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沉浮-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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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商业味末业,弃农从商被视为舍本逐末,而从事末业这些人难免抬不起头来,总想着回到本业上去。觉得买田置地、男耕女织才是一个人该做的事情,这种思想也束缚了很多有商业头脑的人。
而殿小二跟雪依都具备的一个特点就是他们不想要回到本业上,就打算在这末业混迹一辈子了,所以他们做得很成功。
“另外,这段日子小二聚集了一些能人巧匠,确实弄出了不少新点子,弄得新花样儿别家不会,也赚了不少银子。这些,都要多谢少主人。”殿小二的语气变得恭谨,他似乎想起了若非风颖的话对他的提点,他也赚不了那么多银子。
“这都是小事,殿先生找我可还有别的事?”风颖撇撇嘴问,她有些不耐烦了,再说,这殿小二可不是没事儿会找她闲聊的主儿。
殿小二似乎有些为难,沉思了半响,才说:“少主人,风雪驿的当家人在大殿上那番话早已人尽皆知,只是她求的买卖都是武器、冶金那些方面。新朝不比暄国,使些手段什么都能办成,现在新朝不仅赋税严重且层层阻隔碍得生意很那做,听闻主人说的上话,还请主人有机会……”
接下来的话殿小二没说,风颖自然明白的,若说到了这份儿上还不明白,那抱歉,这么复杂的游戏不适合你。
风颖沉吟,这通商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朝廷休养生息,税收大半就来源于此。而且相比于暄国,靖国收税的比例已经很低了,只是暄国连买官卖官都能公然在京城上摆摊儿,别说逃税了。而靖国新建,官员都是新的,都带了一腔抱负,想像过去一样弄虚作假很难,殿小二他们这些商人自然难做。
其实,这件事情也有很多的处理办法,就看处理的人怎么做……
“好,这事我尽量努力,不过我身在兵部,又是个没什么事的闲职,现在更是连早朝都免了,也不一定会管用。”看着殿小二深得望不见底的双眼,风颖没有完全的答应。
“多谢少主人。”殿小二这才举手作揖。
“殿先生不必客气,温玉现在住在将军府,殿先生若有空多去看看他,父子俩分别那么久,也不能不见面的。”
一句很简单也很贴心的话,当初说出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店小二,风颖不想为难温玉,只能从殿小二下手去查他们的关系。
但就这一句话,却让风颖后悔了一辈子!
殿小二走了,竹声又被叫了回来,再次望向风颖,那眼中凭空多了一丝谨慎,有点抱怨殿小二破坏了二人之间的气氛,风颖不大高兴。
等到那琴声一响,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来,风颖笑着。
只是竹声却越看那笑容越害怕,那双眼深处似乎住着一个魔鬼。而他却又不能不弹,到最后,连手指都在发抖。
‘铮铮’,琴弦断了,琴音止。
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似乎惹怒了风颖,这一夜竹声觉得是自己从妓以来最难过的一夜,第二日早上竹声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竟然附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流了很多血。
试了几次,才勉强忍者头晕站起来。
第二日风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逛啊逛,逛了很久。
到没有什么事情,主要是自己现在已经怀孕,竟然还在外面……而一夜不归,这、未免有点……
昨天本就是想起那个琴音很清新,所以去听听曲子,谁知后来竟着了魔一般。
自己似乎对琴音很敏感呢!
京城有家酒楼,叫做醉生楼,据说那里贵得很,不过风颖猜他们那里最近生意一定不好,如果不打折就太没商业头脑了。
可事实证明古人大多很没有商业头脑,即使楼里没有几个人醉生楼依旧没有打折,或者说没有打折这个概念。
不过看着那别样的装饰风颖还是咬咬牙进去了。
醉生楼的酒果然是好酒,绕是风颖并不怎么懂得喝酒也能喝出那种醇香。
三杯过后,有点晕呼,又突然想起怀孕的女人似乎不该喝酒,赶紧放下。
“小二,上酒。”与风颖隔了两桌,一个月白色衣服的人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还是不停地要着酒。
这种酒鬼最是讨人厌,你心情不好爱哪哪喝去,何必到酒楼来惹得大家心情不好。
“客观,不是我不给您拿酒,您已经没钱了呀。您看我一个小人物,就别为难我了,若是给了你,我一个月的月钱也不够买一坛酒的。”那小二说的倒是很诚恳,比一般店里动辄喊打的小二素质高多了。
“酒……”那男人腰间别着一把长剑,那剑……是清风云楼弟子特有的佩剑!那上面有清风云楼的标志。
风颖刚刚只顾喝酒,还真没注意其他客人,这会仔细看,那人竟然很像一个人。
风颖无视众人的目光走过去,仔细一看,那人她果然认得,正是秦月!半年多没见,他怎么沦落到这副境地?
“秦月?”风颖轻声换他。
秦月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一边挥动着左手,一边说:“去拿酒,没听见吗?小爷我,有的是钱!”
“我是风颖、秦月!你怎么在这?”风颖问,她也不知道秦月醉倒什么程度。
“风?哪有风?你醉了吧?屋子里哪有风,哈哈哈……”秦月大笑。
“走,跟我回家。”
“谁、谁要回你家?你是谁呀?”秦月口齿已经不清,勉强能听出他说的话。
秦月挣扎着不肯和风颖走,他再怎么也是个男人,比风颖高大,真要把他拖走也不容易。风颖无奈,只好将他打晕,雇辆马车带回府中。
回家过程中。
“喂,你的手老实点!”
“这是马车,不是你家的床!”
“喂喂,别吐,喂!”
“秦月,你……”
“恩……”秦月再次晕过去的声音。
终于挨到家,风颖已经不是一般的狼狈,全身用衣衫不整来形容都显得太文明。于是当风颖扶着第二次醒来仍在醉酒当中的秦月走过大堂,早就排成一排在那里等的三位夫君,原本一腔的怒火一个也没发出来,反而直直的盯着风颖并目送她去了侧院。
风颖安顿了秦月,换了衣服出来,那三人竟然还在!她有点尴尬,怎么说呢,这种事越描越黑,不描就更黑,“我是刚刚才遇见他,昨晚是在春满园……”
春满园三字一出口,夫侍们表情各异,有眼圈红了要哭的,有周紧眉头杀气腾腾的,也有怒发冲冠狠狠瞪着她的。
风颖这怀疑这是不是女尊世界!
“主人,温玉告退了。”温玉第一个走出来,眼圈含泪。
“哎——温玉,不是……”没等风颖说完,温玉已经穿过侧门的屏风,走出了风颖的视线。
“满园春在哪?我去封了!”烨怒气冲冲走到风颖身边,看到风颖斜着眼睛看他,气势降了不少,“不必说了,我能找到。”
“烨,别,”烨越走越远,风颖只能站在嘟哝,“那是咱们家的产业啊!”
烨的身影消失。
剩下这个就……毕竟是孩子的爹。
“你喝酒了?”南门靖捷依旧怒气腾腾,脸上冷的能把风颖冻成冰。
没来由的,风颖的心理一阵疲惫,异常的烦躁,这些男人一个一个竟然都信不过她!
不就是一个秦月?这世上男人多了,以后让她当除了他们三个以为的男人全死了,连最基本的道义都不顾?
“管家!”‘啪’的一声,风颖重重的拍桌子。
“夫人。”管家这一上午,都在大堂侧面的小屋里守着,哪里敢离开?
“去把烨和温玉叫回来!”风颖皱着眉,很不耐烦的说,说完又拿起身旁的茶杯,刚要送到嘴里又放下。
管家哪敢说什么?只是心里暗叫怎么又把这姑奶奶惹怒了?
这一出儿倒惊的南门靖捷所有怒气都消失了,他有点不明白怎么风颖转变的那么快?前一秒还笑脸迎人后一秒又怒不可揭?
而后他给自己找了个看似很正确的理由,人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大还多变的!哎……他们只知道担心了一整夜,只知道她那么做对孩子不好,却忘了她是个孕妇,不能用正常思维来思考的。
第84章 莫名的怒气(2)
烨和温玉本来也没走得太远,二人虽说赌气走了又觉得白等了一上午不看店好戏不值得,于是不知死活的守在屏风后面等着看戏。
谁知风颖竟要管家把他们叫回来,心知风颖被惹怒了,哪里敢不回来?
可是她有什么好怒的?他们也没说什么重话。
一进门,他们就和南门靖捷互相不露痕迹的望了一眼,交换一下想法。
“你们好啊,我不过带个人回来,就甩脸子给我看,哪天若真娶回一个来你们还不杀妻?”风颖越说越怒,心里的怒火怎么也控制不住。
“哪有那么严重,我们就是关心你。”说话的是南门靖捷,他离风颖最近。
“没要你说话!”一句话把南门靖捷堵回去,风颖继续,“我不过出去了一个晚上,用得着三堂会审?你们一个个一走就是半年我若是站着等,现在就是具骷髅了。”
肚子里的火越烧越大,风颖怀疑会不会自己自内往外燃烧起来。
“主人,对不起,温玉冒犯了。”温玉含泪轻声道歉,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不是风颖的夫侍,哪个下人敢会审主人?
“闭嘴,不许插话!只许你们心情不好怕怕屁股走人?以后谁若是再莫名其妙的消失就不要再回来!”‘啪’风颖又拍了一下那可怜的小桌子,桌子应声而倒。“休书我这里多的是。”
“哪有那么严重,别气了。”还是南门靖捷,柔声劝慰风颖。
“尤其是你!被捉走了也算,以后都在我眼皮底下老老实实的过日子。”风颖打开南门靖捷伸过来的手,“管家……”
“哎——有什么事咱们回屋说,不让他们听见可好?”依然是那个不要命的,不仅说,还边说边揽过风颖想要她和他回去。
风颖早就看准他的动作,趁南门靖捷贴近她的时候重重点了他穴道,点穴这东西过一会儿就没什么事了,但刚被点的时候尤其难过。
“唔……”南门靖捷没有防备,身上突然酸麻无力,一下子瘫软下去,风颖仍旧冷着脸任凭他站立不稳扑向她身侧,没有扶住他,但也没有推开。
南门靖捷扶住风颖的瞬间,低声在她耳边沉吟道:“别气了,你安慰安慰他们,靖捷回去任你罚,好不好?”
看着南门靖捷神色痛苦但不仅不反抗反而软语相劝,风颖心中火气散了一些。而烨和温玉神色也略有些焦急,这三个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齐心了?
抬手解了南门靖捷的穴道,并警告他“不许废话!”
南门靖捷穴道被解轻松了不少,自己站稳,但仍旧不知悔改,低声说着:“我有了孩子,能好受一些,他们……或多或少会有些难过的。”
嫉妒,乃七出之条,若非看到他们之间情谊和前后各种事,风颖真的有理由怀疑南门靖捷陷害烨与温玉二人。
风颖无奈,虽然心中那一团怒气依旧激荡的她难受。
“你们两个,一个别哭了,一个也别气了,我不过是和秦月偶遇,等他酒醒了就送他离开。”风颖语气仍旧不好,但终究肯解释了。
三人再次对视,那目光中掩饰不了的担忧。
“主人,温玉没哭。”温玉小声辩解着。
烨一直沉默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身家性命都给了你,哪有那么不要的道理。”烨小声咕哝着。
风颖内功高强听力自然极好,这句话听的是一字不漏。
这……这话分明是指她接了离楼的令牌一事,接的时候风颖满心想的都是老爹看到会很开心,却忘了秦月虽不能成为离楼楼主,但她的妻主却绝对有可能!师婆给了她那令牌,分明就是定下婚事的信物!
那时也后悔过,怎么就长了一颗反应这么慢的脑袋,之前才答应了南门靖捷只有他们四人而后又收下令牌,太过言而无信了。
“你都知道了什么?”风颖抱着肩,审视烨。
“我……”烨只说出了一个字,这才想起南门靖捷神神秘秘告诉他的时候和他说过千万不要告诉妻主他已经知道了这些事,可……
抱歉的看了看南门靖捷,“妻主,是烨一定要问的。”
“管家私下议论妻主,该怎么罚?”风颖问。
“夫人,私下议论的责罚由妻主也就是您做主,”管家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夫人,又一名自称殿小二的人要见温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风颖皱眉,这么快?昨晚才允了他来,今日就来了,这殿小二和温玉到底是父子情深,还是……
审视了一番温玉,温玉低下头不敢和风颖对视,一张脸变得惨白。
“你去吧,我昨天和他说若是想念你可以随时来看的。”温玉的脸和烨不同,没有那么棱角分明。
温玉迟疑了一下,咬着唇,最终还是去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风颖也不是很在意他和殿小二的关系,只要他真心对她,就够了,毕竟从前她也伤害过他。
温玉离开后风颖宣布了烨的处罚,三十藤条外加半月禁足,家法中的禁足是除了公事之外的,也就是说在正常上朝、工作的时间里烨可以出去,但工作一结束就要立刻回到自己的院中,这种束缚其实就小了很多,也不会让人闷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