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魂重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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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和秦静她们的房间是挨着的,白雪的房间则在另一边儿,楚安拎起桌上准备好的风灯,拉着白雪的手说:“晚了,咱们也去睡吧!”
白雪跟着楚安,小小的灯光不足以照亮多么远的地方,唯独脚前的一片亮堂堂的,楚安伸着胳膊,让灯光耀在两人中间,并肩而行,两人脚前便都是明亮的。
潜藏在乌云后的明月悄悄露出一角来,似乎在扒着帘子窥视外面的光景,缕缕乌云缠绕,浅淡的地方也如轻纱遮掩,水面泛着碎亮的光,四下里,有些细碎的声音,细细分辨,可以听到虫鸣,似乎也有蛙叫的模样,想来野地里正开着一场盛大的歌唱会,便是水底,估计也有热闹,却不是谁都可以看到的了。
“她说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就不怕……”白雪深防着隔墙有耳,这句话说得不清不楚,楚安却理解了,微微一笑,眸中似乎也闪耀着惑人的柔光,握着的手微微用力一捏,声音清浅:“我知道你会说。”
笃定的模样是那般理所当然,全然的信任让人说不出话来。
白雪有些气恼,他凭什么这么肯定,仿佛自己什么反应他全都算计到了,“你就知道我性子急,定然忍不住是不是?恭喜你,你猜对了!”
猛地甩手,却甩不脱,楚安没有用多少力,却就是让她挣脱不开,白雪急了,“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灯光晃了晃,许是里面的蜡烛本就放得不正,又或者那挡风的纱罩实在太容易点着,烛火一撩,轰地烧起来,顿时亮起的火光让白雪吓了一跳,动作一停,看着楚安急忙撤手,一甩手把烧起来的风灯扔到了水中。
水火不容,橘色的火花很快湮没在水中,只余下未曾烧完的浅色纱罩随着水波浮转,淡淡的焦灼气息让空气有刹那的温暖,而之后,黑暗中,一切又凉了下来。
眼睛盯着火苗看过之后,再看别的,便难免带上了青绿色的光点,白雪有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再想要挣扎,就是好没意思的事情了,也就没动,楚安没有继续往前走,她也就陪着站。
“你的脾气,总还是这样躁,不过是这样的事,也值得生气吗?我只是了解你,知道你会为着我着想,我很高兴你会那样说,看你维护我,为了我而着急的模样,我很高兴。”楚安的声音中透着一分宠溺三分喜悦,白雪却只听到了那两分无奈四分叹息。
“你什么意思,好玩儿么?看着我为你着急,你心里很得意是吧,想着这人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怎么这么傻,明明都是你胸有成竹的事情,却惹得我急个半死,很有成就感是吧!看着我着急上火很好玩儿是吧!”
白雪说着说着,愈发觉得委屈起来,自己凭什么为他担着风险,凭什么为他担心,他倒好,这般没心没肺的,还看着自己着急当好玩儿。
“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却总是要拧着来,这般误解我,你就会很开心吗?”楚安叹息一声,一手捉着白雪的手不放,一手揽过她来,摸着她的头,说,“这世上,仅你我二人牵连最深,我信你如同信自己一样,你为何,就不能多信我一些呢?”
白雪身躯威震,这句话,楚安问到了她的心里,嘴里发苦,她怎么信?
自从开始这莫名其妙的重生以来,一开始固然有自己不够认真的因素,可看着对自己很好的人,怎么会背后给自己下毒呢?相信了友情,结果是背叛,相信了亲情,结果是自己一叶障目,相信爱情,爱吗?
白雪自己清楚,她不是多么有大智慧的人,长相也就是好看一点儿,却也不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明艳不可方物,性格上,更算不得好,女孩子家的温柔妩媚,她愿意的时候也许可以做出来一些,却又保持不久,大大咧咧,若说是假小子,却又少了那么一份洒脱,再有那等执拗的怪脾气,生起气来,当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便是家中亲人也不觉得好的,为此头疼不已,她,又有哪里值得他爱了呢?
当兄妹的时候,她便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想不通,所以想要逃,想要走,结果……
而现在,楚安,细细把两人这一世的牵扯想一遍,白雪也怎么也想不明白楚安这般的暧昧了解是从哪里来的,才有些柔和下来的脸色又板起来,“我信你什么,怎么信,你原先明明不是这样的,这回遇到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我怎么信?”
看着白雪尖锐反驳的模样,楚安微微觉得有些头疼,一手按了额头,一手却还捉着白雪不放,不让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信我不会伤害你就是了,再说别的,便是我说破了嘴皮子你也不会信的,你只看着就是了,你总说说得到不如做得到,你且看看我做了什么,再决定信不信我。”
白雪的眉心跳了一下,“说得到不如做得到。”这句话,她这一世从未对楚安说过。
隐隐有些猜测成了真的,却依然不太敢信,若是楚安真的有了前几世的记忆,那么……眉心拧在一起,倒也没有反驳楚安的话,反而是想着他为何这一世有了以前的记忆。
又走了两步,安静了一会儿,白雪略感不自在地问:“那个,你的病怎么样了?”
“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体弱一些,受不得凉罢了。”楚安说这话的时候,手摸着脖颈上的珠子,就势抬起的手掩着嘴,低低咳嗽了两声。
“既然受不得凉,就快些走,在这里吹风做什么?”白雪一急,全忘了刚才是谁闹得走不成,反拉着楚安往屋里走,被拉着的楚安露出了狡黠的一笑,有些时候,示弱远比逞强有用。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巧合
更新时间201141 17:12:24 字数:3078
最开始上船的几日还有些新鲜,后面的几日,不过是挨日子罢了,白雪巴不得一日到褚国,却还是在水上尽情地飘荡了约莫一月多才终于上了岸,脚踏实地的那一刻也觉得还在水上晃悠一样。
“总算是到了!”
踩着脚下坚实的地面,白雪才想要伸个懒腰,却被楚安拍下了胳膊,扭头一看,正要发怒,却正好看到了林清她们也下了船,笑着看过来。
“哪个男孩子家大庭广众伸懒腰的?”楚安低声在白雪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眼里有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白雪一窒,到底谁是男的,谁是女的啊?这阴阳颠倒的世界!
冲楚安发脾气是不行的,白雪便瞪了一眼笑得温和的林清:“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难道你们在船上过得很舒服么?”
出门在外,到底没有居家过日子的件件齐全,又是船上,必然有许多不太方便的事情,白雪这样一问,倒也让人无法昧着良心说是,钱春留暗暗拊掌,这小公子的性子倒是直爽,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怕是不适合在皇宫那种地方待。
“短时间倒也罢了,这么长的时间,的确是不太舒服。”有些事情,会并不等于喜欢,林清自己是不怎么喜欢坐船的,这么长时间,也够她受得了,只是还真的无人知道这一点。
秦静诧异地看了林清一眼,这样的话都附和,也太……再看看白雪,目光中就有了笃定的了然。
白雪满意林清的赞同,嘴角一翘,露出一抹可爱又俏皮的笑容来,本就漂亮的容貌愈发灿烂明媚,一看便知心情大好,可转眼,又是一瞪眼,不依不饶地问:“那你笑什么?”
林清摸了摸鼻子,几时笑都有错了,若说笑什么,自然是笑他一下船就如此轻松自在仿佛逃出生天一样的模样,笑他脸上的笑,自然,还有一两分笑他的迷糊,明明昨日才说了今日上岸是要换陆路走,并不是到了的意思,他也不知道听到哪里去了,竟以为到了。
前两个原因不好开口,林清便道:“这还没有到,只是已经到了北辛边境,从运河便不好过了,咱们此刻要换成马车,从陆路走才是,这一段路不太好走,还要多准备一些东西。”
也不是正经生气,得到这么一个答案,白雪的脸色先是尴尬,总算是想起来昨天大家说了什么,但听到后面,又笑起来:“可好,我就说得要缓两天才能够适应得了这样的晃悠,也不知那些船家是怎么过的,成日里在水上飘,不觉得脚下浮得慌么?”
便是吃住都在船上的船家,却也不是天天刻刻都在水上的,总要有停船的时候,总要有上岸采买东西的时候,白雪说得这番话显然是想当然了,然而她问得认真,眸中又是真的迷惑的意思,倒显得天真单纯了,这也是年龄小的好处,若是年龄大些,再是女子,这般问,定然要让人以为不知世事,或者暗自笑她愚蠢了。
有了林清前一刻笑的教训,秦静此刻也不敢太过明显地显露笑意,故意咳嗽两声,虚握了拳头挡住嘴边的笑意,而钱春留则更方便,打开扇子一掩,只不出声,便笑得欢畅。
“这个……”林清想要说些什么,但末了只是附上一笑,没有真的解释。
楚安拽了一下白雪的衣袖,却说:“前面便有人家了,你不是早就想要洗澡了吗?”
白雪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道:“快走快走,再不洗,恐怕都要臭了。”说着便率先往前走去。
如此这般的直言不讳,又得了秦静的几声咳嗽,林清和钱春留对视一眼,一笑置之,若是大家公子必然不会如此说,若是换个人说,也会让人觉得粗鄙,偏偏,这人说来却如呼吸般自然,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粗俗,反觉得其天真可爱。
楚安落后白雪几步,自然看到了身边三人的脸色,坦然一笑,道:“舍弟天真愚顽,见笑了。”
“哪里,白雪这般,倒让我想起了家弟幼时,正是一派天真方可如此,可惜,后来教了规矩,再不曾有这般率性之言。”林清说着,倒是真的可惜,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那些规矩,虽则没有什么错处,总是教人好不要犯错的意思,但是多少抹杀了他的天真稚气,又让人觉得不足了,可若是不这般,以后犯了错,可不是人人都如家人能够包容他,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褚国对男子的管束虽然相较于辛国比较放松,却也不是什么规矩都没有的,大家公子,尤其是世家公子,规矩也不亚于辛国,真正的不同,被辛国视为蛮夷的,便是那堂而皇之的改嫁之事。
褚国的男子若是婚姻过得不幸福,也可以提出和离,虽然必须要有自家人的认可,但相较于辛国的男子只能被抛弃的对比,还是宽松多了。而其后改嫁,也比较容易,并不会受到许多非议。
其实,辛国的男子也不是没有改嫁的,只是社会上并不推崇这种行为,认为这是属于品行有失。因此,辛国的男子若是被休弃,若是丧了妻主,都会为了一个名声而守节,便如唐家长公子,也是因为其守节志坚,不惜毁了容颜,才得到众人的赞誉。
这几年,楚安对此已是十分了解,听得林清说,最初在听到她直呼白雪名字的时候略有不悦,但听到后来,已是展颜,正眼看了林清一眼,问:“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林清愣了一下,被钱春留拐了一下,又见她挤了挤眼睛,才稍稍有些明白意思,话题一转,道:“的确是我自己的意思,若是将来我娶了夫,定不要他时刻顶着规矩,只要大处不错,小处只由他随意,只要他高兴就好。”
这般暗示,任是谁听了也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了,楚安脸上那点儿好颜色顿时没了,黑了一张脸,冷哼一声,大步往前走去。
林清愣在原地,还糊涂着,钱春留也不解,看着楚安的背影,喃喃道:“我觉得挺好的啊,哪里说错了,若是我有弟弟,听了这话,必然已经答应婚嫁了。”
“亏你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看不透,这已经是满意的意思了,只是自己的弟弟才认回来,便要嫁人,多少有些不舒服罢了,就如心爱的物件,日日看着也没什么,一旦要送人了,多有不舍的。”秦静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
“可不正是么,我怎么没有想到!”钱春留恍然大悟,换上一脸喜色,转向林清道,“先恭喜小姐了!”
白雪这等身份,即便真的是句容亲王的儿子,被认回皇室之后,也不会多么受重视,他之前的经历也会让人认为是没有管教的粗野之人,不会多么受人欢喜,若是真有那等为了权势富贵而娶了他的,又哪里会真的对他好呢?
林清最初对白雪只是一份单纯喜欢的意思,等到后来明确了他的身份,又找到了楚安,有了捧楚安为帝的想法,看法便又不一样了,再加上钱春留和秦静的起哄暗示,林清原有的三分喜欢便又多添了两分,再加上想要稳固和将来帝王之间的关系,白雪也成了纽带,这五分喜欢中就又有了两分看重。
已有了这七分打底,林清天性敏慧,再设身处地为白雪所想,也觉得自己是他最好的归宿,这其中,又有一层责任感,他原先本也过得好,那明家的小姐能够为他杀人烧狱,一反低调,必然也是真的看重,若是他继续留在那人身边,以后未必不能够幸福,而自己带了他走,若是不能给他更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