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本色-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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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竹子道:“平王可会以为梅竹子是轻浮之人?”
徐风来摇了摇头,她虽然下了药,但也很坦诚,道:“你一直很值得我对你的尊敬。”
梅竹子清淡的道:“平王可愿让梅竹子在半个月内怀上平王的孩子?”
徐风来负手而立,正色的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梅竹子的语气很轻很淡很自然,道:“皇后娘娘说了,如果梅竹子在半个月内怀不上平王的孩子,二个月后,梅竹子若能轻轻松松的死,已是万幸。”
徐风来闭了一下双眼,长长的吁了口气,心不安而意乱。
梅竹子望着窗外的积雪,清淡的道:“平王无需有何顾虑,梅竹子实也不愿让平王为难,平王有平王该坚守的原则,此事,平王就请权当作不知情,梅竹子能有幸得到平王的赏识和怜悯,已不奢求什么。”
徐风来的心乱糟糟的,他的不安源于他知道梅雪苔即是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梅竹子欠了欠身,便朝外走去。
徐风来紧抿着唇,听着梅竹子的脚步声。
梅竹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就好像是一道夺目的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
徐风来忽然道:“请留步。”
梅竹子还没有跨出门槛,她站住了,站在原地。
徐风来转过身凝视着梅竹子的背影,重复着刚才的话,道:“请留步。”
梅竹子的嘴角微微的牵动,有一丝非常奇怪的笑意朦胧的浮出着。
徐风来答应过梅竹子会保护她,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而不闻不问?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正在写一部关于梅雪苔的传,以免剧透太多,所以此文先暂时更新缓慢;最快年底能将梅雪苔的传发布,到时两个文同步保持日更或隔日更新,请谅解,鞠躬,谢谢
35
35、第35章 风吹云散 。。。
祥凤宫
梅雪苔正在批阅奏折;认真而仔细,表情很专注。
皇上龙体还健在时;梅雪苔便就陪着皇上批阅奏折,有次;皇上问道:“不知皇后是否有心临摹朕的字迹?”
梅雪苔直言不讳的道:“莫非你有心让我替你批阅奏折?”
皇上只是笑而不语。
梅雪苔日夜苦练,数月后,工整的撰写出一篇字作,颇为骄傲的等待着皇上的过目;那九分相似的字迹;确实是在皇上的意料之中。
皇上知道,但凡是梅雪苔要做的事情,必定会做到;并且做的很好。
皇上便将奏折推到了梅雪苔的面前;道:“你身为皇后,理应替朕解忧,批阅奏折,也应是属于皇后的份内之事。”
梅雪苔笑了笑,道:“待字迹有十分相似时,我定不推辞。”
梅雪苔总是这样,在皇上的面前自称‘我’,称呼皇上为‘你’。她的聪慧果敢与她的审时度势,使她越发的迷人,即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也陶醉其中。
忽然,梅雪苔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伴随着心脏的疼痛。
梅雪苔猛得站起身,朝着殿外阔步走去。
侍女们连忙拿起皇后娘娘的外袍,尾随其后。
从祥凤宫到临龙宫并不远,梅雪苔走的很快,衣袂飘飘,简直是急不择路。
冬风刺骨,梅雪苔的嘴唇已冻得发紫,她好像完全不知道。
临龙宫外的云纹石台阶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雪,梅雪苔一步一个脚印的攀着。
侍卫们纷纷行跪立。
青砖地面,积雪已融,翠绿的苔藓一簇簇的从砖缝里挤了出来。
梅雪苔的脚步放得越来越慢了,她的目光落在苔藓上,眼睛好像被针扎到了一般,瞳孔霎时收缩,她的拳头紧握着,抿着唇,深吸了口气,喃喃自语的道:“是不是如今这里的地面少有人走,苔藓才会这么猖獗?”
侍卫跪而不敢言语。
梅雪苔缓缓的道:“踩死它们,把它们统统踩死。”
侍卫们齐道:“是,皇后娘娘。”
梅雪苔踩过一簇苔藓,又踩过一簇苔藓,朝着临龙宫的寝宫走去。
临龙宫里有三百余名禁军,五十余名侍女太监,三十余名医术高深的御医和民间名医,他们都由梅雪苔亲自调遣,任何人不得随意的出,随意的入。
水晶棺床里,躺着的正是已驾崩的皇上。
在梅雪苔的授意下,不惜重金全国收集药材,经过医术的处理,他仍旧保持着驾崩前的神态,五官沉静,肌肤仍有光亮。
梅雪苔站在棺床旁,静静的瞧着,不由得就笑了,轻道:“你真好,永远都不会老。”
他真的永远不会老,才不过四十余岁,正值不惑之年。
那天,他好像知道他会死一样,默默的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梅雪苔,问道:“如果有一天,朕离开了皇后,皇后有何打算?”
当时,梅雪苔嫣然一笑道:“你若是要离开我,就必须把社稷江山留给我。”
皇上问道:“皇后一心想要的就是社稷江山?”
梅雪苔笑道:“难道你以为,我只想要你?”
皇上只是笑了,只是笑了。
次日凌晨,他睡在她的身旁,永远都没有再醒来。
梅雪苔俯视着他,弯腰,轻轻的触碰着他的脸颊,轻道:“那时,我以为,只要我手里握着社稷江山,无论你离开我多远,都还是会回来的。”
他的脸冷凉,就如同那些岁月,他的表情始终如一座冰山。
梅雪苔吸了口气,轻声的道:“你继续睡吧,我只是……我只是有点…。。有点想你了,你睡醒了后,千万要记得告诉我,你十年前说的:‘苍穹在上,日月可见,此后宁负江山不负她’,可是说给我的。”
梅雪苔紧握着拳头,大步的走开了。
在寝宫外,梅雪苔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们,郑重的道:“只要你们能让皇上醒过来,你们要什么,本宫都给。”
太医们的额头纷纷贴着青石板,眼圈已是红了,对皇后娘娘说的这份承诺唏嘘不已。
十八年来,梅雪苔只顾要活着,只顾爱金以笙,只顾恨钟情情,只顾与命运斗,却不曾细细品味那一段岁月里的爱和暖。
待逝去时,才知刻骨。
待无法挽回时,才知铭心。
然而,梅雪苔并不后悔,她只得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向前看,根本就没有时间后悔,她若是停下脚步,留给自己一点后悔的时间,那么,她将终身后悔。
祥凤宫外,徐风来负手而立,一袭紫袍,别有一番俊逸。
梅雪苔笑了笑,道:“在等我?”
徐风来行礼道:“儿臣是在等母后。”
天冷,风大,雪似又要飘了。
他们进了正殿内,香炉已燃,心静而神怡。
梅雪苔端坐在玉凤椅上,道:“你来得倒挺快,刚回到京城,应也不过才三个时辰?”
徐风来道:“是的。”
梅雪苔浅浅的品着红茶,笑了笑,柔声的道:“你瘦了,才不过十余日,就瘦成这样。”
徐风来思量了片刻,正色的道:“儿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母后。”
梅雪苔道:“你总是这么谦虚,以后,不要再用‘请教’,改用‘探讨’。”
徐风来直言道:“母后觉得,一个人活着,名声是不是很重要?”
梅雪苔笑了,笑得很温和,道:“一个人活着,名声是很重要。”
徐风来正色的道:“母后却要诋毁儿臣和梅竹子的名声,道是已私通二年之久。”
徐风来的眼帘轻垂,出于礼貌和礼节,他不能与梅雪苔对视。
梅雪苔轻叹道:“前提是,这个人要活着。”
徐风来郑重的道:“一个人若是身败名裂了,活不活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梅雪苔的声音不轻不重,问道:“你在怪我?”
徐风来停顿了片刻,正色的道:“儿臣理解母后,知道母后是为了让百官信服太子殿下谋判,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皆道是虎毒不食子,更何况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谁都愿密而不透,唯恐丢尽颜面,而母后却在朝堂之中宣告天下,致使母后也倍受流言绯语,母后也有苦衷。”
纵是背负绯语,丑名远扬,徐风来也不怪梅雪苔,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要理解。
梅雪苔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微微颌首,道:“我就知道,你会体谅我的。”
徐风来道:“儿臣永远会体谅母后,但母后却没有给梅竹子一个交待。”
梅雪苔道:“她不是梅竹子,是平王侧妃。”
徐风来道:“她是梅家的人,恩惠于母后的梅家人。”
梅雪苔道:“你是想让我跪在她的面前,乞求她的谅解?”
徐风来道:“儿臣只想,母后能留她一条活路。”
梅雪苔道:“我一直留给她足够多的路,供她选择。”
徐风来思量片刻,道:“这些日子,她专心致志,系于笔墨,不闻世事。儿臣在听到绯语后,颇觉对她有愧,故才唐突直言询问母后,请母后原谅儿臣的鲁莽。”
梅雪苔笑了笑,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而她大隐隐于朝,我开始欣赏她了。”
徐风来正色的道:“儿臣还有一事,请母后准许。”
梅雪苔道:“你先思量,徜若觉得我不准,便就不必说了。”
徐风来道:“儿臣觉得母后会准。”
梅雪苔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他的眉宇间真有几分皇上的轩昂。
徐风来道:“儿臣已是弱冠之年,应已可以自决家事?”
梅雪苔仍旧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他的言行举止里也有几分皇上的冷静气势。
徐风来道:“比如,儿臣打算何时诞育子嗣。”
梅雪苔颌首道:“你的确有这个自由。”
徐风来小心翼翼的道:“儿臣若是短时间内不打算诞育子嗣,母后是否也不追究她人?”
梅雪苔笑了笑,道:“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追究某些人责任的自由。”
徐风来郑重的道:“儿臣真真不愿因儿臣的过错,牵连她人。”
梅雪苔道:“你真是一个好人。”
徐风来道:“儿臣不敢辜负母后的教导。”
梅雪苔轻笑道:“原来你学会了说谎,学会了言不由衷,是我的教导有功。”
徐风来倒吸了口气,郑重的道:“儿臣知错。”
梅雪苔笑了笑,道:“你说什么爱情、亲情、友情,都比不上母子情深,你口口声声唤着我母后,却还不与我坦诚相见,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徐风来郑重的道:“儿臣知错,儿臣保证,下不为例。”
梅雪苔笑了笑,问:“你知道我为何要让梅竹子尽快怀上你的孩子吗?”
徐风来道:“儿臣不知。”
梅雪苔问:“你知道大皇子有几个子嗣?”
大皇子自然就是已废的太子。
徐风来道:“二子一女。”
梅雪苔问:“这二子一女都是何人诞下的?”
徐风来道:“分别是大皇子的两位侧妃所诞育。”
梅雪苔严肃的道:“我废掉梅竹子时的原因是:她未能给太子诞下子嗣。”
徐风来道:“是的。”
梅雪苔道:“三年同床,却未能有身孕,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们之间,其中一个人有问题?”
徐风来沉默着,他知道是有这种可能,却并不完全是,但只要梅雪苔说是,它就是了。
梅雪苔盯着徐风来的眼睛,道:“如果梅竹子怀上了你的孩子,是不是可以说明问题出在大皇子的身上?”
徐风来仍旧沉默着,他已感觉到一股寒意。
梅雪苔笑了笑,缓缓的道:“大皇子有问题,那么,这二子一女从何而来?”
很显然,是孩子的生母不自重,做了有失妇德之事。
徐风来道:“母后,这……”
梅雪苔打断了他,正色的道:“这二子一女必须都要死,否则,仍对已废黜的太子心存幻念的太子党,就能把希望有所寄托,我不能留后患。”
两位侧太子妃,均出身官宦家族,在朝中有一定权势,是太子党势力的后盾。
梅雪苔要瓦解太子党,先从问责两位侧太子妃开始。她总是这样,做事情有条有理有序。
徐风来沉痛的道:“这二子一女,年长的不过才二岁,另外两个仍在襁褓之中。”
梅雪苔笑吟吟的道:“你应该也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徐风来闭了一下眼睛,长长的吁了口气,正色的道:“孩子终究是徐家的血脉。”
梅雪苔笑了笑,咬着唇,道:“你可以多诞育一些子嗣,沿承徐家的血脉。”
徐风来紧抿着唇,他知道但凡是梅雪苔决定的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梅雪苔瞧着他,笑道:“你父皇一共有过二十三个孩子,你要超过他。”
徐风来轻道:“帝王家的孩子,不过都是时刻准备着做政治的牺牲品,多亦何欢。”
梅雪苔颌首,拍了拍徐风来的胳膊,道:“是呀,你的这些兄弟姐妹,都很让我头疼。”
徐风来仰起头,直视着梅雪苔,正色的道:“大徐国的社稷江山,终究是徐家人的。”
梅雪苔的心猛得一沉,却是笑了,道:“是呀,我就是在为你,五皇子徐风来,稳江山。”
徐风来礼貌的垂着头,轻道:“儿臣恳求母后对徐家的子孙仁慈一些。”
梅雪苔肃目的道:“必要时,我会的。”
徐风来郑重的道:“请母后答应儿臣,不要血染徐家的子孙。”
梅雪苔笑了笑,道:“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是不会让徐家的子孙着急去见皇上的。”
徐风来又郑重的道:“母后,请恕儿臣直言,让梅竹子怀儿臣的孩子,此事,儿臣实在无能为力。”
梅雪苔瞧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