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与冬-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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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色色的非要进来,进来了又不要人伺候,那么多哥哥都见过了,居然没一个入她的眼,我看是吃了豹子胆来找茬的,哼,来我们落樱阁闹事还不是脑袋有问题啊?”小男人气的要命又猛喝了杯水。
“现在呢?”
“哼,现在,要么呢付了银子、点了小子;要么,哼,只能对着英姐姐她们的拳头发疯去了。”
夏悠然听着勾起了好奇心,左右在这里也是无聊,正好跟着小三八们一起去看热闹。
“夏小姐怎么也这样啊?”小倌们看到夏悠然蹲在包厢门边和他们一起扒着门栏探头探脑的都掩着嘴笑了,少不得打趣她。
夏悠然也不觉得羞耻,还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扶上一边小男人的翘臀,顺势捏了一把,惹得小男人“哎呀”一叫。自己却是一本正经的催促着众人快看!其实除了个女人的背影和一排的小美人,啥稀奇的也没有。那女人穿着打扮也实在是朴实,一点没有世家纨绔的样子,许是没有看到心仪的,女人摇摇头,小美人们也一溜的退了出来。
叶管事的声音听起来虽是糯糯的这会儿也带了几分不甚高兴的气势,“小姐到底想要怎么样的,不妨直说,也省的耽误了小姐的时间。”
那女人倒也识趣,又掏出一个银元宝和桌子上的几只元宝放到了一起。
叶管事盖上杯盖,重重的放下,终于还是叫了一边的小侍去唤其他的小倌过来。
“你们怎么不去?”夏悠然问她旁边一起偷看的几个小孩。
“那个小姐只挑个头不低于这么高的。”说着比划了高过头顶的门梁处。“应该是偏好北方来的吧,我听她说话就像是北方来的。”
“是不是来找人的?”夏悠然看着桌子上的银子,都够和头牌谈心了。
又看过两队人,那女人仍是没有点头。
“小姐接下来还要怎么样的呢?”叶管事估计着要发飙了。
等人的空当,女人转过身来,端了茶喝起来。夏悠然看了她侧影,顿时觉得眼熟。又听到女人说话:“你们这里的头牌都出来了?”
干脆的,仗着是秦无尚的高级客人,也不管落樱阁的规矩,夏悠然直接起身走进去看个清楚。
“大姐?”真是故人啊!夏悠然睁着大眼盯着叶管事一边的女人,“凤京来江州的路上!吃饭的时候!你给我一瓶药的,那个!记得吗?”那个药真的很好用啊,冬儿腿上一处镰刀割到的伤疤,据说还是好几年前的旧伤,涂了药膏现在颜色浅的都看不大见了,还有自己手腕缝了好几针的伤疤涂了药颜色也淡了许多……能不能再送点啊。夏悠然大眼里满是兴奋的小星星。
女人似是也认出了夏悠然,笑了笑,想起什么似的又看着她皱起了眉头。
夏悠然那也是个人精怎会不明白这一笑一收的缘故,立马笑着说到:“我陪人过来谈点事。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大姐,真巧不是?我老板跟这里的秦老板很熟,大姐这么大架势——这是在找人吗?”朝着桌上的银子努了努嘴。
那女人听到夏悠然说她跟这里的老板认识神情兴奋了几分,又听到夏悠然问她的话似乎是愿意帮忙的意思,也顾不了那许多,就点头承认自己是在找人。
夏悠然看向一边叶管事,叶管事忙说到:“但凡符合小姐要求的,我们阁里面的小子,都看的七七八八了。既然是夏小姐的朋友——”说着转头叫了一边的小侍:“小小,去把后面烧火、伺候、无论有没挂牌子的符合要求的统统叫过来瞧。”小侍听了吩咐转身出去寻人。叶管事又冲着夏悠然二人说:“至于咱们阁里的头牌,我知道的就没有北方来的,要说也就艳紫那小子最是符合小姐的要求了。艳紫正收拾着。小姐们若是不急先去用个饭,晚些时候艳紫就要登台表演了,到时候再来认认可好?”这没开张的就来了个瘟神,连准备功夫都受到影响,叶管事自然是想快些“请”走的好。
“叶大哥是这里的管事,落樱阁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叶大哥不清楚的,大姐稍安勿躁,先看了后面的人,若是还没有,也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女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无奈点头。
果然后来的一众人里也没有女子要找的人,便拎了包袱随夏悠然出了落樱阁去吃饭。
女子也不挑,选了个离落樱阁最近的小饭馆就钻了进去。自己点了碗面,又问夏悠然想吃什么。夏悠然是吃饱了出来的,只叫了一壶茶,陪着女子说话。
互相介绍了一番。原来那女子叫姓白单名一个韵字,确实是个大夫,找的是她失散了四年的亲弟弟。这两年来从凤京出发,四处打探,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大姐在我们相遇的镇上也去小倌馆找过是吧?”还撒了好多钱做了回大大的水鱼是吧?这次倒是聪明没再用赏银的方法了。
“你怎么知道?”
“大姐那么大的手笔,早就传开了,再看今天的事,我就猜到了啊。”
“唉,本想说趁着店刚开门,还没生意的时候先进去找人,也好避免……他……那什么……有客人,错过了我姐弟的相见。没想到,还是……唉!”
“大姐为什么不画张你弟弟的画像,这样也方便些啊。”
“我,我画了。”
夏悠然看着吞吞吐吐的白韵,等着她后面的话。
白韵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离开家的时候弟弟只是个十岁的毛头小子,我,我,这都八年没见了……”
“也许白大姐的弟弟被好心人救了,没有沦落到风尘呢?白大姐也不能总盯着小倌馆啊。就算是不幸沦落,这么多年也有可能遇到良人,从良有了归宿。白大姐也无须太过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被安慰的白韵却是摇了摇头,万分难过的摆了摆手,“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用,爹爹临死的时候叫我一定要找到小弟——他死不瞑目啊!这多年我都不敢去爹娘的坟前跪拜,我没用,我一点弟弟的消息都没有……”女人说的哽咽,用手挡住双眼。
想到远离亲人的悲伤,夏悠然也一时恍惚起来,两人又呆坐了会儿。终是起身返回落樱阁,去看艳紫那可能是的最后一点希望。
48
48、另一个有钱人 。。。
没有回谢胖子糜烂的二楼包房,夏悠然陪着白大姐占了个一楼大堂的桌子,虽说没心情喝酒寻欢,但落樱阁的规矩也是要尊重的,夏悠然自是上道的,叫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让旁边陪酒的男孩们自己吃。自己和白大姐等着小男孩们跳完舞压轴出场的艳紫。
终于一身火红冲出白雾,像刀尖上跳动的火焰……虽然还是那精灵般的闪动,引得众人无数喝彩,但夏悠然看着总有一种看生命在燃烧的的感觉,心里不舒服的揪着。
一边的白韵却是瞪直了眼睛盯着台上的人,微张着嘴。夏悠然仔细看她有些微微的颤动……难道真这么巧?
“白大姐?”
“他……”白韵木然的转头看向夏悠然,小心翼翼的表情,仿佛一不小心就没了、错过了、不对了。
就在二人互看,准备开口说话之际,只听到舞台上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再回头,有个喝醉了的女人冲上了舞台抱住了艳紫,扑到在地。大厅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台下的醉鬼们都兴奋的跟着起哄:“上他,上!上!”台上那行凶的醉鬼似乎有些身份,砸了酒壶,甩了两锭金子出来。
夏悠然看到远远的叶管事冲着欲上去解围的打手们使了眼色,打手头子捡了金子退到一边,看着自己老板,等候指示的样子。
台下的众人随着台上的进展更是疯狂了起来。夏悠然听到一直哭喊着叫不要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小兽般的尖叫,再之后……
身边的女人箭步冲上舞台,甩开了禽兽,英雄救美。夏悠然在台下掩护着英雄到了落樱阁一处安静的小楼。
这会儿要欠秦无尚大人情了,也不知道又要搭上什么?虽然心里会想这个,但夏悠然并不后悔,再来一次也绝对会掩护英雄救美——没胆子做英雄,但都有人带了头,自己还龟缩着,那还配做她夏悠然吗?夏悠然心里难过,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穿越了,难道连最后那一点人性也穿没了?
“大姐?”夏悠然红着眼睛看着忙碌的女人。
白韵回头冲着夏悠然大声吼道:“去打些热水来。”
“哦。”夏悠然领命似的忙跑了出去,熟门熟路的要了热水。没客人的小倌们都远远的看着她,有几个帮着她取了要用的东西,却没有一个跟她进小楼的。像是被特别交代过似的,夏悠然他们所呆的小楼就这么被孤立在落樱阁的灯红酒绿之外。
被放在软榻上平躺的男人,双眼无神的盯着屋顶的横梁,任由白韵帮他处理伤口,血染了白巾,染红了一盆水,他只一声未吭,表情不变,若不是还有眼泪不停的流,夏悠然真要以为他已经……
“大姐,他……”本想问艳紫没事吧,却瞟到男人被撕裂的衣衫,□的肌肤上红红紫紫的伤痕,还有一些刚刚结痂的细微伤疤……实在是问不出口。
白韵帮艳紫收拾了身上的大小伤痕,将他被撕裂的上衣轻轻的陇上,准备帮他解开裤子,艳紫却突然发疯似的挣扎起来。
“大姐!”夏悠然虽然知道白韵是医生,十分肯定她解开艳紫的裤子也是想帮他检查下面的伤口。但是,艳紫现在的精神状态?却是手足无措的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快帮我按住他!”
终于还是顺从了医生的专业权威之下,夏悠然按照白韵的要求紧紧抓住艳紫的双手摁在床头。看着白韵取了布巾塞进艳紫的嘴里,然后拉下他的裤子,露出满是伤痕的大腿,却是比上身的伤口还多。
艳紫被捂着嘴,求死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夏悠然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扭头到一边……摁着的人手都快麻木了,伤口终于处理好了,夏悠然获得命令放开可怜的男人,已无力料理自己脑门上的汗水。
“伤口我都帮他简单的清理过了,上了点药。只是一定要静养,不然……”【﹕。。 。。】
夏悠然看着白韵紧紧的握着拳头,安抚的握了上去,很不女人的哭了出来,“大姐!”
接下来的两天,白韵一直留下来照顾烧的迷迷糊糊的小男人。夏悠然期间跑回去一趟,正好碰上江家的奴才,递了帖子却是江如锦请冬儿到府交流刺绣的。夏悠然想了想,收拾了东西和家里的现银,送着冬儿去了江府,把人交给了江如锦,自己又急忙忙跑回落樱阁的小楼。
“大姐。我带吃的来了,你先吃点东西,我看着。”夏悠然叫白韵吃饭,自己换手照顾艳紫。
艳紫已经退烧了,只是人受了刺激,精神不是很好,这两天也醒过,被白韵强迫着吃了些东西。人多半是睡着的。夏悠然帮男人掖了掖被角,对一边大口吃饭的白韵说着:“大姐,你问过艳紫了没?”
女人一顿,也没说话继续吃饭。吃完最后一个馒头才开口:“他不是我弟弟。”
“你问清楚了?”
“馨儿后腰有个梅花样的胎记。”女人低着头拨弄着包袱里的瓶瓶罐罐。
“我决定替他赎身。”
“啊?”夏悠然还在感叹世事弄人,突然听到“赎身”,什么个意思?没弄明白,不是说艳紫不是她弟弟吗,怎么不是弟弟还替他赎身?
从最初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主义火焰燃烧了整个思想之后,事情平息,人难免的会在深刻反省中慢慢退下热度,考虑与自身利益最相关的那部分得失。夏悠然自然而然的想了很多现实的问题,满以为艳紫就是白大姐要找的弟弟,连钱都准备好了……现在确定人不是了……当然,不可否认自己是同情艳紫的,但天下的小倌何其多?就算是“前世”那样的怎么怎么好的社会,不也一样是有人被迫卖身……要是大家都是幸福的,谁会选择那样没有尊严的生活?夏悠然相信每一个小倌都有故事,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喜剧故事,难道每一个都救?
“大姐。”夏悠然很敬佩白韵的为人和能力,但是,还是不得不艰难开口,“‘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都说天下皆为她的臣民,可不一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逼良为娼,卖儿卖女的?大姐能比皇上吗?能救天下之苦难?”大话、漂亮话谁都能说,但又有几个真真能做的?夏悠然说着套话,却也是心里的苦闷。
“哼,我当然比不上那个皇上!可我的心是红的!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吧,若是没有遇到也就罢了,如今被我遇上了,若弃之不管我此生都会过意不去。我只希望他日弟弟若遇到不幸,希望,也有人能为他……哪怕只挡一时的风雨,让我能找到他。”女人红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那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赎他出去,然后可能要先找一处地方休养,待他身子好了,再做打算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