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秋水伊人逝-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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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一定,要离开。”逆天死死的扣住自己大红的衣襟,低垂着头,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只是这样的情绪波动,只是这样的离开,便已经让自己的身体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了,紧抿的冰唇,抿不住滑落的黑色印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只是却无分发现,因为那事先便流淌着的黑色,已经让人错觉。
闭上眼睛,身体没有任何征兆的滑落在地上,黑暗来袭,却是那样的不甘心,只是,
是,能反抗吗?反抗的得了吗?
嘴角溢出的浅浅的微笑,却是那样的苦涩。
离开吧!
真的要离开!
惶然失措,六神无主。
……
“逆天呢?”猛然的惊醒,睡莲坐在床上,剧烈的喘息着,他做梦了,好恐怖的梦,他梦见逆天全身是血的呆在死人堆里,妖娆诡异的微笑,在她手里,那是一颗鲜活的,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在她的远处,还有一具抽动着的尸体,只是心脏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昨天就已经走了。”乔山依然是憨笑着习惯性的拿起鞋子,想要为他船上,可是……
“你没有拦住她,为什么,你明知道,她出去会死的。”伸出的脚一下子就收了回来,连鞋也来不及穿,直接踩在了地上,冲了出去。
船呢?
往日悬挂在岸边的小船全部失去了踪迹,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想要把自己束缚在这里,不让自己离开吗?
一脚踏进水里,伊人水,却是温暖的流淌在自己的脚尖,没有船,那他就游过去,他要阻止逆天,绝对不能让她去送死。
“你疯了,自己身体还没好,她值得你这样为她吗?值得吗?”乔山,一把拉住了睡莲,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受伤的痕迹,她早已看过了,这是游不过去了,没有专门的线路,为烟雾缭绕的红妆根本就别想到天镇上面去,而且,而且,天镇已是空无一人。
空镇。
这里只剩下他们了,只有他们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睡莲捧住了头,脑中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喃喃的轻语,却是那样的无助。
“不要在想了,不要在折磨自己了,难道这样不好吗?”乔山冲进水里,抱着睡莲,忽然嚎嚎大哭,惊天动地,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为什给了自己爱却要收回,为什么,为什么啊!
安静的秋水,萧条的天镇,悲伤的伊人,却在为红妆哭诉。
蓝天白云,晴空依旧。
却是……
人去,楼空。
飞驰的马匹,敲碎了孤寂的夜,殇人的离歌,却是一遍一遍的回荡,林动鸟飞,扰人清梦。
“主上还好吗!”
“我们要快点,她已经昏迷了。”
“不是还有药吗?”
“她不肯吃,怕到后面撑不住,我也没办法!”
“主上都已经昏迷了,你难道不会喂吗?”
“可是……”
“算了,给我吧!”
勒住了奔跑的马儿,一个全身一袭黑色劲装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自那圆脸的少年怀中接过那惨白的容颜,入手的份量,轻的让她诧异,只是如冰山样的面容却没有任何的撼动,在圆脸少年诧异的目光中。
熟门熟路的自逆天的怀里掏出了药丸,强行扳开她紧闭的嘴,喂了进去,看着她的呼吸慢慢的均匀,所有的人都长舒了口气,她们只知道逆天不能离开,从来都不知道会这么的严重。
才离开秋水不过一天的路程,逆天便已经开始承受不住外界的寒冷,身体的温度迅速下降,如尸体般的寒,要不是她们轮流为了梳理经脉,恐怕她早已撒手西去,但是却还是没有办法阻止她越加的虚弱下去。
终日的昏迷,牵动着所有的人心,只是现在回去却也已经晚了,因为神医不在,怪婆婆也不在,只有前进,前进,再前进。
“你,你,还有你,我们要先走,主上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我们要马上就走,把多给我们几匹马,你们随后赶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挑选出了几个身手,轻功都在上乘的人,她们没时间再耽误了。
“那我呢!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圆脸的少年,看着她们独独漏了自己,不由的撅起了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小虎,我们不是出来玩,不是我们不带上你,难道你没发现主上已经没时间了,晚一秒,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所以不可以任性。”旁边的一个女子一脸担忧的看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逆天,这是最炎热的夏季,可是都不能温暖逆天的身体,她应该撑不了很长的时间了。
“花姐,可是……”圆脸少年还想说什么,可是尘烟四起,先行的人儿早已绝尘而去,丝毫不让他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花姐,她怎么能这样,又是主上答应带小虎去的,为什么她让我去,哼,好专横的女人。”小虎儿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脸不满的小声嘀咕着,却又被身边的人,听了这正着。
“你啊!不可以这样说寒冰,要知道她原来就是负责保护主上的,在她身边那么久,自然知道主上的性格,万一我们真的耽误了主上的事,那可不是简单的玩笑,”
“知道了,我也是担心主上啊!”撇撇嘴,别扭的拉了拉手上的缰绳,挺马前行。
……
“主上,主上,醒醒!我们快到了。”寒冰担忧的看着逆天惨白的脸,甚至连呼吸都微弱的无法察觉,入手的冰冷,让寒冰真的心寒,真气不断的输入逆天的体内,却不见任何的起色,
看着近在咫尺的军营,疲惫的脚步,虽有希望,但是却不敢前进,看着怀中那么轻如鸿羽的身体,自逆天的怀里掏出那锦瓶,那里面的药已经很少了,咬牙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塞进逆天的嘴里,同时那真气不断的往逆天的体内输入,心中焦急不已。
“不要再输了,我没事。”逆天推开寒冰的手,离开她的怀抱,站定,那炊烟缭绕处,军威阵阵,到了,终于到了。
“我,看起来还好吗?”扭头看着寒冰,轻声的问着,嘶哑的声音,那是罕见的柔情,血色的眼眸,染上了一丝担忧,明知道,兰君被劫,袂茗中毒,早已昏迷,如今的她,最爱的人,却是没办法看到的了。
“主上,很美。”
“那,走吧!”
“还是属下来背吧!”
“也好”积攒力量,让她们看到的不是虚弱至极的自己,或许不会让他们担心,逆天听话的趴在了寒冰的背上,顿时风声过耳,埋在寒冰的背上,那样清冷的微寒居然会让自己不由自己的颤抖,这样的身体……
只能苦笑。
“……”
军匪对峙,果然不同于两军交战的声势浩大,有规有据,完全的乱来,不过却有又让逆天觉得非常之好笑的是,军是她祥瑞的军,只不过却已是换了名字,而匪却依然是祥瑞的匪,打着光复祥瑞的旗帜,祥瑞什么时候完的,她居然不知道,实在是笑话,天大的笑话,如此无稽之谈,实在是可悲,可叹。
“雯丽,情况怎么样!”直接就被寒冰撂到了雯丽的马上,逆天不由的恼怒的瞪了一眼随即隐去的寒冰,这个人都正常生活了那么久,影卫的习惯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紧紧的搂住雯丽瞬间僵硬的身子,在她愕然的回头中,抿嘴巧笑,分外妖娆。
“问你呢?情况怎么样了。”
“这只不过是一群被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罢了,不过比较棘手的是为首的那个蒙面人,他会放蛊毒,袂茗就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悔辰看了一下,是蛊,虽然暂时没有性命的危险,但是却一直在昏睡中,他正在想办法解蛊。”
“她们怎么会以祥瑞的名义来发起起义,有点想不明白。兰儿怎么被抓的,有没有微笑,还有希瑞好吗?”逆天听得悔辰在,自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兰儿!担心的看着对方阵营中那个蒙面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危险。
“还不是因为兰君是你相公,这可是你后宫里大家知道唯一剩下的人了,以你的名义造反,自然兰君是不二人选,希瑞只是吵的厉害,毕竟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受了点惊吓,不过有轻梅在,应该没事的。”雯丽无奈的看着逆天,这人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变笨这么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都想不透,居然还号称祥瑞有史以来最仁慈的帝王,如今的皇太君,实在是有点羞人。
“不要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就纳闷了,我要复国,怎么我这个当皇帝却不知道,实在是仰望苍天无语长叹!对了,你们对阵就是这样的对骂吗?我看娉婷这家伙干的果然不错,军队里可真是人才辈出,佩服佩服。”逆天看着阵前的口水阵,听着那些粗鲁至极的话语,不由的轻皱起了眉头,这些人,还真敢骂啊!不过扯来扯去,全部扯到了自己的头上,这听上去,的确是不舒服,极端的不舒服。
“收兵,归营。”雯丽似乎也看出了逆天的反感,不由的轻笑了起来,其实她一开始也好不到那里去,但是听了几天,也就没什么了,逆天一路奔波到这里,还是想得让悔辰看看,面色居然这么差,自己这些人近五年的努力又泡汤了,希望还有的救。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在没有救出兰儿,治好袂儿之前,我一定不会死的。”逆天看着雯丽的眼睛,自然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手指轻扬,却是重重的拍在了雯丽的肩膀上,差点就把雯丽给拍下了马去,淡淡的笑溢出了口中,却是轻浅离愁,悲伤哀语。
“那以后呢!”
“谁又知道呢?不是吗?”
“……”
“该笑时笑,该哭时哭,有些事,既然没办法强求,那就接受,不是吗?”
“如果你死了,那我会恨你一辈子,怨你一辈子的。”雯丽盯着前方,不去看逆天,风中的双眸已是绯红。
“如果我死了,照顾他们。”
“你不会死的,一定的。”粗鲁的吼出了声音,却被背后淡淡的笑软化.
“人是一定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不是还有希望吗?”
……
……
“胡闹,实在是胡闹,谁准她来的。”悔辰看着那惨白的人自雯丽的背上下来,停下手中的活计,如风般的冲到了雯丽的面前,一把将雯丽的衣襟提了起来,那如桃花般妖娆的眼睛,满满的是不可预期,不敢相信。
这原本是远在红妆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又如何能让他平心,为了她,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可是,到头来的结果,却是两头空,这又如何能让他接受,死死的揪住雯丽,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辰,好久不见。”无奈地一笑,在雯丽的背上弱弱的抬起了头,看着悔辰暴怒的样子,却是满心的愧疚,当初为了说动怪婆婆为自己治病,他虽心有不甘,却还是娶了落依,虽说是娶,这已是对他莫大的尊敬,但是却依然不遂其心愿。
那是耻辱,却又是心甘情愿承受的耻辱。
可是如今,那个人却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懒笑,似乎这一切都无关乎于风月,无关乎命理,那样的无所谓,无所谓到了让他心疼,隐隐的疼。
“你疯了,疯子,一个一个都是疯子,如果这次你死了,我不管了,在也不管了。”悔辰甩袖,便要离开,只是,那袖尾间丝丝的结扣,死抿住唇,立定,却不回头,那样付出的心血,可是如此轻易的付之东流,他如何能解气,心中的闷气,如何消却。
“对不起,我不得不来。”上前一步,将悔辰抱在怀里,轻轻的依偎着那药香环绕身体,那诧然的悸动,却被环绕,冰冷的气息,却是嘶哑的温柔,柔情如水,却是愧疚,还有那初见的喜悦。
“既然来了,还说什么?”别扭的挣出逆天的怀抱,却扣住了逆天的手腕,那封住的惨白,却又让他异样,伤痛。
“你,何苦如此糟蹋自己。”
“拜托你了,辰”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伤腕,将头搭在了悔辰的怀里,温柔的轻笑着。
“算了,知道袂茗昏了,就知道你回来,却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摇着头,自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到出药丸喂进了逆天的嘴里,歪着头,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抹白,白的彻底,却只能无奈的苦笑,对于这个人,他总是没有办法忽视,没有办法将她弃之不顾,但是这份感情,却无关于爱情,或许是自己内心的期待吧!
没有一个女子,会做到如此痴情,至情,可以为了爱而放弃一切,甚至连生命也可以舍去,做世人不屑的事,笑世人讽刺的事,总是那样的明明白白,坦荡如水,直率真然,却让人从心底感动,不得不感动。
“你是我娘亲吗?爹爹说,希瑞的娘亲有着一头美丽的白发,你是希瑞的娘亲吗?”稚气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却不是念秋的儒雅,更不可能是小沫的天真,那样哽咽的语气,却是让人怜惜的娇弱,弱若拂柳,却若天籁,天籁童音,娇弱声声。
“你是,希瑞吗?”抬头拂开遮面的长发,一个如水晶般的透亮的孩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小小的单衣,黑亮的头发却是小小的挽了一个发髻,用一根小小的琉璃玉固定着,明亮干净的眼眸里,那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