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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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容珩
作者:莞尔一贱
、魂魄体
苏洛将将要醒的时候还有点庆幸,腹部一阵阵的酸痛下垂感总算是消停了几分。
说起来也怨不得别人,都是她疏忽大意了,没记准日子,在姨妈快来做客的关键时候居然买了一大桶冰激凌,第二天早上就疼的下不了床了。
她在床上咬牙切齿的呻吟,无比销魂的一个人滚床单……
诅咒下辈子当个男人或者下辈子让男人都来大姨夫!!!
× × ×
“哇,苏二丫出来了出来了!”
“快看那傻子,十五岁了还不会说话呢!”
“不会说话算什么,我听说她还尿床呢,我们弟弟二狗子三岁就不尿床了。”
苏洛那时脑袋还有些发晕,只听着耳边乱糟糟的尽是小孩子的声音。莫非自己一觉睡到幼儿园?苏洛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可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这会倒觉得若真是幼儿园倒好了!,眼前的景象是她在电视里也没见过的清苦贫寒的小院落,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只破了口的水缸,两个磨得看不出本色的凳子,低矮简陋的土胚房,说简陋简直就是抬举它,城市里棚户区的危房跟它一比都成了百亩豪宅。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苏洛现在不是躺着,不是坐着,也不是站着。
是游离的飘在这院子里……
她根本就是个魂魄体。膝盖以上还能隐约看见自己的轮廓,膝盖以下就是一团气。
她这个状态肯定是死了。
苏洛过电影似得扫过自己能记得的一幕幕……
前天她刚刚和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分手,莫非是那渣男不满分手由爱生恨,……毛线。上星期就看见他红杏出墙约了一个大波女共进晚餐……
这几天科室里忙,她成夜的加班,吃的都是方便面。就算方便面不是啥绿色健康食品,但也不至于吃死人吧,好歹咱也是在地沟油瘦肉精的灌溉下茁壮成长起来的……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难道真相是,被大姨妈蹂躏致死!
这个真相真叫人倒胃口。苏洛微微抽搐了一下,犹如吐了一只活苍蝇。
× × ×
“苏二丫,是傻瓜。苏二丫,是傻瓜。”
苏洛的思绪又被院落外吵吵闹闹的声音拉了回来。
这院子里虽然简陋,院门和篱笆倒修得整整齐齐。院子外面是六七个半大的孩子,正扒着篱笆往里看。一边拍着手一边嬉笑着喊着。
“傻瓜傻瓜!不会说话!”……
“傻瓜傻瓜!张口哈哈!”……
“傻瓜傻瓜!苏家二丫”……
苏洛这才注意到这院子里还坐着一个姑娘。看着也不大,模样长得挺周正,头发简单的拢在头顶用红绳梳了一个圆圆的包。身上穿着浅绿色的小袄,也是半旧的,袖口和肩头都打的有补丁。
不管外面的小孩如何闹,这苏二丫就是坐着不理会。若不是细看她目光呆滞神情僵化,苏洛还真以为她只是一个有点内向的孩子。
“傻瓜傻瓜,说句话!”篱笆外的小孩见闹了半天,苏二丫也没有半点反应都有点气馁。那群小孩中个子最高的一个是个八岁左右的女孩,目光一转,捡起一块石头,就朝苏二丫扔去。那女孩叫栀子长得比周围的男孩都壮了一圈,力气也最大,平日里还跟着母辈们上山打过猎,故然扔石子的准头那是极好的,“嘭”的就砸到了苏二丫的脑门上。
石头子儿和脑袋瓜子碰撞的声音,苏洛听着都打了个颤。这八岁的孩子,怎么下的去这狠手。
苏二丫的脑门上立刻出了血,鲜红鲜红的染了眉毛,然后顺着流了半张脸,着实有些吓人了。
篱笆外的几个半大的小孩都被吓住了,一时停了手。
这么大个伤口,要是放现代那群独生子独生女身上早就疼的哭爹喊娘了,那小姑娘居然一声不吭,反倒抬起头,冲着篱笆外的罪归祸首们笑了一下。
先不提她笑的好看不好看,就这半张血呼啦叉的脸也够唬人了。篱笆外的一群半大孩子,本就看见血心里有些惴惴,见这惊悚一笑,哪儿还敢多停留,哇哇大叫着,作鸟兽散,都跑回家了。
人都走光了,那院子被叫做苏二丫的小姑娘却依然仰着脸朝着门口笑。
笑的上下两排大牙齿都露出来,透着一股子傻气。
苏洛想,这人大概真是个傻子。也怪可怜的,眉眼那么清秀,若是目光没那么呆滞,估计也是个美人胚子,至少比刚刚篱笆外面那几个瞎起哄的壮汉女看着顺眼多了。
苏洛看这小姑娘挺可怜伸伸手,想把她擦掉脸上的血迹。可快到她脸颊的时候就怎么也伸不过去了,像隔着一堵墙。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是个魂魄体。
× × ×
苏洛的性子还是比较淡定的,说好听点就是随遇而安,说难听点就是认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投胎,更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睁眼就飘到于这个她做梦都没梦过的穷乡僻壤,绝望归绝望……但你不能指望一个魂魄体自杀呀,这绝对是个技术活。
苏洛也没什么具体打算,先看看周围环境再说吧。
撇了撇嘴,朝着篱笆外面飘去。
飘啊飘啊,快到院门口了却怎么也出不了这个院门。苏洛郁闷了。换个方向接着飘,同样是飘到一半就再也前进不得。
鬼打墙!
要真有鬼了,说不定还能出来跟她称兄道弟呢!
苏洛想了想,狐疑的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蹲在家门口低头木讷着没有动作的苏二丫。
不知道是不是苏洛想多了,她觉得苏二丫身上好像有一根绳子牵着她,无论哪个方向,她走的距离都不能超过以苏二丫为中心画的一个圆。
难道这丫头身上有什么玄机??
、流言蜚语
苏洛已经盯着苏二丫看了两个小时了,好吧,入乡随俗的说就是一个时辰。愣是看不出个什么门道。
这姑娘除了偶尔抬头傻笑,再没有其他动作了。不过她也不像苏洛见过的其他傻子,不哭不闹也不流哈喇子,更像是个没灵魂的空壳。
想来就是再看上一天一夜,没看不出什么来。苏洛悻悻的也坐在边上,开始玩手指。
虽然手指还是手指,但右手碰到左手会穿过去……
透明的指甲看起来蛮好看,色度浅了一层诶……
苏洛已经无聊的开始数自己的掌纹了,记得以前她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求人算过卦,说她八字硬的很,武曲贪狼,紫府武阴,双禄主财,是个大富大贵的命。现在想想真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什么大富大贵啊!她一小小财务科科员,住在紧巴巴的鸽子笼里,中的彩票都没大于五块钱的,男朋友被撬,还年轻轻的死于非命这是什么好命格啊!
院子门前路过两个提着菜篮子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
也不知是不是欺负着屋里的人是个傻子,说话完全不知避讳。
“听说呀,这苏二丫小时候还有个仙姑给算过命呢,说什么武曲……贪狼,紫什么什么,双禄主财,哎呀这命格判词说的文绉绉我也不大懂,但听意思是难得的富贵命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正无聊的玩自己手指的苏洛一听这命格,眼前闪过一丝异样。
武曲贪狼。苏二丫的命格竟然和自己一样。
难道这就是她被困在此处的原因。仿佛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揭开了一个小角,苏洛立刻攒足了劲儿往院子门口钻。只可惜因为苏二丫依然蹲坐在门口,牵制着苏洛也飘不远。
她身子前倾,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摘下来,扔出篱笆去听八卦。
“就这傻子长到十五岁还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还说是大富大贵的命呢!我瞧着是克母克夫的命才对,七八年前年前二丫他爹带着她来咱们福顺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丫头笑的那傻劲怎么看怎么慎得慌,肯定是个灾星,你看这不没几年他爹就被克死了。”
“要我说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个不干净的!小的是个傻子,老的是个弃夫,二丫他爹去之前给给这傻子闺女娶了一房侍郎也是个脏透了的下贱胚子,大户人家玩虐过的二手货,不知怎么犯了错被赶了出去,到了人牙子的手里。”
“大户人家玩过的?这么脏的二手货,怎么能让他留在咱们村子。二丫他爹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儿。”
“也怪不得二丫他爹,当时二丫爹已经患了痨病了,眼看着就活不长了,就想买个人伺候他的傻子闺女,这二手货可能价钱最便宜吧。”
“说的也是,你说她一个傻子,就算给她个干干净净细皮嫩肉的小相公,她也不能人事呀!”
“就是说嘛,哈哈哈。”
苏洛隐约从这番话里听出点门道来。
这个世界的道德伦理观好像和五千年来的中华文明的传统是相反的,女主外男主内,女人可以一妇三侍郎,男的却必须从一而终。如若不然即便不用投河沉井,也必是被世人所不齿的,遭尽了白眼。
至于那个什么二手货的侍郎?大概是童养夫的意思吧?
就算是个有前妻的又怎样,遇到个渣男渣女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这样就说人家不干净,下贱胚子,你们干脆都当和尚尼姑算了。
要我说,看这小院子里的穷酸程度,苏二丫身上那件半旧的小袄肯定是他们家最好的衣裳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能在二丫他爹死了以后,顾念着情谊待这傻子丫头这么好,那人的性子定然是极好的。
那两个中年男人正说到兴头上,没注意身后多了个青灰色的人影。
那来人显然是听到了不少嚼舌根子的难听话,面上难看的很。二话不说抽出身后背篓里的干柴木棍朝那两人掷去。
“哎呦!”
“怎么着,你还打人了,你还敢打人……”其中一人捂着头边跑边吆喝,想来是没料到那青灰色长袍的男子会有如此胆色居然敢当街打人。
着青灰色长袍的男子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便宜侍郎。名叫容珩。
听说买他回来的时候,都被那大户人家玩的不成人样了。亏得二丫爹心软人又好,好吃好喝的养着现如今也出落的有了点小模样。仔细算他来这福顺村也有六年了,除了二丫生病的时候被他抱着去求村里唯一会些粗陋医术的村长那里开过几回药,说过几句话以外,几乎再没跟村里的别人说过话了。原以为也是个唯唯诺诺的软脾气,没想到这回倒长了脸。
不知道是为别人说他是“二手货”恼的,还是为别人说二丫“不能人事”恼的。
苏二丫一见容珩的身影,不知是不是认出来了,腾的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虽说只是两步,可苦了苏洛了。方才为了听八卦,她极力的侧出了半个身子,苏二丫往前走这两步让两人之间牵引的力量顿时松散下来,就像一个绷紧的皮筋猝然松开,有一股反弹的力,苏洛的魂魄体失了平衡,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朝着前面扑去。正扑到那个青灰色长袍的小美人身上。
苏洛当初伸手去碰苏二丫的时候,感觉到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所以以为她碰到活人就会像被墙挡着一样。照这架势扑过去,肯定会被小帅哥身上的墙反弹,不知道魂魄体会不会在脑门上磕个大包。
结果……她穿了。
胸部以上在容珩的脚后跟后面,胸部以下在容珩面前。
往矫情里说,容珩正踩着苏洛的胸部。如果魂魄体的胸部也算胸部的话……
她可以轻易的穿过别人的身体,视若无物。只有苏二丫的身体对她有阻碍,这苏二丫果然有些古怪。
× × ×
容珩看见半张脸血呼啦差的苏二丫,顿了顿。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手指却捏紧了,指骨有些泛白。
一句话也没说,放下背篓,上前几步揽过她的肩膀,就拽着她进了屋子。
容珩是个极漂亮的男人,就是瘦的有些脱了形。
眉骨颧骨都很明显,整个脸颊的轮廓很美。只是那一双眼眸冷的有些骇人,他的眼里仿佛藏了深不见底的浓浓黑雾,没有一点生气。
怎么这一家子人都是没灵魂的木偶吗?
苏洛看着容珩熟练的把苏二丫引到床边,然后打水烧水,用温水洗去了苏二丫脸上的血迹。琢磨着这叫容珩的男子也真是个怪人,明明心里心疼的不行,擦伤口的时候仔细的眉毛都簇成一朵花了,可偏是嘴上一句话也不说,眼睛里也没冒出过心疼的神色。
他这般少言寡语面无表情,难道是因为唯一能跟她说话的苏二丫从来都没说过一句整话。
真真是太可怜了。
这苏二丫虽然是个傻瓜,但好在是个极其听话的傻瓜。容珩怎么摆弄她,她都不闹,安安静静的让他脱去了衣服。
噗……
苏洛一本正经的用手指捂住了眼睛偷看,反正手指也是透明的。
这小丫头才十五岁,个头长得不高,身材发育的倒挺好的。虽然比之自己是小了一个罩杯,不过好在年纪小还有发展空间……
容珩看见少女的白藕节似得身子,脸上仍是冷漠的,没起半点波澜,熟练的抬起她胳膊,毛巾沾了水帮她仔细擦了身上的每一处,然后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想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苏二丫爹爹死的早,从十岁的起就是容珩一手带大的,这么年年岁岁的贴身照顾,早就看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