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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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我谈条件?”兮儿好笑道,她此刻还有什么资格与自己谈?
“不!”林浣上前一步,正色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哦?”她的表现,再一次出乎意料。
“王上藏身的地方,我说了你也进不去——”林浣缓缓道:“你放了他们,我带你去!”
多年的异国蛰伏,早已养成了兮儿不轻易相信人的性格,她浅浅一笑:“好,我陪你走一遭!至于那些人么,见到了王上,我再放不迟!”
明知她不会轻易落入圈套,林浣还是艰难的做出了选择。
临出门的时候,先前押送她们进屋的俩名狱卒并没有跟过,投去匆匆的一眼,她不清楚,自己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女人身上,是不是有些愚不可及。因为此刻,已经没有人可以扭转时局了,除非……
她努力地抹去那个浮现在脑海深处的名字,这种时候,没有除非,只有抉择。
一路上,林浣只是沉默不语的行路,尽可能缓慢的行走着每一步,她很清楚,那一刻始终会来临,她只奢求能够慢一些,再慢一些。
心中这样想着,以至于雪白的贝齿将自己的嘴唇咬破,被灼热的鲜血染红了而不自知。
自然,她也没能留意到,快到山寨的时候,一名狱卒匆匆跑来,在兮儿耳畔低语了几句,以至于她的嘴角再次爬上了一缕莫测的笑意。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有内鬼
将兮儿一行带到虎跳岭山寨后面的巨石前,林浣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到了。”
四下里看了看,兮儿终于确定了她指的地方就是眼前的这块巨石,心中不由得略感惊异——她会这么乖巧听话?
这会儿的日头并不毒辣,林中还有徐徐的清风拂过,撩起林浣衣角的同时,也触动了兮儿敏感的神经。
她莫非是要……
容不得她多想,林浣回过头冷傲的看一眼众人,便一咬牙狠命向着巨石冲去。
“抓住她!”与此同时,兮儿尖声惊叫道。她不敢想象,若是带着一具冰冷的尸首回去,上面会不会将自己变成另一具同样冰冷的尸首。
距离林浣最近的一名女子即刻飞身上前,由于角度的问题,却只是抓住了她身上锦袍的下襟,因冲力过大,生生的将那上好的面料给撕碎了,只听见“刺啦”一声脆响,林浣便被拖拽得滚落在地,顺着陡斜的山坡往另一个方向滑去。
这种时候,如果任由她顺坡而下,自然是凶多吉少,但再作任何的挽救措施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瞬间的眼前一花,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自坡下跃起,拦腰一把将林浣抱在了怀中,然后身影一闪,便即刻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之中,速度之快,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以至于兮儿都只来得及惊鸿一瞥,竟是半张着嘴连一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那个人的身法,似乎有些眼熟。半晌之后,她脑中才极其模糊的闪现出几个字来。
“甑姑娘——”一名自打出了督守府就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女子试着叫了一声。
甑兮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嗳?”脱口而出的同时,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紧忙换上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道:“回督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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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甑兮等人回到督守府不久,万鹤楼内也已陷入了一派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之中。
自打上次被纳兰子修气跑之后,怀春公子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任他想破了脑袋却也找不到一个可行的方法,憎恨自己往日不曾把握机会与达官贵人们交好的同时,他只得一趟趟的往返于后院与前楼之间——一来,是臆想着林浣能够不声不响的脱险归来,二来,终究是想劝说纳兰子修出手,即使是一次次的碰壁,每每都被对方轻描淡写甚至冷言冷语的打发掉,但他却从未死心过。
此时,他依然是满怀心事的走来,却赫然发现纳兰子修的门口,多了一个冷脸儿的纪然儿,见他来了,也不吭声,只是一味的将他阻拦在紧闭的大门外。
小家伙人不大点儿,劲儿却不小,区区一个身子瘦弱的怀春公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一个不小心,就被一掌推得跌倒在地。
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他并不灰心,相反,倒是愈发的想要看看屋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你真以为,我冲向巨石,是为了那可笑的以死明志么?”屋子里,一个清澈冷冽的声音钻出来。
怀春公子心头一喜,那分明是林浣的声音啊!
“难道不是?”纳兰子修语调里的迷惑倒不像是刻意假装出来的。
沉默半晌,屋子里的俩人似乎正在用目光较劲儿。
只听林浣低低的嘘一口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是你万鹤楼的人!”
“听到了吧——”纳兰子修的语调忽然高昂起来,很显然是在对屋外的人说话:“我早就知道,救了也只是一只白眼狼……”
怀春公子没有想到,这种时候,他还会有心情跟自己玩笑。
“实话跟你说罢,你的王上迟早会被他们找到,你就算死也是白死,用自己的生命去拖延时间是最愚蠢的办法!”纳兰子修说得平淡,其实字里行间都无不透着讥诮的味道。
他这么一说,林浣即刻警惕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
怀春公子已在门外倾听多时,并未见纪然儿有任何要驱赶他离去的意思,索性走到窗下的墙角边上听他个一清二楚,却无奈对方似乎刻意压低了嗓子,任他浑身紧贴墙角做爬山虎状亦毫无用处。
“什么?你说他出卖了王上!”屋里传来“哗啦——”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咣当——”一声巨响,很显然,是林浣先失手打翻了什么,后又激动得将桌椅之类的带倒在地。
“事不宜迟,我要去救她!”
话音刚落,林浣便已一把拽开房门走了出来。
“站住!”
“不能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纳兰子修与怀春公子失声叫道。
对于自己的表现,怀春公子并未觉得有什么欠妥的地方,而纳兰子修则不一样,话一出口,他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唇,眼神也变得阴霾起来。
“你有更好的法子么?”林浣被俩人生生的叫住,停顿片刻,忽然回首望着已经跟至门口的纳兰子修道。
“流芳国的女王与我有什么关系吗?”他的反问,竟是带着几分诘问的语气。
林浣豁然明白——他是西域人,对于流芳国的国事自然可以毫无愧疚的选择视而不见,而她却不能,尽管她甚至来自更为遥远的二十一世纪,但贺兰天佑于她,却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
用力的咬着嘴唇,她不再说话。
他说有人已经供出了贺兰天佑所在的地方,他说很有可能此刻的女王正在被严刑拷打或者押解离开,他说你根本无法与他们对抗,但他却偏偏不肯告诉她,那个内鬼究竟是谁!
要知道,那开启石洞的钥匙可是掌握在二当家的手上,如若是她供出了女王的所在,怎么可能还会被打得遍体鳞伤?
此时想来,那殒香丹也不见得真就如同司徒淳所说,女子服用了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否则不会有人一再的拿来给自己应急时服用。就算是这样,那丁雪娇此时也应尚在假死当中,不可能说出贺兰天佑的藏身之地。
那么,这内鬼究竟是谁?
林浣只觉得脑子里越想越乱,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就像要炸开了一样。于是乎,她干脆什么都不去想,兀自向督守府而去。
“林公子,你如若一定要去,那怀春也要陪你同去!”见林浣主意已定,怀春公子再不念及其他,飞身追道。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万全之策(1)
“你们不能去!”
林浣急匆匆的刚穿过长廊,便从旁边闪出一个人来,她伸手挡住俩人的去路,淡然道。
——这女人,便是先前督守府中赠殒香丹给她的狱卒,也就是那名带走无欢的中年女子,只不过,此时她换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衫,神情也随之多了几分温婉的气息,与牢房中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是?”若不是她在这节骨眼上出现在万鹤楼中,林浣根本无暇将她往深了想。
“我是谁,并不重要。”女子“唰”的抖开一柄折扇,风度翩翩的摇着,继续劝说:“你是聪明人,怎能因一时焦躁乱了分寸?”
林浣当然清楚,自己此去,不仅不能救出贺兰天佑,倒是很有可能再度身陷囹圄。但就对方千里迢迢将人从兆京送往西域这一举动来看,他们并未对其动杀念,由此不难推论出,自己就算去了,至少可以陪着王上,日后之计,来日方长。
她能想到的事情,难道眼前这位神秘女子竟会想不到?她不信。
“就算你不领纳兰公子的情,我想,在她性命无忧的前提之下,你还是应该趁机想想营救的法子吧!”不过是略一思忖,她便推翻林浣心中所想。
对方说得句句在理,却浑然不知,一句“不领纳兰公子的情”令林浣心头一颤,胸中有什么东西在顷刻之间被人搅乱了,恍惚之间,竟漾起片片的涟漪。
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想这些!
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林浣下意识的垂下头来,只觉得脸颊上火灼般的阵阵发烫。
“算你说得有道理,只是……”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说,嘴唇上印着半圈月牙儿般的牙印。
“只是,以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纳兰子修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她身边,并毫不客气的直接打断她道。
这次,林浣并没有嘴快的顶回去,一来,他只是在陈述一个无争的事实;二来,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去在意自己方才的失态有没有被他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脸色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这一切,看在纳兰子修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临时起意的小小“利用”如此之在意。事后,自己已经想方设法的弥补,可她却统统都不领情,连看自己一眼,都会表现出如此浓重的厌恶神色……
“纳兰公子。”俗话说,旁观者清,一旁的神秘女子倒是将二人的心态猜了个十之八九,但碍于身份,她自然不好说些什么,只是依礼冲他拱了拱手。
林浣本还有话要问她,当时自己离开刑讯室之前递过去的眼色,不过是希望她能对留在牢狱之中的众人施与援手,此时见了,自是忍不住打听众人的近况,但方才听她与纳兰子修打招呼,虽无任何亲昵之态,却分明是老相识,心中便不由得隐隐的有些不快。
纳兰子修并不回礼,只是淡淡道:“后院说话。”语毕,也不管林浣作何打算,自顾转身向后院走去。
那神秘女子本欲跟上去,见她呆立原地,便将折扇一合,做出礼让的姿态,朗声道:“林公子请——”
林浣此时颇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眼见人家给了台阶,心里虽不再坚持,面上却仍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直到对方再次出声邀请,这才貌似勉为其难的移步后院。
相对于林浣的死要面子,怀春公子就要痛快多了,见三人纷纷奔后院而去,也不用人暗示什么的,便兀自跟在她身后折身走去。
入了后院,纳兰子修也不言语,直奔林浣曾住过的那间屋子,行至门前,转身嘱咐一直随侍在侧的纪然儿:“你们在门口候着。”
纪然儿年纪虽小,心思却十分活泛,一听他说“你们”,便挡在怀春公子身前,直至三人入了屋子,关严房门,这才退至一侧等候。
“你……”怀春公子心头不爽,却偏偏难以言说,哼哼唧唧的说不出半分不是来,末了,只能苦着一张脸离去。
纳兰子修领着二人进入屋子后,并没有落座,而是在床沿某处摸索片刻,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响动,案几后的小书橱便渐渐转动起来,直至与墙面形成九十度的直角才停下来。
林浣走到近处瞧了瞧,那书橱后的石壁竟然是空的,隐隐露出一人来宽的过道,过道上下,并无想象中的尘埃蛛网,干净得如同房间中一般,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的结果。
自己居住在此的那段时日,却鲜有仆役出入,更不可能进入暗道内清扫,想必此暗道定是另有出口。
三人一踏入暗道之内,那书橱便自动回旋到原来的位置,待到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绝在外那一刻,头顶半人高的石壁上竟自动亮起一朵摇曳的火光。
林浣抬头望去,那火光却是来自石壁上悬挂着的油壶,每隔一段距离悬挂一个,一直顺着暗道延伸下去。原以为二十一世纪的声控灯已相当先进,没想远在古时候,人们就懂得安装光控油灯了,令她不由得感叹,其技术含量,实在是远在后人之上啊!
“禹大哥他们怎么样了?”惊叹归惊叹,对于牢狱中的几人她始终不曾忘却过。
见她突然问起,那神秘女子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放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