舔舐。
“呀~阿宝你这色狗!”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