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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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逸仙也不想田萝不好受,就算她受的了,他可是受不了别人对田萝指指点点。
到了亥时,更深露重,寒星几点悬于黑丝绒般的天上。
田萝踢踢被子,感觉夫郎熟睡没反应,先窃喜一下。一方面,她到底是年少是个
争强好胜的,傍晚与芙蓉面定下约定,晚上便睡不着了。另一方面,总得将杂七杂八的事
给了结,好去泡温泉啊。
她捞起衣衫蹲身,给夫郎掖好被角后,转身从窗户跳出去。
迎着夜风,田萝随意绑好头发,便一路小跑出去。
风月楼此时灯火通明,脂粉飘香,楼外站着几名形容风骚的拉客妓子挥着帕子。
田萝不走正门,也不走后门,她跳墙啊。直接蹦跶上风月楼,奔向月湘乡的闺房。
她须得探探月湘乡的底子,都道月湘乡有几把刷子,个把月没贼能偷到他的香囊,警觉性一定很高。见两人走进月湘乡的房间,她便放慢步子,停在窗下。这其中一人便是月湘乡,另一人,是他的客人。若是他们两人上榻后,便偷溜进去。香囊不是在衣服边挂着,便是在梳妆台里。
小算盘敲得响,她便大大方方地蹲墙根偷听里面讲话,一个较为柔细的声音,“梅大人怎么有空来?”
“我好不容易来你这,你要赶我走?”女人低声下气的哀求声。
“大人请回吧,我身体不适,没法伺候大人。”声音坚决,不留情面。
“我明日会来,后日还来,大后日还回来,只要你不接受我,我就每日都来。”
这嘴上缠功不错啊,田萝听的津津有味,她从前每日蹲在韩家院子的枣树上,若是照着这位姐姐说的,王日对韩逸仙也说一遍,我明天蹲,后天还蹲,大后天再蹲,你不理我,我就把你家的枣树给蹲烂掉。效果肯定得好。
月湘乡听后冷笑一声,“你爱来送银子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这句话绝,那梅大人若是气愤,得拂袖而去吧。可回话是,“湘乡,你太无情了,我对你的情意,你难道都看不见。”后面话音已带哭腔。
“请吧,待会,湘乡还要见越家主。”
一句话将那位梅大人给请了出去,田萝在暗处,见到梅大人在灯光下的脸。那张脸颓唐不堪,早无了以前的傲气凌人,还记得当初她在安乐左右逢源,对她指手画脚的模样呢。梅文燕怎么会在风月楼,听说她明日和韩人悦一同回韩家的,她不是应该在回安乐的路上吗?她走的背影还有些佝偻,像是真的被月湘乡伤的极重。梅文燕娶了韩人悦,不久便去了京城上任吗?什么时候认识了月湘乡这人物?
待梅文燕走后,月湘乡坐在椅上,他极为敏锐,早知道外面有人蹲在。田萝蹲功不错,只是她乱糟糟的头发出卖了她,她的头发被风吹的飘上窗户了,而月湘乡正面对着那缕头发。
月湘乡联想到这几天老有贼来偷香囊,明眸微闪,心下明了,这又是一个贼,而且这个贼,便是他等的人。
田萝正在想,刚刚月湘乡不是说要接待越家主吗?怎么都半盏茶时间都不见人来?里面便传来月湘乡的声音,“阁下在外面蹲了许久,怎么不进来相见?”
田萝拍头,左瞧右瞧的,把那屡作怪的头发捞回来。
她理理衣服,正儿八经地从正门进了月湘乡的房间,挺胸抬背的,颇有气势。
月湘乡一袭淡蓝色长袍,兰芝玉树,潋滟明眸,那如明月般皎洁的气质最是吸引人,他便是坐着什么都不说,别人都会巴巴地过来讨好,把心爱的东西捧到他脚下。难怪梅文燕会为之倾倒,可好看是好看,也不能和自家夫郎相提并论。
谁承想,月湘乡一见田萝真容,杂乱的头发,几根衣带系错的样子,便双膝酥软,跪倒在地。
田萝在来安乐之前,混迹江湖,四处偷东西,有时帮着田老板去偷官员的信件,久而久之,“摘星手”在黑道白道都小有名气,她做事全凭兴趣,不着调让人捉摸不透,就如她在床睡觉,只因一时兴起便夜探风月楼,忆起月湘乡此人,之前说月湘乡乃是官妓。何为官妓?官员犯错被诛杀,子女内眷皆入贱籍,月湘乡原是官家子弟,竞选“七公子”,极为有才学样貌的人,却因一桩案子,一朝变官妓。
从月湘乡口中,知道,那桩案子是冤案?
那案件,远在江湖的田萝也知晓几分,是关乎皇室的血脉,非同寻常的案子。而她一介草民,身无功名,空袖子一个闲人,能帮上月湘乡什么忙?值得月湘乡俯首跪下。
田萝翻身,见窗外太阳高挂,夫郎仍是熟睡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从前大清早便能起来看账本,清点铺子的事,都不曾累成这个样子,我起了他还没起,都是怀孕给惹的,那个心疼啊,连昨晚她不在,也没发现。
她早上素来有晨练的习惯,偶尔看到姜院长的画眉,形单影只,垂着鸟头,挺孤单的,没什么精神,其实是昨日韩逸仙给它喂了太多饲料,给撑的。遂想给画眉鸟抓只公鸟,凑一对作伴,这样,吃鸟食时就多一只鸟分担了,孤单时就有鸟一同唠嗑了。
说办就办,便跑到韩家的枣树下,记得上面有个鸟窝,还有大鸟呢,晚上叫的声音好听极了,逸仙和画眉鸟一定喜欢。
她一溜烟爬上树梢,翻开茂密的枝叶,几束阳光投射在鸟窝里的几颗斑白鸟蛋上,田萝欣喜,等一个月,大鸟把小鸟孵出来,便把它们全请去画眉家做客,给韩逸仙解闷。她不禁流下一串哈喇子,伸伸袖子抹干净咯。
正欢喜着,树下站着一人,把她的好心情给打搅了。
那人红袍黑腰带,高髻金花,原来是梅文燕。梅文燕挺着高高的胸脯,充满了女子气概。大民朝女子以丰满为美,她的恰好比田萝的大上一圈,更加瞧不起田萝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因着运气还娶了年少喜爱的逸仙表弟,便更加可恶。刚好昨日在月湘乡那里碰了钉子,肚子里窝火,正好遇上这呆头呆脑的田萝,来下火。
、第七章 论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捧个场,说句话。
轻松点,支持多。
收藏多,力量多。
可爱多,蜜桃多。
鲜橙多,葡萄多。
不是故意重发,晋江太抽了。
今早见收藏不多反退,吓死人了,真是在晋江有片树叶、板砖吖掉下,我都害怕被砸到啊,亲。
小心肝颤颤,听我废话了。
昨晚还一脸丧气颓丧样,今日便能满身喜庆地站在别人面前,若是田萝,被韩逸仙给狠狠拒绝,肯定得眯圆眼睛撅嘴巴,不理人了。田萝跳下树,对梅文燕道:“有何贵干?”
梅文燕心里虽对田萝厌恶,但表面上不露痕迹,满脸堆笑,牵住田萝的手,特热情道:“我陪拙荆回娘家,恰好路过此地,谁想,如此好运,遇上田萝妹妹啊。”
你以前就常常路过这里,假装和逸仙偶遇,我都懒得和逸仙汇报了。她自那次洞庭湖后,便和逸仙亲密了些,接着留意上梅文燕,梅文燕客居在韩家,以前一直觉得她是路人甲,还和韩逸仙说,这个人好熟。才发现,这人一天会在不同的场合和逸仙偶遇三四次,和韩逸仙报了一次,韩逸仙居然诧异地挑眉说,梅文燕经常这样?她遂拍脑门,想明白了,梅文燕对韩逸仙有意思。再后来对梅文燕越加关注,谁让他们是情敌呢,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原则,她对梅文燕的言行越加厌恶,谁叫她总是拉着我和她比谁胸大呢?田萝自认已经很有女子气概,但见了梅文燕的胸脯听了她的话,一度很没自信。
“我见了你,也很高兴。”田萝睁眼说瞎话,笑容露出八颗牙。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比赛。”梅文燕对着田萝挺挺胸脯。
拿根针,能戳爆她的球吗?田萝一时觉得牙疼。
“我们来玩,蹴鞠。”梅文燕说完,满意看到田萝瞪圆眼睛的模样。
“蹴鞠是京城流行的游戏。”你这乡巴佬肯定没玩过,她在京城待了一年,最喜欢玩蹴鞠,蹴鞠在高官贵人圈子很流行,她便苦练了一脚好球。
田萝像偷尝了蜜,欣喜道:“走,我们去玩蹴鞠。”
听到这么容易就勾了小田螺上当,梅文燕不禁赞自己有智慧,拉了田萝往宽敞的花园里去,边说:“我带了球来,我们去花园玩。”花园里定有许多人看见你输得毫无颜面,梅文燕心内窃喜,想想都解气。脚下快了几分,到了花园。
赶巧了,姹紫嫣红的花园坐着岳父余氏、余侧夫、韩人悦等小厮奴婢。韩人悦小家碧玉的模样,在众人面前有说有笑,见田萝和梅文燕过来,先问了田萝一声嫂嫂,再拜妻主梅文燕。田萝对韩人悦的记忆,只有脂粉,香到让人打喷嚏的脂粉是韩人悦最爱的玩意,联想到韩人悦嫁给梅文燕时摸香粉的阵势,田萝不禁想,我家夫郎不摸香粉,真是太好啦。
余侧夫对梅文燕这个媳妇很是满意,总觉得韩人悦嫁的人比田萝好上几倍,便是争回一口气。也有存着恶心哥哥的念头,余侧夫问了梅文燕在京城中的情况,梅文燕自然说她在京城当职认识了许多达官贵人,前程似锦。而田萝心只是个小掌柜,与梅文燕没有可比性,瞧着田萝傻乎乎的样子,余氏便压不住火啊,脸便下来了,对田萝没好气道:“你来何事?”
田萝还没答,梅文燕便抢着答了他们要玩蹴鞠的事,并叫丫头去球过来。
余氏道:“蹴鞠这玩意,听着倒新鲜。”
梅文燕道:“这玩意据说是宫里传出来的,我和几位同僚都在一起玩过。”
不久球便送来,梅文燕用树枝划了两条线,当做界线。两人相对,中间一颗圆形,用竹条编成的球。众人瞧着新鲜,就坐在石凳上看。
梅文燕简单介绍了蹴鞠的规则,便用了一脚回龙将球勾到自己那边,趁着田萝不备,三下两下进了一球,“这就是蹴鞠,好玩得很呢,田妹妹。”
田萝不痛不痒,摸摸鼻子,笑着应道:“是啊。”,她小时候调皮,身体又不好,不能跑到外面玩,田家老娘便做了个球,让田筝和她一块玩,想起以前田筝包子的模样,跑起来肉墩墩,就对蹴鞠来了怀旧之情。
她也是踢了一脚好球,因想要先给梅文燕几分面子,让她开个头,进了一球。就当热身而已,梅文燕心里快活,连进了三球,脸上笑容更盛,眼底不屑更多。
田萝扭脚,两手摩擦,笑着露出虎牙,热身完毕。
韩逸仙伸手摸摸身侧,没人在,被子是凉的。一骨碌便坐起,外头罗云听到了声响,端了洗漱的水进来,“妻主呢?”,用手捂着嘴,打了哈欠,眯眼问。
“早起了,听说遇上梅姑奶奶,到了花园,玩什么,蹴鞠。”
擦完脸,韩逸仙听到蹴鞠一词,觉得分外熟悉,田萝似乎和自己提过,还拿了球给他看,料想不会输给梅文燕。
“刚刚听伺候正君的小厮说,梅文燕踢得一脚好蹴鞠,赢了姑奶奶三球。”罗云贴心地将韩逸仙早晨要看的账本给他。
“哦?那便起身去瞧瞧。”将账本放在一旁,勾起衣服,一件件穿好。
田萝耍了一个顶背,回身球落脚尖,虚晃两下,把梅文燕晃的眼花。
自韩逸仙翩翩来到花园,田萝便想吃了贴提神药,不似刚刚软绵无力的样子,特别有劲,还兴冲冲朝韩逸仙叫道:“来一个“隔山打牛”!”
提脚踢球,那球像长了眼睛,从梅文燕的裤裆下穿过。
韩逸仙一时没忍住,笑了一声,笑声会传染似的,花园里除了韩人悦和余侧夫没笑外,都捂嘴笑。田萝还不好意思地摸头,对着梅文燕羞恼的脸一脸无辜,“梅姐姐,原谅则个,我见了我家夫郎,便忘了场合。”
梅文燕吃瘪了,输了田萝一球,还是被人耻笑的一球,心中郁结,沉着脸不说话。
倒是韩逸仙携了韩人悦上来,“梅表姐,安好。”
“我家妻主孩子气惯了,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她才点头,见韩逸仙和田萝默契一笑,便拉住韩人悦的手,“我怎么会为此等小事生气,游戏罢了。”其实心里在骂田萝滑头,瞒着自己会玩蹴鞠,还精通的样子。
“我看田萝姐姐很是精通蹴鞠,是什么玩的?”韩人悦看懂妻主的心事,很可人地问。
田萝口快,“我小时候就玩了。”
韩逸仙补道:“我家里的嬷嬷是京城出来的,回了安乐,才传过来的。”
他话说的不露痕迹,梅文燕心想,怪不得,土鳖会玩时兴的游戏。又想想,不对啊,小时候就玩,玩的比她还好,按理不是才传来的。梅文燕官职不高,但极为鬼灵,脑子一转便瞧出不对,余岳父也瞧出些不同,两人看田萝的眼神都变了。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常玩的游戏,而田萝这土鳖也会玩,这里究竟是何猫腻?
“弟弟,弟妹,我和你嫂子先走了,走的兴起,连早饭都忘了。”
韩逸仙说完带着田萝就走,问了几句方才的情形,田萝自答了,和韩逸仙用了早饭交代几句话便往松山书院办正事去了。
松山书院背靠青山,周环绿水,青松姿态挺且直,铮铮向上,以为傲骨。是安乐第一大书院,与京城的香山书院、杭州秋山书院同誉为大民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