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威武前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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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公一听这话,便知道唐若龙心目中太子人选,不是陈皇后的儿子唐天佑,也不是孙淑妃的儿子唐天宁,而是前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唐天致了。因小心翼翼道:「但皇后娘娘掌管後宫多年,且陈氏一族有陈司业,又有陈司业亲叔父陈将军在,……。」
唐若龙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待曾公公上来拍背,帮他顺过气,这才停下笑声道:「立太子之前,须得把那两个贱妇解决掉,省得她们影响朝局。」
曾公公的手忽然僵了僵。
唐若龙想立唐天致为太子,却怕陈皇后势大引起纷争,又怕孙淑妃藉着和前皇后亲姐妹的身份影响唐天致,护荫孙家,扶植外戚。只有先除去这两个女人,他儿子的宝座,才能坐得安稳。
唐若龙说了一会子话,略略倦怠,便闭上眼睛,在曾公公以为他睡着时,忽然又开口道:「清尘子真人呢,怎麽不见人影?」
曾公公犹豫一下,方道:「清尘子真人留下纸条,说皇上既然得了七巧女,便没有他的事了,因深夜告辞出宫。奴才着人寻找,遍找不着,却不知道清尘子真人是怎麽出宫的。」
那一头,曹公公到了清宁宫中,仔细禀告了一番,又笑道:「皇后娘娘,那王贵人识趣,晓得投靠皇后娘娘才有活路,说道明早自会来拜见皇后娘娘。」
陈皇后艳丽的脸上起了一丝浮笑,道:「她是王启之女,不是小户人家可比,自会明辨得失,晓得利害。」
一会儿,陈文安求见,陈皇后自没有那麽多避忌,很快召见。
陈文安略去自己和王倾君那一段,说了求见唐若龙的经过,又道:「侄儿想着那王贵人侍寝成功,自有可利用之处。只是皇上还宠信清尘子真人,恐他坏事,便连夜往清尘子住处,仿他笔迹,代他留下告辞出宫的纸条,再掳了他扔在北宛饲养狼狗的地方,料着清尘子真人这会已在狼狗腹内了。」
「好,那清尘子不听使唤,除得好。」陈皇后赞赏陈文安一句,又道:「只是佑儿年幼,若不除唐天致和唐天远,总不能心安。」
陈文安斟酌一下道:「淑妃娘娘百般想传递消息出宫,让大殿下进宫见皇上。皇后娘娘倒不将计就计?」
孙淑妃确是千方百计想递消息出宫,让唐天致进宫见皇帝,取得遗诏,只今晚听闻王倾君侍寝成功,却又另生了心思,待听完叶素素的话,银牙暗咬,下了决心道:「只要王倾君能取得遗诏,就是让她当皇后又如何?你明早再去一趟祥云殿,跟她说,异日大殿下进宫,定先过去拜见她这个『母后』。」
若是别的嫔妃,叶素素可能不会觉得异样。可是王倾君是她童年好友,突然要变成唐天致的「母后」,她心肝儿不由颤了颤。
第二日一早,曾公公便带领内侍,捧了策封贵人的诏书到达祥云殿,宣读完之後,便连声恭喜,笑道:「贵人福缘深厚,一进宫便得此殊荣,实属少见。」
王倾君心里冷笑连声,那个老皇帝是将死之人,纵自己封妃封嫔的,过不多时就是未亡人,何喜之有?且父兄和母亲已亡,也不能享自己之福,何福之有?若不是自己机警,这会早化为炉灰,何荣之有?
曾公公待王倾君接了诏书,又道:「祥云殿地方偏僻,向来是秀女所居。如今贵人既然接了诏书,便请移居玉阶殿。那处离三清殿不远,皇上要召见贵人也方便些。」
「谢过公公!」王倾君忙道谢。
因王倾君仓促进宫,本来没带什麽东西,也不必收拾什麽,很快便随曾公公到了玉阶殿。
那一头曹公公领人去接王倾君,在祥云殿赴了一个空,闻听王倾君移居玉阶殿,便带着人赶往玉阶殿,务必要赶在叶素素之前接走王倾君。
王倾君随曹公公到清宁宫时,各殿的嫔妃已请安完毕,退了出去。
陈皇后见王倾君来了,却是收起昨日召见七巧女时那份高高在上的态度,样子亲切,待王倾君行完礼,便已使眼色,让宫女扶了坐在旁边。
一时屏退众人,陈皇后也不多言,只道:「王贵人今日来见本宫,想必已考虑清楚了。贵人放心,将来事成,本宫便与你是姐妹,佑儿也会尊你为母,从此荣华富贵,享万人尊荣。」
王倾君待要应话,一抬头,对上陈皇后探视的眼神,心里一惊,那句原来要说的话便吞了下去,改口道:「谢皇后娘娘厚爱。只是,只是……」
「有话不防明说。」陈皇后见王倾君没有表现出一副对荣华富贵向往的样子来,一时却放下心来。王倾君出身将门,衣食不缺,缺的,不过是一个如意郎君。昨日仓促进宫,昨晚又饱受惊吓,如何会喜欢宫里?且她年纪轻轻,如何甘心守寡,当个无趣的太后?现下这般的反应,才是正常。
王倾君垂了头,悄悄深吸一口气,这才道:「我只求事後能出宫,安稳过下半生。」
「好,到时定然如你所愿。」陈皇后听得王倾君的话,点头应承。
王倾君听得陈皇后语气松快,知道她已然信了自己,便又道:「孙淑妃让宫女叶素素找过我,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何指示?」
陈皇后冷冷一笑道:「本宫明早会让人放松防守,让孙淑妃的人递消息出宫。想来大殿下很快会进宫。到时孙淑妃令你设法让大殿下进三清殿面见皇上,你只管照做。」
「是。」王倾君忙恭身应了。
王倾君从清宁宫出来,回转玉阶殿,叶素素果然已等候在殿里。
王倾君心里早知道,叶素素虽是童年好友,但她进宫多年,又忠於孙淑妃,再不可能顾惜那份友情了。因淡下心思,也不准备叙旧,只道:「素素,你有话便说罢!」
「淑妃娘娘说了,异日大殿下进宫,定让他过来拜见您这个『母后』。若大殿下登位,淑妃娘娘也好,大殿下也好,不会忘恩负义。您有何要求,他们定然办到。」
王倾君沉默一下道:「容我考虑。」
至晚,清宁宫便传出消息,道是陈皇后第二日要领人上青云观为皇帝祈福求寿,让几个有位份的嫔妃准备随行。
孙淑妃听得消息,认为正是良机,便装作不舒服,推托不愿出宫。
第二日一大早,陈皇后果然领了嫔妃出宫,往青云观去祈福。
孙淑妃的人动作极快,才晨时初,已是把消息递到唐天致王府上。唐天致正因唐若龙多日未召见而有疑惑,听得唐若龙病情又加重了,且有太医隐隐的担忧之语,这一惊非同小可,再顾不得许多,忙忙递牌子进宫求见。
孙淑妃好容易盼得唐天致进宫,却又怕他冒然求见唐若龙,反会坏了事。自然密令人请他先至自己的繁锦殿。
唐天致心知有异,便避人耳目,随内侍到繁锦殿中见孙淑妃。
孙淑妃见了他,一番密谈之後,又道:「如今只有新封的王贵人才能见到皇上。大殿下想见到皇上,便得先见过王贵人。」说着耳语几句。
唐天致嫡母死後,渐被皇帝疏远,好几次差点着了陈皇后的毒手,亏得孙淑妃多番照料才有今日,平素极少逆孙淑妃之意,只是乍然听得孙淑妃让他认一位才十六岁的贵人为「母后」,还是免不了吃惊,好半晌不能作声。
孙淑妃语重心长道:「大殿下,成就大事者,何必拘小节?」
好歹是父皇的嫔妃,总是长辈,喊她一声「母后」,也不算什麽。唐天致只一转念,就从善而流,应了下来。
孙淑妃见他应了,心下一松,又在他耳边道:「待会我安排你和她单独见面。你嘴里只管喊她『母后』,若见她神色松动,你许诺她,待你登位,迎她为妃。」
王倾君今年十六岁,未曾尝过艰苦,荣华富贵对□,不若一位能勾动她心弦的俊俏如意郎君。唐天致贵为皇子,相貌出众,笑容温柔,他想诱惑一个小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有王倾君迅速坠入情网,才会不计後果帮助唐天致取得遗诏。
唐天致对於喊一位十六岁的贵人为「母后」,心头略有不畅,但对於要捕掳「母后」的芳心,却没有一点儿心理障碍,只一听便道:「淑妃娘娘放心,她不过初进宫,涉世未深,只须些许手段,自然服服帖帖。」
孙淑妃意味深长道:「女子总把身子看得极重,谁个得了她的身子,她身心从此就归了此人。」
唐天致明白孙淑妃的意思,拿起折扇摇了摇道:「既如此,淑妃娘娘便安排一下,让她与我,在御花园邂逅。待她落水,我便下水救之。之後的事,便水到渠成。」
作者有话要说:新码了一章,字数较少,就合并在一章了。
丶公主之计
王倾君移居玉阶殿後,宫闱局按她贵人的品级,拨给一应摆设和服侍的宫婢等。因一位梳头的嬷嬷病了,一时找不到人顶上,第二日才另派了一位嬷嬷过来。非常巧的,拨过来给王倾君梳头的嬷嬷,正是七巧节那天帮王倾君修眉剪甲的莫嬷嬷。
莫嬷嬷一知道自己的新主子是谁,待梳头的空隙,候着寝室只有王倾君和葡萄在,便跪了下去,从怀里掏出原先从王倾君手里得的首饰,捧在手上道:「奴婢该死,没有办成事,不敢白得贵人的赏赐。」
「嬷嬷快起来。这是赏你的,好好放着。」王倾君打量莫嬷嬷,见她四十岁出头,脸上神色不像其它嬷嬷那样阴沉沉,却有一种看开的味道,再想及她七巧节那天劝自己想法出宫,且也没有趁机谋了自己所有首饰,由不得生了好感。
莫嬷嬷见王倾君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由暗松一口气,忙道了谢,收起首饰,站起来继续给王倾君梳头。
王倾君见莫嬷嬷并没有一味的献媚,思量了一下,便朝葡萄使一个眼色。葡萄会意,自去守在寝室门口。
「嬷嬷进宫多长时间了?」王倾君慢慢问道。
「奴婢十五岁进宫,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了。记得初进宫时,当今皇上还是太子,……」莫嬷嬷忆起往昔,有些感慨。
王倾君留意到莫嬷嬷说起皇上这两个字时,语调微微一颤,忍不住问道:「嬷嬷服侍过皇上吗?」
莫嬷嬷一怔,接着笑了,轻声道:「奴婢初进宫时,曾在东宫当过宫女。後来太子登位,东宫人事变迁,奴婢便跟了奚宫局的嬷嬷,直至孙皇后过世,新立了皇后,奴婢方才从奚宫局脱身,转而成了梳头嬷嬷。」
王倾君听得奚宫局三个字,微微一怔,奚宫局是负责管理後宫疾病以及死亡的一个部门,是一个不祥的部门,但凡有点关系,都不喜欢到这个部门做事。莫嬷嬷当时被分配到奚宫局,定然是受了排挤。
王倾君的头发又柔又软,莫嬷嬷梳着梳着,心里也柔软起来,接下去道:「当年曾在太子身边服侍过的宫女,只有奴婢活了下来。」
「是孙皇后做的?」王倾君暗汗。
「是。」莫嬷嬷简短答了一句,隔一会道:「奴婢在奚宫局时,见过太多病死的宫妃和宫女,渐渐倒知道,孙皇后并不算厉害,真厉害的,是陈贵妃。後来孙皇后果然死了,陈贵妃继立为後。」
说着话,已梳好了头,莫嬷嬷在镜中看看王倾君,赞道:「贵人天姿国色。」
王倾君缓缓转过身子,看定莫嬷嬷道:「嬷嬷为何肯跟我说这番话?」
莫嬷嬷并不回避王倾君的眼光,坦然道:「奴婢现时是贵人身边的梳头嬷嬷,贵人若遭不测,奴婢也活不成。奴婢想活下去,就必须提醒贵人,这宫中,一直是陈皇后在作主,以前是,现在是,只怕以後也会是。」
莫嬷嬷在宫中二十五年,她的话,自然不能轻视。王倾君深吸一口气,这才问道:「嬷嬷认为我该如何做?」
「照皇后的话去做。」莫嬷嬷压低声音道:「孙淑妃表面聪慧,实则常做糊涂事,若不然,当年就该立她为後,而不是立了陈皇后。」
王倾君一下拉住莫嬷嬷,低声道:「嬷嬷请坐下,细细的说。」
莫嬷嬷见王倾君从善而流,并没有因策封贵人就得意忘形,也略略放心,自有一番话说。
不多时,葡萄却报进来道:「主子,常贵人李贵人来访。」
莫嬷嬷一听,迅速道:「她们是孙淑妃的人。」
王倾君沉吟一下,吩咐葡萄道:「请她们进来。」待葡萄应声下了,便问莫嬷嬷道:「嬷嬷度着她们为何而来?」
陈皇后於这当口出宫为皇帝祈福,疏於防守,让孙淑妃顺利递出消息,再至唐天致顺利进宫,种种迹象,都有些可疑。只孙淑妃自以为智计双全,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会又让常贵人李贵人来访,自必大有深意。莫嬷嬷在深宫二十五年,又在奚宫局看惯生死,自有一份沉稳心思,很快便想明白孙淑妃的用意,因俯在王倾君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倾君吓一大跳,常贵人李贵人来拉皮条,要让大殿下色诱她?
莫嬷嬷叹息一声道:「奴婢敢这样断定,皆因这个法子,是前朝淑妃娘娘用过的,且有效果。」
「啊!」王倾君摀住自己的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