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暖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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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浑身的力气被抽得干干净净,口吐鲜血,再没有力气同她抵抗。再度睁开眼,醉月宫主那一掌没有向我劈下来,她黑沉沉的凤眸寒意浓浓,冷眼瞧着跪在她面前的美艳男人。
眼睛张合间,醉月宫主手执宝剑,剑的另一端没入我的胸口,然后我就陷入黑暗中,再然后我就到了朱二两口子的小房子里了。之后,我再没见过大美人,也不见醉月宫的一人。
“妻主,回来了啊?”旧房子里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夹了些许灰白头发上戴了一朵红艳艳的花儿。朱二应了他一声,对我又是冷哼一声便弯□进屋。
“都进来吃饭吧,吃完饭后你去砍些柴回来。”朱二扭过头,对我又是一阵吩咐。我点点头,缩着脑袋从中年男人林叔的手里接过盛着饭的粗糙瓷碗,低头扒饭,眼睛更是不敢乱瞟。
斜对面坐的穿着绿袄子的稍年轻的男子见我这般,佯怒地瞪了我几眼,又扭了几下他自认为纤细的、我两手都抱不过来的腰。他这么一扭,一瞪,我捧着饭碗的手连抖了几下,要另一只手按着才勉强不抖。好吧,那是柳腰,绝不是一般的水桶腰可以媲美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我的审美观有偏差,一定是这样的!这样想着,他屁股下坐的摇摇晃晃的椅子我都可以当看不见。
“啪!”他胖乎乎手里握着的筷子忽的折断了。我吃得更拼命了。“林叔,朱姨,我吃饱了。”放下碗,起身,提起斧头没命似的飞奔出门。
将灶头的火星都扑灭了之后我才方心地走出厨房,跟朱二两口子说了声便回到房里歇着。
“你擦过身没有的?别一身臭烘烘地就进来。”铺着床的浓眉男人扭着一张圆脸皱眉朝我说道。
“擦过了的。”我低垂下眼睛,扶着桌子坐下。当初这男人几乎是大半个月才洗一次澡,也不擦身的,自从见过我有洗澡这习惯才跟着爱干净起来的,这会儿在他眼里我反倒是个脏鬼了,看看自己身上的这套灰扑扑的衣服,没办法,每天不是下田干活就是上山砍柴,哪有灰尘不沾衣的道理?
待我回过神,铺床的男人早已爬上了床,钻在暖和的被窝中,通身上下包的跟一条大虫子似的,他身下的被褥陷下了不少,且他每说一句话伸下腿,有点承受不住他庞大的身躯的床就摇地咯咯响。
“喂,我说柳呆子,你看我看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他睁圆的眼睛防备地盯着我,一缩脖子,他肉肉的双下巴就从被中露了出来,一双肉感十足的手也忙缩回被中唯恐被我轻薄了去。
我摇摇头,耷拉着脑袋不再看他,起身查看房门有没关紧。
“柳呆子,若你半夜对我意图不轨的话,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他从被中探出手,抓起被他丢在地上的衣服盖回自己身上。
我转身看看他,想说又不想说,想想还是算了,看他包的跟粽子似的,圆滚滚的脖子都喘着气,包成那样亏他不闷死。
“就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吧!虽然我们拜过堂,但还没圆房,所以就不算真正的夫妻……”
“哦,还有什么吩咐的?”我抚平床脚一侧的被褥,坐下道。
床头那侧的大虫子朝我不住踢踢脚,踹着被子,离我越发地远,“不是夫妻,你就不能碰我的,懂不?”
我揉揉我的可怜的耳朵,苦着脸点头,心想下次他吼的时候定要离地远远的,才不至于被他震得耳朵隐隐发痛。
这大虫子男人是朱二两口子的宝贝儿子朱朱,三八未婚,完完全全继承了他娘的样子,圆脸,身材壮实,脾气蛮横火辣,也因此至今未有女子上门求亲,我这当下误打误撞让朱二捡到,她狠下心来选了个黄道吉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让我和她儿子拜堂成亲。
而朱朱,一直认为我丑如蛤蟆,论相貌论才学还不如她家斜对面的邻居的斜对面的杀猪大姐,又不能忤逆她娘的意思,我们就这样妻不妻,夫不夫地杵着,每晚必定是分两床被子躺,必定是一个睡床头,一个睡床尾,第二天起来必定是我躺在地上,他呈大字型在床上呼呼大睡。
好吧,我承认,我很丑,他很美,珠圆玉润,有前有后,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美得方圆几里的母性动物一见他,直呼着要找娘,两条腿跑地比谁都快。我也承认我才学不如那杀猪的,至少她会杀猪。林林统统加起来,我自愧不如,羞于见人,以至于夜里醒来,一沉沉的腿横压在我身上我都不能推开,翻来覆去,在朱朱鼾声如雷中迷迷糊糊睡去。
“哎呀,你上来干什么?”我久违的圆滚滚的猪蹄子又踹了我几下,“去把烛火吹了。快点啊……”
我遵命,打着哈欠,迎着夜里几丝寒气下床,湮灭了桌上燃着的烛火。做完这些之后才爬上床,缩在我小小的角落里蒙头大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拉着脸,皱眉看着我裤脚,再看看床上睡得天昏地暗,打着呼噜的朱朱。大概是梦见吃的了,居然口水湿了我半截裤管,油乎乎的手还揪着我的裤管不放,不时喊了类似肉的字眼。我深吸几口气,终把朱朱从睡梦中喊回魂。
他睡眼惺忪望了我几眼,吐出句话,我还要吃肉。我瞬间昏倒,这吃货……
山环水绕的桃花村,今日万里无云,天高气爽,这确实疗养的好地方,我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提起斧头,接着砍我的树,劈我的柴。
砍着劈着,心里有点毛毛的,瞄了几眼旁边堆好的木柴,甩甩头,接着砍,估计是我眼花了。砍了一会儿又发现不对劲。
微眯下眼睛,接着砍,心神却在那堆木柴上。不一会儿,从人高的杂草堆中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抓了几块木头就缩回杂草堆中。但手还没完全收回就被我半路截住,拽住不让手缩回去。
“是谁?给我出来!”我就说嘛,不可能我前几秒明明看到小山堆的木柴,一转头那小山堆就矮了些,不可能我一直在做白工的,果然是有人在偷我的木柴。看看是哪个胆肥的家伙……
我还没找那小偷算账,倒被反口狠狠咬了,尖利的牙齿紧紧扣在我手腕上,痛得我不得不放开那人,后退几步。
令我没想到的是,小偷竟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大肚子男人,一马平川的胸部确实是个男人没错。他整头头发都白了,长发遮脸,隐隐约约能瞧见埋藏在乱发里的眼睛惶恐地盯着我。他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环抱着一捆木柴,长长的手指以及半截外露的手臂伤痕累累,一身长衫破烂不堪,小腿以下不曾有衣衫覆盖,隆起的肚子显得很突兀,赤着的脚脏兮兮,后脚跟处的皮肤都冻裂开了。
寒风中的男人在瑟瑟发抖。
我动了恻隐之心。将劈好的小山堆推至男人面前,“都给你吧。”朝他点点头,然后提着斧头到别处砍柴。
身后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我顿了顿脚步,回头望了几眼又接着干我的活。原谅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对于帮人这事,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第四十二章 喜酒
前些天的时候;莫儿还托我到集市上的时候顺便帮他捎几根漂亮点的发带;今日就听说他要嫁人了。莫儿才几岁啊,怎么他娘就这么急着将他嫁出?
举着斧头都有点觉得力气抬不上来。挑些好烧点的柴木搬回朱二家又小又多灰尘的厨房内,进门时;与吃得满嘴油光、方要迈过门槛的朱朱肩碰肩,怀中的柴木唆唆往下掉。
“哎哟,你要死啦?就不会怜香惜玉点吗?我这细胳膊细腿的都要让你撞坏了……”朱朱叫嚷着,腮帮的两坨肉上下动了动,看得我直咽了几口水。
话说;传闻中朱朱的细胳膊细腿在哪里?我悄悄瞄了几眼他那圆滚滚、撑得一身衣服紧绷绷的手和腿……
“把你那色|色的眼睛收回去!”朱朱又啐了我几口。
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弯□捡柴火。
朱朱他娘喜气洋洋地梳洗干净刚从房内出来,看到朱朱满嘴的油光;脸拉地老长,脸看起来比以往还要黑,不满地唤了朱朱他爹给朱朱擦擦,顺便商量送贺礼的事。我将事都忙完后背靠着矮矮的土墙上下欣赏朱二今日的新装,还没欣赏完,就有人上门了。
“荣姐姐……”还没待我看清来人是谁时,就见一活生生的肉墙飞奔而去,那声音好比是捏着脖子硬撑出来的,听得我都替那肉墙难受。
“朱弟弟……”
听到深情意切的呼唤,我直接顺着墙面滑倒。好一会儿我才再度站好,抚额,瞧瞧朱朱睡梦中都喊着要嫁的猪肉荣长什么样。
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招风耳,肉肉的耳垂,虎背熊腰,说话中气十足,平日拿惯了菜刀的手臂健壮有力,这会儿偷偷瞄了几眼朱朱又羞赧地扭开头,而朱朱的小肥手绞绞手中油腻腻的手帕,无论怎么看都是女有情,郎有意。
“啊荣,今天怎么过来了?”朱二道。
啊荣献宝似的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我带了新鲜的猪肉过来,一包给朱姨你们吃,一包送到莫儿妻主家去当贺礼。”
“难得你有心啦,这阵子看我们朱朱都消瘦了不少,是需要补补了,要不是……哎。”林叔幽幽地望了我一眼。
要不是他们急着把儿子嫁给我,那现下也可以将朱朱嫁给猪肉荣了。我是极明白他的意思的。说来也是,猪肉荣今年三七二十一,朱朱三八二十四,虽然说猪肉荣已经先娶了一房夫侍,但这三夫四侍的年代,多娶一门亲是没人会说闲话的,坏就坏在,我先她几步进了朱家大门。不过看她的样子,压根是不把我这上门妻主放在心上的,若换做其他人,老把她打得爹娘都认不出了,还许她俩眉目传情么?
再说,林叔说朱朱最近消瘦不少,这话……我又打量了珠圆玉润的朱朱几眼,一天三顿,顿顿两大碗饭,末了还觊觎我碗里的饭,看得我不得不笑眯眯地饭双手奉上。这阵子,消瘦的人不是他,是我啊!
磨蹭了一下午,我们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地上路了。穿得跟两个大红包似的朱二和猪肉荣走在前头,横的像只螃蟹一样,尤其是朱二,头仰地高高的,鼻孔对人。我冒汗,弄了半天到底是谁去喝喜酒谁娶亲啊……
虽说我是一个村里人人都不耻的上门妻主,娶夫郎三茶六礼都没出过,还得寄住在岳父岳母家里,但莫儿嫁去的邻家村子的妻主家还没忘了请我一同去。去就去吧,有几天没见到那个小捣蛋鬼莫儿了。
习惯这东西真可怕,最近几天老是听到莫儿稚嫩欢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喊着柳姐姐柳姐姐的,甚至看到调皮的大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我,待我真正上前想看得真切时,莫儿的影子就散了,连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真快,今日就是莫儿的大婚了。才八岁的孩子啊。
走走停停,终于见到不远处门口红灯笼高挂的一户人家,跟着其他喝喜酒的人一同走入在当地还算得上体面的农家小户。
农村没有大户人家的繁文缛节,简单的仪式结束后就到了新娘洞房的环节。与其他地方不同地是,这里没有众伙齐齐拥着醉醺醺的新娘前去新房内闹洞房,只是留下一桌桌客人在露天院里用饭喝酒,新娘独自提着大红裙摆进里屋。
初来乍到,我有些纳闷,再看看在场的其他女人,相互敬酒,笑得一脸暧昧,时不时观望里屋那边。
“啊!”
含在口中还没咽下的酒水被这突然的尖叫声吓到了,酒水沿着我微张的嘴角流下,来不及擦嘴,就要上前去里屋看看发生什么事,倒是朱二拦住了我,对我呼呼喝喝,凶神恶煞。她厚实的手掌按住我的双肩,我顿时动弹不得。
“朱姨,我们真不进去看看吗?”我这话一出,立即引来同一桌的人的嘲笑。
“朱二,你家的这儿媳还真心急呢……”
朱二脸更黑了,“看看,什么都不懂就要瞎闯,回去再跟你算账!”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向朱朱的方向,这么一倾斜,就撞掉了朱朱正啃得高兴的鸡腿,他急的就差点跟我拼命。
忙着跟朱朱道歉,里屋又传来尖叫声,细听之下,还能听到叫声里夹着凄厉的哭泣声,使听者不免动容。
娶亲家的小姑子笑容满面地掀开帘子,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是今夜娶亲的新娘,她方才梳地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有些凌乱,她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手上还抱着一席被褥,一只瘦弱的手从被褥中滑落出来。
新娘望了在座的客人一眼,憨憨地笑了,将手上抱着的平放在旁边空着的桌子上。“今日多谢乡亲来捧场了!”
随后,新娘身后的小姑子同新娘两人一起将桌上的被褥掀开。我忽的从座位上站起,朱二两口子按都按不住。
莫儿……
莫儿浑身赤条裸|裸,像一个婴儿一样蜷缩着手脚,不断往自己的怀中缩,白生生的大腿、腰部以及胸前都淤青了一大片,他抬起头来,怯生生地看看我们,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待看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