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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败者为妃-第18部分

小说: 败者为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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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浣刚睁开双眼,就听见一声怪叫,紧接着,一名兵卒满脸惶恐的冲开门跑进来。

“他还在!还好——”见到林浣,那名兵卒失声叫起来。

从声音来判断,这人应该就是昨晚那名心怀不满的小卒。

原来,俩人一觉醒来,觉得浑身酸软乏力,惊讶于居然昏昏然睡熟的同时,发现木门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竟然散落在地,而房门也微微的掀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

这一发现,自然是令二人吓了一大跳,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你为何不走?”紧跟着进来的,便是另一名看守的兵卒。

林浣却并不作声,站起身来看一眼门外充足的阳光,此刻应该已接近晌午了。

先前那名慌张的兵卒此时已经缓过劲来,从腰间摸出绳索就要往她身上套。

“不用了!”另一人制止道。

那兵卒一想也是,这一整晚的房门大开人家都没有借机遁逃,难道还会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奋起反抗么?

眼见二人的表现,林浣自是清楚个中缘由,也不多问,顺从的走出门。

两名兵卒见她不吭声,便一前一后的领着她向目的地走去。

因为昨日到达的时候天色已晚,所以这一路上,林浣都留意着四周的情形。

昨晚住过的那间屋子竟然是一堆残桓断壁里唯一屹立不倒的建筑,除此之外,四下里便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三人行了一段,眼前渐渐出现一片并不十分茂盛的树林。

行至树林边上,两名兵卒停下来,其中一位转身面对林浣道:“你可以走了!”

走?往哪里走?林浣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形,两名兵卒的身后是来时的路,自己面前是陌生的树林,很显然,对方是要她进入树林。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她毫不迟疑的迈腿踏入了丛林之中。

远处看来,这里不过是一片极其普通的树林,进入其中,她踩发现,这里除了较为常见的胡杨、白杨之外,还掺杂着为数不多的红柳,地面上还有叫不出名字的灌木蔓藤,林中树荫连成一片,抬头望去,几乎只能从枝叶的缝隙中窥见天空的一隅。

这样的地方,绝不是短时间内形成的,甚至极有可能还会生长着诸如猛虎、毒蛇之类的危险动物。

林浣一边小心的行走着,一边留心观察身边一切,目前为止,她唯一发现的动物只有两种,一种是为数不多的猴群,一种便是飞上枝头的鸟雀。如若不是担心着未知丛林的危机四伏,她到是乐意坐下来好好歇息一番。

因为此时,漫无目的的行走不仅让她迷失了方向,而且过于紧张的心情也使她出了一身冷汗,再加上腹中空空尚未用过早饭,便更是觉得饥肠辘辘手脚发软。

她抬眼一望,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簇紫艳艳的山果,便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跟前,才看清那是一些紫黑色的浆果,其状呈扁圆形,果皮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可口,倒有几分像成熟后的紫葡萄,所不同的是,这些果子并未生长在藤蔓状的枝叶下,而是结在三尺来高的一种灌木之上。

面对这种陌生的野果,林浣迟疑了,尽管腹中饥渴难耐,但她更为清楚地是,这些卖相好看的野果极有可能含有剧毒,一旦入口,这荒山野岭的想要求救都是枉然。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摘一些。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快要接触到其中一枚浆果时,不知从来斜斜的飞来一枚东西,一下就将那果子打了个稀烂。待到她寻着风声回头瞧时,除了懒洋洋的挂在树枝上的猴群之外,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为之一震,这树林里有人!况且,无论是什么人,对于自己来说,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从那人射烂浆果的准确度来说,要杀死自己完全是举手之间的事;从自己在树林转悠的时辰来看,那人应该是从一开始就跟在附近了。

为了不被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林浣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头,一边冲树上的猴群扔去,一边斥道:“去!去!一边去——”

这些猴子显然是不常见人的野物,见她凶神恶煞的冲自己扔石块,即刻受到了惊吓,片刻之间,纷纷逃往别的枝头而去。

见野猴们逃得远远地,林浣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来,端端的摆在地上,摘了十余枚浆果放在上面,小心的包裹起来,重新放回怀中。

其实,早在踏入树林不久之后,她便偶然捡到一小块石墨,于是,便开始用它在树干上做记号,后来见到紫艳艳的一片浆果,恰巧手中的石墨也用得差不多了,脑子里灵光一现,便想取些来接替石墨做记号。

方才被人一射,心中即刻变得更为小心起来,如今不仅要担心丛林猛兽的袭击,更要思索那些敌友难辨的神秘跟踪者目的何在。林浣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虎跳岭遇险

丁大小姐这段日子心头十分不爽,连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奴仆们都跟着提心吊胆,因为一不小心轻就极有可能惹恼了主子,轻则被斥骂、扇耳刮子,重则赶出丁府,甚至转眼由雇佣关系的仆佣转卖为没有自由之身的奴隶。

这一点,伺候了丁大小姐多年的昭儿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听说只是前些日子跟着小姐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被好一顿责骂,末了,余怒未消的丁大小姐还命人将她弄到奴隶市场给卖了出去。

当然,这一切闲话都仅限流传于丁府的下人之间。

据负责膳房采买的郭婶说,她最后一次见到昭儿就是在奴隶市场的拍卖会上,当时她也看到了郭婶,却只能两眼默默地淌着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必是舌头被人割了去,再也不能言语了。

尽管有些耸人听闻,但这确实具备足够的威慑力,而丁大小姐性情乖张、昭儿失踪均是事实,叫人不得不信。

事实上,画江城的特殊性质、丁大人的绝对权威,以及丁大小姐打小缺乏父爱等诸多因素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

简单说来,此时的丁府之内,表面看来一副歌舞升平的平和景象,实际上却是暗涛汹涌,颇有点人心惶惶的迹象。

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样的情况却恰到好处。

“雪娇莫急,待会儿我保管叫你转忧为喜!到时候……”说话的,正是新近入驻丁府内的代亲卫队长杨凛。

丁雪娇杏眼一瞪,对于他的刻意讨好并未有丝毫领情的意思。

说起来,这个杨凛本只是军中一个小小的校尉,身为流芳国内身份卑微的男人,一无家势背景,二无才情美貌,从军短短两年,便从一个死不足惜的炮灰升至校尉一职,其实已属十分惊人。不过,此人似乎并不仅仅满足于此,不仅在军中活跃异常,还在前些日子府中的亲卫队长告老还乡之后被借调过来续任此职。

对于他的出现,丁雪娇很是不以为然。早在半年前自己随母亲巡边的时候就曾见过此人,虽是生得浓眉大眼,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始终在自己身上打转,也不称称自己究竟是几斤几两重,竟然想借机进府打自己的主意,简直是狗胆包天。

关于他的图谋,她不是没有对母亲提起过,但每次母亲都呵呵一笑便置之不理,倒好像是自己想多了一样。

每每想起这些,丁雪娇就像吞了一只苍蝇,感到浑身不自在。

好在这杨凛虽老在丁大小姐面前转悠,却也并无任何唐突的言辞,一时之间,也抓不到他什么把柄,日子长了,她便只好随他去了。

“大小姐,前面便是虎跳岭,我早已命人将猎物备好,只等你一展百步穿杨的绝技了!”方才受了白眼,杨凛并无怨言,只是此刻乖巧的改了称谓,见她并无厌恶的表现,这才露齿笑起来。

一行走到杨凛指定的地方,却是一处近十米高的悬崖,那悬崖边上早已搭好凉棚摇椅,备好糕点果蔬。

悬崖之下,便是一处湍急的河流,河床看起来并不很深,清澈的水流却流得哗哗响,在一块块山石上撞击出大片的水花。

丁大小姐半卧在摇椅之上,午后悠悠的山风一吹,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忍不住闭上眼睛打起了盹。

“雪……大小姐快看——”

可惜好景不长,丁雪娇方才昏昏然假寐了片刻,那杨凛便凑上前来推醒了自己。

“怎么回事?”她赫然睁开眼来,却难免有些头脑不清,不仅没有因为俩人之间有了肢体的接触而勃然大怒,反而顺着他指点的方向仔细瞧去。

从河对面的树林中走出一个人来,因隔了一条十来丈的河流,又是俯视的角度,根本无法看清来人的面目,只是隐隐觉得那身锦蓝色的衣衫和举手投足间的感觉有些熟悉。

“这是什么人?”

听她问起,杨凛嘴角轻轻一勾,笑道:“大小姐该不会是连自己最憎恨的人都不记得了吧?”

最憎恨的人?丁雪娇努力的想了想,忽然记起,上次纳兰子修当着自己的面亲吻那个新来的乐师,自己气得要死,昭儿那个死丫头却在一旁大赞好美,实在是太不把自己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而自己关起屋门教训昭儿的时候,却叫杨凛这个家伙碰了个正着……

想到这里,她立即沉了脸道:“我叫你给我把私逃出去的那个昭儿死丫头抓回来,怎么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杨凛嘴角一撇,冷冷道:“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话说一半,转而换上一张笑脸柔声道:“只要是大小姐不喜欢的人,我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对于他说话时脸上扭曲的表情,丁雪娇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因为河对面的人已经将她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了。

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到了河边,并没有想办法试着过河,而是在近水的地方洗了一把脸,顺势捧起河水喝了几口,便疲倦的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

“大小姐请——”

丁雪娇脑子里刚刚有了一些头绪,却见杨凛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格弓来,此类弓不仅弓力强劲,还装饰有铜箍、玉角,十分精致美观。她自小随母亲驻守边城,虽从未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战场,却也从小习耳濡目染的习了一些武艺,因为个人喜好,更是练得一手极其精准的弓法。

但此刻,对于杨凛的意图,她虽是完全领会,却并没有动手接过弓来。

“对于敌人,大小姐不应该存有妇人之仁!”对于鼓动人心,杨凛很有一番自信。

看到他坚毅的眼神,丁雪娇犹豫起来,方才她已基本上猜到了河边那人的身份,说不恨他,那是自欺欺人,只是这害人性命之事,却是家教甚严的她做不来的。

“不用担心,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难道大小姐对自己的弓法如此没有自信?”

杨凛说得轻巧,听到丁雪娇耳里却是十分刺耳,想她丁大小姐什么时候叫一个下人小瞧过。

“射就射——”丁雪娇一把抢过格弓跳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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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穿过树林,前方却是一处悬崖,林浣有些泄气,飞檐走壁她是不用想了,眼下看来,要想回去,要么原路返回,要么就只能顺着河水往下走了。

趁着歇息的空儿,她又集中精力仔细分析了一下,且不说自己留下的那些标识是否真的管用,也不谈押解自己来的两名兵卒会不会还守在树林之外,单是怎么从那片残桓断壁之地回到画江城就是个大问题。

方才喝水的时候,她就已经留意到,河面上漂浮着一些细细的花絮,而河岸边的草丛中恰巧开满了这种花絮,她曾经在浆洗房送来的衣物上见过这种呈半透明状的花絮,问了浆洗房的管事,回答说是画江上游的河水带下来的,由此可见,自己所处之地必在画江城的上游。

两相权衡,自然是顺着画江河走更为可行。

既已得出结论,林浣便不想多做停留,毕竟此刻已过晌午,若是河水蜿蜒曲折,还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要是等到天黑,那可就不好办了。

心念一动,她刚要站起身来,恍惚间竟瞥见一道银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带着风声直冲自己面门而来,速度之快,她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动作。

正当她惊骇之际,只听见“铮”的一声,那银光似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立时偏了半寸,生生的从她鬓边飞了过去。

林浣回头一看,却瞧见一条手腕粗的大蟒被死死地钉在岩石之上,正在甩头摆尾的做着垂死挣扎。这是一条三角脑袋、尾短而细的大毒蛇!迅速的做出判断之后,她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对于救了她命的那支羽箭,林浣就想得更多了,鉴于不便拔起来察看,她也就只是对它的意图做了一个大胆的揣测,想起方才银光一闪的瞬间,这羽箭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若不是中途被什么东西弹开,只怕此刻被钉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至于弹开羽箭的东西,虽未来得及看清,脑子里却总是觉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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