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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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萝紧了紧脖子上的皮毛,过了台阶,就看到前方大厅里暖融融橘红的灯光,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大厅。大厅里站着虹婶、麻婆,还有一众的仆妇小厮,而田筝就在上首田千秀的旁边,几十根大蜡烛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着月白华裳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睛特别好看,瞳仁黑且亮,不带有情绪的时候,便是恒古不息的长流。此刻看到久未见面的女儿,眼睛染上三月沐春的微醺,使其整个人都充满了盎然喜悦之意。他抱住田萝激动道:“阿萝果然长大了些!”
田萝反抱过去,头蹭蹭他的肩膀,喃喃撒娇道:“爹,我好想你。”
听到一声闷咳,田萝伸出爪子摸摸自家老爹丝滑的秀发。
“阿萝,为何不来向母亲问好?”田千秀沉声道。
田萝恋恋不舍从自家老爹的怀里钻出来,走近坐在檀木椅上身着一袭绛紫抹胸长裙的中年女人,那不怒自威的女人便是田千秀广田侯,田千秀的一颦一笑都带着成熟的韵味,云鬓上点缀着几颗透亮闪耀的猫眼石,耳朵上两点摇曳闪烁的珍珠,这些饰物、这些光点都是她明艳笑靥下的陪衬物。
田萝行了一个极为不标准的礼,嘴里道:“田萝问母侯的好。”
田千秀露出明快的笑意,摆手道:“罢了,起来吧,你就只想你父亲,不想我呀?”
“自然是想的,想你每每做完诗便念与我听的样子。”田萝摇头晃脑的,就是在学自家老娘。
田千秀伸出食指点了一下田萝光洁的额头,“就你会贫嘴。”
大厅上首先是虹婶忍不住笑声,后来大家都跟着哄笑起来。
“逸仙的病如何了?”田老爹回到田千秀身侧,一脸担忧。
田萝回道:“已经稳定下来,大夫说修养一会就好。只是刚刚听到你们回来,也要随我起来请安。”
田老爹笑道:“这孩子倒很孝顺,我就去看看他吧。”
田千秀跟着道:“一起去,那孩子为我们田家辛苦了。”
在他们心里,韩逸仙这胎怀得如此不容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田萝,田萝太让人不放心,做她的夫郎真是受苦了。
一群人跟在两人身后,去了田萝的卧室。
韩逸仙在室内,听到外面的疏落的脚步声,忙探手取了一支簪子,两只手将杂乱的长发捋顺,用簪子挽了个小髻。
随着门一开,他定睛一看,最前面的来人就是田萝的父母,她的公婆。这是第三次见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和田萝成亲的时候,嫁到田家没有如寻常世家那般,和公婆住在一块,侍奉公婆,与亲戚打交道,这使他免了许多麻烦,可以有时间去做其他事。
他又打算挣扎着要起来,田老爹忙上前,温言道:“躺着吧。”
韩逸仙睁着水汪汪的杏眼,嘴里还是问了安。
“这孩子,就不必多礼了,多休息才是正经的。”田老爹扶他坐好,“我瞧着怎么比之前还瘦了,该多养养。”
田千秀在旁道:“养胖点,头胎生孩子就不会难受了,想以前你公公怀田筝的时候,我就把他养得胖有力气,生田筝的时候就是顺产。”
“你婆婆说得没错,还要放宽心,田萝有何气了你的地方,就找我们,给你出气!”田老爹紧跟其后。这可是他的第一胎孙子,一定得平安生下来。
韩逸仙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怪不好意思,还是田筝看出来道:“爹,娘,逸仙都不好意思了,你们要再说,他肯定得羞死了。”
田萝在旁边站着挨训,现在也赔笑道:“是呀,逸仙平时可不舍得骂我。”
田千秀听后道:“算了,逸仙好好休息,我和你爹先走了,赶了一天的路,真要累趴下
了。”夸张地伸了个懒腰。
田老爹挽住她的胳膊,“说了不要着急,皇姐又不会催。”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的心思你别猜。”田千秀边说话,边和天老爹相携着退出去。
等到众人如潮水般退出,田萝自然留下来,对韩逸仙道:“你看,是不是你过于担忧了,没事的,爹娘对自己人最是随意了。”
韩逸仙点点头,对田萝道:“爹娘似乎是赶回京城的。”
田萝点头,“是呀,若不是京城要发生什么事,娘是不会回来的。”
京城里的大氏族为王、谢两家,女帝的帝后是王家之子,王家世代书香,根基深厚。而谢家族人则多为朝中高官,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按理说,女帝没必要去动这两家的。但最近凌都王蠢蠢欲动,对外慈悲,实为拉拢百姓赚得声望,又与王、谢两家交好,实在不得不让女帝为之忌惮。
田萝思来想去还是要将恒德贵君的那点事说与韩逸仙听,叫他也转告一下田筝,叫他们的商号注意些不要被这些斗争牵连到。
本来门庭颇为冷淡的田府,一夜间好似多了许多人。田萝则在细数,有些人是没见过的,有些人是有见过的,反正都不是来找她,都尽往田千秀的书房里钻。连身在卧房出不了门的韩逸仙都感觉到田府慢慢地热闹起来。
田萝这天有空去了一趟秋山书院,去皖姨那里打听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柳生。为何她会知道此笔手在京城,得益于她最后一本书下记录着她的所在地。她不是因为柳生来京城后懈怠不更新怪物志而想要去找她算账,也不是为了去仰慕她的才情去讨签名,而是想找她办正事!
意外的今天皖姨的院子不见人影,连经常在家里守着的小宋也不见了。她暗暗猜测是出门办事了,便在屋外的椅子上坐着等。
等着的时候,不是闷得慌吗?只能把怀里揣着的小书翻出来看。正看得津津有味,左边忽然冒出一个头,差点把她吓得掉了魂。
那凑过来看书的人,啧啧两声道:“这段情节我最喜欢了。”
田萝反应过来,难道是“同道中人”?她惊喜地问:“你也喜欢看柳生的书?”
那人高深莫测地点点头,笑道:“她的每本书我几乎都看。”
“呵呵,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知道柳生在京城。”田萝也笑得高深莫测。
“哦~。”那人尾音上挑。
田萝这才注意到她的相貌,尖尖瓜子脸,嘴唇很薄,一看就是能说会道的人。眼睛眨呀眨的,很有神。
田萝难得又遇上一个爱好相仿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来人分享心得,“我和我表弟都喜欢看柳生的书,收藏了她全套的书,而且看完一本就写信给她。”
梅西城嫁给姜院长,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求看这些书。
“你穿着白衫,是秋山的学生?”
“从秋山出来,算是这里的学生。”那人抿着嘴笑,还有两个酒窝。
为啥从刚刚交流完“心得”,这个人就一直在笑,带着点得意的窃笑?
这时书院的钟声响起,来人急忙对田萝道:“我也常给柳生写信,你告诉我你给她寄信的署名?”
“你的绝世的忠实的蹲守的小书迷,你的呢?”
明明是要交换署名来着的,怎么这人听完她的署名眉尖狠抽了几下就先跑了?田萝无比郁闷地看了眼比狗跑得还快的人,重新投入画本的故事里。
还算幸运,皖姨很快就领着小宋回来了,看到坐在门口等人的田萝,道:“田萝,怎么有空来?”
田萝把皖姨拉到一旁悄悄道:“你知道那个柳生吗?”
皖姨先是嗤了一声,又道:“是她呀。”
“柳生在京城,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我找她有事。”
在田萝的印象里,皖姨和书局的人很熟,应该知道柳生此人的下落。
“她是我以前的学生,极为叛逆,很让人伤脑筋。前不久回来,院长还要聘她为院士,现在就住在秋山。”皖姨说起受气学生,连笑都没了,眉毛使劲揪成一团。
“哦。”看来皖姨是不喜欢柳生,那怎么代为引荐自己去和柳生学画工呢?
“你找她何事?”
“也就是和她学点东西。”田萝不敢说得明了。
“嗯。”皖姨沉吟一声,“我给你写封信,你给她,她答应你的几率会大很多。”
田萝等着皖姨写完信,便拿着信去柳生在秋山住的院子,可惜扑了个空,那个院子的门锁得紧紧的,柳生不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考试终于完了,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家啦,寒假来啦~~~
很喜欢田千秀呀。柳生是谁,大家一看就知吧~~
其实我想,你们想不想看番外?不管什么时候想看,说一声,就去写啦。
、第四十五章 产期将近
她就暂时把这事搁到明天解决,先回去再说。
回了田府,拐到书房附近。
许是快到了饭点,书房那片地方比之前几日安静多了。
她看到自家老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放在自己眼睛中间,两颗眼珠很容易就往中间靠拢,成了滑稽的斗鸡眼。她又把狗尾巴草放在宝静的眼睛中间,宝静滴溜溜的蓝色眼珠子总聚集不到一点上,可把老娘乐得哈哈大笑。宝静伸出短手,指着她大喊一声,“你赖皮!”
“谁更厉害呀,认输吧。”田老娘插腰笑。
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熟,田萝一拍脑门,记起来了,小时候老娘就常用这个法子和她玩。
宝静一路飞快跑,一路中气十足喊:“田婆婆赖皮!”
看把小孩吓的,连婆婆都喊出来了。
“娘,你好像没到麻婆婆那个级别吧,怎么让宝静喊你婆婆?”
“那鬼孩子说,叫你姨,姨的母亲就得叫婆婆。”田千秀毫不在意,直接坐在回廊的栏杆上。
“她是越家的后代?”田千秀貌似无意地问。
“对,是我朋友的妹妹,我代为看顾的。”田萝也坐下,跟自家老娘并排坐着。
“是擅长酿酒的那族吧,我早年与越家在漠北有过接触。没料到京城越家酒,就是他们的产业。”田千秀背靠柱子,拨弄着耳上的珍珠。
“越家暗地的根基居然如此深厚,阿萝,幸好这孩子是要给你养大。”若越家再发展下去,必然会威胁到大民朝廷。
“有这么严重?伊蓝当时只给我一个越家家主的信物。”
“是镶红宝石的赤金镯子吗?”田千秀听到信物,马上就想到那个只见过一次,确使她印象深刻的镯子。
“不错,伊蓝叫我收好,等宝静成人了,就交给她。”
“可千万要收好,此物可以号令越家族人。”田千秀攥住袖子,眼睛转了两圈道:“我看她聪慧可爱,就由我来教导她的学业,教她做人的道理。”田千秀看向天边的大团乌云,黑压压的,仿佛就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田千秀笑着拍拍田萝的肩膀,“你虹婶教她练武,我教她学文,你便教她怎么玩吧。”
田萝点头,反正她文不成武不就,只能陪她玩了。
她本想坐一会陪韩逸仙聊天的,但刚走到房间门口,易小芙从房檐上跳下来对田萝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姜淑钦气质和长相都和恒德贵君相仿了!”
这是一个大梗,田萝自己是没想明白的,就等这祁素柳破解这个谜团。
两人顺势就往花园那边走,易小芙说,“你没看过那个侍儿的脸,那侍儿竟与恒德贵君长得一模一样,怪不得君若水没把这名侍儿给解决了。”
“那两人是孪生兄弟?”田萝问。
“素柳去查了,这名侍儿是和君若水一同被带进凌都王府。若不是孪生,怎么能在世上找到那么相似的人?”就是肯定他们是孪生的。
“那姜淑钦是谁的女儿?再怎样也不可能是与人苟合的吧。”
“我们也正在查这件事,可惜当年为贵君接生的公公们都不见了,除了那个帝后指使揭发假皇女的奶公还活着。”易小芙表情略微有些遗憾。
等等,假如两个孪生兄弟都怀了孩子,那时间也对不上,在掉包的时候也很容易产生纰漏,还不如只有一个人怀了孩子,把孩子给其中一人来的容易。
“我猜,或许恒德贵君就没有怀孕,怀孕的是那个侍儿。”
田萝一语出,易小芙低头仔细想,难道凌都王的势力早早就伸到皇宫后院了?
女帝只有两个女儿,大皇女是帝后的女儿,就是嫡出的。本该早立为太女,何奈女帝不喜欢大皇女。二皇女则是个意外的产物,亲生父亲只是一名宫侍。最后一个三皇女是女帝最宠爱的男人生的女儿,大有可能被立为太女登上帝位。在女帝子嗣极为单薄的情况下,谁最对皇位最有野心?答案呼之欲出。
“我要去和素柳商量一下,找到证据。”易小芙拍一下手,打算站起就去找祁素柳。
田萝拉住他的袖子,道:“你说要去和她商量,你们这算好啦?”
易小芙抽出袖子道:“算是好了吧,还有一点我不能原谅她,她居然知道身边的小角色是我假扮的!还忍心欺负我!”
“就凭这一点,我还是准备不那么快接受她的道歉。”
田萝想象祁大捕快冰雕一般的脸在说“对不起”时,是啥表情。
“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合,不要错过接受道歉的时机哦。”田萝对着易小芙的背影喊道。
“我知道了,前辈。”
这家伙,连头也没回,直接走了。
她乐得清闲,突然想到在街市看到的新奇物,便折身出了府。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吭哧吭哧回府,怀里抱了一鼓棉被急忙忙进了房间。
韩逸仙正在半眯着眼喝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