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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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时提起这个,她确信,水香凝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然而,她回头看去之时,对方却已转身离去。
“等一等——”她失口叫道。
见对方回过头来,用一双含笑的诡异眸子打量自己,林浣又有些犹豫了——她想从他口中知道什么?贺兰天音用美女取悦各国使者的缘由?梅妃和月氏国使者之间的关系?还是纳兰子修如今身在何处?
她有些茫然,别说几桩事情他并不一定知情,就算是知道,也不见得会这么轻易的告诉自己。嗯,等等,至少有一件事他或许还是知道一二的。
“烦劳你将此物归还原主。”她将手中紧紧攥住的那只锦袋递过去。
瞄一眼那锦袋,水香凝眼中的笑意暗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曲子已经奏完,你们要的目的已经达到,此物留在我这里也没用了。”天知道,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甚至,她头脑一热,口中吐出这些语句时都没敢看他的眼睛。
她果然如同慕容姝说的一样,虽然貌似柔弱,内心却是非常的果敢刚强,固执而决绝,做起事来绝不拖泥带水。
“这个……”事实上,这些天,纳兰子修正为这支玉箫的丢失而郁郁寡欢,他此时若是送上门去,还不得被当做偷箫贼给抓起来才怪,想到这里,他赶紧推脱:“他说了,这东西姑娘用着称手,就送你做个留念。”
用着称手,他以为这是杀人的武器么?水香凝的话真假难辨,叫林浣好不为难。
“他当真这么说?”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他眨巴着双眼信誓旦旦道。
他当真要送礼,为何不自己来,偏偏要假手于人?这句话险些就要从她口中蹦出来,好在她及时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就这样吧,我还要赶回鹤鸣轩,以后有事,你大可直接来找我!”趁她愣神,水香凝匆匆丢下一句,眨眼之间没了踪迹。
“十三姑娘,你且先与我一同去往涎香宫罢!”
她心中一急,刚要开口,却见一名女官儿走过来。
见她迟疑,那女官儿解释道:“方才梅妃娘娘吩咐下来,以后你就留在涎香宫中,不用再回原来的地方了!”
经她这么一说,林浣不由得抬头往上首看去,哪知上面早已空无一人,别说贺兰天音与梅妃,就连司徒淳都跟着踪迹全无。而那些酒兴正酣的各国使者们,也正在身旁美人儿的搀扶之下纷纷站起身来,互相寒暄话别,好一番热闹的场景。
这就回宫了?她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随着女官儿出了太和殿,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是,从此处的侧门去往涎香宫,竟会途经锦绣宫的大门口。
装作若无其事的打那锦绣宫门前经过的时候,林浣很想找个由子跑进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骨子里的她,毕竟是个怀旧的人,对于自己居住了整整三年的地方,说没有一丝感情,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但终究她还是没有这么做,从今往后,她便是涎香宫中的人了。尽管她始终想不通透,那梅妃因何要将自己留下来。
“啊——”
就在俩人踏上锦绣宫与美人泉之间青石小道之时,前边的竹林中兀然传出一声惊呼。
那引路的女官儿禁不住停下了脚步,怎奈此时夜色已深,除了她手中所持宫灯散发出的黯淡光线之外,放眼望去,根本无法辨清周遭的情形。
“姐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哀哀的传来。
这一声虽不如先前的惊叫声大,由于俩人皆凝神倾听,却是听得分外清晰。
“姑娘不必惊慌!”那女官儿见林浣神色有异,忙安抚道:“想必是哪个新进的女子不懂规矩,荷姑娘正在教训她呢!”她那轻描淡写的语句,分明是早已司空见惯。
林浣本来只是觉得那少女求饶的声音有几分耳熟,此刻听她提到“荷姑娘”,不由眉头一挑,喃喃道:“荷姑娘?”
那女官儿深知梅妃治下极严,此时自己一时大意说错了话,哪里还敢多嚼舌根儿,即刻拉她一把,催促道:“我们还是快些走罢,说不定王上与梅妃娘娘正等着姑娘给他们吹曲儿呢!”
她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林浣,那梅妃为何点名要将自己留在涎香宫,还不是为了那曲《凤求凰》么,至少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和贺兰天音耳鬓厮磨之际,还能多一个消遣的节目。
如此一想,她也顾不得再去想那被责罚的少女,温顺的跟在女官儿身后,忙着直奔涎香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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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两天状态不佳啊!~书评区好冷~!好像快点暖和起来……
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荷美人
这一晚,林浣并没有再见到贺兰天音与梅妃。
她被安排在女官儿们居住的院子里,挺宽敞的一间厢房,本应是俩人的屋子,却只安排了她一个人,里面除了床榻、桌椅、箱柜之外,一应女儿家的物件儿都有,虽不及嫔妃们屋里那么富丽堂皇,却已能赶上小富之家姑娘们的屋子了。
林浣知道,这样的规格,在宫中也只是寻常侍女的待遇,若是女官儿级别的,便会有里外两间屋子,且旁侧还有一间侍女的侧房,便于照顾女官儿们的不时之需。
然而,对于眼下的情形,她却是最为满意的,既有自己独立的私密空间,又不至于太过招人眼球,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一贯随遇而安的性格,令她睡眠质量良好,和往常一样,收拾完毕之后,钻进被窝不足五分钟,她便轻松的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不时听院子里的少女们提到“王上来了”之类的语句,只是每回她们都只顾自个儿忙碌,却从没有任何人到这东厢房里叫过她,在众少女眼中,她倒是像是隐形了一般。
百般无聊之余,林浣决定出去走走,如果可以的话,也找点事情做做,只要和女官儿们搞好了关系,日后在宫中的一切便好办了。
穿上前些天侍女送来的宫装,依然以纱遮面,掩了房门,她便有些茫然的走出来。
遗憾的是,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少女们此时都不在院中,稍事熟悉了一下院落各处的环境,她便毫不犹豫的踏出了院门。
前方不远处那处富丽堂皇的大院落,便是梅妃居住的地方,当晚来时,那女官儿还特意嘱咐她不要随处乱走动,以免生出事端。然而,经过她个人的理解便成了,只要离那院落远远的,便无大碍。
于是乎,她小心的绕开梅妃居住的院落,一个人在偌大的涎香宫中溜达起来。
也不知是她太过谨小慎微,还是所有的宫人都到梅妃的院子里伺候去了,所过之处竟然不见一个人影,倒叫她悠哉游哉的将这地方转了个十之八九。
宫中景色虽然宜人,怎奈已是深冬,除却枝头的几枝寒梅外,便只有一些枯槁的枝桠以及冰冷的山石,伴着萧瑟的北风,很是令人提不起兴致来。
林浣记起,自己离开的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没想这一别之下,便已到了岁末,想来那锦绣宫中定也是物是人非了吧!思及此,心头一动,她似乎已经瞧见那院落之中满目的落叶杂草,因为无人打扫,竟又增添了一多半儿荒凉寂寥的气息。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到了她这里,则完全可以改为“心有所思,足有所动”,就在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这一切的时候,脚下已经识路一般出了涎香宫的侧门,直奔锦绣宫而去。
一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当初在宫中的情形,直到不远处传来细细的说话声,她才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
“姐姐还是好生歇着罢,荷美人那边,由我来照顾就行!”其中的一名少女恳切道,说着,便要伸手接过对方手中盛水的铜盆。
“还是不要了……”另一名少女哑着嗓子道:“若是没有瞧见我,一会儿荷美人问起来,又要连累你跟着我受罚了!”那声音不大,却分明带着几分哽咽。
这么粗略的一听,林浣便明白过来,敢情这嗓音略为沙哑的少女想必便是前些天晚上受罚的那位,听起来,这种处罚对于她来说,倒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下意识的往周遭瞧了一眼,林浣发现,自己竟又到了美人泉与锦绣宫之间的那条小道附近,只是这一次,走在道上的另有其人,自己则成了躲在假山石后偷听的角色。
俩名少女的对话还在继续,不过是一位看不过去,想要帮上一把,而另一位深知自己的处境不妙,却又莫可奈何,不想拖累旁人。毕竟晨间时光紧迫,俩人并未说多会儿便散去,各自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紧紧的瞧着那名哑嗓子的少女走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小道的尽头,林浣恍然想起,这少女青衫绿袄的模样自己确实见过,她应该就是当日给自己讲述司徒淳来历的那位,没想数月不见,不仅原本肉嘟嘟的包子脸清瘦了不少,嘴角上还带着几片指甲大小的淤青,看起来,倒像是被人生生用手指掐出来的。
而方才那少女离去的方向,正是向着锦绣宫而去。
想到她们口口声声的提到“荷美人”三个字,林浣不由得黯然,这么说来,如今的锦绣宫已另有主人,想来,又是一个受到贺兰天音宠幸的美男子吧!
心里这么一想,她不由得断了回去瞧瞧的念头,叹一口气,这个结局,自己应该早就料到的,所谓**美人儿三千,在贺兰天音的治下,又怎么可能留有空白呢!
林浣掉头往回走了一段儿,竟然恍惚间迷失了去往涎香宫的方向。
“十三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得你好苦!”
她正踌躇间,一名气喘吁吁的女官儿斜斜的从一道拱门后钻出来,紧忙拉着她的手说:“快些跟我回去罢,王上和梅妃娘娘正在御花园的牡丹亭里等着你呢!”
冷不丁见到涎香宫中的人,林浣本还有些慌乱,心中正琢磨着如何解释自己此时怎么会在此地,见她并未问起,这才暗地里舒了口气。
“待我回去取了玉箫再去——”
“这——”女官儿上下打量她一眼,此时不仅空着俩手,腰间亦并未挂着那只锦袋,略一思索,道:“你只管先去,器乐自会有人给你送去!”
林浣没有想到,他们竟会找得这么急,这寒冬腊月的,俩人却有心思在四处透风的牡丹亭中听曲儿消遣,还当真没有枉费“风花雪月”这四个字。
“这样也好。”
这么说着,俩人便按照约定的分开来,便兵分两路,匆忙而去。
远远的,林浣便瞧见那牡丹亭孤零零的伫立在牡丹园中,周遭的萧瑟之气,在北风的夹裹之下,凭添了几分肃杀感。
待到近了,她方才发现,那亭中明明只有梅妃与几名侍女的身影,哪有什么贺兰天音,对于眼前的情形,她有些迷惑了。
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合欢苑
“十三见过梅妃……”尽管今日他的穿着比较随意,不过是在银白色的长袍外面披了一件白狐皮披肩而已,林浣还是十分慎重的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梅妃的嘴角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些日子,在涎香宫中住得还习惯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随意,清淡得就像他手中拨弄的那杯清茶一般。
这一点,令林浣生出几分隐隐的不安来。
“回梅妃娘娘,十三命贱福薄,从未住过这么好的屋子……”
见她似乎早有准备,俯在地上字正腔圆的唱着,梅妃索性丢一个眼神,将周遭的侍女、杂役们都遣开去,冷冷打断她道:“真没想到,数月不见,浣儿倒是将那些俗人的客套学了个全乎——”
他的打趣儿,并没有令林浣大惊失色,不过是俯在地上的身子顿了一顿,她便慢慢的直起腰来,看向他的脸平静如水。
“怎么,还对过去的身份念念不忘?”对于她选择重新踏入宫门这一点,他非常不能理解。
“不!”对于他的好奇,林浣福至心灵道:“只是不知道去哪里好。”
她说的是大实话,面对他审视的目光,自然毫不畏惧。
对上那个端坐在上的熟悉身影,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无论是他三年来的主动示好,还是假装被自己骗走的殒香丹,再有,就是最后说动贺兰天音放自己出宫,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表明,他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恶意,不仅没有恶意,似乎还处处帮衬着自己,可此时,她却对这些旧事的目的性生出了疑虑。
——就像前些日子心底萌生出对司徒淳的防备心理一样。
也许,是那日在太和殿中他的异常表现,但也不排除此时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非同寻常的真实感。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像一个男人,一个西域男尊女卑国度中养成的男人。他高高在上的模样,甚至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感……
林浣觉得,一定是先前得知锦绣宫易主的事情,令自己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