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匪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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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瑾怀被这小子弄得哭笑不得,“那你去洗洗,晚上睡在那边的软榻上。”
这个主意好,草青点头,起身把手里微微带着湿意的布巾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转身要走出去,贺瑾怀鞋子也没穿好,跟在后面走,草青回头,“公子有事说一声就好,怎么也跟过来了?”
“我站起来走走。”
前面的人半信半疑的出了门左拐,贺瑾怀立即从里面关上房门反锁,草青听见动静跑回来,趴在门上喊,“公子你别关门啊,我就跟您说说话,保证不打听您跟顾大夫的事。”
“我不信,你回自己房里休息,留你在我这儿,只会吵得我睡不着。”
外面的人再三保证都没得到许可,门外站了一会儿就鼓着一张圆脸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昨天被拒之门外的人跑过来喊贺瑾怀起床,“公子,公子。”
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直到天亮才眯了一会儿眼,醒来想起顾念无故失约,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来解释缘由,心中憋闷的也没有心思再继续睡,起来穿了衣裳打开门。
昨晚没有休息好,贺瑾怀眼睛周围有青影,草青瞧见了自然要关心,“公子昨天把我关在外面,我没打扰您,怎么还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嗯,大概是天气太热的缘故。”草青深有体会的点头,“那晚上我替公子打扇吧。”
确定不会扇了两下喊手酸,然后借肚子不舒服逃遁?敷衍的“嗯”了一声,坐在床边道:“二小姐昨日有没有出府?”
“正君勒令二小姐这两日要老实待在府里用功读书,不许她跑出去四处闲逛。不过我方才从厨房端早点过来的路上碰到二小姐了,说是跟人约好要去什么清河书院。”
难道顾念前日说要带他去清河书院看她二哥一事,只是当时情况所逼,不得已才想出的权宜之计?若真是这样,自己才真是可笑,她随口一说,自己竟魂不守舍的等了她一整天。
顾念昨日回府又抱着书研究了许久,直到阿德几次催她早些休息。
早上一醒来,入眼便是昨日翻开未合上的书籍,此刻正舒服的躺在桌子上,顾念爬起来抓过书,从昨日看过的地方开始往后翻,怕遗漏掉书里的内容,顾念看得格外认真,厚厚的一本书籍才看了几十页,里头记载的各类病症对了顾念的胃口,只恨不得一口气读完整本。
这书一翻便是整整三天,这段期间里,医馆的一众事宜都是由张大夫和蒲昀帮忙处理,她的任务则是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治病的方子。
不管是吃饭还是躺在床上,只要意识是清醒的,脑子里就容不下任何东西,只知道书里说的哪种草药对哪种病。
顾念一个人躲在房里,突然笑了出来,“原来要这样啊?”
此时,距离失约佳人,已有四天。
顾念低头闻下自己,忍不住皱了眉,自己好像都快馊了,忙吩咐阿德去喊肖杨帮忙烧锅热水洗澡,搓洗了半个时辰才罢休,换洗了干净衣服,把书藏在枕头下出了院子。
阿德猜自家小姐沐浴后会立刻跑到医馆里,不等顾念交待,她已是牵了马在府门口侯着,顾念沿途问了其他人,才知阿德去了马厩牵马,知道她会在府门外等着,顾念便直接过来了。
从阿德手里接过缰绳和马鞭,上马坐稳,一鞭子下去,身下的骏马受疼狂奔了起来,越往前去,人群越密,顾念不得已勒马慢跑。
作者有话要说:顾小四你不仅失约
你还连着几天都没有消息!!
你都浑成这样了,我都不舍得虐你啊。
所以,本姑娘心软的毛病你得负责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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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顾念赶到济仁堂时,医馆里的病人还不多,蒲昀正拿着抹布擦给柜台,看见顾念步伐轻快的过来,丢了手里的抹布,道:“看来顾大夫是找到治病的方子了。”
“嗯,我几乎快翻完整本医书才找到这个病例,祖母年轻时出外游学一段时间,在北方的一座边陲小镇上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同当地的一名大夫一起,用了半月时间,试了多种药材方找到治愈良方。幸好祖母当日记了下来,否则以你我目前的能力,恐怕无法救治得了她。”
二人分头协作,蒲昀去了安置病人的房间,“麻烦把你家小姐背到前院,顾大夫要诊治。”
顾念则负责安抚正排队就诊拿药的其他病人,“麻烦各位帮个忙,让那日得了爱吃生米病的病人先诊治。”
这个事方圆几里都知道了,故顾念话音刚落地,医馆便热闹了起来,前前后后排队的人挤到一处低声谈论,其中不乏质疑的,“顾大夫,青河城里谁不知道你医术了得,只这回不同,这样像小鸡儿一样爱吃生米的病人,从来不曾听说过,顾大夫当真有这个把握治好那人?”
顾念一笑,“顾念不敢断言,只能尽力而为。”
药方未经证实,虽说祖母不至于胡说,但当年的病人,顾念没有接触过,单凭不喜熟食便断定两人系同一病况,不免过于武断。
伺候病人的丫头听了顾念的话,心生恼怒,语气也不大和善,“顾大夫的意思,是要拿我们小姐试药不成,哪有你这般不负责任的大夫,我们不治了!”
说着,背着人就要走,顾念出言阻止,“姑娘留步,并非在下不负责任,只这位小姐的病情实在罕见,眼下病情加重,与其带走,不如留下,也好让顾某尽力救助,总好过这位小姐……”
“生风,放我下来,早晚都要死,留在这儿,还有一线生机。”背上的人醒来说道。
“小姐!”
“不会有事,放我下来。”
名唤生风的女子拗不过她的主子,背着她走到顾念跟前,语气生硬,“请顾大夫替我家小姐诊脉。”
“麻烦放她坐在椅子上。”
生风小心翼翼的把主子放下,扶着她坐下来,顾念抓了那人的手腕开始诊治,从脉象看来,与祖母书中所述基本相同,决意赌一把,提笔写了方子,没有直接给药童抓药,递给站在一边的蒲昀手里,蒲昀接过一看,纸上简单交代了:将苍术在淘米水中浸一夜,取出焙干,锉碎成末,加蒸饼做成丸子,如梧子大。一次五十丸,饭前服,一天服三次,米汤送下。
“未痊愈前,你暂且在医馆里住下,药不用担心,蒲大夫会亲自准备。”
顾念此举让蒲昀大感意外,大夫的药方不会轻易泄露,她如何敢亲手交到自己手里?
寻到方子,又将喜吃生米的病人交由蒲昀照看,顾念心头的大石落了地,眼下只需耐心等用药半月后效果如何了。
这几日因着这诡异的病情而紧绷的神经终于缓和了许多,忽而想起什么,嘴角勾勒的微笑瞬间消退,顾不得排队侯着的病人,走过去交代张大夫下午替她受累一回,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说完便抬腿往门外去。
出门上了马,这条街人来人往,顾念骑在马背上怎么也不敢甩鞭子让身下的马儿疯跑起来,忍着焦灼的心情穿过人群,心里只恨不得几步便到了贺府门前,站在贺瑾怀眼前说抱歉。
忙起来,她竟然把他抛在脑后了,自己是当着杜南桥的面儿答应带他去看二哥的,如今自己失约,还连着几天都没有踪影,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耍他?又会不会被人暗地里耻笑,或者有下人仗着杜南桥的势,当面笑他?一想到他有可能因为自己受到这般委屈,就恨不得让自己现在就从马上摔下来作为惩罚。
到了贺府门外,下了马便往里冲,守门的下人走过来,“顾大夫是——”
良好的修养此时不知丢在何处,推开身前的两人便大步朝前行进。
在贺府里遇到跟她问好的其他下人,也没有心情笑笑点头,鼻孔里只“嗯”了一声,绕开他们去了贺瑾怀的院子。
一连几日都不见顾念过来,甚至只言片语也不曾托人留下,贺瑾怀心里空落落的,隐隐还有些难受,情绪低落到连草青都不怎么理会,更别说还有闲情逸致去翻顾念送来给他打发时间的话本了,每日最常做的,便是坐在床上曲膝抱着,下巴抵在膝盖上胡思乱想。
暗暗着急的草青又是做鬼脸又是说笑话,却都没能逗他家公子展颜一笑,昨日还急了,趴在床沿上没大没小恨恨道:“顾大夫也太过分了,若不能如约前来,好歹也遣人过来说声,这般晾着您是什么道理!”
贺瑾怀倒没有因为这番话动怒,苦涩一笑,“别胡说。”
“好好好,就知道护着。公子心情不好,昨日丹宁小姐过府邀您出去走走时,就该同意了,何苦躲在房间里想姓顾的。”
房里除了贺瑾怀主仆二人,还有贺成章屋里草青的小厮,私下里与草青关系倒也不错,笑道:“你这小子,日后公子嫁过去,你也要跟着一起过去,顾大夫到时便是主子,现在出言这么不客气,不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啊?”这边调侃的话说完,叶落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你莫忘记,公子跟顾大夫是三媒六聘定了亲的,若是昨日跟丹宁小姐出府,被人瞧去,难免落人口舌。那些话你在公子跟前说说就罢了,万不能出去瞎说,倘若被顾大夫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想公子。”
草青没想到就一句话,也能惹人想出这么多门道,吐了吐舌头,抱着叶落的手臂承认错误,见草青缠着叶落的手臂撒娇,贺瑾怀忍不住笑出声,“你们俩,一个没心没肺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一个心眼儿多得说句话都挖了几个坑,竟然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叶落笑道:“坑挖再多也摔不着您,这不有顾大夫在后头接着呢嘛。”说着拉了草青走到门口,“顾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贺瑾怀不够横,不然一脚踹顾小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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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顾念看着方才与自己打招呼的人拉着草青走出好远才进屋,进去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的站在一旁盯着贺瑾怀,用眼神传达歉意。
忘记自己正光着脚坐在床榻上,贺瑾怀回望她,明明想问她为何失约,这几日去了哪里,可开口却是,“你来了。”
没有顾念以为的恼怒,或者多日不见见的欣喜,只是冷冷清清的说你来了。这个样子的贺瑾怀是顾念不曾预料的,走到床前坐下,“生气了?”
“没有。”
“那就是受委屈了?”
“没有。”
“那眼睛怎么红了?”顾念笑道。
贺瑾怀揉了揉眼睛,“就是这么红的。”
顾念轻笑,伸长了胳膊拉他离自己近些,大拇指摩擦着他眼睛下方的青影,心疼道:“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是不是?没有如约前来是我不对,你别恼我,实是医馆里突然来了棘手的病人,我又不能丢下不管,这几日忙着翻阅医书药典,连吃饭都常常忘记,绝非有意将你丢在一边不理会。”
顾念深知,若是怕贺瑾怀误会自己找借口推脱责任,从而不去澄清缘由,只一味瞒着,一语带过,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令他以为自己没将他放在心上,反倒惹他难过。所谓“你若懂我,我何必解释”过于矫情,许多话,摊开了说明白多好。
万幸贺瑾怀不是什么不懂轻重的人,不用等他开口问,她就不遮不掩的说出前因,又诚心道了歉,若再不依不饶的,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拿下在自己脸上轻抚的手,低头掰她的手指头玩儿。
顾念把手从他手里抽出,展臂将他拢在怀里,鼻尖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别动,让我抱抱。”
怀里的人果真不再挣扎着要推开她,还颤颤的伸手想回抱她,顾念的腰侧被他触碰到,搂着他笑了起来,贺瑾怀捏了她腰一下,“不准笑。”
“你把手臂圈在我腰间我便听你的不笑了。”
贺瑾怀又捏了她一下才按她说的做,圈过她的腰,将自己的两只手十指紧扣,下巴抵在她肩上。
“丹宁小姐是谁?”顾念失约一事得到了谅解,便无耻的翻起了贺瑾怀的旧账。
“嗯?”贺瑾怀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丹宁姐,道:“丹宁姐是微恩的表姐。”
年幼的王丹宁曾寄住在肖府一段时日,细想来,挺灰暗的时光,那时贺瑾怀的亲生父亲还未过世,他出入贺府自由,常常去肖府找肖微恩。肖微恩从小爱动,爬树摸鱼什么都做,有时候不走运被他爹逮到,他就将责任都推到自己表姐头上。
有一回,肖微恩上树掏鸟窝,不小心踩空摔下来,幸好王丹宁跑过来垫在下面,他才不至于摔出好歹。肖微恩吓坏了,爬起来踢了踢她,见她疼得龇牙咧嘴的,嘴上还粘上泥土,笑得前仰后合的,边笑边拽着贺瑾怀往家跑。
贺瑾怀担心她有事,中途又跑了回来,躲在她旁边问她有没有事,还拿起手帕替她擦了擦嘴上的泥土。
自此,王丹宁沦陷了。
听他欢喜着回忆这段她不曾参与的过去,且这过去里还有别的女子,顾念搂着他的手臂坏心的收紧,直勒得贺瑾怀皱眉,使劲要掰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却如何也掰不开,“你松开,难受。”
嘴里强硬的说着不放,只还是怕他不舒服,手劲儿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