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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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炀嘴里说得气壮山河,到底也不敢真在宫中闹事,悻悻地喝道:“少爷兴致都没了,还找个屁算那小子命大,走,喝酒去”
他骂骂咧咧地绕过假山,忽见一人站在暗处,挡住去路,顿时大怒:“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挡本少爷的路?”
“司马公子请了。”如兰壮着胆子,曲膝行了一礼:“奴家方才听到,公子似乎与太医院的乔彦有些过节。我有一条妙计,保证可以让乔彦手到擒来,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
司马炀一怔,偏着头细细打量着她一遍,发现很是面生,越发诧异:“你是谁?”
“与乔彦不共戴天之人。”
“少爷凭什么信你?”
如兰冷笑一声:“我本以为只要大家目标一致,不管是谁都可合作。既然公子不信,那便算了。”
“等等~”司马炀眼珠转了圈,想着乔彦俊美的面宠,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叫住她:“什么妙计,先说来听听?”
如兰上前一步,低低说了几句话。
司马炀眉毛一扬:“你确定不会骗我?”
“即使是骗局,公子又有何损失?”如兰不答反问。
“好”司马炀望着她,狞笑:“若你敢欺骗少爷,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如兰机灵灵打个寒颤,避到路旁:“放心,绝不会让公子失望”
“我们走”司马炀越过她,扬长而去。
“少爷~”富贵急匆匆地跟在身后:“你真的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去给我盯紧了”司马炀冷笑一声:“只要查出她的身份,不怕她飞到天上去”
“是”
如兰怔怔地站在园中,想到冲动之下,竟然不顾一切与魔鬼结盟,不禁又愧又悔还有一些后怕。
落在司马炀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她十分清楚。
可,一想到如玉背弃姐妹之情,暗中勾搭临风,企图破坏她的婚姻,又觉得理直气壮,那一丝丝愧疚,便又烟消云散。
对,是如玉无情无义在先,不能怪她狠心她情绪激荡,在园中站了许久,直到阵阵喧哗传来,才蓦然而醒,回过头来,朝湖边望去。只见湖边聚会之处人影幢幢,人群先是四处散开,很快又围成一个圆圈,并不断有女子尖叫声传来。
她心生好奇,提起裙子奔了过去,走近了一瞧,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场中桌翻椅倒,杯盘狼藉,四五个男子掳拳捋袖打成一团,楚临风和孙逐流赫然在列孙逐流面色铁青,一手揪着一名武官的衣领,另一手握成拳痛揍对方,一边打还一边喝骂:“老子打光你的牙,叫你以后还胡说”
那边楚临风一人独对两名壮汉,手中拎着一个,脚下还踩着一个,凛着容正在教训对方。
她来得晚,站在圈外,四周又闹哄哄的,只看到他的嘴唇翕动,却听不到他说些什么。
孙逐流打架,一点也不奇怪,可是楚临风向来冷静自恃,怎么也不顾场合,在宫中与人动手?
“出什么事了?”如兰心中焦灼,随便拉了一个人就问。
“啧啧~”那人挂一脸鄙夷的笑,神色暧昧地道:“还能有什么事?争风吃醋呗~”
“争风吃醋?”如兰满心疑惑。
那人却不理她,转过头与身边人笑谈:“坊间传闻,靖边王,镇北将军与乔彦早有暧昧,看来所言非虚~”
“不会吧?”有人提出质疑:“乔彦本事再大,岂能在逍遥王和靖边王之间左右逢源?这两人可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这可不一定,所谓空穴不来风,”另一人唯恐天下不乱:“不然那乔彦年不及弱冠,怎么可能进太医院?”
“搞不好姓乔的早就是楚孙二人的禁脔,姓花的既存心与他们做对,横刀夺爱也不稀奇呀”
“就是,就是……”众人附议。
“听说前一段时间,也是为了这姓乔的,孙逐流大打出手,把某人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有人神秘兮兮。
这个某人,大家心照不宣,相视哈哈大笑。
“嘻嘻~”有人涎着脸,压低了声音调笑:“别说,乔彦还真是生得俊俏,皮肤比女子还嫩,掐得水出,与他春风一度,不知是何等滋味……”
“嘘~”立刻有人提醒:“你可小心些,传到靖边王耳里或是逍遥王耳里,小心小命不保~”
众人谁也不认识如兰,毫无顾忌地信口开河,听者眉飞色舞,说者津津有味,如兰气得浑身发抖,站在人群里,犹如置身冰窖。
楚临风,你有种如今连收敛都不肯,当着全天下的面,为了如玉在宫中跟人大打出手,竟连前程都不顾了?
第194章 攥改书信
第194章攥改书信
楚临风两宿没合眼,到天亮时终于做了决定,提起笔唰唰写了一封信,叫来贤武:“把它送到太医院,亲手交给乔彦。”
那晚他和逐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宫中上演了全武行,甚至惊动了皇上,流言迟早会传到如玉的耳中。
他希望在此之前,说服如玉放弃太医院,离开京城,把伤害减到最低。
至于如玉和花满城的传闻,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认识的如玉,不是这么轻浮的女子。退一万步讲,既使他们真的在一起,那也一定是被逼的,不是她的本意。
“王爷~”贤武拿着信,却没有即刻离去。
“还不走?”楚临风讶然抬头。
“空穴不来风,王爷何必淌这混水?”贤武鼓起勇气劝。
王爷在朝中没有任何背景与靠山,能有今日,全凭一双手,赤手空拳打出来,何苦为了一个乔彦,坏了辛苦挣来的名誉和地位?
况且,流言的另一个主角是王爷的死对头。谁能保证,姓花的不是有意设下圈套,yin*王爷往里钻?
“乔彦救过我的命。”楚临风不愿意过多解释,淡淡地道。
“可是~”贤武还想再劝。
报恩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非得搭上自己。
“罗嗦什么?”楚临风不悦地蹙起眉,冷冷地结束了谈话:“照我的吩咐去办就是,本王心中有数。”
“是。”贤武跟在他身边多年,知他甚深,心知再无转寰余地,只得退了出去。刚一出门,便看到如兰领着杏花在外面的走廊上,也不知来了多久。
他一阵尴尬:“夫人,早。”
如兰白着脸,低声吩咐杏花:“你先进去服侍王爷~”
“是。”杏花应了一声,端着托盘走进书房。
“你跟我来~”如兰说着话,也不管贤武答不答应,径自低头疾走,一直走到花园石亭,看看左近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夫人有何吩咐?”贤武心中忐忑。
“你手上的信,写给谁的?”如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问。
“呃~”贤武心一紧,下意识地把信往身后藏。
“不必藏,我又不识字。”如兰神色冰冷,声音很平静。
贤武吃了一惊,几乎是立刻抬起眼看她:“夫人说笑了。”
听说王妃知书达礼,精通医术,怎会大字不识?
“不识字很好笑吗?”如兰冷笑,尖刻地诘问。
“……”贤武窘得一脸通红。
“什么时候开始的?”如兰咬着唇,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信。
真不要脸这两个人明目张胆地鸿雁传书,偏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力证自己的清白,真正的欺人太甚“呃?”贤武一愣之后,幡然醒悟,赶紧辩解:“这是第一次,真的”
糟糕,那晚王妃也在皇宫,流言满天飞再加上手中这封书信,想不误会都难。
他不强调还好,如兰冷然一笑,将手一伸:“给我。”
“啊?”贤武愕然。
如兰斩钉截铁地道:“我亲自把信送过去~”
“王妃,这是何苦?”贤武神色尴尬:“卑职可以性命担保,王爷跟乔大人只是朋友,绝无半点苟且之事”
“既然不是事实,你还担心什么?”如兰幽幽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这倒是。
乔彦再不济,总是血雨腥风,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堂堂男子汉,哪里就会被一个女流之辈欺侮了去?
况且,他也不希望王爷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去见乔彦。王妃误会了也好,正可由她出面,阻止两人相见,虽非上策,倒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是。”这么一想,贤武递出了手中的书信。
信很简单,廖谬几笔:“乔兄,有要事相商,今日酉时请勿必至雅茗轩一晤,楚临风。”
短短的一行字,如兰却足足愣了有一刻钟之久。
“夫人?”代写书信的老秀才忍不住出言催促。
如兰回过神,淡淡地吩咐:“内容照抄,只把雅茗轩改为锦画堂,楚临风改为如兰即可。另外,再写张便条,只七个字:酉时三刻,锦画堂。”
锦画堂是楚家别院,夏季避暑时过去住上十天半个月,冬天空着,只有几个仆役打扫。
一刻钟后,如兰拿着两封书信从小棚里走了出来,找了两个伙计,每人给了十两纹银,一封送往太医院,一封送往工部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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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一样了。
太医院的同僚对她似乎格外关注,有太多视线投在她的身上,几乎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可等如玉察觉异样看过去时,所有人又都闭口不言,低头假装忙碌。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不禁越发疑惑。
可惜,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解惑——就连平日对她关爱有加的钱铮友,都尴尬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种诡异的情况自然令她极不舒服,但太医院众同僚对她行注目礼也不是一天两天,既找不到答案,她索性来个相应不理,自顾自地整理着前人的脉案。
晌午过后,太医院来了个年轻的伙计。
“我找乔太医~”他说。
如玉抬起头:“我就是。”
“大人,有你的信。”伙计神色恭敬,把信递给他,转身离去。
“信?”看着信封上陌生的字迹,如玉一脸茫然。
没想到会是如兰。她还以为……
楚临风深夜来访,令得姐妹二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如玉当然希望可以尽早解开误会,恢复关系。如兰肯主动上门,要求对话,她自然求之不得。
然而另一方面,以她对如兰的了解,如果不能用实际行动做出令她满意的答复,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消气。想求得她的谅解,谈何容易?
偏偏,那张被她视为救命稻草的银票毁在了花满城的手中,令她短时间里没有办法找楚临风彻底了断彼此的关系。
她心神不宁,忍到申时再也坐不住,向季秋离告了声假,离开了太医院。
锦画堂的路径她并不熟,万一迟到,只会更加惹如兰生气。
找路人打听了一下,知道锦画堂是楚家位于城北郊外的别院,越发没有见疑,雇了乘软轿径直往锦画堂去,一路上盘算着到了那里,要怎么跟如兰谈?
第195章 恩断义绝
一整天,楚临风都心神不定,处理公文时频频走神,好容易挨到申时正,再也忍耐不住,奔出衙门,直奔雅茗轩而来。
雅茗轩的斜对街,如兰笔直地坐在软轿内,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
从信送出的那一刻起,她就雇了软轿直奔雅茗轩,守在对街,越接近酉时,内心越痛苦,挣扎得越厉害。
她多么希望,楚临风会临时改变主意,放弃这次的会面——那么,也许她也会随之改变主意……
可是,她失望了。
酉时差二刻,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两骑黄膘飞奔而至,楚临风撩起锦袍翻身落马,目不斜视地进了对面的雅茗轩。
她神色木然,美目死死地盯着二楼临窗那抹伟岸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已到了酉时二刻,苦候了半个时辰,楚临风却没有半点不耐,依旧纹丝不动,丝毫也没有放弃等待的意思。
酉时三刻,如兰面如死灰,掀开轿帘,从软轿中走了下来,直直地走进雅茗轩,上了二楼,站在了楚临风的面前。
“怎么是你?”看到她,楚临风虽然讶异,却并无惊慌之态。
“她不会来了~”如兰直愣愣地看着他,笑容诡异而森冷:“你等不到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等到她了。”
楚临风见她颤抖得厉害,冷淡地道:“不舒服就在府里呆着,不要乱跑。”
“我舒服得很~”如兰看着他,忽然咯咯地笑了,笑声尖锐突兀,带着令人生畏的冷酷和绝望。
“贤武”楚临风冷声喝叱。
贤武应声走了过来,垂着手站到她身旁:“夫人……”
“楚临风,你会后悔的”如兰退了一步,避开他的碰触,豆大的泪水一颗颗滚下来,落满了衣襟。
楚临风不悦地睨着贤武:“你做的好事”
贤武涨得脸通红,大气也不敢喘。
“你约了姐姐,对不对?”如兰看着他,大大的眼里盛满了悲伤。
当她决定顶替如玉嫁入王府的那一天,绝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亲口向他揭破这惊天的秘密“姐姐?”贤武骇了一跳,眼睛瞪得象铜铃,失声惊嚷:“谁?乔彦?”
楚临风心中别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冷静地抬眸看她:“我们以后再谈。”
“楚临风”如兰厉喝:“我说过了,姐不会来,你们永远没有可能”
楚临风点点头,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贤武,送夫人回府。”
其实当如兰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到,如玉不可能再来。只是,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