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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下堂王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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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的这番吵闹楚云深在隔壁早听得清清楚楚,这回见如玉要过来,怕见了面徒生尴尬,急忙从侧门躲了出去,只留下楚氏在家里支应。
“玉儿,你这是何苦?”楚氏见几天不见,如玉容颜清减了一半,圆长的脸蛋变得削尖,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媳妇人选,不由心疼,眼角渗出泪来。
“楚伯母,”如玉只当没见,一进门,直挺挺地跪倒在地,咚咚咚连叩了几个响头,再抬头时,那白玉似的额头上已见了血迹,她神色木然地道:“你从小就疼玉儿,是玉儿福薄,不能孝敬二老。还望伯母怜惜,那千两银纹的聘礼可否宽限些时日,玉儿便是粉身碎骨,也是要偿还的。”
“快起来,快起来。”楚氏急忙弯身去扶,嗓子暗哑,哭着道:“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可莫要见怪!那银子,老爷原也说过要作罢了的。哎,说什么还不还的?”
“不,”如玉固执地跪在地上:“三年之内,千两纹银我一文也不敢少,定会全数奉还,还请伯母成全。”
“你这孩子~”楚氏深知她的脾性,这时也不敢再劝,只得含着泪允了。
“多谢伯母!”如玉又叩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头也不回,笔直出了楚家,穿过回春堂,进了卧室,一头倒在床边,吐了三口血,立时晕死了过去。
“爹,爹~”如兰尖叫着夺路而逃,一路上乒乒乓乓地,冲到了回春堂:“姐,姐姐吐血了~”
一时间,众人哗然,颜府大乱……
 
  第005章 鲜衣怒马
微风徐徐,柳絮飘飞,两行翠柳笼罩在淡淡的春阳之中,远山苍翠欲滴,几树野桃开得绚烂多姿,仿佛含羞带怯的少女。淡淡的炊烟自群山中袅袅升起,宁静得恰似一幅水墨画。
两匹黄膘马飞驰而来,卷起一股灰尘,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与恬淡。
骑在马上的是两名身材颀长的青年男子,穿一色的玄色紧身箭袖衫,显得干净利索,精神气十足。
田间劳作的农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抬头观望。
“呀,”孙逐流单手控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临风的家乡还真是山美水秀,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子甜味呢!等战事一了,不如在此买上几块地,跟你比邻而居,如何?”
“呵呵,”楚临风呵呵一笑,调侃道:“这里可不象京师,没有秦楼楚馆,素娥娇娘,你可要奈得住寂寞才行。”
“临风,”孙逐流长眉斜挑,语带轻佻地笑道:“我有你就够了!”
“免了!”楚临风轻夹马腹,胯下黄膘如箭般直窜了出去,朗声大笑道:“你还是找你的红颜知己吧,我对你没兴趣。”
“好无情啊~”孙逐流抬头楚临风已去得远了,他一提马缰加速追了上去:“喂,别急着拒绝,再考虑考虑嘛~”
“看到那座凉亭了吗?”楚临风扬鞭直指三里外的简易茶棚。
“看到了,又如何?”
“若你能比我先到,我就考虑你的建议。”楚临风笑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孙逐流伏低身子,轻叱一声,脚上马靴狠狠踢了马腹一脚,马儿吃痛,疾若流星般蹿了出去。
“喂,你使诈!”楚临风不是很认真地指责。
“嘿嘿,你可没说不许偷跑。”孙逐流头也不回,得意地大笑:“认输吧你!”
但得目标达成,何需择其手段?
“那也不见得!”楚临风傲然一笑,这才轻挥一鞭,催马急追。
两匹马一前一后,狼奔冢突,只在片刻之间便已到了凉亭之前,楚临风后发先至,小胜半个马身。
“你输了!”楚临风咧唇一笑,翻身下马,昂然进入茶寮。
“妈的,这马儿偷懒!”孙逐流忿忿地踢了马儿一脚,心有不甘地跟了进来。
楚临风微微一笑,也不戳破,选了一条长凳坐了,扔了一块碎银到桌上。“来两碗梨花白。”
“咦,客官是咱们安定县人呢?”茶亭主人揭开木桶盖,笑呵呵地舀了两碗色泽金黄的梨花白端到桌前:“瞧着可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个村的?”
“少小离家。”楚临风微微一笑,一语带过,不愿张扬。
“嘿嘿,”孙逐流语带深意地笑了笑:“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认得他了。”
“喝酒,”楚临风皱了皱眉,打断他:“这是我们家乡最著名的梨花白,功能清热润肺,健胃消食,滋补强身。”
“好香~”孙逐流见到美酒,早就开心得眉花眼笑,端起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饮了个底朝天,末了,把嘴一抹连道:“好酒,好酒,再来一碗!”
一口气跑了百多里路,这时一碗梨花白下肚,端的赛过玉露琼浆,通体舒畅,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一股子清凉。
“这酒入口虽甜,后劲可足,你悠着点喝,还有二十里路呢。”楚临风笑着提醒,端了酒碗先在鼻下闻了闻,再轻轻抿了一口,脸露满足之色。
“男人喝酒,图的就是个畅快,婆婆妈妈的回家抱孩子去!”孙逐流不屑地撇了撇唇,接过茶寮主人递过的第二碗梨花白,又是一饮而尽,直呼“痛快,痛快!”
楚临风深知他的脾气和酒量,劝过之后,倒也随他去了。
他端着一碗梨花白,望着远处的青山,想着近在咫尺,久未谋面的双亲,素来冷静的心也不禁热血沸腾了起来。
扑楞楞一阵轻响,一羽灰色的鸽子从天而降,落到了茶寮的顶棚,偏着小小的头颅,圆溜溜的小眼睛望着楚临风,咕咕直叫。
孙逐流一怔,脱口唤道:“小灰?”
楚临风扔了几粒花生米到桌上,小灰扑楞一下飞到楚临风的肩上。
孙逐流怦地一下重重地放下酒碗,骂道:“娘的,老子屁股都还没坐稳,又有啥破事?”
楚临风一伸手,把绑在小灰腿上的一支竹筒取了下来,小心地抽出一张搓成长条的纸卷展开。
小灰完成任务,跳到桌上啄食着花生米。
“步生烟说什么?”孙逐流凑过头来瞧。
“军中有变,”楚临风神情冷竣,把纸条收到怀里,举步朝茶寮外走:“走,我们回去!”
“回去?”孙逐流怔了一下,哇哇大叫:“这不是还没进家门呢?老子不回去,看他步生烟敢不敢砍了我的脑袋?”
楚临风没有吭声,翻身上了马背,默默地望着东面起伏的群山。
谁曾想到,十三年的思乡情,数日的奔波,而今只用一碗梨花白代替?
“临风,别理他!只差二十里路了,咱们快去快回,看一眼便走,最多只晚个半天……”孙逐流勿自喋喋不休。
楚临风一带马缰,清叱一声:“驾!”
马儿咴地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闪电般往西飞奔而去。
“喂,等等我!”孙逐流慌慌地扔下碗,冲出凉亭,跳上马背,打马急追。
简易的乡村驿道上,只余一股烟尘久久不散。
“军中有变?”茶寮主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默念几遍,忽地眼睛一亮:“刚才那个,莫不是朗梨村的楚将军?”
 
  第006章 流言中伤
颜如玉遭遇不幸,楚家退婚,柳氏逼嫁,颜如玉身染沉疴一病不起,楚临风回乡探亲却马到坡子坳,掉头返回的传闻,一夜之间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朗梨周边十里八乡的人,上至里正乡长,下到贩夫走卒,无不在津津乐道,大街小巷俱在议论纷纷。
颜怀珉仁心仁术,在地方上颇有善名;颜如玉端庄秀美,腹有诗书,深通医理,又是个温婉沉静的性子,敬老爱幼的品性,深得邻里喜爱。
现在她突然遭遇这一连串的变故和打击,缠mian病榻,如一朵失了水的花儿迅速枯萎。
众街坊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嗟叹唏嘘之余,明里虽不好说,暗地里倒纷纷概叹楚将军薄幸,楚府无情。
这楚老爷从地方上受人尊敬爱戴的将军老子,突然变成千夫所指,顿觉老脸无光。再加上颜楚两家又是比邻而居,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徒生尴尬,左思右想之下,一狠心,漏夜举家迁往了京城。
等众街坊获知消息,赶往楚府时,那里只余下两名洒扫的仆人守着一座空空的宅院。
柳青娘叉着腰站在大街上指着楚家大门足足骂了一个时辰,连水都没有喝一口。那架势,很有点气吞山河的悲壮。
“够了!还不给我回屋里去!”颜怀珉出诊出来,见门口围着一堆街坊,分开人群上去一瞧,不由气得七窍生烟。
“我也乏了,喝口水去。”柳氏顺坡下驴,收了声,袅袅地回了药铺。
颜怀珉铁青着脸进了内室,自去探望如玉。
如玉披着一件淡蓝的薄夹袄,一脸恹恹地倚在床头,怔怔地出神。
金色的尘埃在她的身后飞舞着,使她罩在一层淡金色里,朦胧而不真切,脆弱得仿佛轻轻一触就会灰飞烟灭。
颜怀珉打了个冷颤,上前把窗子关了,嘴里絮絮地念叨:“身子还没大好,怎么又吹风?”
如玉不动也不吭声。
颜怀珉回头,见桌上一碗药已冷得没有一丝热气,不由皱了皱眉头:“兰儿呢,不是要她陪着你,又死到哪里去了?”
如玉平日里最是疼爱如兰,这会子颜老爷子骂她,也不见开口辩解,颜怀珉不由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去把药热了吧。”
说完,他端起药碗便要出门。
“爹~”如玉低低地叫住了他。
“玉儿?”颜怀珉回头望着她,柔声问:“你想吃些什么,我让二娘给你做。”
“楚家,搬走了吗?”如玉依旧不动,昔日圆长的脸蛋,瘦得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
“唉,”颜怀珉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正对着院子的窗户,心知方才柳氏那一番叫骂,她都听在了耳里,心情越发沉郁,冷声道:“现如今楚家跟咱们颜家已一刀两断,他们爱上哪上哪,关我们什么事?”
他的品性素来敦厚,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实属不易,可见心里是恨极了楚云深的绝情与无义的。
站在他的立场,势必没有办法厚着脸皮替如玉求情求楚家不退婚。
可是如玉毕竟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当初也是楚家看中了如玉,主动央人说合,让两家做了儿女亲家。加上这几年楚临风一直在军中闯荡,无暇回乡,如玉拖到十八岁还没有嫁人。
若非如此,以玉儿的品性,说媒的必踏破颜家门槛,说不定让玉儿早早嫁了人,根本不会遇上这种让人揪心揪肺的事。
楚云深全然不顾旧情,绝然退了婚不算,竟连柳氏拉下脸皮,瞒着他私下求楚氏做主纳了玉儿做临风的偏房的提议都被驳回。
明面上说得好听,说是不想委屈了玉儿,其实还是不愿担这名声。
自她出事之后,颜家的回春堂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有事无事,总会聚着那么一堆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面对各种或好奇,或同情,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他们都不胜其扰,更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如玉呢?
现在,楚家更是一走了之,将如玉推在了风口浪尖抵挡人言,这对十八岁的如玉而言,是何其不公与残忍?
但谁让如玉失了贞节呢?
纵有千般不忿,万种不甘,他也只能哑巴吞黄莲,咽下这杯苦酒。
“真的搬走了呢。”如玉淡淡地收回目光,垂下眼睛望着露在被子外苍白纤细的手指:“爹,娘是生我的时候殁了的?”
“嘎?”颜怀珉一怔,一时转不过弯来,不明白她的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他的结发妻子身上去了?
“爹,”如玉凄然一笑,眼框里隐隐闪着泪光:“玉儿果然是不详之人呢。”
“胡说!”颜怀珉呆住,随即心疼地上前一步,做势想要去拥她,却又终究觉得有些不便,迟疑地垂下了手:“别听那些烂舌根的妇人说三道四,你只管好好养着病,等你好了,爹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风光出嫁?
可能吗?
如玉淡淡地笑了:“爹,楚伯伯有没有说,他们要搬到哪里去?”
她的思维东跳西跳,脸上那丝飘忽的笑容也令颜怀珉完全摸不透,不觉浮燥了起来。
“楚家害得你还不够吗?你还管他们作甚?”他的语气不觉严厉了起来,拉下脸沉声斥责。
“不能不管的。”如玉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颜怀珉,低低地道:“我答应过楚伯母,三年之内要还她聘礼。他们可以无情,我不能无信。”
公平的说,害她的并不是楚家。
如果一定要说错,也只错在没有勇气站出来与她共同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灾难。
她不能昧着良心,把责任推到楚家身上,若由此赖帐,那她与他们有什么分别?
“玉儿~”颜怀珉呆住。
“狗屁!”柳氏一掀帘子闯了进来,冷声嘲讽道:“你说得轻巧,三年内还!别说正逢乱世,就是太平年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上哪里挣这白花花的银子去?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爹挣得那点家当,兰儿也是有一半的,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瞎折腾!”
“青娘!”颜怀珉拦之不及,她已竹筒倒豆地说了一大堆。
“我有说错吗?从小就这脾性!本事不多,骨气倒不少!我可告诉你,你一个子儿也不能拿给姓楚的,我就算拿去全喂了狗,也不能便宜了楚家!有心争那份闲气,不如听二娘的话,乘早找个人嫁了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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