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看天下,怜君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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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众人牵挂惹群怨
明月高悬于头顶,晚风习习。安静的夜晚,能听到风偶尔刮过的声音。凤都的将军府内却因为慕容默的回来鸡飞狗跳。
凤佑皇朝最倚重的将军慕容水端坐在上座,优雅地用茶杯盖拂去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地品着,丝毫不理会站在她面前暴跳如雷的女儿。
杜清然也好笑地看着平日里处乱不惊的女儿居然因为想给她订门亲事而上蹦下窜。他好笑地递了杯热茶给她,道:“默儿,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慌乱至此啊!”
“爹爹,你应该知道清清最在乎这个哥哥。你们事先不跟我商量,怎么能私下就定了女儿的婚事呢?”
“哦,你从她那里回来的?”沉默的慕容水终于开口了。
“是啊,你不知道,清清知道后的样子。这个亲事无论如何都不能作数。”
“清清,怎么说?”一直认为,她跟小默的关系好,那么左新河交给小默她应该是举双手赞成。
慕容默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跟父母陈述了一遍,慕容水不由开始沉思。自己和“那个人”当初这么做,是想绝了她的后顾之忧啊。现在看来,若是清清不同意,自己得好好斟酌一下,再和“那个人”好好商量一下了。
“行了,你也别跳了,这个事情我会重新考虑的。你的沉稳都哪里去了,多跟清清学学。”
看着一脸凝重出去的夫人,杜清然拍拍女儿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也跟了出去。
叠着腿仰卧在屋顶的左沐清不知是喜是忧,却也长长的舒了口气。如猫般翻身进入默默的房间,默默正站在窗前凝视着夜色发呆,很少见神情这么凝重的默默,左沐清从后面拥住她,脑袋搁在她肩上,也没有说话。
“我娘的话你可听到了?”
“恩,谢谢!”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慕容默没回头。
慕容默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将左沐清炸得魂飞魄散。
“默默,你在说什么,他是我哥哥啊!”
“但愿如此!”慕容默没有回头,任她在自己的肩上赖着。
“其实,哥哥同你一起,我应该是放心的。只是不舍哥哥的怀抱不在属于我这个妹妹。”不知沉默了多久,左沐清的声音闷闷的从慕容默的发间传出。
“即使你同意,我也是不同意的。”
“默默?”
看着慕容默点头,左沐清明了而释然。
感觉到背后的人儿松开了自己,整理自己的衣衫。慕容默诧异地挑眉问道:“你今天晚上不留一宿?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
“不了,我答应了哥哥今晚回去见他。”
“啊,你连夜来,不休息一会儿就走,身体吃的消吗?”
“放心吧!我没事!”左沐清拍拍她的肩膀,转瞬消失在夜色当中。
慕容默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无声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一路将真气提到最高,轻功发挥到极致的左沐清隐隐感觉小腹一阵绞痛,口间一阵腥甜,眼前隐隐发黑,知道自己体力已到了极致,真气已近透支,可是距离淮瑞不过几里地,强提起精神向前奔去,三天三夜不曾休息的身体终是熬不住,抑不住的鲜血喷出,向前倒去。
正好,被前来接应的墨涵和云初雪赶个正着,云初雪急急纵身上前,将左沐清揽入怀里,将怀里预备好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掏出丝帕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迹,将她打横抱起,吩咐道:“此地距秋风堂很近,传信给落白。”
云初雪将左沐清置于身前马上,缓慢前行。还好,前几日配合墨幽已经提前将“浒月塘”的布防重新布置了一番。若不是此次任务的地点据此地如此近,怕是很难赶得这么及时吧。不过,有些懊恼自己没有赶马车来,只得让自己尽量的舒展,让身体放柔软,让怀中的女子能更加安稳。
看着怀里女子秀美的脸庞像睡着了那么安详,心里止不住的欢喜。想着自己的决定,想着大姐、二哥和三姐频频来信催自己回家,自己何尝不是思家心切。可是,就这样看着怀里的女子,就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拥她在怀里的重量。就这样天荒地老多好!
墨涵看着他那大大的鹿眼里,雾蒙蒙的全是自家主子,似乎那就是他的世界。唉,主子
啊,多少人芳心遗失在你身上,你这迟钝的感情线,何时才能发现啊。
云初雪抱着左沐清进入秋风堂为她留置的卧房时,看着立在门前的冷冷面庞上透出担忧的落白,挣扎了片刻,还是对着跟在后面的墨涵吩咐道:“派人通知左新河,阁主有事耽搁,今晚不能赴约。”
云初雪将怀中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檀木床上,拉过锦被轻柔细致地盖好。清儿看起来
那么安详秀气的鼻子,红润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羽扇般的阴影。那双聪慧而坚强的眸子闭起来,倒难得显露些许柔弱,自己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许多。
有多久不曾这样好好地看看她了。仿佛就这样看着她,就是天荒地老。心里抑不住的欢喜,想了想还是背着落白,借着身子的遮挡,偷偷用食指点了点左沐清的唇,再偷偷放到自己唇上,然后忍不住吃吃地笑了。
纵使落白多么不懂男女之情的冷性子女子,也看出了暧昧,不由略带尴尬地开口道:“云公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落白就先退下了,公子的房间就安排在隔壁。”
云初雪并未转身,大大的鹿眼眨都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女子,道:“我这里有一个填真补血的方子,想劳烦落姑娘亲自跑一趟药铺,然后让人按方子备下药浴。”
“云公子客气了,为了主子,在下还得感谢云公子如此细致地照料。在下这就亲自去抓
药。”落白接过方子,转身出屋,体贴地将门关好。
落白的话,虽是无意的客套话,还是让云初雪红了脸颊。师姐,师姐,清清,清清……似乎这样念着,哪怕你听不到,我也感觉很幸福。
你每次出谷都不带我,这次你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偷偷伸出手指,细细地描绘她柳叶般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唇。
“呜……”左沐清发出的呻/吟声吓了云初雪一大跳,就像偷吃差点被逮到的孩子,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指收回来。
左沐清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群马踩过的,浑身酸软无力。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云初雪那熟悉的鹿眼水汪汪的看着自己,鼻子有点发酸。
左沐清恢复了以往的笑容,问道:“初雪,你怎会在此地?”
“哼!”云初雪扭过头不看她。
左沐清知他是在恼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很少见他生气,只有自己不在意自己身体时,他才会特别生气。想到当初自己为了早日报仇,常常练武到废寝忘食。每到这个时候,初雪就会放下食物,不理自己好几天,除非自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才肯跟自己说话。
想到这,左沐清心里暖暖的,不由柔声道:“初雪,我想吃酒酿丸子,我想吃醉蒸鸭。”
云初雪想着,墨涵说她三天没休息,也不曾吃过什么东西,心里虽然有气,却也酸酸的一软,别扭地说:“你这身子不能沾酒,我去厨房做点别的东西。下次再寻死,就直接告诉我,我保证能让你比这样死的舒坦。”
说完,站起来,甩袖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我在你的药里下了软筋散,十个时辰内不能使用内力,你看着办。”
他这句话生生将左沐清想逃跑的念头扼杀在了摇篮里,心下想着哥哥灯下苦等的样子,不由焦急万分。
云初雪却又轻飘飘飘来一句话:“已经派人通知了左新河,说你临时有急事要处理。”
左沐清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心下了然这是初雪的主意,由衷地道了句:“初雪,谢谢你!”
云初雪嘴角嗫嚅了几下,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
吃过初雪做过的药膳,身体恢复了不少,除了提不起内力,基本上被自己伤到的元气已恢复了大半。
她试着扭动身子,黏糊的难受,扬声道:“落白!”
“主子,有何吩咐?”
“拿套衣服过来。”
“云公子为主子准备了药浴,在那里备下了衣服。”
“哦?他想的到周到。”左沐清暖暖地笑道。
“所有关心主子的人都比主子自己更关心自己。”落白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在西厢房浴室,主子应该有力气自己过去。”
“呃……”这次受伤似乎所有的人都很生气。
西厢房内雾气袅袅,云初雪正在认真地在浴池里洒药材,那副专注的侧脸,看起来更加的精致和秀美。左沐清嗓子有点发干,清了清嗓子,喊了句:“初雪。”
初雪没回头,将最后一点药材放进去,道:“泡两个时辰,才能疏通你全身的经脉,旁边的水龙头连接的热水源,衣服在池边的椅子上。”
说完,一眼也没瞅她就出去了。左沐清叹了口气,唉,看来大家真的恼了。
第8章 犹记君心当年愿
左沐清靠坐在池壁上,身子在热水中完全的放松,脑袋却在飞速运转。这次哥哥的婚事如此突然,必定有什么猫腻。
不知左凤羽打的什么主意,以她的性子定然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她素来对哥哥虽然关心,却总有些疏离。曾经不知道,如今明白是因为哥哥非她亲生。可是慕容家这棵大树她不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左新湖,也委实奇怪了些。
而那天哥哥的表现也奇怪了些。落白拿来的消息,去年慕容水确实在左凤羽生辰那日被邀请赴宴,可那日因为自己的原因,她也很讨厌那个人,所以没去赴宴,而是跟自己跑到湖边喝酒去了,喝完直接去了驿站,并没有见着哥哥啊。
哥哥肯定知道了什么事情,是有多严重才会骗她?左沐清直觉哥哥答应肯定和自己有关,却又想不明白。以自己如今的低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啊,哥哥到底在担心什么?
想不明白,左沐清摇摇头,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不让哥哥受一点伤害就是了。目前,虽然慕容家松口,并不代表左家放弃,她们一定在蓄谋什么。看来,这段时间不能让他呆在左府。
突然记忆中的某个画面在脑海中浮现,记得那是自己四岁生日,窝在哥哥膝前听他弹琴,说着自己的愿望,想带着爹爹去一处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让爹爹开开心心的生活。看着哥哥眼角透出的向往,不由开口问道:“哥哥可有什么愿望?”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山河大川,书中描绘的外面的世界很漂亮,很神奇。可是,爹爹从来不让我出远门,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到处走走看看。”
当初稚嫩的自己还承诺道:“哥哥不怕,等清儿长大,带你去!”
左沐清忆及此,一个念头在心里成了形。想法一出,再也耽搁不得,扬声喊道:“墨涵!”
下一秒钟,墨涵就出现在浴室里,着实把左沐清吓了一跳。
左沐清好笑地道:“我说墨涵啊,你不会是一直躲在这里偷窥你主子沐浴吧?”
“切,要不是云公子再三叮嘱,怕你有什么不适或需要,让我在这里候着,你以为我乐意看主子这张烦人的脸。”
“好啦,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好不好?”这世间哪有主子跟下属道歉的,恐怕天下独她一人吧。
墨涵“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她,脸部的表情却也柔和下来,“什么事情,赶紧说!”
左沐清勾勾手指,在墨涵耳边一阵耳语。
只见墨涵的眼睛越闪越亮,“主子,带我去,好不好?”
“恩,墨幽、墨雅、银熙、落白一起,你们跟着我这么多年,辛苦劳累,权当放个假。”
墨涵眼中含泪,嗫嚅着:“主子,跟着你哪有什么辛苦,辛苦的从来都是你。”
“你说什么?”左沐清看着墨涵不知在喃喃什么,挑眉问道。
“我是说,姐妹们肯定很开心,墨幽早想去月影看花了,墨雅也曾说过想去星楚看看北极星。”
“恩,把手里的事情交给信得过的手下,跟着主子我去走走看看吧!”
“我这就传信给姐妹们。”
“诶,别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恩,我这就传信给他,等你的指示。”
两天后,左沐清离开左府后第一次重新正式站在左府正门口,不过仅仅十年的时间,感觉已近沧海桑田,仿佛昨日还在这里受着欺负,忍着折磨,看着父亲日渐消瘦,直至西去。不经意间,竟将银牙咬得生疼,心里涌出彻骨的恨意,指尖差点戳破掌心。
“三小姐,家主让你赶紧进去,别冻着。”管家弓着身子笑迎她。如此恭敬的态度与之前做左沐涵爪牙时欺负自己的嚣张还真是天壤之别。
“三小姐”?左沐清嘴角噙着冷笑,果然是今非昔比,曾经的自己被姐姐们欺负,被下人欺负的时候,大冬天躲在床脚瑟瑟发抖的时候,她可曾有一丝的关心?若不是她纵容,父亲和自己的日子怎么会那么难过?父亲死的时候,她可曾过来看了一眼?恐怕父亲葬到哪里她都不知道,也不关心吧!
左沐清深吸一口气,收起满腹恨意,让自己评价下来,心思复杂地随着着管家进入当初逢年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