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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一念成痴(短篇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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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好皇兄!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这一年又过去了大半。
自从心腹宫女死了后,她身边的宫人都被皇帝给震慑了,再也没有人敢帮她打听消息了。她被禁锢在了这座黄金的鸟笼中,与世隔绝,与他天各一方。
这些日子里,阿雅经常想起以前的事情,没想到以前她居然那么厚脸皮过呢!
还记得那日,他从河水中救起她后,原本给了她一些银两食物,就准备离开的。她当时却哭了起来,死活不让他走。
她记忆中一片空白,唯一一个认识的人,就是救了她的他,不由对他产生了一些依赖的感觉。
于是,她死皮赖脸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边哭一边说:“你救了我,亲了我,还抱了我,怎么能不管我?”
“那只是迫不得已。”他有些窘迫,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匆匆别过头,说道:“我给了你银两和食物,你可以回家。”
“我都不记得了。”她抽噎了几声,见他要走,急忙追上去拖住他结实的手臂,哭得好不可怜:“我只记得你,你不要不管我!”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她带回了村中安顿下来。
就是因为这个决定,他摊上了一个大麻烦——不会洗衣服,不会烧菜做饭,不会叠被子……甚至连衣服都不太会穿。
最后他只好闭着眼睛,帮她把衣服给整理好,并把腰带给系好。
当他从她房间走出去的时候,被全村的人给误会了,就连当初对他有点意思的小姑娘,后来见了他都绕道走,好似他真的十恶不赦,占了人家的便宜又不认账似的。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她,经常一出门就好几天。后来阿雅察觉了出来,在他一次回家的时候,把他堵在家里不让他走。
“你救了我,亲了我,抱了我……你不能就这么不管我!”她害怕了,他一走,她就觉得没有了安全感,好似找不到主心骨,浑身都不对劲。
“这样的话,你以后别说了。”他好看的剑眉皱了起来,幽深的瞳眸很认真地看着她:“这样不好,你以后还要嫁人。”
“不然你娶我好了!”这句话冲口而出。
他呆住了,神色非常复杂。而她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模样,觉得这个决定真是太完美了,心里得意得不得了。
然后,他就真的娶她了。
(四)陌路
夜半醒来,唇边还带着笑,只是一看周围的摆设,那笑意就渐渐地冷了下来。她披了外裳,干脆坐在窗边吹起长笛来。悠扬的笛声响彻宫阙,如泣如诉。
良久,她放下笛子,想下榻走一走,谁知脚下一绊,直直扑倒在了地上。这一摔磕着了膝盖,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个黑影。她飞快抬头看去,那黑影却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谁?”
没人回答她,只有风过。
阿雅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心里有种直觉,直觉自己不会有任何危险。而那晚之后,她总能感觉有人偷偷注视着她,沉默的,温柔的。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试探着问了一声:“是你吗?冷锋。”
刚问完,她就自嘲了一声。怎么可能是他?那傻子恐怕到现在,还以为平儿就是她。
后来,黑影消失了。
秋去冬来,陈国的使者来访,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一时间,这空旷冷清的皇宫挂满彩绸,歌舞升平,难得地热闹了起来。阿雅梳妆完毕后,抱着一个暖手炉,乘着步辇去雍和宫。没想到,路上却瞧见了一出好戏。
宫女平儿脸蛋羞红,目光盈盈如水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似乎想把手中的荷包送给他。
而他,看着平儿的笑,一时间恍惚了起来,竟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冷将军好兴致。”阿雅命人停下步辇,就那样款步走了过去。她浅笑着,目光却冷冷地盯着平儿,宛若刀锋。
平儿吓坏了,慌忙跪了下来,荷包落在雪地上,无人敢拾。
她不明白,平儿究竟有什么好看的,让他看得那么入神,却无视了她这个风国第一美人。
“你为什么不看我?”
“公主貌美倾城,臣不敢直视。”
阿雅听了这话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她看着他依然坚毅的侧脸,突然很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只是才一动唇,就见不远处的沈墨摇着折扇,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阿雅只得将所有的话强行咽到肚子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新上了步辇,离开这里。
记得那日被迫离开时,她看着他坐在客栈里,差点就喊出了声。沈墨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轻笑说:“你要是想让他死在你面前,尽管出声。”
宴会中,众人把酒言欢,皇帝也是少有的和颜悦色。她坐在那里,看着这一篇繁华,只觉得有些恍惚。直到一个声音将她从神游中拉出了出来——
“冷将军舞剑乃是一绝,不如请将军合着这丝竹声来一段?也算是凑趣了!”皇帝笑吟吟地说。
话音刚落,殿中就是一静。唯有陈国使者不明意味地哈哈大笑,表示对剑舞极有兴趣。
让将军同低贱的乐女一道表演,这分明是欺辱人!可没人敢为他说一句话。冷锋不得不提剑站起身来,缓缓朝殿中走去,每一步都是隐忍。
阿雅终于忍不住,“霍”地站起身来,阔袖一袖就走下了阶梯,来到殿中央,扬眉一笑:“本宫对音律颇感兴趣,不如由本宫来为将军吹笛,皇兄你说可好?”
却是自甘放低身段,为他解了围。
皇帝脸色有点不好看,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允了她。只是待宴会结束后,皇帝将她留了下来,冷冷道:“皇妹,你要记住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让皇室蒙羞!”
“如果皇族血统只会限制我的自由,剥夺我的幸福,我宁可扔弃这公主之尊!”
“你能放弃公主之尊,可不见得姓冷的能放弃大将军之位!”
皇帝目光一凛,看着这唯一的胞妹,冷笑:“先前你逃婚,朕派人告知陈国说你病了。如今你精力这么好,还能与朕顶嘴,依朕看,婚期便定在下个月吧!”
说完,就拂袖而去。
在皇帝说过那句话后,寝宫中的侍卫蓦地多了起来,似乎是害怕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比如……再次逃婚。
出人意料的是,这段时间阿雅一直都乖乖的,既不闹也不吵,该散步就去散步,该吃饭就吃饭,偶尔还会饮酒作画,过得好不潇洒!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了,皇帝笑着和她说了会儿话,见她平静如常便放心地离开了。
阿雅将所有的宫女都赶了出去,躺到了床榻上发起呆来,直到夜深了,她才偷偷爬起来,放轻了手脚去爬那雕花的窗檐。眼看明天就要出嫁了,她突然很想见他最后一面。
出了寝宫,躲过侍卫,她寻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一个墙角处,刚要点着脚尖继续往上爬,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抱了回去。
那一双墨染的眼眸,依然沉默温柔,眸深似海。
她急忙伸手捂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压低了声音说:“你,你怎么来了?”
他没说话,轻轻放下她,后退了一步。
他这般生疏,她有些难受,没等他回答,又说:“身为外臣你夜闯我寝宫,就是死罪!”
明明溜出去就是想见他的,如今他近在咫尺,不知何故,她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的话。
他沉默了一下,说:“公主恕罪。”
“你认识我,对不对?你知道我是谁!”
“公主恕罪。”
“你来都来了,就只有这句话?”
他又退了一步,想要转身离开这里。见此,她急得眼睛都红了,举步想追上去,却被迤逦曳地的裙摆绊倒。她干脆趴在那里不起来,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委屈。
冷锋顿住了脚步,许久许久,终还是走了回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救了我,亲了我,抱了我,不能不管我!”她一边哭着,一边死拉着他的衣襟不放手:“听到了吗?”
久久的沉默后,他终于“嗯”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确定的回答,她稍微安心下来,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又问:“你既然认得我,为什么从来不说?”
“你也没说过……我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不希望我识得你,”他声音低沉说:“你不希望,我便不识。”
“那你还一直盯着平儿看!”她不满地嘟囔。
他笑了笑,唇角勾起,自嘲道:“虽然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她绝不是你。但看着她,就觉得似乎你还在旁边。但是公主,你那么美,那么……怎么可能多看我一眼。”
“我不是公主,只是阿雅。”她凝望着他,终于说出心中的期待:“你带我走,好不好?”
说出这句话后,她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落不到实处。其实她很怕,怕他跟沈墨一样,放不下一身功名利禄。
但是到最后,她都没等到他的答案,只因为在他开口之前,整个寝宫中火光涌动起来。原来是宫女发现她失踪,正四处奔走找寻她。眼看,那些火光就要朝这边来了……
阿雅只觉得提起来的心瞬间又落入谷底,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从他怀中离开,再次落入凛冽的寒冷中。她向回走去,阻挡了侍卫走来的脚步。
(五)最后
一夜无眠。
第二日,她便穿起红嫁衣,梳起红妆,坐上了去陈国的马车。两国的都城相隔甚远,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一个月。
逐渐远离了那禁锢她的皇城,她心中轻松了不少。可惜,这难得的自由却只有一个来月,在那之后,又将步入另一个牢笼。
夜宿客栈,正要入睡,外面蓦地惊起无数的呼喊声和脚步声,在滔天的火光中,乱成了一团。
“走水了!公主,快随我出去!”婢女们急忙推门进来叫她。
下一刻,只听砰砰砰几声,婢女们齐齐倒在了地上。冷锋从黑暗中快步走出来,抱起她跳窗就逃。她靠在他身上,有些恍惚……其实她先前问的那句话都是多余的,在他们互相不知身份时,他就愿意放弃所有功名利禄,随她一道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冷锋并没有立刻带她驾车离开,而是到了附近一个农庄里隐藏了起来。
他给她打好洗脸水,铺好了床铺,说:“先睡一觉。”
她还穿着嫁衣,峨眉淡扫,明眸顾盼,盈盈地站在烛火下,美艳不可方物。他一时间看呆了去,再回神,却让她拉到了床铺处。
“我只是你的新娘。”
冷锋身体几不可见地一僵,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揽住那纤细的腰,便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阿雅笑着靠在他的身上,眼中满是欢喜。“你说,我们去哪儿安顿比较好?”
“你想去哪儿?”
“水国好不好?”
“好。”
“听说那里的山水很美,我们便在山脚下筑一个小屋……”
“好。”
她毫无睡意,就这么拉着他说了半宿的话,构造着一个自己期待的以后。谁知翌日清晨,当她推开房门,就看见了满园的官兵,还有……沈墨。
心霎时从云端坠落。
沈墨轻摇着折扇,似是惋惜地幽幽一叹:“雅儿,你怎么又逃了?还好我在你身上留了迷香,才得以寻到你。”
冷锋立刻提了剑,沉默地挡在她的面前。
“你们走不了的,雅儿,乖乖回去吧。荣华富贵你不享,跟着这莽夫做甚?”
“放他走,我跟你回去,不然鱼死网破!”
沈墨沉吟了一下,挥手让官兵让出一条路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冷锋目光复杂地望着她,抬起手似乎想摸摸她的头发,却僵在了半空中。许久,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阿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倏尔一笑,对沈墨说:“好歹我们也一起长大,你也曾心仪过我,就不能念着情分放我走吗?”
“雅儿,”他柔声道:“跟着他到处逃亡有什么好,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可那是他以为最好的,不是她想要的!她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根金簪,狠狠地往自己脸上一划,霎时,血液汹涌而出,顺着那白皙的脸颊滴落下来,狰狞又凄然。
沈墨呆了:“你!”
“陈国要的是公主,可皇室不止我一个公主。而我现在也不是什么风国第一美人了,我要走,你让不让?”
阿雅笑睨着他,即使毁了半边脸,依然风华万千。
她再次抬起手,高高举起那根染血的金簪,似乎只要他拒绝,她就会再划下去,直到完全毁了这张脸。
她知道,他也喜欢她那张脸。
“住手!”沈墨喝住她的动作,终是不忍地别过脸,沉声道:“你走!”
方才叫他在山脚下等她,不知他听到了没有。
正是化雪之际,很冷,冷得她发抖。脸上也很痛,火辣辣的,可是她心底觉得很快乐,犹如脱笼之鸟,浑身都轻松。
可见四周白雪茫茫,空无一人,她的心就缓缓沉了下来。是了,上次她叫他等她,她就没有再回去过。如今,他定是以为她随着沈墨离开了吧?
她只觉得眼睛发酸,想哭,满肚子都是委屈。就在这时,树干遮挡之处的那个沉默等待的身影,闯入了她的眼帘,她只觉得心中被什么狠狠一撞,连呼吸都是一窒。
他在!
“冷锋!”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他错愕地睁大双眼,复杂地望着她,似是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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