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看天下,怜君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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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子收了手,左沐清心里绷着的弦稍稍松了些许,扬声道:“公子所谓的好酒,不知为哪种?但愿清儿有备,以免令远道而来的公子失望。”
“阁主玩笑了,天下谁人不知,‘落尘阁’的左沐清,‘风尘’的冷情,‘星云堂’的楚若谦,
‘银月宫’的箫魅收尽天下美酒,其中以‘落尘阁’为最,还是阁主不舍割爱?”
“怎会?”左沐清扬了扬手,夜色中慢慢走出一袭黑衣的男子,长发被白色的锦带束起,长长的荡在脑后。再看男子俊削的脸孔,却冷若冰霜。男子走到左沐清身前,单膝跪下,凝视着她不发一言。
左沐清难得地柔声道:“去把‘醉梦’抱几坛来。”
左沐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角泛起了掩盖不住的温柔。直到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中再也看不到,她唇畔那若有似无的温柔也跟着无处可寻。她转过身,在他对面坐下,道:“看来公子是江湖中人,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夜探为何?”
男子看着她唇边那似隐似现,稍纵即逝的温柔,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他话。他突然邪笑了一下,欺近她。二人距离极近,彼此鼻尖轻触,长睫相接,暖暖的呼吸柔柔地打在彼此的脸上,一时暧昧非常。左沐清一时呆住了,心跳似乎有点加快,她未回神之际,他已经回到了刚才的软榻上,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阁主还真是无趣,看到如此美色,居然无动于衷,表情都不曾变,唉,江湖传闻果然不假。”男子娇媚的声音传来,左沐清才从呆滞中醒来。不由心里叹息,经常调戏别人的人居然被人调戏了。还好,多年养成的“保持微笑”的本能并未失效,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讽刺?
左沐清,深吸了一口气,将有些紊乱的心思平静下来,笑道:“何种传闻,如此有趣?”
“也没什么,不过是阁主常年身着红衣,无酒不欢,笑容赛过雨后初霁的阳光,就想着来证实一下,顺便讨杯美酒。”
左沐清听到这里,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他只是奔着落尘阁来的,应该不知道……
不过,虽然自己的这个地方比较隐蔽,但是有心人要是寻找的话也并不是很难,但是若要进的来除非他会五行八卦之术,并且能破除自己布的阵法,并且颇懂药理之术方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先探探他的来意再说。
“如若公子不弃,唤我清儿可好?‘阁主’二字实在生疏的很。”
“清儿?甚好!”
“不知公子……”
“所谓名字不过称呼罢了,叫什么随清儿高兴,怎么样?”男子眼睛一搭,平躺下来。
左沐清看着他唇边的笑意略带恨意,便明白他必定不喜他的名字,或是有段惨痛的儿时。看着她那狐狸般的丹凤眼勾人的盯着自己,细想了一会儿,有了想法,“不如犬朝’字,如何?”
“朝……朝……”他喃喃了几遍,心里一下了然了她取字之意,暗叹她得玲珑聪慧,发自内心地冲她慧心一笑,“甚好!”
左沐清知晓他断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更想叫你的是‘红狐狸’!”
箫魅微怔了一下,“这个名字也不错!”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给她。
“酒!”凌将两坛酒置于亭间的桌上,退后两步垂首立于左沐清的身后。
听到凌的声音,左沐清的整个人都有点似有如无的柔和,回首道:“嗯,辛苦了!夜深了,去休息吧!”
来人却未置可否,只是纵身而起,隐入了黑暗。
“清儿的情人?”
“不,朋友,或者说是家人!”左沐清收起心头那抹柔情,右手提起酒坛,左手一扬一顿之间已将倒满酒的白玉杯置于他身前。男子手一挥,酒杯入手,一滴未洒,扬起天鹅般优美的颈项,将酒饮尽,咂咂舌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好酒总难醉!”
左沐清不去看他眼中的探寻和嘲笑之意,也为自己斟了一杯,也仰首饮尽,“你这只狐狸,来我这求醉?”
“一生求醉,却从未醉过,或许……”他自斟一杯饮尽,“今生难醉!”语气里说不出的孤单落寞。
“我也平生未醉过,不如今晚喝个痛快,看看酒逢知己能不能醉,如何?”
“甚合我心!”
不知不觉,二人居然喝到了东方泛白。
“清儿为何如此喜欢月亮,我见你每喝几杯就会遥敬一下月亮。难道月比人娇”桃花眼微眯,红唇稍抿,直勾勾地看着她。
左沐清未置可否,笑着将杯里最后一滴酒饮尽,幽幽开口:“如若不是月光,这个世界会是怎样的黑暗啊!”
凝视着月光的左沐清,脸颊上透着淡淡落寞和愁伤,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恨意,眸子里像是嵌满了散碎的星子,幽深而闪亮。是啊,这个世界太过黑暗了,权势和财富蒙蔽了世人,让这个世界黑暗而污浊。
“那我们共同敬这个月亮一杯!”
“好!”
左沐清的眸子已有了淡淡的雾气,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有了醉意,孰不知,她是越醉越清醒。虽然不否认这只狐狸的性子很对自己的胃口,心底仍旧带着淡淡的疑惑,对他的来意,对他言语间若有似无的试探。
再看他一眼,对面的人似乎昨晚喝的那些不过是白水而已,本人正眼神霍霍的看着自己。
左沐清摇了摇头,道:“喂,狐狸,你已经喝了我四坛‘醉梦’,已近今年储量的半数。怎么报答我?”
“清儿要什么,要么以身相许?”话音伴着娇躯毫无预警地砸进她怀里,媚香盈满鼻腔。
左沐清手臂一揽,将来人抱住,娇声道:“主动投怀送抱,我是不是该说一句,盛情难却?”
“若清儿可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嫁你又何妨?”明知道这样的女子如凤毛麟角,却有直觉告诉自己她是特殊的。说完,他就被自己心底那抹莫名其妙的期待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忘了自己的来意?再说,不过是初次见面,怎会如此失了理智?
“清儿怕是配不上你!”看到他眼底的认真,想想他频频的试探,她总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却又无头绪。沉下心思,手臂轻推,却不料他似乎早知她的答案,唇边嘲弄之意渐浓,借她推他之力,飘身而去。
远远地传来娇媚的声音,“那我不嫁,后悔有期。”
第5章 知己相聚暖融融
回到“银月宫”,箫魅并没惊动属下,也没回房,而是纵身跳上屋顶,躺了下来。天已经越来越亮,月牙儿还有些痕迹。他突然想起她笑得眯起来的眼睛,可是,果真是世间女子皆薄幸。
不过自己去这一趟也算没白去,至少坚定了自己的心意,不知师傅还有几日才会到,正好让他死了这条心,不要整天把自己已有婚约挂在嘴上。
一生一世一双人?望着渐渐消失的红影,左沐清摇头叹息,谁能理解她莫名其妙得来的未婚夫?
还记得是自己入谷第二年,那无良的师傅想吃什么莲子羹,还非让自己去冰岛摘取雪莲子。去冰岛取莲子之时,居然遇到千年难遇的雪崩失足掉落悬崖,摔断了腿,奄奄一息。
正以为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却遇到了一个偶尔经过的女子。她蹲下身打量了自己好大半天,突然说:“此地了无人烟,很少有人经过。所以,你今天运气好碰到了我,我可以救你,顺便可以传授你几招我的绝学,但是你将来必须娶我徒弟。怎么样?”
自己被迫在活下去和认定亲之间做痛苦抉择。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对不起师傅,可是那时的自己满满都是爹爹死时的凄凉,所以不能死,只能答应。
言而有信这是自己做人的宗旨。虽然这许多年了,每次去冰岛都未见到那个人,却也不敢忘自己承诺过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教自己武功却不告知身份,只丢下一句“我看你有武功底子定然是有师傅的,所以我算是半路收徒,你喊我半路师傅即可。”
想到半路师傅,不由想起红衣男子。今天自己用的是“蝶锦”,所用招式都是半路师傅传授的。虽然自己当初出道之时并未用师傅的灵霄剑,而是用的“蝶锦”,他知道并不稀奇,可是他的招式分明是为了克制她而生。
左沐清不由拿出缠在腕间的“蝶锦”细看,难道被师傅言中了。记得十二岁接收落尘阁出谷那天,师傅说,万物相生相克,万不能志得意满。而凌霄剑法是集万物之灵气寓于剑,难有破绽。你万不能因为什么半路师傅,天蚕丝锦,就荒废了它。
左沐清扬手,黑色身影迅速地出现。唉,果然不会乖乖听话去睡觉。“帮我把房间里的凌霄剑拿给我。顺便通知落白和墨幽来见我。”
左沐清第一次仔细观察那把剑,其实,它相比其它的剑已是轻了不少。师傅说凌霄剑是用玄铁混合乌金打造而成,剑身比一般的剑略薄,却刀枪不断。看来,自己应该好好练练了。
左沐清,默念着“凌霄剑法”的剑诀,纵身而起,将剑法走了一遍,终是荒芜了不少时间,已略显手生。虽然在谷内,师傅会拿鞭子督促,终是没有用心啊!
左沐清耍着剑招,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剑法中有几招,看似无用若是稍稍结合,或许能破了红衣男子的那几招。心里暗暗偷笑,不禁想着试探试探是不是真如师傅所言,难有破绽。
正想着让人试探一下,一身青色衣衫,腰际同色锦带束腰,面色冰冷的秀丽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冷声道:“找我什么事情?”
看到落白来了,左沐清一直绷紧的神经略微松懈,坏笑着欺身吊挂在她身上,向她得耳朵呵气,“我说落啊,就冲咱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给个面子,笑一笑嘛!”
青衣女子不躲不闪,冷声道:“有事快说!”
左沐清一副深受打击状,仰倒在软榻上,手支着头看她,“落还是真不解风情。”看着转身欲走的落白,左沐清一跃而起,从身后抱住她,咕哝着:“脾气还是这么大,都不知道谁是主子。”还真是自作自受,谁叫自己将他们纵容到如此地步。
“好啦,不闹你了。有事情要你办。查一个人……”话未说完,就有一张画像飘飘然落到了左沐清手里,赫然就是刚才的红衣男子。画的栩栩如生,逼真异常。而且让画慢慢飘过来的内力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左沐清微微一怔,心下了然,将画像递了落白。落白接过,端详片刻,纵身而去。
“出来吧!”左沐清悠闲地为自己倒了杯酒。
见四周一片寂静,左沐清唇含笑意,扬声道:“凌,把她给我揪出来。”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急呼:“别,别啊,我自己出来,我自己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伴着埋怨,“人家辛辛苦苦,自降身价为你画像,你就这么对待恩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根木头从不知怜香惜玉。”
想她堂堂“凤佑”护国将军慕容水的小女儿,“画圣”逸渺第十代传人逸灵的关门弟子,第一次来此地夜探好友,就被林中莫名其妙的雾气迷倒,在昏迷之际,被这根木头倒提着,没错,别质疑,就是倒提着,扔到了这个女人面前,让自己的面子、里子全丢没了。本来跟这女人争师姐就争到头破血流……
看着慕容默在那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左沐清心底浮起了阵阵暖意。在自己处境最凄惨、最无助的时候,是默默伸出手将自己拉了出来,是默默抱紧了自己,给了这世间难得的温暖。没有默默,或许世间已无左沐清了吧!
想到这,左沐清抬手将她拉到身前软榻,同她靠到一起,并顺手倒了杯酒给她,“默默,咱们认识十年了吧!”
“呃……”慕容默因她话题突然地跳跃愣了一下,反应了片刻后,接过酒,眼神也渐渐变暖,“对啊,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都十年了。想着当初第一次在左府后门见到你的时候,真真地被吓了一跳呢!那时的你,虽然衣着破旧,面黄肌瘦,伤痕累累,眸子里恨意弥漫,却难掩傲气,唇边虽有笑意,却拒人千里。”
“一直没问过你,你为何会带我回家?”
“我也不知道当时心里怎么想的,就想着你太冷了,想要暖暖你。”讲到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头看她,“话说,当时你也真够不客气的。到我家后,给你吃的,你就吃。给你喝的,你就喝。让你睡,你毫不客气地倒头就睡。但是,过分的是,从头到尾,你都没瞅我一眼。”
想到当初为了哄她说话,堂堂将军府的少主子足足跟在她屁股后面一旬的时间,才知道她叫左沐清,父亲刚刚去世,也仅此而已。
后来让人调查才知,她是左府的三小姐,却因其父不受宠,饱受欺压。平时吃穿用度最差不说,被看不顺眼时,拳打脚踢也是常有的事情,身份地位连婢女都不如。其父蓝溪去世,只是匆匆下葬,未进祖坟,连名分都没有。自己遇到她那天正是她父亲去世之时,她被兄弟姐妹欺负驱逐出家门时。
记得当时自己得知这一切时,恨不得拆了左府,抓了左府那些没心肝的人喂狼吃。要不是母亲拦着,说左府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准自己惹祸,自己都杀进左府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