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乱后宫-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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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脂摇摇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扬了扬头示意让小全子打开殿门,再对采轩说道,“采芊此时定已回到宫里,无论她找什么借口推脱,都让她替你来殿前伺候!”
采轩点点头,福着身子出去了。凝脂也随着宫人们的脚步,出门迎了驾,一袭茜红色的金衣跪在月光下,被罩上了一层清幽的冷。
“臣妾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还未待轿辇停稳,祈阳一个飞身下轿,立在了凝脂身旁,双手扶她起来,眼里的关切像月光一样泻了出来,“凝儿你可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凝脂两枚秀目看着祈阳,伸手作势朝祈阳的眉心一点,娇嗔道,“看皇上说的,倒是天天念着臣妾不好一样!”
祈阳不由分说地将凝脂横抱起来,大跨步地朝内殿走去,边走边说,“朕才不管,哪怕是你吃多了撑着难受,朕也会心疼!”
听完祈阳的话,凝脂的心中一暖,面颊倏地也红了起来,双手轻轻抓着祈阳的前襟,嗔怪地朝后望了望,“皇上也不怕笑话,皇后娘娘还在院子中看着呢!”
祈阳淡淡一笑,一枚吻贴上了凝脂的额头,低声道,“你是朕的爱妃,朕也只爱惜你一人!”
说完,祈阳又高声唤道,“别在外面站着了,更深露重的,都进来吧!”
这时,后面的人影才开始缓慢的移动开来。
关上两扇刻着精雕细琢的百鸟图的朱红大门,太和殿宣晏殿里灯火明亮,温暖熙攘。
凝脂向一脸严肃的皇后行了礼,再抬头的时候,却不小心捕捉到了皇后眼角划过的笑意,就是这丝笑意,让凝脂更加明确了心中的想法,于是道,“娘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到臣妾宫中是做什么呢?”
皇后在努力装出一副母仪天下的态度,却无奈,她身上的那股懦弱怕事却在凝脂初见她之时就已经看的透透彻彻,明明白白,要不是因为自己比祈阳年长,怎会四处收买宠妃替她巩固后位。
有之前的湘妃,然后到自己,再到灵如月,她怕失去皇后的宝座更胜于失去祈阳的爱。
也许她早就知道祈阳不爱她了。
凝脂盯着皇后眼角越来越密集的皱纹,不禁觉得眼前的她,如此可怜。
明明是整个后宫的女主人,明明是皇帝唯一的妻子,却需要攀附他人保全自己。
凝脂在心里嗤之以鼻,淡然笑过。
也许凝脂盯得久了,皇后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于是道,“本宫脸上有何赃物吗?贵妃如此盯着本宫看?”
凝脂随即捂着嘴轻声一笑,道“还恕臣妾冒犯了,只是臣妾觉得今日的娘娘,格外的神采飞扬!”
凝脂语毕,骤然收了笑,转身坐在了祈阳的身旁,再不直视皇后。
皇后气闷,却碍于祈阳,也不好发作,只好狠狠地落了一下身子,将脸转向一边。
此时,祈阳见凝脂说笑得当,精神似乎也很好,于是疑惑道,“皇后告诉朕,爱妃的身子欠安,仿佛很严重的样子,可现在,却觉得没什么大碍一般啊?”
这句话像是问凝脂,又像是问皇后,
皇后回头微微一笑,道“臣妾也是听闻皇贵妃午后连晚膳都没用,还砸了许多东西,春日最燥,臣妾只是怕贵妃得了火疾,毕竟刚刚从荒凉之境归来,好生注意着身子总是没错的!”
祈阳点点头,拉过凝脂的手,“凝儿,朕连太医都招了来,要不,就让太医给你把把脉吧?也好图个安心!”
祈阳刚刚语毕,采芊端着三盏碧螺春就进了殿,恭敬地行了礼后,将茶盏一一呈上,便退到了凝脂的身后。
凝脂朝采芊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又转过脸对祈阳说道,“臣妾好好的,又没什么病,到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宫女太监的传错了嘴,病的不是臣妾,而是别房的姐妹们吧,再说了,臣妾的好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摔东西什么的也是子虚乌有呢!”
祈阳无奈一笑,抬起手刮了刮凝脂的鼻尖,道“你个缠人精,朕总是拿你没办法!”
皇后耳朵听着,手里却拿起了茶盏作势要喝茶,却忽地尖叫一声,“是那个奴才拿这样破的茶盏来给本宫!”
凝脂第一次见到皇后有如此的气势,不禁对其另眼相看。
只见皇后一扬手,将茶盏内上好清亮的碧螺春尽洒在地上,继续斥责道,“是哪个奴才,也不怕割伤了皇上和本宫的嘴!”
一语刚毕,采芊便颤颤巍巍地上前跪下,带着哭腔说道,“奴婢不知,奴婢是无心的,这是我们娘娘最爱的翡翠茶盏,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破了,也许…”
采芊抬起哀怨的眼睛看了看凝脂,问道,“是不是娘娘下午摔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破了茶盏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采芊
采芊抬起哀怨的眼睛看了看凝脂,问道,“是不是娘娘下午摔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碎了茶盏啊?”
采芊刚刚语毕,皇后的笑声便响了起来,“方才贵妃才说了自己脾气好,怎么这会儿子,到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凝脂早已明了于心,并不怒不急,倒是淡然而宁静,眼睛沉沉地看着采芊,唇角提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笑,道“那若是皇后娘娘仍旧担心臣妾的身子,臣妾也不好再做推辞…”
凝脂抬了眼,淡紫色的耳后海棠钗印的眼里的湖光水色变得阴郁暗沉,“采芊,你去将太医请进来,为本宫把脉!”
采芊先是有些呆愣,她没想到传言有了身孕的凝脂却如此释然,也猜不透到底凝脂卖的什么样关子,只能继续做足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对主子的话唯命是从。
她低着头福着身子退出了内殿,将祈阳带来的太医请了进来。
祈阳指着面前的中年人说道,“欧阳太医是太医院新进的太医院首,艺术之高明,与当年的梁木槐不相上下!”
梁木槐…凝脂听到这三个字,心里就像有火山岩浆滚过一样,灰烬似的痛。
而如今。
凝脂眼里含着泪,动人对着祈阳说道“皇上为臣妾安排的,总是一等一的好的!”
只是那泪并不是感动,而是怀念和哀伤。
祈阳却为了那眼眶中的泪蹙了眉,嘴里念着“凝儿,凝儿…”眼里却闪烁着一种不似星辰的清冷光芒。
凝脂读不懂,也没有心思去读懂,至少,在当下,在堂上,唯一一个堂而皇之招摇过市的敌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皇后故意将眉尾朝高一扬,冷眼看着欧阳太医手中的金线和金线那端肤如白玉的纤纤手腕。
只用了短暂的时间,欧阳太医便跪地俯首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贵妃娘娘身子大安,并无异样!”
此言一出,采芊的脸色变得煞白,却刻意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娘娘大安,再好不过了!”
采芊连忙走过去,两只手扶过凝脂的胳膊。
祈阳却也是一脸轻松的笑意,点了点头道“无碍就好!就好啊!”
皇后听后,一言不发,手里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一直到祈阳问询了欧阳太医几句之后,随着太医一同跪安离开了太和宫。
皇后走时带走了一半的宫人,诺大的太和宫瞬间就不那么拥挤了起来。
祈阳揽过凝脂的肩,“今夜朕就不走了!”
凝脂含羞点点头。
回来了这些时日,不管是迎合还是刻意逃避,但祈阳的宠爱和关怀只是有增无减,似乎比之前还要疼爱凝脂,似乎那种爱超越了帝王对妃子的喜爱。
凝脂倚靠在祈阳的臂弯里,分不清哪些是幻,哪些是真,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幸福来得太突然,就会失去了应对的能力和想象的空间。
祈阳揽着凝脂的肩膀一步一步地朝寝殿走去,漫天繁星在头顶闪闪烁烁,初夏特有的花香味掺杂着清风越过二人的指尖。
就在凝脂关上寝殿门的那一刹那,仍旧似往常一样指点小宫女点灯的采芊却看见了凝脂意味深长的笑容,那里面没了平日里的和善关切,却多了几分示警的味道。
一夜的缠绵,直至天明,凝脂的身上总还有翻云覆雨时的疼痛。
背上的显赫疤痕也淡去了不少,只留下了浅浅的粉色印记,怎么也消不掉。
祈阳去上朝后,凝脂才有心思坐下来慢慢地审问采芊,于是唤来了小全子和采轩,让他们二人去将采芊叫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全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娘娘,采芊姑娘房里没人,看被褥似乎昨夜就不在了!”
凝脂举起茶盏的一只手停了停,挑起眼睛问道,“哦?采轩,你与她同屋,昨夜她可是去了哪里吗?”
采轩摇摇头,道“昨夜采芊是与奴婢一齐回房的,只不过奴婢昨夜有些乏,睡得早,今天一早起来也不见她在屋里,只当是起来服侍娘娘您了,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她不见了!”
凝脂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用杜鹃花擦过的指甲泛着清幽的光芒,“他们不会已经下手了吧?…”
凝脂幽幽地沉吟着,突然头一抬,面色凝重的吩咐道,“小全子,你去挑几个可靠的人在太和宫周围好好找找,务必要将采芊带回来!采轩,你去翻查一下采芊的东西,看可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来!”
凝脂说完后,二人不敢怠慢,连忙跪安转身离去。
凝脂拖着绣有大朵牡丹花的桃粉色长裙在殿中来回的踱步着,殿外宫人们都在忙着浇花,打扫庭院,归置物品…
不知道就这样站了多久,小全子还有两个小太监一身湿漉漉的跑了回来,小全子行了礼后,凑到凝脂耳边低声说道,“回禀娘娘,采芊姑娘在毓秀宫后面的石井里溺水身亡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溺水
“毓秀宫?太和宫在最东边,而毓秀宫在最西边,采芊怎会在那里溺水身亡?”
凝脂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能伸张,只得继续问道“尸体呢?可还有人看见了?”
小全子抹了抹脸颊的水,道“奴才们已经偷偷带回来了,就在后院的柴房里,至于有没有人看见就不知道了,不过至少奴才们去的时候四周并无人发现!”
凝脂点点头,说道,“去将清溪殿的遥嫔请来,还有上华宫的贞贵嫔,都一并叫来,就说本宫有要紧事,让她们直接到本宫的寝殿来!”
小全子俯身跪地,脆声答道“遵旨”后,就匆匆离去了。
小全子走后,采轩也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缎面的包裹,呈递于凝脂的面前,“娘娘,奴婢找到了这个!”
凝脂看了一眼包裹,也不接过,只说到“先放一边吧,采芊溺水身亡了,待会儿你去叫几个口风严的侍卫把她拉出宫去埋了吧…”
凝脂见采轩难掩心中的哀伤也不禁连连叹息着,“她也算是伺候了本宫这么久,不管她做了什么,听谁的话,为谁卖命,如今她已经死了,本宫也就不再想追究了,你再去给她父母寄些银两,也算是,本宫的一片心了!”
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之都是与自己有关联的,凝脂感到心力交瘁,仿佛再也不想理会宫里的那些纷争了。
凝脂手一抬,说道“把那些包袱,拿去烧了吧,采芊为皇后卖命是本宫已知道的事实,再多遗留之物,也只会徒增本宫的烦恼而已!”
采轩总是洞察凝脂心思,也从不会质疑凝脂的命令,只是只一次,她却有些犹豫不决,双手握紧了包袱,迟迟不肯退下。
凝脂闭了闭眼,两指轻揉着太阳穴,问道“怎么了?”
采轩咬着嘴唇,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却忽然行了礼,站起身,抱着包袱退出了殿去。
凝脂并未注意到采轩的奇怪行径,只当是朝夕生活的姐妹逝去,伤心罢了,也就没再追问,而是独自一人漠然地朝寝殿走去了。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月怡和洛吟便一前一后的到了。
二人似乎都预见了什么似的面露忧容。
一进殿,凝脂便打发走了所有的宫女太监们,只留她们三人静坐于殿中。
洛吟率先开口问道“今日之事,可与上次说的那个”她“有关?”
凝脂点了点头,沉吟道“是我的贴身婢女,采芊,不过…她已遇害!”
洛吟倒也是镇定,问道,“那可知道幕后之人了?”
凝脂抬了眼,斩钉截铁“是皇后!”
月怡只在一边盯着二人说话,一头雾水,也不想打断。
凝脂见洛吟皱着眉在思索着什么,于是继续说道,“昨日本宫刻意让人放了消息给采芊,说本宫有了三月的身孕,而当晚,皇后就带着太医过来要给本宫把脉,本宫只是投石问路,不想她们这么容易就暴露了!”
凝脂心中依旧有些忿恨,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皇后为何要盯着自己不放呢?
洛吟眉间的愁云愈来愈重,于是问道“这么说,采芊死之前你就已经猜到了她与皇后的关系了?”
凝脂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洛吟继续道,“那就更奇怪了,若是如此,那么就更没有杀采芊的必要了,除非…”
月怡此刻仿佛也想通了什么,忽地抢先说道“除非幕后指使者另有他人!”
洛吟点点头,解释道“采芊遇害,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或者说,她身上有你不知道的秘密,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只有杀她灭口!”
月怡愈发地摸清了线索,顺着洛吟的话说了下去,“你的身子大好,没有被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