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夫俊郎-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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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燃烧着的怪兽低下的人终于藏身不住,从下头钻了出来,都不用塔上的人用箭射,自己就步伐不稳的纷纷倒在了地上。
这真是极好的!
姜凤忙里偷空地冲着林静航喊了声,“静航你这个法子果然也管用了。自从知道北蛮人在造冲车等攻城武器时,姜家寨人就在苦思应对这策,而林静航想出的这一招加强版的燃烧油弹倒真的见了奇效。
原来些扔出去的油弹原本里头不过是裹着煤油等易燃烧之物,林静航又寻了两位大夫,往往里头加了大量的毒粉,只要一燃烧就变成可以致人昏厥甚至死亡的毒雾。这些人就算是躲在冲车之下,避得过火烧和箭射,又怎能想到还要屏住呼吸?
莫说他们这些冲在最前的,就是那些在后掩护射箭的,位置略微靠前,也有中了招的。
打前锋的两百人加一辆冲车,全灭!
而塔楼上的守卫者们,只伤了几十个,死者一人。
那原本是志得意满的北蛮将军此时的脸长长地拉了下去。阴沉似霾。
眼珠转得几转,便朝着自己身侧的手下吼叫了几句。
趁着这个空隙,姜家寨这方,则赶紧把受了箭伤的人扶下塔楼。另外再换一拨人上来。同时送上来的,还有数十箱备用的燃烧油弹和弓箭。
虽然北蛮人初战失利,但后头的大部队还未动呢。
赵大兰是第二拨被换上来的,她的个头高,眼力也好,瞧着底下那着火的冲车已经燃得差不多只余下个焦黑的架子。就不由得直呲牙,好家伙,这要是让他们多推过来几辆,把寨门撞开,那自己这些人还有跑啊?
“咦,那是,……我操他北蛮人祖宗,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北蛮人队伍后方,出现了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人数约有上百,个个面目麻木,眼神呆滞,披头散发,身上带着沉沉的死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比起平和时代的叫花子都颇有不如。
他们被用一根长索拴着,如同一串待屠的羔羊,向着姜家寨走过来,身后是拿着长刀呵斥驱赶的北蛮人。
“无耻!无耻!”
“这些狗狼养的畜生!”
此时塔楼上的怒骂纷纷而起,瞧见了这一幕的众人都是愤怒眼红。
姜凤立时就明白了北蛮人的目的。
这是想先用浣花国人来当炮灰啊!
无论这些浣花国人能不能攻到姜家寨大门下头,至少他们出现在这里,一是能耗费这边准备的武器,二是同根同族的百姓在姜家寨门前流血牺牲的话,也能在气势上吓倒塔楼上的守卫者。
这一日,是姜家寨里许多人都不愿意想起的恐怖血腥。
也间接造就了日后好几位在战场上出手狠辣作风果决的将领。同时也刷新了姜家原始班底对北蛮乃至整个北方异族的厌恶痛恨程度。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姜凤的感觉里,时间好似过得格外的漫长。
然而太阳还高挂在天上,光天化日之下,血气和烟尘共同弥漫。
不管是塔楼上头还是寨门前。都有倒下的尸身,而寨子大门前的尸首,几乎填去了半个护城河的大坑。
但北蛮人还在不停的涌上来。
塔楼上的防卫反击已经越来越弱了。
姜凤脸上湿湿的,已分不清是流的汗水还是血水,胸口闷痛,口中腥咸,大约是被方才飞到塔楼上的那块落石给震伤了。
而她拼命护着的林静航,浑身如同被水里捞起来的一般,一双桃花目中赤红似血,面带血污,动作如同机器一般,上弦,射击,已经记不得自己发过多少支箭了,
塔楼上的人换过了数拨,伤亡得此时已经无人可换,于是大家都带着伤拼尽最后一丝力量。
那铁制的足有数寸厚的大门已经被撞得变形,门口已经有墙砖开始断裂。
这个将姜家寨安然守护着的小小的城堡,即将塌陷……
当那铁制的大门发出最后一声巨烈的悲鸣时,所有姜家寨的人心底都是一阵彻底的心凉。
还是,被攻破了!
眼下寨子里,还能动手的不过百人,而北蛮人却仍然至少有两三千!
林静航面上神情未变,却是终于停下手来,一手就拉住了姜凤的胳膊,此时城头上已经少有箭矢,就算是北蛮人,也把他们带着的箭都射完了!
四目相视,彼此都不是什么可观的模样,反而是狼狈不堪。
“我们下去!”
只要北蛮人一从那个大门涌入,在这个塔楼上的人反而被困在此,只有被围杀的份。
姜凤重重地点点头,心里一片平静。
幸好,孩子们,和受伤的碧泉,会有三个心腹侍卫们负责给他们喝下昏睡的药,再带着他们逃进深山。
他们会逃过这些魔鬼的毒手的吧?
姜凤空着的那只手,紧紧地握着一把半长的刀。
当生死危险真的降临的时候,恐惧也就不再成为恐惧。
宁愿死掉,也不愿意给这种毫无人性可言的北蛮人做奴隶!
第一个北蛮人手舞钢刀冲进姜家寨的大门,嘴里还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嗷嗷叫声。
身后是源源不断的北蛮大军。
这一役。北蛮人也胜得极为艰难,至少折损了近半的兵力!
至此时,北蛮人真正在中原的兵力,除了还在浣花城护卫右贤王的五百人。大约也就剩下这两千来号了。
在这个小小的姜家寨,他们折损的人比打下京城时还多!
北蛮军官带着人朝里冲的时候不心里已经打听了主意,要将这个胆敢反抗的寨子杀得鸡犬不留,当然了,大夫除外!
忽然,一阵雷声轰隆隆地响起……
天色仍然晴朗啊?
心怀疑虑地北蛮军官不自觉地朝前后左右看过去。不由面色陡然大变。
这哪里是什么雷声,分明是不知有多少的铁骑疾驰而来,势如奔雷,愈来愈响……
先头即使北蛮人几乎全员出动也比不上这声音的气势磅礴威武,隐含着萧萧肃杀之气。
不少正朝前进攻的北蛮人回头而望,但见铁骑金甲,倏忽驰骋而来。
当先不过十来骑人马,一名身着锦衣手持漆黑长剑的将军,更是速度惊人,转眼间已经跟北蛮军的后队接触。
手起剑落。如砍瓜切菜般,动作迅猛利索,好似全身都长满了眼睛,每一块肌肉骨骼都是北蛮人的克星,完全摸清了他们的三招两式,一剑既出。便是见血封喉!
而跟随在他左右的人马,亦是惊人的凌厉勇猛,护卫在那将军的两翼,亦是挡者无不披靡。
“金甲军!!”
“啊,金甲军!”
大约那些普通的没有官职在身的北蛮士兵,唯一的会说的一句中原话,也是他们北蛮人的梦魇,那便是金甲军了。
如果说这些北蛮军敢在浣花国作威作福,自觉得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话,那在金甲军面前。就是最为骁勇的老将也要忍不住灵魂发抖……
北蛮人好像海浪一样朝两边溃逃分散,甚至那将军还没有冲过来,北蛮人就已经早早的分散开来,拼了老命地朝能逃的地方逃。
北蛮军官睁大了眼睛,惊骇得如同铜铃。那一瞬间,他的头脑都是木的。
逃走,快,快逃走!
可是朝哪儿逃?
这条山道是虽然不算狭窄,足以容纳两辆中型马车并排而过,但一时之间挤满了北蛮人,眼睁睁地瞧着收割他们残命的金甲军带着凛凛杀气而来,他们只能朝两边踩踏,惨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更有直接抱着头就滚下数十丈的山坡的。
北蛮军官才反应过来,就要朝一边闪躲,却见那马上金光残影,寒气扑面。
当他再看到自己的时,已经是头颅滚落草地,回望着自己仍然骑在马上的身体。
塔楼上,正准备以死相拼的姜凤和林静航也不由得看呆了。
这,这是哪里来的援兵?
待得听北蛮人喊出了金甲军时,两个人不由得都都松了一口气,紧紧相拥着。
塔楼上看得分明的的众人,不由得发出阵阵欢呼声,仿佛一下子每人都吃了粒神奇大力丸。
而那第一个冲进姜家寨的北蛮兵早就被砍倒在地。
“金甲军来了!太好了,金甲军来了,咱们姜家寨保住了!”
“快,大家伙加把劲儿,把这几个北蛮人干掉,迎接金甲军去!”
跟着冲进姜家寨的北蛮人听得金甲军这三个字,便好似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被狠狠地戳破了般,顿时从凶神恶煞变成了丧家之犬,落得了人人喊打的境地。
里外夹攻,余下的这些北蛮军很快的便溃不成军,逃得逃,死得死,还有一部分人干脆就扔下武器做了俘虏。
那金甲将军一马当先,立在姜家寨门前的护城河前,凤目如剑,直朝塔楼上射来。
250 相逢对面旋而去
姜凤正靠在林静航的怀里,突然而来援兵的惊喜令她放松了原本一直紧紧提着的神经。
手上的武器也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若不是有林静航扶着,累极倦极的某人就要软倒在地了。
然而此时忽然觉得背后有几分凉意,让此时恨不得躺在床上大睡上三天三夜的姜凤心头一个激灵,便朝疑似方向望了过去。
见姜凤抬眸而望,林静航也朝同一个方向看过去。
但见姜家寨前头尸身遍野,当然都是北蛮人的,金甲军不愧是名震西北的神兵,不到半刻钟的时候,已是看不到站着的北蛮军了。
而已经完成使命的金甲军已是列队成行,军容肃整。
带着这队人马的那位手持漆黑长剑的将军,却已是坐在马上,背对着姜凤和林静航,策马扬鞭,竟然向来时路奔驰而去!
似乎这位神兵天降的小将军,千里迢迢,不辞劳苦,剑斩蛮酋,解了姜家寨的生死困境,却不打算跟这些被救的人打上个照面似的。
而他身后的金甲军,也都齐齐上马,随在那位小将军身后。
来时威武,去时如风。
挥一挥衣袖,飘然而走。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什么的也就罢了,怎么都不跟群众说一句半句的话么?
姜家寨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瞠目结舌,互相看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这救命的恩人,怎么就这般走了?
就是林静航。那一张总是风雷不变色的脸,此时也面露惊诧。
姜凤的视线,紧紧盯着那纵马奔驰渐行渐远的小将军,心中升起奇异的熟悉感。
这矫健的身姿,富有力量和爆发力的动作……
就算是相隔略有些遥远,就算是那金甲的头盔遮去了三分之一的面容。
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难道,是狄世英么?
这个念头划过姜凤心中,忽然就升起一阵巨大的狂喜。
一定是他。只有狄世英,才会继承母志,身负名将的惊人天赋,才能将金甲军指挥的有如臂使,上下如一。
而且,还有那把漆黑的长剑,可不正是姜凤曾经在东皖山的冰洞里见过的。随英飞宇冰封在冰壁之中的那把?
一定就是他了!
狄世英怎么会及时地赶过来解救了一寨人的性命?
救了人却是转身就走,这又是什么节奏?
难道是……
不想看见自己么?
想到当年自己跟他还有着婚约,可惜后来阴差阳错,好容易在东皖山里见面了,那一夜,可谓是性情相合,人生至乐。然而却又有不能在一道的阻隔。
这一眨眼都有四五年了。
姜凤已经娶了两位夫郎,自家的林小超都快四岁了,小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滋润。
但偶然想起那个如同丛林间的花豹一般,矫健俊美阳光的少年,心下也会有些惆怅冒出头来,然后又被压制下去。
当年的俊美少年,如今已经是沉稳的青年将军了。
想来,也早已成婚生女了吧?
“阿凤你怎么了?”
姜凤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如痴如呆,耳听得林静航略带焦急地呼唤之声。这才醒过神来。
“嗯,……没事,就是,有点脱力了。”
姜凤说的都有点心虚,幸好还能用劳累过度来解释自己的失神。
“哎,那还有一队金甲军没走呢!”
这般大的嗓门,可不正是赵大兰。
赵大兰的黑脸上又是油汗,又是血汗。肩膀被箭头刮下了层皮肉,很幸运地只受了点小伤。
因此还有余力在塔楼上头望着自己崇拜已久的金甲军大发感慨。
塔楼上众人都顺着赵大兰指的方向看,果然有一队约摸十来个金甲兵还留在战场。
正看押着近百名投降的北蛮士兵。
北蛮人手里的武器早就交到了一边,成了一堆小山。
他们都光着膀子。赤手空拳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低眉顺眼,如同任人宰割的丧家之犬。
而在一个多时辰之前,他们还用刀尖驱赶着浣花国的老百姓在姜家寨大门前,用血肉之躯充当盾牌和炮灰,那时是多么嚣张和凶残,此时就有多猥琐和凄惶。
即使是金甲军的大部队开走,眼下押着他们的只有十几个人,这些人似乎也全然没动什么心思,仿佛他们天生就是这般的恭顺和服从。
林静航让几个侍卫过去跟那些金甲军接洽。
就算是那位将军看上去对姜家寨的人似乎不大感兴趣的样子,但他救了所有的人这个事实不容磨灭。
身为金甲军脑残粉的赵大兰自告奋勇道,“哎,我也去,我也去!我身上没伤,正好跑腿……”
姜家寨此番,可谓伤亡颇重,近一千的战力,死掉近一半,还有几百的伤兵。
姜凤和林静航也由得她去。
这两人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