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夫俊郎-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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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硬下心肠,并未接纳这些人,而是从寨门上扔下些食物,约摸够这些人一两餐的份量,并且声明是最后一次,流民们徘徊良久这才散去。
每次遇到这般的情形,姜凤心中都觉得沉重,还有些负罪之感。
不过到得一个月后,姜家寨还是收容了些附近山区的村民。
这些人也约有近百之数,因都是跟桃花坡的村民沾亲带故,又有桃花坡村人说情担保,这才把这些人也都收下,不过吃住就都由他们在桃花坡村的亲友们供给了。
而林家从外间得回来的消息也是各种不容乐观。
那逃出栖凤城的老女皇和三皇女一个跑到了南边,一个跑到了最东边,各自都占据了两座城,自封正统,下召各地勤王,可惜,眼下浣花国几乎是半个国土都在大乱,那些诏书不过是废纸一张罢了。
而北蛮人已经开始东进,一路攻城掠地,如今已是离得栖凤城还有一两日的路程了!
239 北蛮军队的怪病
“那些北蛮人攻下东临驿之后,听说倒是没有像在洛京城一般屠城,好像俘虏了不少百姓,挨个地盘问是不是大夫……”
“还听说,北蛮国主知道这先头的部队攻下了洛京,便又派了后续的数万人,准备一鼓作气,将我国尽数攻下呢。不过,幸好有苦水关派出兵马在北蛮南下的路上设伏,歼敌数千,眼下北蛮军队虽然人数众多,倒是不敢再轻易冒进,只能与苦水关这支小股金甲军相持着。”
报信的侍卫话里不掩对苦水关金甲军的推崇。
若非天下有金甲军的存在,这浣花国怕是都要变成北蛮人的放马的草场了吧?
听罢了在外打探的侍卫带回的消息之后,碧泉挥挥手,温言让风尘仆仆身带轻伤的侍卫们下去梳洗歇息。
姜凤望了两个老公一眼,语带忧愁。
“既然北蛮人打到了东临驿,怕是离栖凤城也不远了。”
自家这个新鲜出炉的山寨,虽然抵挡流匪什么的没啥问题,如果是三皇女四皇女治下正规军也有一战之力,但想到要对付那杀人如麻体格都跟熊一般的北蛮人,这一千人加上山寨的地形,怕也就能最多抵挡个十来天吧。
当然了,北蛮的前锋军人数不多,一路只知攻城劫掠捞油水,未必会想到这偏远山区还有个人口不少的小山寨就是。
话说,放眼浣花国,唯一不惧北蛮人的,怕也只有苦水关了吧?
如果不是苦水关离着栖凤城差不多横跨了大半个浣花国,姜凤都想提议大家伙一起去投奔苦水关算了。
“是啊,虽然说北蛮人未必会想到这里,但也难保万一……”
碧泉也是忧心忡忡。
虽然这些日子。一家几口都在一处,大难当前,三个人相处得分外和谐,唯其如此,方才更加珍惜眼下安定的局面。
林静航却是垂下眼帘,不知在想着什么,半响方道。“那北蛮人中。不知是什么人需要大夫,想来必是身处高位的。”
姜凤接话道,“说不定是那些北蛮人久处关外,忽然来到了中原。水土不服,不少人都得了怪病也未可知。”
这种不能适应气候水土的古今中外的先例,姜凤倒是记得不少。
此时姜凤倒是希望,那些北蛮人真的都得了怪病,溃不成军才好。
林静航的眼中忽然闪过一线利芒。
不由得一拍手掌,“阿凤说的对,只要能知道他们用的是哪些药材,或许……”
林家是商贾之家,虽然有百年积淀。但毕竟不比那些地方门阀。拥有私兵千万。
如果林家有私兵过万的话,自然也能主动出击,不至于守着一个小山寨,被动地等着北蛮人来袭了。
但商家也有商家的招数,若能探听清楚情报的话。说不准还能出奇致胜呢。
既然想到了这主意,林静航便立即吩咐了心腹手下,派人去重点打探。
姜凤叹了口气道,“静航,你说如果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保守了,如果拿着那些粮食,招兵买马,会不会对上北蛮人胜算更大一些?”
如今这样,虽然看着是更安全一些,但是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真的给北蛮人占了大片的领地,这小小的山寨又能撑到几时?
林静航眉头微蹙,苦笑着摇摇头。
“眼下招兵买马,倒是许能再聚上数千人,但仓猝之间,招来的亦不过是平民百姓,一无战备,二无武器,且林家并无将帅之才……”
毫无战斗力的平头百姓,并非不能训练成战场雄兵,但那得是多牛的统帅之才啊?
而且眼看着北蛮人攻到栖凤城,也就是几天的事,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只知道种地的平民拉去对抗以杀人为职业的北蛮军队,能抵得过几回合,那都是金手指大开。
林静航和碧泉虽然也习过武,但这行军打仗的事可不是玩单兵,自身武力过硬就行,这里头的门道可多了去了。
将帅之才啊……
姜凤脑中倒是浮出一个矫健优美的身影。
唉,可惜,那人想来远在苦水关啊,若是他能在,想来北蛮军队亦是不足为惧吧?
姜凤摇了摇头,若是离得近,哪怕再见那人十分尴尬,她也要拖家带口地赶过去求保护。
可惜,这一路千里迢迢,北蛮军又已经阻在了半路,出去投奔的风险反而更大啊……
过得两日,派去的侍卫折损了一名,也有人负了伤,但好歹是传回了消息。
那北蛮军中的确是有人生了怪病。
“那病就是浑身皮肉发黑,起先还不觉得,后头便开始发痒,呕吐无力……似乎还有北蛮人病死的,北蛮军先前在洛京屠城,还未见这怪病征兆,还是十天前,才开始有人起了这症状的。”
三人听着眼睛都是一亮,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原来,这两侍卫潜行到了东临驿,本来东临驿已是被北蛮军给占领,白日里不好混进城,所喜那些北蛮人似乎没有什么守城的观念,到了夜里把城门一关就了事。
侍卫们翻越城墙进了城,在一家被毁的药铺里寻到位负伤的郎中。
那郎中道前两天他被捉去给北蛮人治病,见到的北蛮人就是那般可怖的症状,看着似乎都快不行了。
虽然郎中痛恨北蛮人,却在钢刀的逼迫下不敢不给他治。
他其实医术平常,也未见过这般的怪病,他不过是个治点头痛脑热拉肚子的小郎中啊,哪里治得了这北蛮人的怪病。说不定是这些北蛮人造的杀孽多了才得的天罚呢。
可他敢说自己不会治么,他前头的一个老大夫已经被北蛮人给当场打死,他吓得两腿发软还是强撑着开了几副药,反正先混过一时是一时。
那郎中开的不过寻常的清热解毒的汤剂,那病人起先喝了似乎好了那么一丝丝,北蛮人倒是对他还蛮客气,居然还扔给他一锭银子,结果等第二天,那人的病情反而恶化了,吐出一大摊子的黄水儿,那可怕的模样,跟那地府里的恶鬼真是不差多少了。
这郎中当时就被北蛮人揪住打了一顿,钢刀都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了,却忽然又被另外的北蛮人拦住,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话,这倒霉的郎中才幸免一死。
然而北蛮人却又叫他换药方接着治。
这郎中多了个心眼,想着要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遂道要回自家药铺去取药,北蛮人就将他放了回去,倒也没有派人看着他,反正整个东临驿城都被占了,城门关着,这郎中也没地跑去。
侍卫们到时,这位被打得半死的郎中正准备一根绳子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侍卫们本想把这个知道一手情况的郎中带出城外,结果在出城时不小心被发现,不但郎中没有解救出来,还折损了人手,死了一个兄弟,伤了两个。
“北蛮人生了怪病,又到处找大夫,那这般说来,难道这生病的人是北蛮军中身份颇高的人物?”
碧泉说着自己的推测,“而且看样子,他们还没找到能治好这病的大夫,若真是个身份高的,比如说先锋官之类,如果不治身亡,北蛮军岂非是没了主心骨?”
眼下北蛮大股军队还在边境跟金甲军作战,在浣花国逞凶的也就是这一支,如果没了首领,倒真是件好事。
姜凤和林静航还未说话,那送上消息的侍卫却道,“二爷,怕是这种怪病在北蛮军中还得的人不少哩。”
三人精神都不由得为之一振,“哦?”
“我们回来的路上,在东临驿城外,也发现了两具北蛮人的尸身,那模样,就像是郎中描述过的那般。想来是新毙命不久,被北蛮人所弃的。”
北蛮人风俗粗野,不似中原人讲究尊重亡灵,入土为安,而是随便弃之荒野,任由野兽食咬。
所以林家的侍卫才能发现这个重大的线索。
三人互相看看,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居然上天会如此眷顾浣花国。
这北蛮侵略者都染上怪病,是上天不忍心让浣花国真的亡国灭种么?
姜凤眉眼才不过微一舒展,忽然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
“那个,你们可曾接触过那死人么?”
姜凤说着话,脸色都变了。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种烈性传染病的话,也说不定会由侍卫们带进了寨子里。
而林静航和碧泉听着这话,也都吓了一跳。
侍卫呆呆地回想了下,“没有用手摸过,只是用树枝翻了下。”
看夫人脸色这般难看,难道说,这个病还是会过人的?
侍卫的脸也有点发绿了。
姜凤微微松了口气,却是赶紧吩咐道,“那就好,你们几个就单独住在一个小院里,好生沐浴更衣,换下来的衣服都烧掉……”
至于喝些消炎解毒的药啊,吃营养丰富的食物啊,在院子里隔离上一周以免把病原传给更多的人啦之类的预防措施,姜凤但凡想得起来的办法,都用上了,
所幸这些人都身子骨健康无事,一周后便解除掉了隔离。
而林静航已是找了大夫来,商量出那些北蛮人最有可能会用的药材,暗自做好了安排。
240 北蛮人兵临寨下
自侍卫传出北蛮人军中有怪病之后的第八天,北蛮人的军队果然直扑栖凤城而来。
栖凤城原本是个大城,城防军也有近万,如果城守得力,想必至少也能挺过数月,可惜被那安氏皇族好一通搅和,不但陆城守无辜送命,而且小半个城都被烧毁。
三皇女和老女皇两母子还将城中的军队也各自带走了一部分,虽然留了个人当城守,但那人还没在栖凤城呆几天,一听说北蛮军打过来,马上弃城逃走了。
跟着她逃的还有城中的一些大户商家。
就是那城中的小民百姓,如果在外地有亲朋好友的,也都远走他乡。
栖凤城中的人口锐减到不及过去的十分之一,留下来的差不多都是些老弱病残,或是实在没地方去的人家。
北蛮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占了这座浣花第三大的城池。
也不知是否因为入城时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北蛮人这回倒没有跟前些时候攻下城池之后那般的残忍好杀,除了将视野范围内拿着武器的人杀掉之外,并不如过去那般挨家挨户,不分男女老幼的全都杀光。
两列北蛮士兵骑在马上,以胜利者征服者的姿态从长街上走过。
仍然是怪模怪样,坦露着胳膊腿儿,只用毛皮或是绸缎裹着背心和腰腹遮羞,绸缎是自从杀进了中原,抢来的战利品,只是北蛮人不习惯浣花国人那般的长袍大袖,便也如毛皮一般,撕成条胡乱地裹在身上。
仍然凶残可怖如食人恶鬼,只是一个个的眼神里,好象除了野蛮和杀气之外,还多了一些对神秘之力的畏惧和惶恐。
一辆宽阔的马车被北蛮骑兵们护卫在中间。马车的样式一看就知道是浣花国制造的,想来定是北蛮人在攻下浣花国那些城池的战利品……
那些躲在墙头或是门窗后的眼神战战兢兢地注视这一幕。
北蛮凶徒已经几十年没有能踏足这栖凤城了,所以就算是见闻丰富的老人,也没看出来这其中的怪异。
北蛮人几乎是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从平民到贵族或是皇帝,出行的工具一律都是马儿,能体现贵族身份的。就只在于是否骏马。座骑装饰是否华丽罢了。
而如今,北蛮人里头,居然也有人用起了只有浣花国贵族才会用的马车!
两列骑兵护送着那辆不合常理的马车,一直到了城主府的大门前。
一双粗硬的大手不耐烦地撩开了厚重的车帘。内中露出个高壮汉子的半身,略带些迫切地朝城主府瞧过去。
却只瞧见破败半截的大门,断裂的木柱,还有倒塌的石墙和残砖断瓦。
车中大汉用北蛮话叽哩咕噜的骂了一长串,却是冲着跟在车前的骑兵吩咐了几句,车子又换了个方向,朝着不远处一座看着还算是整齐的宅院行去。
北蛮士兵们到了院子大门前,跳将下来,也不叫门。数人上前朝着那乌木大门狂踹。
那宅院原本是一家富室所有。那富室闻得北蛮军将至的风声,早就带着家小细软跑得不见影儿,只留了两个腿脚不便的老仆看着房子,此时那两老仆早就吓得魂都要飞了去,哪里敢来开门。
不多时。那结实的大门终于给暴力破开。
马车被拥着进了院子,那些北蛮人如入无人之境,分散开去,四处搜寻,不一会就揪出了个颤微微的老头。
可不正是那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