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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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他在荆州,只是诱敌之计?”贤王提出质疑:“你看,若是咱们领兵前往,则肃州空虚。白马,乌木两地兵马绕过平安,梅仙二镇,再加上荆州外围的齐军,三方合围,肃州岂非危殆?”
“可是,”孙逐流轻叹:“眼下荆州告急,我们势必不能坐视不管。万一白马,乌木两地才是疑兵,乘我们迟疑不决之机,齐军一取拿下荆州,再回过头来,集二地之兵夹而攻肃州,我们一样情势凶险。”
“所以,”贤王沉吟未觉:“荆州之围必救。但,不可莽撞,需想个万全之策。”
“四叔,”孙逐流自动请缨:“眼下才开春,天寒地冻,花满城翻越摩云崖辎重运输极为不便,让我领三千轻骑星夜驰往荆州,抄小路去烧了齐军粮草,则此路齐军不攻自破,兵不血刃可解荆州之围。”
行武十年,不肯依仗父荫,坚持从最低层做起。因此一直在楚临风的手下,虽说二人私交甚好,无分彼此,以往他对军功也浑不在意。但今时不同往日,乔彦在看,他不希望在她的眼里,他处处不如楚临风!
此次楚临风九死一伤,众人虽未说什么,可他总觉得心中沉沉,如骨在喉,偏又无人可诉。
他,真的不是贪生怕死!他并不是不想与楚临风并肩做战,实在是——他,他舍不下乔彦!
尤其是乔彦一颗心都扑在楚临风的身上,甚至有很次被他偷瞧见她在背人处偷偷抹泪,伤心饮泣,越发让他心如针扎。
他看在眼里,悔在心里,只恨那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为什么不是自己?如果当日,他不顾一切,与楚临风并肩做战,哪怕最后一起掉入悬崖,万劫不复,也好过如今在一旁愧悔忧心,有口难言!
他急需向她证明,他孙逐流也是当世不可多得地将才,绝非靠着祖宗的荫庇,不学无术之徒!
“此计甚妙,”贤王大喜:“就这么办!我在肃州居中指挥,你引军前去毁敌粮草。不过,千万要谨慎行事,一旦发早有防范,切记不可逞匹夫之勇与之硬拼,当速速,再议良策。”
“是!”孙逐流领了令箭,受命而去,点齐了三千兵马,轻骑前进。
荆州城外五十里,雷公山下。
“爷,”三狼掀开帐帘,大步而来,脸上不自禁地带着喜气:“爷果然料敌如神,孙逐流领着三千人马出城了,是往清河方向而来,想来断咱们的粮草。”
花满城头未抬,手中执着一管狼毫,伸笔蘸墨,凝气宁神,笔走龙蛇,力透纸背,转瞬间已是一挥而就。
三狼忙上前几,探身一瞧,他写的却是一狂草,上书:“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
三狼神情恭敬地接过笔,在笔架上,又忙把案台边一盆清水端了过来:“爷,请。”
花满城慢条理地净了手,把袖子放下,这才大马金刀地居中坐了,淡淡挑眉道:“郓州那边是什么情形?”
“康亲王急调十万部众,手下大将王佐和傅诚分别率领,兵分二路,一路已至白马坡,另一路停在乌木镇。”三狼躬身禀报:“想是他们已得了密报,知道我们出了摩云崖奔袭荆州,故尔不敢异动,驻营不前,听候旨意。”
“哼,”城傲然冷笑:“古语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身为将领,不能随机应变,克敌制胜,事事需要请示圣裁。要知战场瞬息万变,京中距此何止千里?一往一返,费时半月有余,战机早已贻误殆尽!难怪那对草包屡战屡败!”
“呵呵,”三狼满心眼皆是佩服:“如主公般料敌先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外的将才,放眼古今能有几人?”
二十几天前他们自京中成功逃,走到一半,接到九狼传来的密报称州,密州两处兵营粮草频繁异动,花满城已料知皇上必是乘他在京中治丧时,已在暗中调集兵马,不但要将他瓮中捉鳖,还想把他的部下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于是,他果断调整行程,命九狼先放出假消息稳住藏在军中的奸细,再围而剿之,暗中将粮草运往山下,将主力调往荆州附近潜藏,两下汇合,打了荆州守备一个措手不及。
最妙的是,他算准了王佐与傅诚地行军路线,利用本是前来围剿他地二路齐军迷惑秦军,令肃州楚临风部不敢妄动,在清河附近伏下兵马以逸待劳,让立功心切前来烧粮草的孙逐流自投罗网。
他相信,不出两日孙逐流必然手到擒来,到时花满城就多了一张与贤王谈判的筹码。此计,一石数鸟,真真是鬼神莫测。
“行了,”花满城冷冷地睇他一眼:“老三你什么时候说得如此油嘴滑舌?别尽挑没用的说,滚出去看好老四和老八,别让他们松了劲。若是跑了孙逐流,让他们拿脑袋来见我!”
“放心吧!饵已撒下,包管孙地有来无回。”
“嗯。”花满城放松身体缓缓地向椅背靠去,闭上眼,疲倦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颜如玉,以为跑回秦营中,有了楚临风的庇护就能逃开他地手掌?真是笑话!如果他不罢手,就算是上天入地,也休想逃脱!
“是,”三狼行之门前,忽地停住,止步不前。
“还有事?”花满城并未睁眼,懒懒地询问。
三狼犹豫再三,还牙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以爷的实力,在摩云崖占山称王,逍遥世外,岂不更加快活?何必定要去秦国那狗皇帝底下俯首称臣,受那厮的鸟气,与斗了半生的贼子同殿为臣?”
况且,他半生戎马,与秦军做战多年,杀了无数秦人,秦国人早就对他恨之入骨,现在忽然揭旗造反,降到秦国,不说齐国人齐声唾骂,受千夫所指!就是在秦国也等于是送上门任人宰割啊!
精明如主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难道,真的仅仅只为了一个颜如玉?可,他真地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冷到骨子里的男人,也会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地壮举?
花满城忽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瞧着三狼,半晌没有吭声。
三狼被他瞧得头皮发麻,暗中后悔不该多嘴一问。
花满城倏然而笑,声音冰冷而尖锐,如深冬刮过摩云崖的飓风,冷入骨髓:“你在质疑我地决定?”
“不,不是的~”三狼仓惶地垂眼帘,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属下不敢!”
花满城冷冷地笑:“那就闭上嘴巴,做你地事!”
“是~”三狼垂手退出,大汗淋漓。
PS::看到很多人问男主是谁,我想说,结果重要吗?过程才重要吧?(未完待续,!)
首发
第088章 一败涂地
逐流领了三千轻骑,取小路兼程前往清河,终于在次时抵达预定地点。顾不上休息,他带上几个亲卫就去河边摸敌情。
时值初春,春寒料峭,河水清浅,草木亦不繁茂,稀疏冒出些嫩芽,使得对岸秦军的情形一目了然。
派过去到对岸的探子回来禀报,路上的车辙印的确是粮草车和辎重留下的痕迹。从对面的营地数量看来,花满城这次似是倾巢而出,下了决心要拿下荆州。
当然,花满城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象这种烧对手粮草的勾当绝不会从未干过。因此他也早有提防,不但运粮路线选得很偏,押运的人手也派得很足,目测估计有二三千人。
双方人马相当的情况下,齐军明显是要占上风的。
商武当下就想冲过河去,孙逐流只想一击而中,给花满城致命的打击,因此希望稳中求胜。
几个人在河边观察了近个时辰,对岸除了哨卫在巡逻,都已入睡,耳边除了风声,已是一片岑寂。
“将军,秦狗尽数睡了,正是咱们下手的好时机,下令吧!”商武摩拳擦掌,他与仁武,贤武几个人情同手足,这次他们死在摩云崖,早就想替他们报仇。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哪里按捺得住?
“好!”孙逐流见没有异常,终下了命令:“我在前,商武在后,周武居中策应,涉水过河,听我投火把为号下手。记住,咱们的目的只是烧他们的粮草,切切不要与之纠缠。”
“是,谨尊将军号令!”众人应了,挥手令;伍纵马入河。
孙逐流手握一张铁弓。一枝火焰箭插在腰伴。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千军过河。纵是如何小心。响亦不可避免。何况在如此寂静地凌晨时分?行到半程。对面秦军守卫已听到异动。呼喝着纷纷自营中出来。然。见到来夜袭地齐军。他们神色间并不如想象中慌乱。
“弟兄们。冲!”孙逐流一时未及多想。引弓搭箭。烈焰箭离弦而去。呼啸着落在了秦军营帐之上。瞬间烈焰冲天而起。
跟随在后地齐军见到对岸火起。心中豪情顿起。个个争先。唯恐落人之后。人人催马奋进。更把手中地烈焰箭雨点般向秦军射去。
“弟兄们。有客自远方来。若不留下痛饮一杯。岂非教人笑我们没有礼数?”一声朗笑过后。四狼衣盔鲜明。自藏身处提枪跃马而出。在马上遥指河中。神彩飞扬。
孙逐流冲在最前。及至岸边时。忽见四狼此等打扮神情。已知中了计。心知要糟。待要回师退转。耳边已闻隐隐闷雷之声轰轰地传来。
原来八狼早已在上游筑坝拦水,此时见齐军引军渡河,命人掘开河道。
风助火势,火光熊熊把清河两岸照得灯火通明。却见清河上波涛怒涌,洪水似一尾发了狂的银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腾而至。
暗夜中,对岸竟有数百面战鼓齐擂,杀声振天而来。齐军被困在河中,两头受敌,神色惊惶,进退皆是错,一时乱了主张。
“弟兄们,大家不要慌!”孙逐流见势不妙,沉声大喝。
“杀秦狗,为将军报仇!”齐军见他如此神勇,胆色复壮,发一声喊,疾冲而来。
然人力怎敌得过大自然的力量?河水在顷刻间暴涨一丈多,涛天地巨浪劈头盖脸地袭来,马儿应变不及人类,惊吓之中不受控制被洪水被卷走的不在少数。顿时,耳边只闻马儿悲惨的嘶鸣,场面让人魂飞胆寒。
齐军以逸待劳,在岸边张网以待,齐军爬上来一个逮一个,来两个逮一双,一捉一个准,不一刻已将游兵勇捉了不下百人。
孙逐流回首见此惨状,目眦欲裂:“擒敌主将,与秦狗拼了!”
他胯下是一匹神驹,大吼一声,提鞍纵跃,已蹿上了河岸。齐军本是夜袭敌营,结果为敌军算计,落入圈套,未战已先失了近半数的人马,憋了这肚子气,更是个个发狠,尾随在孙逐流之后冲到~|岸。
“与秦狗拼了!”豪迈愤怒的怒吼响彻清河畔。
然而,马上冲上岸,等待着他们的并不是一场让人热血沸腾的浴血拼杀。
只听前面马儿悲嘶一声,看似平整面忽地塌陷下去,裂出一条深达数尺,宽约三丈,长约数百丈的壕沟。
纵是有机灵地提鞍跃马,勒令不前,但马儿在激流之中本已是拼着老命才冲上河岸,来不及喘口气,倏再遇上陷阱,哪里还能躲避?哀鸣悲嘶之声遍野,惊呼怒声四起,齐兵纷纷坠进坑里,岸上秦军涌出来,手执勾叉绳索以逸待劳,轻轻松松按住掉入坑中的齐兵,绑了押过一旁。
剩下孙逐流,商武,周武三人背靠而立,神色悲怆。
四狼拍马过来,在马背上抱拳一揖,朗声长笑:“孙将军,敝主公久闻将军大名,意欲与将军结交。可惜上次将军过门不入,错失良机,此次四郎奉主公之命在清河相候,将军一晤。”
此时,带兵在下游回流水缓之处守候的六狼押了被水冲整理散的齐军士卒过来,好在这次孙逐流带的都是精锐,又是轻骑,应变迅速,当下点算人数,虽然伤者甚众,死的却不多。
孙逐流心知大势已去,仅凭三人之力独抗数千秦军简直是痴心说梦。倒不如坦然去见花满城,看他耍什么花样?
“哼!”商武恨声道:“姓花地好不要脸,只会些掘河放水,挖沟绊马等下三滥的招数!若真的本事,是有胆识的好汉,与我们将军放手一博,分个高下,那才够格与我们将军一叙!”
四狼也不恼,只冲他微微一笑,反诘道:“不知孙将军深夜领兵来袭,是否属于英雄行径?”
商武面上一红,欲再辩,孙逐流已抬手制止,淡淡地道:“愿赌服输,你我各为其主,战场上刀兵相见,本非君子之争。所谓兵不厌诈,今日是我孙逐流计逊一筹,落到你们手上,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想我卖友求荣,却是做梦!”
“孙将军言重了!”四狼哈哈笑:“将军大义高谊,少年英侠,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区区怎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主公确是爱将军之才,有心结交,并无他意。”
正说着话,见秦军分开两边,马上一人银盔银甲,一张英俊绝伦的面孔,如鬼斧神工雕刻而出,一双冰魄的眸子,眉宇间尽是淡漠与狂傲,被人簇拥着缓缓而来,不是秦军主帅花满城是谁?
“王爷~”四狼翻身下马,抱拳:“在下奉命在此等候孙将军,现已将人请至大营,请王爷示下!”
三狼伴在花满城左手,瞥一眼落汤似地齐军,微微一笑:“四弟,让客人湿了衣服在风中而立,岂是待客之道?还不与些干净的衣服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