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暖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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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斜睨了我一眼。
“宁王不是他伤的……”
“你最好远离他,不要跟他扯上关系。”他眸色变深,一脸阴晴不定。
昨夜,小王子半夜惊醒,发现窗外闪过一抹黑影,这才赶往宁王歇息的院子,才发现宁王躺在血泊中不醒人事,所幸只是皮外伤。至于凶手,在出事前,有小侍看到一红发男子踏着月色从宁王的屋内离开,正是当日殿前起舞的绝色美人。因事情是在风月境内发生的,为了安抚民心,女皇下令抓拿嫌疑人。
第三十六章 昨夜何事
“风无;宁王醒了没有?”一见他从重重把守的屋子里出来;我立马上前挡住他。
“醒了。”他面色有掩不去的疲惫,衣袖飘飞间,药味清幽扑鼻。
醒了就好;拔腿欲走。一只白皙几乎没有血色的手握住我的手腕,“你进不去的,有了第一次难免不会出现第二次,守卫不会让你轻易进去的。”
“放手!”我言语凌厉,怒视着面前的人;“只有宁王才知道当夜的情况……”
“宁王昨夜醉的不醒人事;就算看到了刺客,也记不住那人样貌。别人的事,还是不要插手地好。”
“女皇抓错人了;不是他!风无,你要信我的话!”
“你就那么相信不是那痴儿?”
“因为昨夜……”我忽的停住,扫了面前的人一眼,只见他眉宇间有着化不去的忧愁。松开扣着他双肩的手,仓促走人。
我难道可以对风无说昨夜那小人儿和我交颈缠绵,相拥而睡,因而我可以证明他无罪吗?面对着他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所有包容和关心,我能这么做吗?
思索了一夜,想得我青丝落满一地,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直到雌鸡鸣叫,天蒙蒙亮时我才沉沉睡去。
晌午时分,小侍通知我说,八皇女来了。还没等我反应,茗雪就快步踏过门槛进屋,脸阴沉沉地看着我。
“用过饭了吗?要不要坐下跟我一起吃饭?”我摆着碗筷边问道。边上的人却没有动,如一座雕像,屹立不动。
我疑惑地斜睨她。
“让他们都下去。”
看样子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挥手让旁边候着的若干人退了出去。
“你是不是认识前天晚上的那名刺客?”
我斟茶的手晃了下,滚烫的茶水立即在杯壁上撞击开,泼洒到我的手背上,有些疼地放下紫砂茶壶。
茗雪盯着我被烫红的手背欲言又止,最终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一声叹息。
“昨夜母皇派我去看下情况,他喊了你的名字。你还能在这里悠闲地吃饭啊?”
“不然我还能干嘛?来,你的饭……”笑吟吟地伸手递给瓷碗装着的白花花米饭。
“哼!”茗雪终于受不了我这般,愤愤地起身。
九曲十八弯,终柳暗花明。走廊的尽头便是我们此番要到的地方了。若不是这次的刺杀事件,我还不知道这座玲珑别致的凤府别院里还暗有玄机,置有地牢。
“七皇女,八皇女,不是小的不愿让你们进去,而是上头有命令,审问阶段不宜出错,这……”进得了大门,却无论如何那看押犯人的高级别护卫也不让我们同牢里的人说上话。
里屋看押犯人的护卫除了寻冷还有另一个女人,现在只有这个生眼的女人,尖耳猴腮,边说着恭维的话,小眼睛还贼贼地打量着我们,看来她不好糊弄。
无奈,只能隔着墙遥遥望着牢里的人。
牢里的人趴着躺在茅草铺着的地上,雪白的单衣早已看不出原来的亮白,灰扑扑的,背上血痕交错,触目惊心。露在衣袖外的一截白藕手臂也是些皮外伤,血早已凝固。曲着的纤纤玉指紧抓着身下的茅草不放,红色的发丝下,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优雅的脖颈上还未消退的欢爱后的痕迹。
胸口越发地闷,有点喘不过气,铁青着脸揪住一旁守卫的衣领,“他的箭伤……”那日我并非有意射他,而是逼于无奈,当时我若不逼着他低□子,恐怕从暗处发射的银针就进了他身体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箭射穿的地方,若再偏一下,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皇女放心,送来的时候早已看过大夫了。毕竟人死了,我们也不好交待……”
听了她的话,我这才松手。
回看那趴在地上的人儿,樱唇微启,只是无意识地呢喃。茗雪说得没错,看他的唇形,他口中唤的是无色……
甩下袖子,带着茗雪转身离开这不见天日的地牢。
“无色……”
我脚步停顿了下,自知道“我”的身份后,无色这个名字已经很少从茗雪口中听到了,这次再唤这个名字……
“无色,跟你相处很好,不仅当你是皇姐,还是一个难得的朋友。”她秀眉微蹙,面色凝重,“不要再去掺和这趟浑水了,天下美人多得去了,不过一个男子,没必要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夕阳西下,太阳收敛了它最后的几缕余晖,周遭渐渐静了下来,余鸟禽孤独的长吟声。再怎么热闹的繁华都会,在暮色四合之际,也避免不了人鸟各自分飞的孤寂。
“我说真的,牢里的那个男子是个祸害!我听说他胸口的伤是你射的……”她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就是因为这个箭伤,那日大夫给他拔箭的时候,一撩开他的衣袍,才知道他身上都布满青青紫紫的交欢痕迹,所有人都知道,女皇将他赐给宁王后,宁王至今都未碰过他的身子,那他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定是他身边有另个女人。”
没错,名义上是宁王的人,自然除了宁王本人,其他碰他的人都要遭祸的。
茗雪想以小人儿一人侍二妻的借口劝退我,怎想到碰他身子的人却是我,别无他人。堇昔……堇昔……
像我喝醉的前晚一样,月明星稀,半开的窗子,阵阵海棠花香扑鼻。
倚着窗半靠着,在阵阵的海棠花香中,我昏昏欲睡。清风拂面,带来阵阵寒意,忽听得屋内珠帘晃动,屋内烛光瞬间湮灭。
“终于来了啊。”待珠帘内闪现的身影移到我身后时,我仍眺望远处,无心转身。
“亥时再出发。”我话刚完,瞥了身后人一眼,黑影早已靠着墙假寐。
九曲十八弯,这雕栏长廊的尽头就是我们今夜要寻的地方了。手按了按衣袖中的袖珍弩弓,稍定定神。白日不方便动手,夜里较能掩人耳目好办事。
向后挥挥手,身后的影子不近不远地跟着我的脚步行进。
终于看到前方层层守卫包围着的屋子了,我眉眼上挑,加快脚下的速度。
“七皇女,大半夜的,您这是做什么?”寻冷目光游走在我们身上,皮笑肉不笑。
“几日不见细作大人,如隔三秋,心里念得紧呢。”
“皇女好说,这番还带了一个新朋友来找寻冷啊?”她目光灼灼,寒眸紧盯着我身后的人不放。
“细作大人,你还是把刀剑收收吧,我们万事好商量。”我话刚说完,身后一道凌厉的掌风直逼寻冷的面门,她一直紧紧按着的腰间佩刀,出鞘,挡回了那道掌风,余劲仍震得剑身颤抖不休,眼看着寻冷咬牙,青筋暴起的手握住剑不放的样子,我嘴角抽了抽,悄悄抹去额边的细汗,这闪电的身手高不可测啊。
“我今日来不是来找玩的,只是跟你要个人。”
“什么人?”
我挑眉看她,装模作样么?微侧过身,瞥了身后的闪电一眼,女人淡漠的眸子低垂,反手从身后扯出一个人。
少年花容失色,脸如白蜡,一柄钢刀大大咧咧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细作大人,对我这个礼物可还满意?”
原先还在冥思苦想,若闪电一失手,我要拿什么稳住寻冷,天公作美,直接将赏赐送至我面前。正巧碰上给侍卫送夜宵的上等小侍凝霜,红羞绿怯,一双琉璃眼张合间,妩媚挑情。此上等尤物不怕寻冷不上钩,就着平日里寻冷对凝霜的态度,不用明说,我也知个七八分。就搏命赌一把。
寻冷狭长的凤眼眯了眯,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百毒不侵的样子。
就算是那么一瞬间,仍是被我俘获了她方才眼中快速闪过的一抹犹豫。“细作大人,我只要牢里的那名刺客,然后,我手上的可人儿就是你的了。”
她的脸一半隐藏在月光的阴霾中,令我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虽未有所动作,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从未曾散去的煞气。
“啊!”
空阔幽深的地牢里,少年凄楚的呻吟声久久盘旋不去。他纤细的肩膀上,红色的血越发衬得他的脸色苍白。
“时间不多了,或许你还想再次欣赏下美人吟,啧啧,我这朋友的刀可不是一般地锋利,就这么一下,插入肉里,再拔出来,那劲头**得很。”我嘴皮子上虽然轻松,但是心里却很着急,再这么拖下去,恐怕援兵就要来了。
岂料我这番算盘打错了。寻冷非但没有怜惜美人一分一毫,甚至不发一言步步上前,手里提着剑也没打算投降。这寻冷的细作兼侍卫的身份当得挺称职的,儿女情长放一边,忠君护主才是正道。
寻冷和闪电两人已经刀剑相向,打成一团。趁这空挡,我赶忙砸开牢锁,抱起牢里奄奄一息的美人就跑。
怀中的人气若游丝,我一路上下逃窜,怀中的人都沉沉昏睡,没有醒来的迹象。往哪处走好?正欲回头翘盼闪电的身影,就听见从弯弯绕绕的各个方位靠近的脚步声。
“将人留下,就饶了你的小命!”一面迎着闪电的攻击,一面不忘朝我们放狠话,目光紧紧绞在我怀中人身上。
不好!
单手抱着一身伤的美人,一边艰难地挪出空着的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两次在暗处放毒针?喊了闪电一声,让她退开。她这么一动作,直接将破绽暴露在寻冷面前,手臂就挂彩了。所幸从暗处发射的银针被闪电一避,直接没入了她身后的丛林。
眼看着寻冷再次举剑砍向闪电,我连忙举起袖里弓弩,瞄准对象发射。
“带着你主子快走!”
闪电一双冷眸只在我身上停顿半刻,也不做矫情的推脱,抱起人直接飞身走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成为一个黑点,我才安心地收回目光。
“他们走了,你也拖不了干系。”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的人,痛苦地拧紧眉毛,捂着中箭的右臂。
“我无所谓了。”掀开衣摆,蹲坐在寻冷面前,端详她淌血的手臂,“别乱动,我在这箭抹了点东西,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
也去管旁边的人了,直接大字型一躺,睡着观看夜空,“多可惜啊,这么好的夜晚,独独星星少了点……不过也挺漂亮的……”
“细作的童年挺辛苦的,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做得不好还会被惩罚……说来也奇怪,我没当过细作,但我脑子就是记得这些东西,也许是那个人留给我的。”
“喂,寻冷……”
回过头,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这诺大的院子就我一人在喋喋不休。再等会吧,很快就有人来了。
这么想着想着,我竟迷迷糊糊地阖上了眼。
第三十七章 美人窝
院里的海棠花瓣洋洋洒洒翻飞;满园的芬芳久久不散。
踏着青石小路;步步走近花海。今日是逗留在凤府别院的最后一天,明日午时就要动身回京了,分别之际即将来临;下次再临江南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了。
“无色……”身后的人弯腰,扶着朱红大柱喘息不已。粉面朱唇,长眉斜插入发鬓,微乱的几缕青丝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玉树临风资质。
“慢点说,我听着呢。”一把甩开拖沓的裙摆;大大方方地盘腿坐到雕栏宽木上。满园春色;落英缤纷,香风馥馥,难得良辰美景;若再搭个小台,摆上一壶清茶,那就更合心意了,也不会没了这美景佳时。
茗雪说什么我已不太记得清了,不过是些琐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记得她当时的神情,眉飞色舞,眼底里有几丝落寞,脸上疲惫之色再明显不过,她却执意笑着说着,到最后喉咙深处一阵哽咽。
这让我想起一个人,身着大红喜服的七皇女茗岚,大婚当日的表情和此刻的茗雪相差无几,同样一脸落寞。我是没亲眼见过茗岚本人,这都多亏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暗人柳无色的记忆。
再回首,风中簌簌飘着些许花瓣,天色沉沉,估计是要下雨了。我只顾着看景看天,连茗雪已离去多时都不知道,直到欣喜之际回头欲叫茗雪同我一赏这香飘满院的奇景时,才察觉到身边空荡荡的,剩下我形影单只。
有些东西是要同别人分享才觉得好的,只有一个人欣赏便觉得甚无趣,我起身走人,沿着游廊步步深入,弯弯绕绕,穿过楼台庭院,终在一清雅之处停下脚步。
入门即见两侧栽种着竹子,穿过大片竹子便看到一处粉色,一浅紫人影立于花丛中。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此时此景,正好衬得上这诗句。桃花落在纤细的肩膀上,美人也不在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