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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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玉儿”楚临风追到院中,唤了两声,见厢房的灯光亮起来,心知吵醒了颜伯颜婶,已无法再谈下去,只得立在门外低叹:“好,我先回去,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找时间好好谈谈。”
他满怀惆怅,抱憾而去。
在马车离开之后,如兰从暗处走了出来,用满是仇恨的目光冷冷地瞪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双拳在身侧握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那次醉酒之后,楚临风一声不吭搬到了书房,两个人莫名其妙陷入冷战,彼此关系迅速降到婚后的冰点。
她就猜到,临风的反常,如玉绝脱不了干系缠了颜怀珉几天,终于问到如玉的地址,本来想过来探探她的口风,顺便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谁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么不堪的一幕?
果然,如玉到底还是忍耐不住,跟临风吐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声声“玉儿”似一颗颗钉子,深深刺入她的心脏,戳得她鲜血漓淋她花了多少心血,做了多大的牺牲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如玉夺走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不,她绝不会坐以待毙,将王妃之位拱手让人就算,那个人是她的姐姐,那也不行
第190章 两害相权
第190章两害相权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离,如玉只觉浑身虚软,靠着门扉滑坐到地上,发抖。
纸,终归是没能包住火。
东窗事发了,她该怎么办?
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一年的军队生涯,也足以让她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任何困境——直到面对楚临风,才发现,其实她还没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去承担即将发生的一切。
她不知道要如何向他解释,亦不知他想要什么答案,更不知道随着真相的揭穿,这件事会给颜家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
“笃笃”急促而粗鲁的拍门声,在静谧的深夜格外的令人心惊肉跳。
如玉掩着唇,近乎惊恐地瞪着门板。
“我知道你没睡,开门”如兰涨红了脸,把门拍得呯呯响。
如玉几疑幻听,猛地拉开了房门。
长廊上,一抹纤细的身影裹在厚厚的狐裘里,瓜子脸,柳叶眉,杏眼圆睁,满面怒气,不是如兰是谁?
“兰子”如玉又惊又喜,伸手去拉她:“外面冷,快进来……”
经过那日的争执之后,她本以为,如兰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深夜来访如兰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上来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掌声,伴着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将如玉的热情浇熄。
她抚着脸,愕然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盯着眼前盛气凌人的贵妇。
她做错了什么?
“真卑鄙”如兰神色鄙夷,一脸轻蔑地骂道:“深夜私会临风,就是你对待最疼爱的妹妹的方式?这样,你还敢说从未想过要夺走我的幸福?”
如玉一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她看到了?
“被我抓到,没话说了?”看在如兰的眼里,更是铁证如山,她双目赤红,发了疯似地扑上去,又抓又咬又踢:“贱人继续装呀怎么不装了?不是说对王妃头衔不感兴趣?不是说绝不会跟我抢……”
“兰子,你误会了……”如兰回过神来,讷讷地辩解。
如兰惨笑:“误会什么?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难道还会有假?”
只要想到两个人站在廊下执手相看泪眼的那一幕,她就妒忌得发疯成亲这么久,临风从未在她的面前,展现如此温情脉脉的一面明明是姐妹,凭什么她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东西,如玉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拥有?她不甘心,不甘心“大人,”颜婶本不欲掺和进来,这时见情况诡异,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掌着灯走了过来:“谁来了?”
如玉下意识地往前一站,将如兰挡在身后:“一个远房亲戚……”
颜婶还未老糊涂到被这话糊弄过去,但她人老成精,并不揭穿,躬了身行了一礼,恭敬地笑道:“你们坐会,我这就奉茶。”
哪有亲戚半夜登门,把主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眷,这就更透着诡异了。
乔彦温文尔雅,平日更是深居简出,怎会招惹到这种市井泼辣女子?
如玉急急阻止:“我自己来,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要的~”颜婶瞥一眼躲在如玉身后的影子,淡淡一笑:“人老了,没那么多觉。”说罢,转身离去。
“你等着”如兰冷哼一声,怒冲冲地拨开如玉,扬长而去。
“兰……”如玉追到门边,顾忌着颜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登上软轿,消失在夜幕之中。
身后有轻微的足音响起,她转身,颜婶端着托盘,略带点同情的看着她:“客人走了?”
如玉胡乱应了一句,有气无力地回到房中,一头倒进床铺。
乱了,一切都乱了如兰对她的误会已然根深蒂固,要怎么做,才能解开她心底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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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吃?”花满城盯着如玉,若有所思。
她咬着筷子,秀气的眉毛紧蹙着,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至少有一盏茶的时间。
“啊?”如玉抬头,一脸茫然。
这段里子,她一直如履薄冰,既害怕楚临风半路杀出找她谈话;又担心如兰会再次找上门来与她理论。
她当然想跟楚临风了结一切,划清界线。无奈当初欠着楚家的一千两聘金,如今还差一截。
太医的俸禄有限,很难在短期内凑够缺口。当初她撂下大话,要凭自己的力量,归还聘礼,如今岂能厚着脸皮回颜家向颜怀珉讨要?
“有心事?”花满城很想装得漫不经心,终究还是按捺不住。
他有点后悔,不该信守诚诺,果然不再派人盯她的梢——否则,也不会陷入今天这种一筹莫展的尴尬局面:她人在他面前,心却不知飞到哪里?
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走神,而且最近越来越频繁。
以往对于他的邀约或是不请自来,她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推脱,逃避;虽然不论她怎么逃,最后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最近,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不能说期盼,至少是默认。刚开始,他当然很高兴,很开心。以为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她终于被他感动,总算敞开心扉,渐渐接受这份感情。
然而相处下来,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他明显感觉出她的神经高度紧张,时刻处在极度不安和焦虑之中。他的出现,更象是给了她一个盾牌——借以逃避更大的危险。
换言之,如玉之所以选择跟他在一起,并非出于情感上的需求,而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之意。
得出这个结论,他不是不窝火。
然而转念一想,至少在如玉的心中,他不是最可怕的,他还有利用价值,相对于另一种危险,他甚至是安全的。于是,那一点点不满和恼怒褪去。
他开始静下心来思考,如何利用她这种心态,为两人创造更多的机会,化被动为主动,转劣势为优势。
然而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如玉的情绪并没有缓解,她也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在有意无意间透露她的想法,间接向他寻求帮助。
她对他守口如瓶,在他面前只字不提她的烦恼。
侧面打听了一下,得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她在四处打听赚钱的方法,似乎要筹措一笔银子。
可据他的了解,颜家并没有遇到突发状况——就算有,有楚临风这个正牌的王爷女婿在,也轮不到她着急上火。如玉对物质上的需求一向不高,入京半年,她甚至连一条手帕都不曾买过。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银子何用?
思来想去,答案都只有一个:她要离京离开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彻底从他的生活里消失没有他的允许,她哪里也别想去“不是~”如玉默了片刻,索性放下碗筷,起身离席:“今天轮到我入宫侍直,再不走就晚了。”
花满城袖起双手,眼角的肌肉轻轻地抽搐着,冷冷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单音:“哼~”
挑起他的怒火之后,她以为躲到宫里就万事大吉?
第191章 暗渡陈仓
第191章暗渡陈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为庆边关平定,四海升平,皇帝大赦天下,自正月初十日起,到十七,设灯市七天,与民同乐。
整条御街,绵亘十余里,张设灯彩,结撰楼阁。从神武门一直到万寿宫,剪彩为花,铺满卷屋,莲台华灯,交相辉映。戏台几乎是每隔数十丈便搭建一个。轻歌曼舞,霓裳羽衣,赏心悦目,热闹非凡。
元宵佳节当日,更是在御花园中设元宵宴,席开数百,京中权贵皆被邀请入宫,吃元宵,赏花灯。
紫禁城中万灯燃放,漱玉湖畔人潮涌动,好一派繁华热闹,太平盛世之景象。
“宫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钱铮友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悠闲地眺望着漱玉湖。
如玉心不在焉:“嗯。”
“吃元宵了吗?”钱铮友想了想,问。
他孤身在京,身边没个人照顾,多半忽略了。
“元宵?”
钱铮友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猜到是这样,一年一次,就算是应应景,也应该吃一碗。”
如玉不答,怔怔出神。
细一回想,早餐桌上确实有元宵,而且不止一个品种原来今天竟是元宵节,难怪他一大早就跑来烦她……
“太医,太医~”尖锐的嗓子伴着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如玉望向门外,见来的是位小太监,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小海子,你怎么来了?”钱铮友认出来人,眼中满是惊讶。
“奴才给钱大人请安~”小海子朝他行了一礼,眼睛却望着如玉:“娘娘不太舒服……”
“我这就去。”钱铮友放下茶杯,赶紧去提药箱。
“娘娘的意思……”小海子迟疑一下,道:“是想让乔太医过去。”
“啊?”钱铮友怔住。
如玉有些不好意思,忙道:“钱大人医术比下官高明十倍……”
“我知道,”小海子打断她,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如玉身上绕:“可我们娘娘说了,就想让乔太医治。”
如玉尴尬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动。
还是钱铮友圆滑,很快掩饰好情绪,主动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去吧,仔细点,千万不可出差错。”
“哦。”如玉提了药箱,垂着头跟在小海子的身后出了门,一路穿廊过榭,很快来到一处宫墙外。
如玉下意识地抬头,却见门扉上一块黑底描金的匾额,赦然写着“坤宁宫”三个大字。
她吓了一跳,这才明白当小海子指名要她时,钱铮友眼中一闪而过的难堪究竟是因何而来?
奇怪的是,娘娘为何偏偏点名要她来?
“走啊~”见她没有跟上来,小海子回过头催促。
“是~”如玉只得按住心中的不安,小心翼翼地随着他走了进去。
“玉秀姐姐,乔太医来了。”小海子停在园中,朝站在廊下的宫女行了一礼,指着如玉笑道。
玉秀看一眼如玉:“大人,请随奴婢来。”
如玉赶紧跟着她走了进去,在起居室外停下,玉秀禀道:“娘娘,乔大人到了。”
“叫他进来。”从锦帘内传出一道温婉的女声。
“微臣乔彦,参见娘娘。”如玉低着头,进门先叩头行礼。
李皇后斜躺在锦榻之上,身后站着两名宫女,正在替她揉着肩膀,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起来说话。”
“听说娘娘yu体违和……”
“本宫觉得心口发闷,没什么胃口,你给瞧瞧究竟是什么原因?”李皇后打断她,漫不经心地道。
“是。”如玉应了一声,趋前两步,把药箱置于锦凳之上,拿出软枕,恭敬地道:“请借娘娘玉腕一观。”
宫女接过她手中软枕,轻轻搁在桌上,李皇后并不把手放在枕上,却瞧着那只软枕:“这图样倒挺别致,哪买的?”
如玉面上一红,低声答:“不是买的,是……舍妹亲手绣的。”
“是吗?卿家还有哪些家人?”李皇后挑起眉峰,饶有趣味地追问。
“家父,家慈,还有舍妹,都在肃州战乱时失散了。”如玉一惊,忙拿话搪塞。
李皇后瞟她一眼,把袖子微微一抬,露出一截皓腕,轻轻地放在软枕之上:“乔大人,请吧。”
如玉欠着身,在凳上坐下,伸指搭上她的脉门,凝神细诊了一回,不觉蹙起了眉尖。
怪了,她的脉象十分平稳,啥毛病都没有呀宫里的女人怎么了,平白无故的,干嘛都喜欢装病呢?
李皇后见她不吭声,嘲讽地弯起了唇:“有什么问题吗?”
“娘娘yu体康健,神清气爽,器质上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如玉想了想,小心地斟酌用词:“胃口不佳可能由情绪或天气等原因引起,微臣建议,娘娘不妨尝试用一些酸甜开胃的小吃,或者喝些清淡的粥类。”
“是吗?”李皇后微微一笑,缓了面容:“本宫一时也想不起,不如卿家给本宫推荐几件小吃?”
“呃?”如玉愣了一下,道:“微臣不知娘娘口味,恐怕……”
说到膳食,御膳房庖长才是专家,哪里轮到她多嘴?
“无妨,”李皇后摇了摇手:“就按卿家的喜好,随意推荐几样就是。”
“是~”如玉无奈,只得凝神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