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花满城曲指轻敲桌面,颇为玩味地睇着面色惨白,仿佛随时会幻化成一缕轻烟消失的她:“你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可以瞒过所有的人吧?”
“你杀了我吧~”如玉闭上眼睛,咬牙从齿间迸出一句。
“呵呵~”花满城愉悦地轻笑了起来:“死?本王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把你从齐军营里弄出来,这么快就让你死,岂非太过无趣?”
如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仅有的一线希望,在他这句话出口,已全数化做了泡影,于是满腔的热血,在这一瞬间凝结成冰。
她错了,生命再美好,若活得如此污秽,不如一死,宁可一死!
花满城很满意地看着血色从她的脸上褪去,转瞬间变得象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微微一笑,踱到她的身前,倾身,热气吐到她的脸上,黝黑的眸子里盛着胜利与睥睨一切的傲慢:“顺从我,做我的女人,或许没有人敢动你一根寒毛。!”
晶莹的泪缓缓滑下,如玉忽地惨然而笑,苍白羸弱,似一朵含苞的白莲,凄美而哀艳。她静静地看着他,声音很轻,并无半点杀气,却让经惯生死的花满城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你,永远也别妄想!”她说,眼神很柔却透着一股绝决。
“你~”花满城脸色一变,蓦地出手扣住她的腕,把她强行拉到怀里——她的手里扣着一格三寸多长的银针,此刻针尖上染满鲜血。
“该死!”花满城勃然大怒,额上青筋暴起,迅速地伸指点了她几处穴道,托起她稳稳地朝书房后的卧室走去:“小九,快叫小九!”
如玉手一松,叮地一声,银针跌落地上,脸上的笑却一点一点地散开,加深,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飘渺:“谢谢你,终于让我解脱……”
“不准!”花满城俯望着她,厉眸里藏着绝望与惊悸:“我没说让你死,谁也不能要你的命!”
第052章 婉转劝慰
“不是说她认穴虽准,力气偏弱,急切中银针扎得不深,所以性命无碍?”花满城眉梢轻拧,冰冷如刀锋般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焦躁。
“是,属下以性命担保,乔医官绝无性命之忧。”九狼躬身,答得信心满满。
“为什么这么久不醒?有没有可能误诊?”
“爷~”九狼年轻俊朗的面容上立刻现出委屈。
什么时候开始,爷竟质疑起他的判断与医术?
“小九~”二狼知他心意,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递了个安抚的眼色给他:“再仔细查查,或许她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旧疾也说不定。”
爷正在气头上,跟他争执是不明智的,唯有顺从。
“我已再三把过脉,诊断得极仔细了。她脉象沉微,阴寒内盛,阳气衰微,忧思郁结,已内伤脾肺。所谓‘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且她……总之,在极度恐惧之下,她抱了必死之心,所以下手极狠,精神即涣,血脉乱矣……”
花满城挥手打断了九郎的长篇论述,语气冷厉如刀了:“依你之见,她似已不治?!哼!我不管,如果你不能令她好转,休怪我军法无情!”
九郎倏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瞪着花满城。
就为了这么一个来自敌营的女人,爷竟然要对他动用军法?
“爷,”他一堵气,把脸扭向窗外:“也不必军法处置了,索性一刀给我个痛快就是!”
“你以为我不敢?”花满城黑眸一眯,语气蓦地变得森冷。
九郎被他的目光一扫,机灵灵地打个寒颤,下意识地垂眼避开他凌厉的眼神,心中虽仍有怨言,到底没敢再顶嘴。
二狼见势态不好,忙笑着打圆场:“爷,九郎也没说乔医官已不治了,只是陈述病情而已。我估摸着他的意思是性命虽无大碍,但因她对爷心生呃,抵触,故尔不肯面对,什么时候清醒,就说不好了。”
说完,他曲肘撞了九狼一下:“是吧?”
“是~”九狼在他的暗示下,不情愿地逸出一个字。
“哼!”花满城冷哼:“竟敢装死逃避本王?想得倒美!听着,若是两个时辰之后,她还不肯醒来,就直接剥光了挂到肃州城墙下示众!”
不是装,是不愿意醒来。
九狼心一抖,本想纠正,嘴唇嗫嚅两下,终于陷入沉默。
算了,爷若真的这样决定,她日后醒来,绝对不会再与爷有任何瓜葛了。
这样一来,这个讨厌的女人在爷身边再无立足之地,岂不正合他意?
“爷,”二狼瞧着面色铁青的花满城,婉转劝解:“两个时辰是否太紧了?你看,她这段时间频遭变故,又跟着三弟他们碾转奔波,长途跋涉,可谓身心俱疲,饱受惊吓,若是普通女子怕是早已病倒,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反正咱们也不急着开拨,就算是给她一些恢复体力的时间又何妨?”
花满城没有吭声,但神色已明显缓和了下来。
“不如这样吧,”二狼瞧他的态度松动,忙抓紧机会替如玉争取时间:“咱们再给她一个晚上,若明日清晨她再不醒来,那时再严加处置也不迟。爷看行不行?”
“行与不行你都说了,让本王说什么?”花满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喂,”九狼瞧他走得远了,这才碰了碰二狼:“爷是什么意思?”
“行了,”二狼白他一眼:“我可是替你争取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不管用什么方法先把人弄醒再说。”
“哼,”九狼抚着下巴,冷眼斜睨着他:“二哥对这女人倒挺上心,如此尽心维护,唯恐她有个闪失,怎么……”
“别胡说!”二狼曲指往他头上敲去:“没看到爷刚才为了她大发雷霆了吗?我要是不拦着,爷在气头上,若真让她示了众,她心高气傲,受此大辱,岂会再苟活于世上?万一真的死了,到时倒霉的可不止一二个人!责任最大的那个肯定是你!”
“我倒是无所谓,”九狼熟练地趋身闪避,嘴中笑道:“二哥就不怕十一妹拿鞭子追杀你?”
二狼淡然一笑:“大家都是给爷办事,谅十一妹也不会如此糊涂。”
“那可说不定,”九狼阴阴一笑,明显看好戏:“十一妹一心想要做爷的女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醋劲一上来,什么事干不出来?”
“那也得她杀得了我再说~”二狼瞟他一眼,推门走了出去:“少胡咧咧,多用些心思在乔医官身上,赶快想办法把她弄醒,我过会再来。”
PS:最近忙晕头,月底盘点,女儿毕业考,又找补习学校……废话不多说,慢慢补吧。
第053章 一眼万年
雨,在三更时分开始滴滴答答地下起来,雨打在芭蕉叶上,声声入耳,更增烦恼心绪。花满城碾转不成眠,索性披衣而起,推窗独立。
他的心里压着一团无名之火,这是二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激烈而愤怒的火。他一向都是冷漠的,倨傲的。
他一直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与事可以打破他的平静,让他失去冷静。
但这一次,这个名叫乔彦,化身军医的女子,却一再挑战他的底限,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逼到几近崩溃的边缘。
半生戎马,刀光剑影中穿梭,血池肉林内沉浮,见惯了生死,看多了杀戮,人命之于他,已如草芥般轻贱。
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他,一点都不过份。
所以半年前,当他发现身中*,才会毫不犹豫地zhan有了她——即使明知道他的命是她救的。
他完全没有料到,在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挑起连他自己都认为早已幻灭,根本不存在他的内心的种种情绪。
起初以为他对她的感情,不过起自于她救他一命,他却毁了她清白的愧疚——虽然这种情绪出现在他的字典里,已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
他并不知道,当他玩弄心机,躲在背后观察她,一心想要战胜她,寻找她的弱点,令她不安,令她惶恐地同时,一种更可笑更离谱的感情,已在他的血液里,慢慢地滋生。
隔壁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在这秋雨淋沥的深夜,这一团毛绒绒的桔黄似一片羽毛,轻轻地搔着他的心。
就一眼,只要确定她还活着,他就离开。
他对自己说。
一眼万年。
隔着窗棂,恍然发觉她单薄瘦小的身子丝被里,那么娇小,那么柔弱,那么无辜,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带走。
他从未害怕过失去谁,现在却尝到恐惧的滋味。起初只是不明原因的胸闷,接着开始烦燥,然后开始焦虑,莫名地焦虑。
她太安静,静得就象不存在。
他侧耳,努力想从秋风秋雨里分辨属于她的气息。
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四周一片漆黑,无星也无月,只有秋雨不解风情,勿自冷雨敲窗,没个停歇。日间强硬冷漠的外壳,在此时悄然湮灭。
花满城忽然冲动了起来,推窗而入。
她了无生气地躺着,就连昏迷都蜷缩成一团,双手交抱在胸前,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她的害怕与绝望是那么明显,他竟可笑地看不到,一心只想让她向他低头,最终却把她逼上绝路。
其实,有什么好争的呢?
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面前,她一直都是弱者,只有束手就擒,任他摆布的份。
她的命运,一直握在他的手里,不是吗?
他慢慢地俯身,隔着被子将她拥在怀里。
她的脸真小,只有他的巴掌大,下巴尖得好象随时能戳穿他的手掌。
略带点粗糙的掌心覆上她不算丰盈的胸,感受到她微弱地心跳,却那么强韧,一下一下,都敲进他的心脏。
九狼没有说谎:她还活着,虽然很微弱,却的确还活着。
这一瞬,他几乎有些感激上苍,赐予她如此强韧的生命力。
身体是最诚实的,掌心下那光滑柔腻的触感,轻易地勾起他潜藏在内心的对她的渴望。
疯了,一定是疯了!
花满城想,乔彦一定是在他不注意的某个瞬间给他下了蛊,不然他为什么竟会对一具昏迷中的躯体产生yu望呢?
那次美好又残酷的经历,忽地一一浮现在眼前。
恍惚间,他仿佛又闻到了淡淡的幽幽的梨花香。
银月皎洁,青丝如墨,衬着漫天的梨花,她眼角倏然滑落的泪水,那清清润润的嗓子,细细地哀求,低低地啜泣,那么鲜活而又生动地重现在他的眼前耳畔。
他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呼吸,换了各种手法,试图让她放松僵硬得象块石头的身体,却发现徒劳无功。
起初他以为她清醒了,因为恐惧而抵抗,于是苦笑着贴在她耳畔低低地安抚:“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你,也不会强迫你……”
这于他,实在是个很陌生的体验,甚至是一个挑战,因此语气显得十分生硬和别扭。
可是他很快发现不是——她依然是昏迷的,她的抗拒完全是无意识的,是习惯性的蜷缩着。
他终于承认,这不是一天可以做到的。
所以,他放弃了,慢慢地躺下去,把她僵硬冰冷的身体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决定了,从现在起,他不再逃避,她是他的!
第054章 群狼乱舞
昨夜的一场雨,使得树木益显葱笼,芭蕉绿得仿佛要滴出油来,桂花的清香夹在略带寒意的微风里迎面而来,中人欲醉。
二狼不放心,特意起了个大早,匆匆往花满城住的四合院里赶,绕过照壁,一眼瞧见九狼伏在窗前的案桌上呼呼大睡。
他紧赶了几步,伸手穿过窗棂轻戳他的臂:“小九,怎么还在睡,乔医官醒了没有?”
“嘎?”九狼自睡梦中惊醒,一跃而起,瞄一眼站在窗下的二狼,忽地嚷道:“坏了,坏了,我怎么睡着了?”
“你一晚都在这里?”二狼瞠目。
“我研究了一晚的医书,哪知道不小心睡了……”九狼嗫嚅着解释。
他真的不是故意偷懒,只是无意间发现一种新的毒物,早把乔彦忘在了九霄云外,一头栽进去不可自拨,弄到天亮才有些眉目,撑不住睡了。
“跟我解释有屁用啊?”二狼跺足:“走,看看去。”
两狼一前一后直奔乔彦的卧室而去,忽地齐齐愣住。
花满城站在乔彦的房门前,一脸严肃,神情冷漠:“不用看了,她还没醒。”
“是~”两狼面面相觑,眼睁睁地看着他挺直背脊,大步流星地越过他们,扬长而去。
“二哥,”九狼揉了揉眼睛,问:“我是不是睡糊涂了?刚才爷好象从乔医官的房里出来?”
“嗯,”二狼抬眼望天,眨巴了两下眼睛,神情呆滞,没头没脑地答了一句:“爷鞋子上的泥巴是干的。”
天!乔彦气若游丝,爷自然不会兽性大发为泄欲而去。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爷竟守护了乔彦一夜?
“什么……意思?”九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二狼白他一眼,转身匆匆向外走去:“不行,我得找老三合计合计。”
“等等我,二哥~”九狼顿了一下,追上去,不依不饶:“你最少要告诉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三狼从铜盆里抬起头,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目光缓缓地绕着身边的几只求知若渴的群狼身上扫了一遍,苦笑:“这得去问爷,我哪知道?”
爷的心思,谁敢擅自揣测?
“哎呀,猜猜嘛,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