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兼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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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冰鉴凝视着她:“你方才说放血是何意?”
候晓谕低头咬唇不语,锦绣背心冷汗直冒,眼珠骨碌一转:“放血是一种疗法,气血阻塞或是高烧的时候就应适当放血啊,师父说我最近血气阻塞得厉害,要为我适当放血治疗啊。”
玉冰鉴秀眉一蹙,看向候晓谕:“是这样吗?候神医。”
锦绣使劲捏着候晓谕手心,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依旧维持着干笑。
候晓谕慢慢转身,点点头:“是这样。”
玉冰鉴仍是狐疑,锦绣拍拍候晓谕的手:“师父,我就全靠你帮我治病了。哈哈哈。”
候晓谕忍着心痛,拧了拧锦绣的脸颊,柔声道:“为师知道了,你放心吧。”
锦绣朝玉冰鉴挤挤眼睛,得意笑道:“冰鉴,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就是有些小毛病,有师父在,药到病除!”
玉冰鉴默然看了她许久,终是轻轻点点头。
锦绣见他如此虚弱还强撑着步行到此,也顾不得自身刚恢复,迎了上去扶住他:“我送你回去吧,你身子虚弱,可经不得久站风吹。”
玉冰鉴点点头,由着她扶着自己慢慢走回寝宫。
自从第一次疗毒之后,玉冰鉴体内母蛊果然安静许多,族人也没了子蛊发作的征兆,接下来几次疗毒过程果然不再那么疼痛,而每次锦绣必定相伴帮忙,而玉冰鉴渐渐习惯了她的陪伴和照顾,甚至对锦绣无形中有了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的依赖。
虽然不曾明确表露过,然而两人都默认了这种情愫,一个甘心守候,一个不愿放开。
对这一切看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候晓谕。
候晓谕每每见到这一幕,看到玉冰鉴淡漠眼中隐隐流露的温情,便会想到男王看向锦绣那坚毅隐忍又暗藏深情的目光。
他当然明白男王做出了怎样巨大的牺牲才成全了锦绣,给予她们自由,这需要有多深多广的爱才可以令一位皇子不顾自身清誉名节而放爱人离开。
候晓谕常常试问自己,换做是他,能不能为了爱人做到毕利森格这样的地步?答案是他做不到。如果爱上了,候晓谕只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心爱之人留在身边,绝不会放她离开。
如果说抗婚之前锦绣分不清楚对男王有无情爱,那么在她离开男王之后这份朦胧的情感反而因为两人之间遥远的距离变得逐渐清晰。
她对男王并非无情,此情只关乎情爱。。。
“师父?师父?”锦绣摇着候晓谕,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见他回神,笑道:“师父,你刚才走神了,在想什么呢?”
候晓谕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心中一荡,微笑着柔声道:“只是又想起了咱们在草原生活的日子,还有。。。密灵王。。。”
锦绣笑容消失,眼中顿时落寞黯淡,她松开手捣着药草,垂首不语。
候晓谕默然地继续配置药粉,好久耳边才传来她细细的声音:“师父,我对毕利哥是不是很无情?男子新婚却被准妻主抛弃已经是奇耻大辱,毕利哥还是皇子,他对我那么好,那么为我着想,甚至还帮我逃婚。。。我留下他独自一人面对女皇面对举国上下的非议,我是不是很卑鄙可耻。。。。。”
“绣儿。。。。”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个小人、是个混球,毕利哥说我是扎雅格齐,我配吗?他处处护我疼我,甚至用生命救了我,我最后还在他心上插上一刀毁掉他毕生名节,自顾自离去,我。。。根本比铁炎森格还不如。。。”
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落入药槽,候晓谕急忙掏出帕子想为她拭泪,锦绣扭过头避开,转身背对着候晓谕哽咽道:“我连捣药都做不好,弄污了这些药草,我凭什么值得他那么付出那么喜欢,我凭什么让师父生死相随!”
“绣儿!”候晓谕刚想拉她,锦绣已经跑出门外。
候晓谕心疼不已,他跟锦绣共处一室,怎么会不知道白日锦绣强装笑颜,貌似乐观豁达,夜晚常常辗转难眠,一次他半夜醒来,看见锦绣蒙着头卷缩在被中低声抽泣。
多少次乘人不在,她偷偷翻出扎雅格齐玉带出神地凝视,看到他来又急急忙忙地藏起玉带慌张掩饰。
那把银月匕首从没离身,一直被她视如珍宝,小心翼翼擦拭呵护,就如同那时毕利森格对她的珍视一般。
原来情根不知何时已然深种,只是当时惘然不知,如今相思入骨犹怕人知。
作者有话要说:俺打算让小狼下章露个脸吧,哈哈 有么有人想他滴啊?~(≧▽≦)/~
42
42、蛊祸之异变 。。。
枣红马飞驰而来,直冲向营帐边矗立的男王,马上银发男子猛拉缰绳,骏马昂首嘶叫立时停驻。
毕利森格上前抚摸着枣红马的鬃毛,枣红马亲昵的低下头用鼻子碰碰他,马上男子一跃而下,兴奋地看着毕利森格:“我。。。会骑。。骑马了。。。”
毕利森格赞许地拍拍他,笑道:“很不错了,都可以和王营骑兵并驾齐驱了。”
孤狼墨瞳闪耀着光芒,线条坚毅的俊脸满是喜悦:“哥。。。带。。。去。。。找。。。绣。。。”
毕利森格接过缰绳:“会去的,我一定会带你去找她,但是这之前,你是不是先要练习好写字说话呢?难道你不想见到她的时候,能痛快地说出心里想说的话么?还有要是让她知道你居然还能识字写字了,她会不会更开心呢?”
孤狼皱起俊眉,仔细地想了想,点点头:“那。。。学。。。后。。。就。。。去。。。找。。。绣?”
毕利森格眼神微暗,仍旧笑着:“当然,你学会后,哥就带你去找她。。。”
孤狼使劲点着头,拉着毕利森格朝营内走去,边走边结结巴巴咬字:“哥。。。说。。。话。。。算。。。话。。。”
男王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自然,我说话算话。”他眼中悄然闪过一丝落寞。
孤狼老老实实地坐在书塌边“写”了一下午的字,傍晚他经不住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脸印在墨渍未干的白纸上,纸上一个歪七扭八的“绣”字,一翻脸,颊上也是一个歪七扭八反的“绣”字。
密灵王下朝后,就看到了脸上盖着反“绣”字“印鉴”正睡得香甜的孤狼,轻轻为他披上薄毯,凝视着满桌写着绣字的白纸,凤目微微湿润。
悄悄走到挂着蛟龙剑的壁前,一手缓缓抚过蛟龙剑,一手触上右耳耳环。
男王薄唇轻动,一声轻唤犹如梦呓:“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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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仙羽站在云池旁监察众人撒药完毕,蓝君梦刚好过来,看着云池上因为药粉作用而升腾的红色水雾,欣慰道:“圣水云池终于解毒了,过不了多久,族人可以安心如常取用了。”
紫仙羽颔首:“候神医果然不同凡响,这药粉效力很强,这才十数日,池中子蛊种子已消亡大半,估计要不了多久全数尽灭。”
蓝君梦笑道:“他说是二十余日便可消亡子蛊,看来所言非虚。宫主体内母蛊也被压制,已有萎缩困顿之状,看来我族人真的有救了。”
两人相视一笑,望向云池,内心均是感慨不已。
入夜,紫仙羽回到住所,刚推开门,屋内忽然火折一亮,烛光燃起,一人影伫立烛灯旁。
紫仙羽脸色一变,愠怒道:“又是你,为何又来找我,你不要命了吗?还不快滚!”
那人慢慢转身,半边脸似乎在微弱的烛光中晃动,只听他幽幽笑道:“我目的没达到怎会就此离开呢?”
紫仙羽急忙将门掩上,压低声音道:“那天我便答复了你,你还来作甚?乘无人察觉,你快走吧。”
那人摇摇头:“我自然不是想来问你同一个问题,因为已经没必要了。。。”
蜡烛融成红泪不断流下,烛火燃起丝缕青烟弥漫消散,窗外明月高悬,院内树影婆娑,偶尔晚风拂过树叶沙沙轻响,屋内烛光摇曳,直到天微明才熄灭。
这几日,玉冰鉴体内母蛊毒性减除许多,除了停止生长之外更有萎缩枯竭之像,且未再疼痛。
锦绣看着玉冰鉴的肚腹,觉得比刚来玉寒宫见到他时小了些,心内高兴,笑得眉眼弯弯,却把玉冰鉴闹得有些不自在。
候晓谕拔去银针,白了锦绣一眼:“哪有你这样盯着男人身子看的?还笑成这付模样,成何体统!”
锦绣赶紧收了笑容,扭过头辩解道:“我刚刚是作为一名医者来看待冰鉴的,看他体内母蛊小了这许多,我高兴嘛?这也不行啊?”
候晓谕收拾好东西,玉冰鉴欲起身想送,被他拦着:“宫主好生休息吧,不必送了。”玉冰鉴这才重新躺下。
候晓谕走到锦绣身旁瞪了她一眼:“我今日要配置药丸,一会儿给宫主熬药的事便交给你了,完了就回屋,我有事要找你算账!”
锦绣缩缩脖子点头答应,等候晓谕走后,才吐吐舌,瘪着嘴找来药罐准备熬药。
玉冰鉴看她胆小的模样,不禁问道:“你如此畏惧候神医么?”
锦绣边往罐子里塞草药,边笑道:“师父对我很好啊,他很疼我,干嘛畏惧啊。”
“那你方才。。。”
“这是情趣,是我跟师父独有的相处方式啊,如果哪一天师父对我不闻不问不冷不热不发脾气了,那我才头疼呢!我去熬药了啊。”
跑出去没几步,又转身回来,给玉冰鉴盖上薄毯,笑道:“现在是开始暖和了,你身子虚,还是捂着点好,春捂秋冻么。仙霞山很美,待你完全好了,一起去山上游玩野餐怎样?”说完乐颠颠地跑走了。
玉冰鉴目送她离去,直到她背影消失目光仍未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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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晓谕凝神为锦绣把脉,眉心微蹙。
锦绣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有些紧张:“师父?问题很严重么?”
候晓谕松开手,看了锦绣一眼也不答话,自顾起身翻起了医书。
锦绣吞咽了一下,摸到自己左腕上的伤口。
她早发觉伤处恢复很快,每次放血大约两天,伤口便愈合,到了第七天头上,就只剩下浅浅疤印,并且没有失血引起的晕眩无力之状,只是每次血疗之后,体内真气愈发难以控制,时不时发作胀痛不已。
候晓谕自从上次发觉之后,开始配置药方治疗,连喝了十数日,真气逆转现象有所控制,可是却增添了头晕血虚现象。尤其这次放血后,锦绣脸色惨白差点立时晕倒,要不是她咬舌尖强撑着,只怕就被玉冰鉴知晓了。
服药能令筋脉不再受真气所伤,但会导致锦绣血尽而亡;若停了压制她体内真气的药,血虚症状便逐渐消失,但真气又开始伤及心脉。候晓谕陷入两难境地,两者的后果皆是死亡。
他从没遇到如此棘手病状,纵然玉寒宫蛊毒之祸也被他化解,但锦绣的情况真是头一遭令他觉得陷入了困境,翻遍医书和候乐留下的笔记,也没找到解决办法,没有头绪就无法对症下药,候晓谕这几天变得异常沉默。
锦绣不敢多打搅他,悄悄溜下床,打算进厨房给他做些小点心提神,刚迈出门口迎面碰上了匆匆赶来的蓝君梦,两人差点撞上。
“蓝护法,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是不是玉冰鉴出事了?”锦绣看他满脸焦急神色慌张,立即想到玉冰鉴身上。
蓝君梦摇头道:“不是,而是发现最近饮用云池水的族人突然出现子蛊发作现象,十分严重,我想请候神医一同去看看。”
锦绣大惊,蓝君梦冲进屋内跟候晓谕交谈几句,两人便准备一同去查看。
锦绣急道:“师父,我也去。”候晓谕点点头。
三人匆忙赶到那族人家中,还在屋外便听到屋内传来痛哭声,三人急忙进去,顿时脸色惨白。
满屋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床上一片血海狼籍,尸体四肢被绑在床头床尾,肚腹破了个巨大的血窟窿,人早已气绝面目狰狞,子蛊随着血浆流出犹在地上蠕动,她的亲人们都恐惧地畏缩在墙角哀号,既伤心又恐惧。
锦绣看着这副惨状,眼眶湿热,胃里一阵翻涌,急忙掩住嘴拼命压下了呕吐,眼泪却流了下来。
留守在这里的宫人急忙迎上前:“护法,她刚刚去世的,撑了不到半个时辰。”
候晓谕色变:“上次听说撑了十二个时辰,怎么这次如此之快?”
蓝护法点点头:“不错,之前子蛊发作而死的几人从发作起到死亡大约十二个时辰,而之前有发作征兆的族人因为宫主母蛊被压制现在本没了迹象,自从在云池下药后,现在已然六十日,按你说的云池之水可以重新饮用,我为了谨慎起见,只开放了很少的人进池取用,结果才几天,这族人体内子蛊居然脱离母蛊牵制独立发作了。这到底是何原因?”说着不由满脸焦虑。
候晓谕神色凝重,他默默走到床边仔细检查尸体,末了起身对家属郑重鞠躬,才转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