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约是受到林浣哭声的影响,这边初荷竟也苏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大约一时难以适应四周暗淡的光线,爬起来的第一句话,她竟是像平常起床时一般问道。
不过,当她看清躲在黑衣人怀中哭泣的林浣之时,立即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来不及多想,即刻惊恐的扯开嗓门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有刺客——”
第一卷 第六章 我只要他
可怜初荷话音未落,只感觉到颈部一麻,再次像只破布袋似的扑倒在地。只是这一次黑衣人并没有出手,光听那落地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摔得不轻。
在这静谧得有些压抑的夜里,初荷的这一声喊叫,已然惊动了巡行的侍卫。
事不宜迟,黑衣人抓住林浣的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背上她纵身向锦绣宫方向狂奔而去。
又来了,那种是曾相识的感觉。林浣屏住呼吸伏在黑衣人背上,她惊讶的发现,他居然会传说中的轻功。
黑衣人并没有直接将林浣带回日常起居的屋子,而是直接将她送回了御香间。
一切都如同他们离开时一样,大木桶里的尽管水早已凉透,却仍然残留有那种淡淡的花香,更为重要的是,那扇屏风后还留有林浣换下的一身衣物。
按理,妃子们沐浴完毕之后,会有宫奴将用过的东西清理干净以备日后使用的。但对于这一点,林浣和黑衣人都没有丝毫的意外,很显然,俩人心中都各自有了自认合理的解释。
林浣换好衣物从屏风后走出来,黑衣人即刻从腰间摸出一根指头粗的绳索走过去。
“你这是——”
黑衣人并没有理会她的迟疑,径直走上去将绳索往她身上一套,手里没有丝毫的松懈,待到大功告成之时,一边打量着被自己捆得像个粽子似的林浣,一边拍拍巴掌轻松的说:“你没听那丫头说吗?——有刺客!”
其实林浣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不然不会那么乖乖的任他捆绑,但对于他的出手相助,还是有些疑惑。
“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告诉我,那颗殒香丹是谁给你的?”他早已打听清楚,制作殒香丹的药材产于西域,就凭林浣、初荷的手段,别说弄到那样的东西,就连听说都极不可能。
果然是他,林浣下意识的咬着嘴唇,看他的眼神也愈加的复杂起来。
“要我告诉你也不是难事,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难道你认为现在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吗?”黑衣人很是不屑,对于林浣即将提出的疑问似乎早已一目了然。
林浣的不满立即从脸上泄露了出来,她冷冷的收回目光,轻轻的把头扭向一边。很显然,此刻的情形,就算是宫中的任何人见到,都会联想到是菊妃受到了刺客的威胁,至于龙床之事,自然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黑衣人有些无奈,他没料到,她居然还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俩人僵持片刻,他眉间一动,似有松动的迹象,刚要开口,忽而警觉起来,口中一边低低的咒骂着:“这么快就到了!”一边从旁边撕下一块纱幔团成一团塞入她口中。
“什么人?”
“刺客在这里——”
“小心,他劫持了菊妃娘娘!”
……
一时间,本就不大的御香间里涌来一群威风凛凛的侍卫军,但当他们看清眼前的形势之后,又都停在距离俩人三尺开外的地方不敢轻易动手。
“王上驾到——”
正当众侍卫投鼠忌器之时,一声高喊惊醒了他们,侍卫们自动分成两队,纷纷将来路让了出来。
其实这时候,黑衣人要想冲杀出去,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他并没有任何轻举妄动,仍旧一手抓住林浣的胳膊,用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死死的抵在她脖颈处。
林浣披头散发的站在黑衣人身前,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身上都紧张得泌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倒不是害怕黑衣人失手伤到自己,而是忽然想到这几日贺兰天佑不同寻常的表现,心里没来由的冒起来一股寒气。
——她会因为自己这个人质而放过他吗?又或者,会为绝后患而将自己一并处死?……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她的脑海里早已百转千回。
贺兰天佑在侍卫们的簇拥之下匆匆而来,冷峻的脸上充满了杀气,很显然,她将小逸侍寝的事情与这刺客的袭击连接到了一起,对于一个万人之上的君主来说,这实在是一件足以令她颜面扫地的事情。
面对黑衣人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和林浣惊恐的眼神,贺兰天佑并没有丝毫的动容,她不慌不慢的负手而立,甚至都没有多看俩人一眼,好一派高高在上的皇家风范。
“说吧,你想要什么?”她朗声道。
林浣下意识的想扭过头去看黑衣人,如果他像那些三流古装剧里的莽夫一眼,两眼通红的叫嚣着“要你的狗命!”冲上去的话,十有八九不消片刻就会被忠心耿耿的侍卫们捅成马蜂窝。
“我什么都不想要,放我走!”黑衣人不容她进一步胡思乱想,淡然道。
“哦?”贺兰天佑显然不相信,冷哼一声,猛然回过头来,狠狠的盯住俩人道:“你夜闯王宫,就只是为了他?”
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想歪了,却也没有过多的迟疑,顺势道:“我只要他!”
“他是你的杀母仇人?还是你爱人心仪的对象?值得你为了他私闯王宫,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顾?”贺兰天佑似乎对于黑衣人漏洞百出的说辞相当愤怒,几近咆哮道:“你当朕是三岁小孩么!来人,给朕乱箭射死,割下头颅悬于城门之上,朕要让那些胆敢不忠不孝叛国忤逆之人都看看,以尽效尤!”
这番话明明是对黑衣人说的,但林浣却感觉到贺兰天佑说的是自己,想来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服下殒香丹,意欲封锁血脉假死之事了。
众侍卫在贺兰天佑的授意下开始试探着缩小包围圈,但是谁也没有第一个动手的意思,他们还是有所顾忌。
黑衣人自然早有准备,抵在林浣脖颈之上的匕首并没有丝毫放松,另一只手却从腰间扯出一根三尺来长的软剑来,剑身流光溢彩,出鞘之际犹如银蛇出洞,凌烈的青光恍得众人眼前一花,更是不敢多进半步。
“禀王上,菊妃娘娘……”站在贺兰天佑身边的侍卫统领不得不站出来提醒说。
侍卫们的表现,更是令贺兰天佑光火,这种时候,哪里还能顾得许多,她将眼一瞪,决绝道:“如若伤了菊妃娘娘,朕自当厚葬于他!”
“遵命!”
有了王上这句话,侍卫们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前一刻还备受恩宠的妃子尚且如此死不足惜,更何况这些早就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的御前侍卫。
贺兰天佑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真切,话音落下的瞬间,黑衣人早已一把将林浣拉到自己身后,顺势将匕首塞到了她的手中。
“且慢——”
第一卷 第七章 你是谁?
来人的声音并不太高,仔细听来,还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生生的叫那些准备奋力一搏的侍卫们愣了一愣。
黑衣人却并不为之所动,手腕轻轻一抖,就已将两三个冲在前面的小侍卫刺倒在地。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遭遇,若不是那次遭人出卖险些全军覆没,自己也不会因为寡不敌众而被生擒,当然,更不会出现在流芳国的王宫之中,只是照如今的事态看来,这事是福是祸尚且难以下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次自己不会再重蹈覆辙。
出乎林浣意料,随着话音走进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居住在冷香宫的梅妃。
这梅妃复姓纳兰,名鸿,是早些年西域国进献给流芳国王的,素来以妖艳娇媚著称,生得面若桃花,眼似含烟,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气场十足。连林浣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忍不住在心底赞叹,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男子。
“臣妾见过陛下——”梅妃微微一福,算是尽到了一个后妃应尽的礼数。
“爱妃快快免礼!”贺兰天佑忙不迭的将他搀起,眼神瞬时变得柔和起来。
这一切看在林浣眼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贺兰天佑曾无意中提起梅妃,大意是说西域国将他献来,并非想要两国同心、永结友邦那么简单,因此,大多时候,她对他的态度都是疏远而礼敬有加的。但自打上次从慰军的途中折返回来之后,贺兰天佑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闲暇时间都窝在冷香宫中不愿出来了。
纳兰鸿体态高挑匀称,站在中等身高的贺兰天佑身边,自然无法做出小鸟依人的姿态,但他的一颦一笑都从骨子里透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柔媚气息。
这一点,连同样身为男儿的黑衣人都有些抵挡不住了——林浣明显感觉到他全身的皮肤都紧绷着,就好像使劲压抑着一股上蹿下跳的戾气一样。
“偌大**之中,臣妾与浣儿素来亲密无间,情同手足,今日他落入刺客手中,臣妾不可见死不救,求王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一定要救下她!”纳兰鸿说得情真意切,眼中莹光闪闪,好不令人动容。
对于纳兰鸿的请求,贺兰天佑显然是出乎意料,要知道,君无戏言,哪有自己刚说出去的话,又即刻收回的道理,这样一来,王者的尊严何在?
见她为难,纳兰鸿略一思忖,俯身上去又贴近了言语几句。
贺兰天佑顿了顿,即刻喜笑颜开,袍袖一挥,大声说:“让他走吧!”
众侍卫均面面相窥,不知道梅妃说了些什么,竟哄得王上当众改了主意。
“王上——”这侍卫军统领也是个脑袋不开窍的莽夫,明明大局已定,偏又出来多嘴。
“还不快滚!”贺兰天佑脸色一变,气道。
这边纳兰鸿已然挽起她的胳膊,临出门时,还悄悄的对林浣使了个眼色。
不消片刻功夫,御香间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静,只是这次,俩人都很有默契的没再开口说话。
黑衣人背起林浣,施展轻功,一跃上了房顶,在那脆滑易碎的琉璃瓦上奔跑起来,居然如履平地一般。只一盏茶的功夫,俩人就出了王宫。黑衣人并没有带着林浣找个客栈安顿下来,而是马不停蹄的背着她钻进一条小巷,在里面左穿右拐的又跑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敲开一户人家的偏门,鬼魅一般闪进去。
接应他们的,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女。
少女也不多话,径直引着俩人穿过亭台楼阁进了一间收拾得清新整洁的房间。
“我家公子带人断后去了,二位可先用些点心,稍作歇息。”临出门前,少女笑着解释。
桌面上早已备了温好的米酒和五六碟精致的小菜,想来这里的主人必定早有准备,看起来和这黑衣人关系匪浅。
“你应该已经猜到,我手中那枚殒香丹是从梅妃那里得来——”
黑衣人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正欲揭去脸上的黑巾,冷不防,林浣忽然毫无征兆的冒出来一句。
只是黑衣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坦言而做出太大的反应,略为一顿,他依然毫不犹豫的扯掉了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俊朗的陌生面孔。
“你是谁?”猛然一见黑衣人的相貌,林浣吃了一惊——难道,自己竟然搞错了。
黑衣人似乎早料到她有此一惊,一边不为所动的喝酒吃菜,一边随意道:“你以为我是谁?”
林浣显然还没有从挫败的感觉中缓过来,手中虽是抓着一双精美的象牙箸,嘴里却忍不住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
黑衣人看林浣的神情颇有几分玩味,索性放下酒杯,问:“告诉我实话,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林浣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赌气道:“我凭什么告诉你!”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奇怪,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如此大的火气,只得将跟前的酒杯一推,高声道:“给我也来点——”
“嘘——”黑衣人作势吓唬她,“深更半夜的,在别人府中喧闹,难道你想引来所有的人看咱们这俩个逃犯么?”
“逃犯?”林浣不解。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王宫里的侍卫已经开始逐户搜查那些客栈和僻静的小巷了。”
林浣闻言,虽然表面不服,嘴上却已乖巧了许多:“我既已回答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回报——”满脸期待的提起来,却瞧见对方不屑的撇嘴瞪眼,心里一急,又要发火。
“啰嗦死了,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没想对方一句话就给她堵得死死的,自己只顾在乎他会不会回答这一点了,却并不曾真正的提出过问题。
“你一定知道,王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她还是没有完完整整的把问题正面提出来。
“哎——你是想要我回答‘知道’呢,还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变了一个人似的?”黑衣人酒足饭饱,忍不住打趣她。
林浣气结,一排整齐的白瓷细牙愣是将樱桃般的红唇咬出了一圈月牙儿似的印痕。
“不要总咬嘴唇,那样会泄露你的秘密……”黑衣人非常好心的提醒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