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匪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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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瑾怀不肯也不能实言告知,闷不吭声的只摇头,顾念当下生出无力感,正要开口追问他,忽而闻听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阿瑾!”
贺瑾怀望向来人,眉开眼笑道:“微恩,你怎么会在这儿?”
被贺瑾怀唤做微恩的女子跑过来亲密的抱住他,顾念见贺瑾怀面上无被人冒犯的恼怒神情,当下便黑了脸,伸手将二人分开,“姑娘请自重!”
肖微恩从未被人这么粗鲁对待过,当即炸了,抽出腰间的鞭子甩了过去,顾念惊险躲过,肖微恩见未抽到人,抬手又挥了一鞭,顾念微微侧身闪开,徒手握住鞭子。
贺瑾怀被她俩吓得一时间忘了出声,待顾念制住他才开口轻斥,“说了你几次,一冲动还是不问缘由便动手揍人。”
肖微恩被好友斥责又不敢还口,便把气撒在顾念身上,“给小爷松手!”
顾念惊得立刻撒了手,不知所措的看着贺瑾怀,贺瑾怀走近了问她,“有没有伤到?”
顾念摇头,指着肖微恩问道:“‘她’是男子?”
贺瑾怀点头,“他素来爱长衫装扮,你怎会不晓得他?倘若我不是知你底细,真会以为你是外来人士呢。”
顾念脑子一闪,“你是肖微恩?”
肖微恩哼了一声,“你又是谁?我老远便见你对阿瑾动手动脚的不规矩,只因阿瑾未出口求救,我见背影以为是他表姐才没动手修理你,但他表姐我见过,你到底是谁?”
“在下顾念。”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登徒子的朋友,想来都是一丘之貉。”说着拉了贺瑾怀要走,“你这个傻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的不一定都是好人。”
顾念眼睁睁的看着刁蛮小子肖微恩把她心上人连拖带拽的拉着往前走,嘴上还不忘给贺瑾怀洗脑,说像她和黄修武这种人都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顾念当下真想寻着黄修武一顿痛骂,她到底是如何惹了这小子,连累她也成了禽兽。
肖微恩暗恨贺瑾怀没出息,一边被他拽着走,一边还回头望,他突然想到一事,扭脸冲他嘴里的衣冠禽兽道:“黄修武受了伤,现在五谷街上的酒馆里,你现在赶去,还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顾念闻言心惊,黄修武功夫了得,应不可能如他所言、此刻性命垂危,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下不再耽搁,道:“烦劳公子送他回去。”末了又跟当事人道:“我改日再去看你。”
顾念对青河城的大街小巷颇为了解,别了贺瑾怀后,便奔到小巷子里抄近道儿去了五谷街。
此刻,被肖微恩诅咒危在旦夕的人正好好的坐在酒馆里听曲儿饮酒,若真要说异样,便是这人时不时摸摸左脸抽气,嘴里还念念有词。
顾念去到五谷街,也不拦人询问,熟门熟路的去了黄修武喝酒的那家酒馆,这地儿她熟,跟黄修武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常来此处畅饮。
顾念一进门便瞧见黄修武,青河城除了她,谁能把赤色锦衣穿得这般惊艳风骚,只瞧她歪坐的姿势,还有嘴角的笑容,哪里会是快死的人?
顾念心中透亮,这是被肖微恩骗了。既来之则观之,顾念抬腿走到黄修武桌前坐下,这才看到她左脸上的一条血痕,从鬓角直至下巴。
“跟你打架的是肖公子?”
黄修武闻声才察觉顾念在身旁,“你怎么来了?”
“你当我愿意来,我送瑾怀回去的途中遇到肖公子,他言你在此处受了重伤,我这才抛下瑾怀赶了过来。”
顾念多少给自己留了面子,没敢告诉黄修武是贺瑾怀先抛下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了,你们不要太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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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黄修武难得没有跳脚,摸着脸阴测测的笑,“这一鞭子,我会从其他地方讨回来。只你如今怎笨成这样,我这般身手,世间能有几人在我手里能讨得了便宜,竟还巴巴跑来。”
“是啊,只也不知谁脸上此刻添了条红肿的血痕。”
不在意顾念的调侃,黄修武扔了银子在桌上,“回吧,去你那儿拿药先敷上消肿,免得这般模样,我爹瞧了又骂我无能。”
“你不是正发愁想不到什么借口推脱你爹给你定下的亲事?这下有了合理的借口,你不用?”
黄修武嫌弃的瞥了她一眼,“顾念你是正人君子,怎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啊!”
“我玩笑的,你要是借这理由推了这门亲事,只怕往后肖公子难寻着合意人家了。”
黄修武揽过她的肩膀,“那是他的事,难不成我要为他牺牲自己不成?”
“话我就说到这儿,损了阴德别怪我未提醒你,你自己去医馆拿药,我还有诸多要事要处理。”
黄修武拉住她,“除了折腾那些苦哈哈的药材,你还有什么要事要处理?”
“我明日一早要随媒人去贺府提亲,两家老太太在世时只是口头协定,三书六礼都没有,我不能委屈了他,自然要按迎娶正君的礼节才不辱他。”
黄修武当下无话可说,挥手赶她走,“赶紧走赶紧走,别回头误了你的正事迁怒到我。”
顾念回到顾府,各店铺的管事果真已按照单子送了礼过来,暂都放在院子里,阿贤正帮着清点。
“有无遗漏的?”
阿贤见顾念终于回转,笑着回话,“回四小姐,都齐了。”
“那好,你领着她们去账房拿银子。”
顾念闲来无事,欢喜着又自己点了一遍,这边刚点完,佟新悦带着肖杨走了过来,“都购置齐全了?”
顾念上前搀着他,“都齐了,爹不在院子里休息,怎么跑这儿来了?”
“阿贤回来说你中途有事走开了没回府,我就过来看看。”
顾念吩咐肖杨去寻几个人把聘礼抬到她院子里,她则搀着佟新悦去了她院子,扶他到树下阴凉处的摇椅上坐下,自己这几日不知道忙了些什么,花圃里种的草药都忘记照顾了,现在医馆里有了蒲昀帮忙,她倒不用多操心,轻松自在的躲在家里陪她爹说话。
顾念拎着空桶去井边打了两桶水,轻松的拎到原先的花圃,如今的药圃边上,握着葫芦瓢给草药浇水,时不时扭脸冲佟新悦微笑。
佟新悦坐在一边问道:“你预备几时去提亲?”
顾念把又从木桶里舀了一瓢水,“明日去,等娘从南方回来便成亲宴客。”
青河城坐落在大元王朝中部,距离南方千里之遥,来回路上耽搁再加上事情处理的要费的时间,三月算是比较赶的。
佟新悦点头,“也好,成亲时你娘不在确实不妥。下月十八正君生辰,你大姐身子不好,你娘又不在,恐怕筹备寿宴一事会落你身上。”
“我也就是动动嘴,累的是底下的丫头小厮,爹不用担心。”
佟新悦白了她一眼,“爹哪是担心你累着,我是怕你没处理过这样的事,万一哪里做的不好惹正君不快。”
顾念闻言,无奈一笑,“黄修武前些日子刚给黄叔做了寿,我若是哪里拿不定主意,抓了她来问就是了。”
“说来修武那丫头也不小了,怎还未成亲?”
顾念把水瓢扔进木桶里,走过来坐在她爹旁边,抬高了两只手臂,“爹帮我挽下袖子。黄叔正在帮她张罗,爹还是操心女儿吧。”
佟新悦躲开她湿哒哒的两只手,仔细替她挽了袖子,“手上的水晾干就放下来,省得被底下的人瞧了瞎嘀咕。”
顾念老老实实的点头,“爹快回去午休,女儿也有些乏了。”
佟新悦不许顾念送,自己一个人回了。顾念目送她爹的背影消失才回屋合了房门,也不上床,只合衣躺在一旁的塌上眯了眼,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带笑。
顾念一觉睡到翌日早上,幸好正值夏日,她才不至于着了凉。
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唤阿德,忽而想起阿德回家照顾夫郎孩子了,顾念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去了她爹院里,肖杨从厨房里端了盆清水迎面走来,“四小姐。”
顾念伸手,“我来吧,你去我院里的厨房里烧锅热水。”
顾念端了洗脸水站在门前,“爹。”
佟新悦正整理头发,一大早便听顾念喊他,有些诧异,起身走过来开了门,“你怎么过来了?”
顾念绕过她爹,端着水走进去,放在专门放置脸盆的架子上,转身回话,“天气热,昨晚一觉睡到现在,身上出了汗有些黏腻,过来寻肖杨去我院子里帮着烧锅热水。”
佟新悦了然,“媒人估计快到府上了,你洗了身子便换件干净衣服去前院,你虽是我亲生的,但这样的场合还需正君主持。”
顾念语气满含歉意,“爹,往后再不教你受这委屈。”
佟新悦噗嗤一声笑出来,“傻丫头,爹哪里就受委屈了,若是正君不待见你,不愿意为了你的亲事出力,爹才觉着难过呢。”
顾念心中这才好受些,“爹洗了脸便去用早饭吧,等下我让肖杨回来伺候您。”
顾念回了自己的院子,肖杨摇摇晃晃的提着一桶热水从厨房里出来,顾念走过来接过,“我自己来,你回我爹那儿伺候吧。”
说完轻松提着满满一桶热水进了房里,走到屏风后面的澡盆边,一个用力将木桶提到高至臀腰的位置,倾斜了木桶,里头的水冒着白气奔腾而入,与里面被肖杨灌入的水融合一体。
顾念又出去提了一桶冷水,迈过门槛放下水桶,双手各抓一扇门合上,滑动门栓将自己反锁在里头,同样的提了冷水倒入澡盆里,伸手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
顾念脱了外头的长衫扔在屏风上,着了里衣走到衣柜里拿出干净衣衫,扔在了屏风上的另一侧,七手八脚的把自己扒了干净,舒服的没入水中。洗了小半个时辰,待水几乎冰凉,才起身拿起旁边干净的布巾擦了身上的水珠,迈着修长的腿从里面出来,踩在磨得光滑的地板上,擦拭滴水的发梢。
顾念想到净身用了不少时间,手脚不自觉快了些,抓过屏风上挂的衣服穿上,穿戴整齐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对着铜镜理了理长发。
泡了澡又换了素色锦袍,顾念一身轻松,意气风发的出了院子。
顾念眼力极佳的瞧见梁氏坐在大厅主位同坐在下方的中年男子说话,她脚步加快的走到跟前,“父亲。”
梁氏一笑,“念儿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赶紧的跟着媒人去贺府,别磨蹭到中午让人笑话。”
媒人在顾念入了厅便起身,听主人说了会儿话才开口奉承道:“姑娘风采照人,只怕贺府的公子瞧了连眼都移不开了。”
顾念客气一笑,“今日就劳烦王媒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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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梁氏派了人去顾念院里抬聘礼,顾念则陪同王媒人站在府门前侯着,从顾府要步行两个时辰,从巷子里能缩短不少时间,只今日是顾念上门提亲的日子,自然要光明正大的走大道过去,顾念有心快马赶去,但聘礼跟媒人她又不能抛在脑后。
顾念背手跟负责抬聘礼的女壮士道:“今日烦劳各位加快脚程,若能提早到达贺府,顾念不仅酬劳加倍,晚间还于香川楼设酒宴答谢。”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交头接耳起来,顾念一笑,不动声色的瞧着,似能看透众人心中所想,忽而人群安静下来,一年轻女子站出来道:“顾小姐放心,这帮姐妹定能提早到达贺府,绝不误了小姐提亲的时辰。”
顾念点头,走到一匹红棕色骏马前,接过下人手里的缰绳,撩了锦袍,踩着足蹬翻身上马,坐稳了道:“走了。”说着夹着马肚子慢悠悠的往前走,途径闹市街道,路两边的行人极多,其中许多人家都是几代人落户在青河城,基本都得过顾念的救治,又兼她平日性情温和,碰见她都乐意打个招呼,这边大伯笑道:“顾大夫这是终于要准备娶夫郎了。”
那边一个大叔问:“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有福气能嫁顾大夫?”
顾念一一颔首点头微笑,“顾某若有幸娶得佳人,济仁堂赠医施药三日。”
其他人的欢喜不言而喻,济仁堂的诊金与其他医馆比,算是颇高的,殷实家庭也不轻易过来,更惶论寻常农家。顾念心中也晓得,此番话若被母亲顾言听去,别说赠医施药三日了,只怕会拿腾条抽了再将她关在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
既料到结果,她还敢做出承诺,自然是有应对之法,母亲昨日连夜启程去了南方参观三年一度的太医院会试,考场未设在京都,皆因夏日炎炎,皇帝带着君后和一干御医去了南方的一处庄子上避暑。
顾言多次考试无果,灰心放弃后就该好好守着济仁堂,莫再作她想,奈何她执念过重,不再去考场丢脸,却开始爱上看别人在太医院会试上惨淡收场。
顾念决心先斩后奏,与贺瑾怀的亲事定下后,便挑娘不在的日子里义诊三日,若娘回转后知晓,此事也早已结束,大不了挨上几鞭子躺上几日。
想来娘也不敢在那成亲的当口动手揍自己,充其量跪在祠堂里饿上一天。
思量间,骏马载着她已是走出了老远。
顾念今日卯时起床,在府里磨蹭了一个半时辰才出门,看看日头,眼下辰时也快过去,照这个速度,大约巳时能到贺府。
顾念想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