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兼收-第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章逸云停下马,对锦绣点点头示意她安心,转而对端王笑道:“本官回府后便接到刑部官差禀告,说有窃贼夜闯秦王府被擒获,累得端王您亲自出马查案,本官闻讯立即赶了过来。请端王与我一同前往秦王府,按凤启国法律,此案应该移交刑部处理。”
端王眉头微蹙一下,看了看章逸云:“章大人倒是消息灵通得很啊,本王还没请动箫大人,您就立刻赶来解围了,果然伉俪情深啊。”
章逸云坦然一笑:“本官向来尽忠职守公私分明,若是本官未来妻主触犯刑法,本官也定不留情。端王爷,请吧。”
凤远琪不甘心地看了缩在锦绣背后的雪飞离一眼,低声道:“雪公子你最好记住,别以为凤后宠你,你就能漠视本王,本王绝不会放弃求娶你的。”说罢一挥手,带着官兵策马离去。
章逸云对锦绣微微一笑:“别太担心谭影,我会处理好的。”他带着官兵追着端王而去。
锦绣心乱如麻,久久望着前方马蹄扬起的尘烟凝目不语,直到雪飞离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才回过神来,黯然放下车帘,吩咐车妇:“继续走吧。”
雪飞离有些担忧地看着紧锁眉头沉默不语的锦绣,怯怯地伸出纤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锦绣一愣,抬头对他木然一笑:“我没事,在想怎么救谭影。”
她忽然眼光一亮,捉住雪飞离还放在她胳膊上的素手,急切求道:“雪公子,不如你试着求求凤后,看能不能对谭影从轻发落?”
雪飞离脸颊微红,没有挣脱,不敢直视锦绣,长睫垂下,轻轻点了点头。
锦绣稍感心安,放开他的手,又开始安静地思索怎么救谭影。
雪飞离羞怯地瞧了眼她的侧脸,抬起被她握过的那只手放到微烫的粉腮上,一丝浅笑悄然挂在嘴边。
箫家别院,秋弦悄然来到花小七的屋前,四下张望了一下,轻轻敲门,门很快打开,秋弦闪身进去,随后掩上了门。
走廊拐角处,红衣一晃,候晓谕慢慢走了出来,玉冰鉴随后出现在他身后,候晓谕与他相视一眼,悄然离去。
伽陀国王营。
王营内所有的侍卫和仆人全都换成了新面孔,广仁亲王毕利森格卧病数月终于能下床走动了,但太医嘱咐,他只能在王营内走动走动,不可出营也不可接触太多人,尤其是那些每天在王营帐外为密灵王祈福的百姓,人数太多声音嘈杂,很容易让神思恍惚丧失记忆的王爷重新发病陷入疯狂臆想中。
已是夏天了,毕利森格一身月白锦袍,膝头仍旧披着毯子,坐在木制轮椅上,被皇帝派来的两名贴身侍从推着轮椅,在王营里散心。
黑亮长发夹杂着几缕银丝,整齐地梳在耳后,右耳上带着即便发病时也不准人摘下的白金耳环,阳光照射在他苍白俊颜上,狭长的凤目半阖,目光木然,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时轻轻颤动,整个人瘦得惊人,早已全无往日飞扬的风采,容颜虽依旧俊美却添羸弱。
“王爷,不如回营吧,日头太毒了,别晒坏了。”侍从好心劝道。
毕利森格抬起头,抚额遮住耀眼的日光,皱了皱眉,声音暗哑:“营外有很多人在说话么?我想去看看……”
“王爷,这可不行,陛下吩咐过,王爷身体尚未康复,不能出营,还请王爷恕罪。”侍从僵硬地回答。
毕利森格眨了眨眼,手放到耳边揉了揉:“你们听,有马蹄声呢?是不是我梦见的那个人来看我了?”
两名侍卫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急忙转过轮椅往营帐推去,边走边说:“那有什么马蹄声?怕是王爷您的癔症又发作了,还是赶紧回营吃药吧。”
毕利森格放下手仍由他们推着,剑眉疑惑地蹙紧,喃喃道:“我真的听到了马蹄声……昨晚梦见一名女子骑着红色的马笑着朝我奔来,笑容好美好温暖,好似她认识我一般……你们知道她是谁吗?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好吗……”
声音越来越微弱,营帐放下,毕利森格月白的背影消失在帐帘后。
锦绣下朝后,就跟着章逸云前去刑部。
那天,章逸云成功从秦王府地牢中带走重伤的谭影,将他转移到了刑部牢房,请了大夫为他医治,总算他命大,没有性命之虞,不过也伤得不轻,昏迷了三天,今早才醒来。
锦绣闻讯急忙托章逸云带她来探视谭影。
作者有话要说:男王他没死,但并不是没事,小影子被虐了,暂时也没炮灰……
所以……
不准炮灰我……
102
102、第一蛊毒师 。。。
穿过锁着众多囚徒的木栅牢房,耳朵不断被他们呼号喊冤的凄厉叫声折磨,终于在一道铁闸门关下后,隔绝了人间地狱的声音。
锦绣四处打量着刑部关押特级重犯的石室囚牢,不同于外面木栅栏牢笼,这些石砌的囹圄除了牢门上的小窗口外几乎密不透风,半人高的牢门也是生铁所铸,坚不可摧。
锦绣暗中扯了扯章逸云的袖子,低声问道:“谭影只是偷窃之罪,缘何被关押在此?”
章逸云叹了口气:“秦王一口咬定他不但潜入王府偷窃,还企图伤害王君郑云,王君怀有身孕,受惊过度卧床不起,多次出现流产症状,秦王强烈要求刑部治他重罪。不得已,暂时将他单独关押到此……其实也好,关到外面那些囚室,很容易被混进来的杀手暗害,不如将他单独囚禁还能保他安全。”
锦绣心中钦佩,拉拉他手指:“还是你想得周全。”
章逸云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嘱咐道:“谭影一直对我有敌意,你一人进去看看他吧,别待太久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到最里面牢门前,狱卒打开沉重的铁锁,推开了牢门,取下墙上挂的火把递给锦绣:“牢里面很黑,拿着这个进去吧,你不要跟他谈太久,一会儿刑部还要提审这个犯人。”
锦绣接过火把,猫腰钻了进去。
暗如黑夜的囚室,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火光也只堪堪照亮了一角,光亮最微弱之处,隐约看到一双带着沉重镣铐的长腿压在碎裂的黑色长衫上,那熟悉的修长身体躺在草堆上,长发铺了一地。
似乎那人也感到了亮光,长腿微微一动,旋即一阵低哑的咳嗽。
锦绣秀眉紧锁,急忙走过去半跪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拂开遮在那人脸上的长发,清瘦脸颊上赫然一条清晰的带血鞭痕,再往下看,他胸口处衣襟破碎,纵横交错无数紫红色的鞭痕,鞭痕处皮开肉绽。胸腹交界处还有一大块暗红色烙印,烙印处肌肤焦黑暗红,还在不断渗血。
身为囚犯是不能包扎伤口和上药的,章逸云想尽办法才说服刑部为他找来大夫治病,也只允许他喝了一天的汤药就禁止继续治疗,若不是他生命力顽强从鬼门关归来,换个人只怕早就伤重而亡。
锦绣心中大痛,眼眶湿热,紧咬住下唇才压抑住悲愤,手指颤抖着轻轻扶上他的青丝:“谭影,谭影?我是锦绣,我来看你了,听得见我说话么?”
突来的强光刺激得男子长睫一颤,蹙了蹙修眉。
听到女孩轻声呼唤,谭影努力睁开紧闭的双眼,尽管遍体伤痕,那双眸子仍旧晶亮,他微微抬头盯着锦绣看了半响,轻微挣了挣身体,手腕上锁链一响,一丝苦涩迅速从眸底闪过。
谭影埋下脸低声道:“你来作甚?来看我笑话吗?”
锦绣那还有心思跟他置气,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飞快又细致地洒在他伤口上,谭影默然注视着她的举动,眼神闪烁不定。
锦绣确定所有伤处都已处理完毕后,将药瓶塞到他草席底下。
刚忙完,门外狱卒就催道:“快出来吧,别耽搁太久,被人知道就麻烦了。”
锦绣应了声,俯□在谭影耳边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她用力握了握谭影的手:“一定要活着,我可是你少主呢。”
谭影猛地睁大眼睛瞪着她,锦绣微微一笑对他眨眨眼睛:“你不是问过我是不是那人吗?没错……我就是她……所以,你这条命以后是我的了,再不许胡来,懂吗。”说完起身走出了牢房。
牢门缓缓闭合,断绝最后一丝光亮。
漫天黑暗中,谭影心中却逐渐清晰明朗,他强撑起身体,打开手掌一口服下锦绣留给他的药丸,粉末融化在口中,不但不觉得苦居然还有甜,他慢慢躺下,干裂的唇角付出一抹淡笑。
“刑部打算怎么处置谭影?”锦绣与章逸云同坐一辆马车,驰往箫家别院,她终是按捺不住询问章逸云。
“刑部官吏还在查阅法典和案例,斟酌法办。”章逸云眉宇间也是凝重:“秦王强硬得很,只怕给他定下的罪名不小,依我看,按照秦王那手段,谭影怕是难逃断足充奴之刑。”
锦绣骇了一跳,急忙握住章逸云的手:“断足?!!太残忍了!可否想办法阻止秦王?求凤后救他可行吗?”
章逸云想了想,摇摇头:“秦王此人权倾朝野目空一切,跟凤后本就互相针对,凤后出面只怕适得其反,除非皇上下旨特赦或郑贵君出面……否则……”
锦绣心情异常沉重,她叹道:“皇上听闻秦王正君受到惊吓差点小产震怒不已,没有立刻下旨处斩谭影而是交给刑部定夺已是开恩,怎还会下旨豁免谭影呢?至于郑贵君,乃是秦王生父,陷害谭影必有他的一分,哪会帮咱们。”她叹息着一头靠在车壁上抱胸陷入苦思。
章逸云心中亦是难过,虽然谭影处处敌视他,但他仍旧把谭影当成了半个恩人,如今自己救不了谭影颇觉歉疚。
章逸云凑近锦绣,揽过她:“不如我去求求母亲,请她去找秦王说说情?”
锦绣摇摇头,冷笑道:“不必了,章丞相一向秉公执法中规中矩,怎会为一小民既坏了不徇私情的好名声还去得罪秦王呢?”
章逸云身体僵了僵,松开揽着锦绣的手,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锦绣忙搂住他,柔声道:“我刚才那是气话,你别生气……此事不用劳烦你母亲了,再说我还没上门提亲,就要麻烦她给犯人说情,只怕她对我印象不好,娶不成你可就愁死了。你放心,我自会想其他办法救谭影的。”
章逸云勉强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章逸云经常住在箫家别院,早已跟众人熟络了,他见识多广言谈文雅,也颇得众人好感。秋弦喜与他谈今论古针砭时事,小碧则特别喜欢听他说故事,用过晚膳后,这两人就缠着章逸云唠叨。
候晓谕向锦绣使了个眼色,朝正溜出大厅的花小七努努嘴,锦绣会意,尾随着花小七出了正堂。
谁知道花小七拐出大门后居然纵身出了院子,锦绣大感疑惑,也使出轻功,屏息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追随而去。
候晓谕与玉冰鉴赶到院子时,两人早没了踪影。
候晓谕凝眉道:“看样子咱们要跟那位秋公子好好谈谈了。”
玉冰鉴问道:“要不要找箫肃来?”
候晓谕道:“我去找他,你动手时别惊动了章逸云,很多事眼下还不能跟他明说。”
玉冰鉴点点头:“放心。”
侯晓谕悄然出了院门,骑上枣红马去了箫府。
锦绣跟踪花小七来到城郊一处老旧民房,花小七也不敲门,居然翻墙而入,不一会儿,方才黑漆漆的屋子亮起了柔和烛光。
锦绣轻身纵上屋顶,倒挂在屋檐下,捅开纸窗,刚瞧见一丝光亮,就听到花小七怒喝道:“孽畜,你当了朝廷走狗干尽坏事,如今还不知道收手么?要不是看在你父亲面上,我早就杀了你了!”
一男子沙哑的声音低低笑道:“我无时无刻不在等师父您取我性命……在您眼里我就是畜生、是无恶不作的恶人……您快点动手吧,正好为您最疼爱的弟子侯乐报仇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锦绣忙眯眼仔细瞧,可惜花小七背对着窗户把那人挡了个严严实实,只看见花小七气得双肩微颤,指着那人痛心道:“侯乐他是你师兄,当年你们各为其主,我也不曾说过什么,侯乐也一直把你当师弟真心对待,而你呢,你奉朝廷之命暗算他时,可曾想过同门之谊?若不是你秋师兄明察暗访这么多年查出真相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是你这畜生施毒害死了侯乐,你真是畜生不如,居然还敢找我!”
那男子哭笑着伏在地上:“侯乐把我当师弟?他当年为了侠名出卖我,害我无法在江湖上立足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他师弟?他抢走我心上人的时候,可曾把我当他师弟?!师父,您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您亲生儿子,可却处处偏袒他,明知道我中了剧毒也听他一面之词不予施救,我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是拜他所赐!当年我只是下毒让他丧失了一半功力,他是被朝廷派出的高手围攻致死,这是他的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
男子的声音由暗哑变成尖利,最后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嚎啕狂笑,凄婉绝望,怨毒疯狂,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