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暖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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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下一站的落脚处就是在凤家。凤家的产业不仅在京都有,连江南水乡也有别馆。
事先得知消息的宰相大人,在我们一群人还没下船的时候就已经恭候在岸边了,为避人耳目,在外都称女皇为老爷,自然就没有什么皇女皇子之称了。
“老爷,这一路可好?”宰相凤卓恭敬地上前,和女皇、宁王几人有说有笑的。还顺道问起了我。
对于宰相大人,面对她时我尤为不安,就怕她一双精明的眼睛把我瞧出什么来,对她的问候什么的,我一般都笑着应答,一双眼睛却从来不对上她,这难免被有心人说我目无尊长,高傲自大。
这有心人自然是指四皇女和大皇女了。
“师父。”
听到凤倾月的声音,我不由地一愣。
“你叫他师父,那我不是你的师母了?”我用手肘顶顶她的腰,她嘴巴都快抽了,最后瞄了眼有点体力不支地靠在我怀中的人方才点点头。
今早回房间叫风无起来用早膳的时候,发现他还是满脸疲惫,只能让人把吃的弄点进屋给他用。下船时,在众目睽睽下,替风无披上狐裘,半扶半抱着下船。
四皇女嬉皮笑脸地凉凉地说了话:“小两口昨夜那么勤奋啊?皇妹你可以体恤下妹夫才行,看他脸白得跟纸一样,啧啧……”
她“啧”的第三下就被我看似无意实则是故意地踩了脚,我还不解恨地脚下多转了几圈,痛得她在原地直哆嗦,话也说不出,就差跪在那里哭了,后来还是她的几个夫蚀一脸尴尬地将她扶走。
女皇越过她的身边时,对她摇了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
让伶俐点的小侍扶着风无回凤家主人为我们安排的卧室里,在来来回回的人群中找寻凤倾月的身影,她方才的样子好像有
第二十五章 冒牌货
在哪里啊?我转地脖子都快酸死了还没看到她的人影,平时不想看到她他她偏偏要在我眼前晃,这会要找她她却躲躲藏藏。
干净无尘的庭院中间,少年一身绫罗绸缎,插金戴银,生得花容玉貌,一双杏眼更是时不时巧笑倩兮,如秋月般娇媚。
从刚才我就注意到他了,应该是府中的上等小侍,且不说凤倾月夫侍众多,各个自是容貌出众,才德兼具,莫不想,她家的小侍也是上等容貌,也颇会察言观色,聪慧过人。在我扶着风无进府时,我腾不出手去拉好风无快脱落到地的风衣,他眼尖地接住并小心为我怀中的人系好带子,完了还恐冒犯地退后几尺。
不仅如此,还颇有管家的风范,指挥其他人该做什么事,行李该搬进何处宅院,也不抢管家的功劳,差不多都安排好了,还得请一旁闲站着的管家指点指点下。好个进退有度的聪慧人儿。
少年回过身,正好对上我的目光,先是一愣,然后微笑垂首。
“凝霜,过来下!”
“凝霜这就过来。”灵气的人儿对我点头致意,随后踏着小步子奔向门口。
“凤倾月!”我有点气喘地两手扒着她的肩膀,背对我的人忽地一惊,肩膀抖动了下,随后慢慢转过身来看我。
眼前人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完全不亚于其他在宫中细心生养、细皮嫩肉的皇女皇子们,朱唇未启笑先知。
“七皇女,难得你还记得我这小人物。”她退后几步向弯腰行礼,一缕青丝顺势垂落在她胸前。
“在祥云镇初见你时,我可不叫七皇女,况且宰相大人之女岂是个小人物?七岁能吟诗作画,十五岁名震京都,十六岁纳得五房夫侍,素与二皇女交好,这样的人是小人物?”我手指拨弄着回廊上摆放的盆栽,顺便看了她一眼。
身边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唇边即现笑意,一双眸子里荧光闪闪,“无色,我们别来无恙。不过,”她靠近我一步,“我们第一次相识的地方不是祥云镇。”
那次七皇女大婚,皇女府到处张灯结彩,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二皇女携凤倾月到府祝贺。七皇女一身大红喜服,见她们上门,也只是淡淡地应着,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头上的玉冠戴地歪歪斜斜地,媒公奶父一群人绕着她忙碌不已。
凤倾月自是知道七皇女娶的夫郎是谁,曾在宫内见过,模样上等,不染半分胭脂而眉眼自有娇媚之色,却没有一般男儿家的怯怯之态,反是镇定自若,清清淡淡。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得此美娇夫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而七皇女娶亲的当日却如行尸走肉般无精打采,似乎不是让她娶亲而是去送死。
到新人行礼的时候,身着红衣的新娘却不见了。在府中上下找得快把整个府邸都翻了的时候,凤倾月竟在后院一处隐蔽的地方看见今夜的主角搂着一绝色男子,两人抵死纠缠,一记深吻喘红了两人的面颊。
“我知道,那后院的男子正是霁雪国的第一美人,我也知道你们彼此相爱,你为了他抛弃皇女身份与他私奔。可是你这么做,有没想过我师父的感受?你既然娶了他,便要尽到你妻主的身份。”
我继续拨弄着盆栽,眉头皱得愈加紧。她见我不搭理她,只得叹气。
“那次若不是府里有人看到貌似你模样的人带着一男子连夜出城,女皇也不会下令搜查你们的下落,最后才在郊外的一山洞内发现寒雪,他的清白没有被贼人所辱,却独独没有找到你,那洞内只有一些血渍。”
“所以你在祥云镇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认出我了是吧?那为什么不揭破我的身份?”
“再次见到你,我确实是很惊讶,所有人都以为七皇女死了,却没有想到七皇女是在京都之外的小镇里,活的逍遥自在,还娶了个小夫郎,尽管那人是痴儿,你却待甚好。”
“我却能感觉在祥云镇的你与他日在京都的人是天壤之别,只能带你去见师父,果不出我们所料,你受过重伤还失忆了。”
我抬起了头,正视她,疑团算是解开了一些。
“那天晚上在我面前死去的女人,是你下的手吧?”我还记得抓着我,喊我柳无色的女人,我之前以为她是被我吓死的,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是在寻人救她的,那就是有人在追杀她。“还有,在此之前你对我说了谎。”
“你说说看,我哪句话不真了。”她淡定自若。
“早在寒雪的花轿经过祥云镇的时候,你就在暗中悄悄查我了,你在确认我是不是冒牌的。”我没有看错,那天夜里,从我歇脚的客栈窗前掠过的黑影是凤倾月没错。
她听罢,凤目微合,轻扯开嘴角,低低笑出声,“我确实是说了谎,那女人也是我杀的,她若不死你就得死,”凤目寒光四射,“那女人是大皇女的门客,自是见过七皇女的,我务必抢在大皇女对你下手前将他们一一除去。至于你是不是冒牌货,师父说你是七皇女,那你便是真的。”
原来是经过专家确认了啊,呵……
我忽的提起她的衣领,还有件事,“你杀了那女人的同时可以连那少年也一起杀了的,下次记得下手利落点,别脏了我的眼。”
她腰上环的玉佩迎风发出轻微的清脆的铛铛声。
“别告诉你忘记了那个被人虐待重伤,然后被捡回祥云镇的那个男子!还是送到你师父的医馆内的。”
凤目眼底的颜色深了些,紧抿着唇,侧过脸不看我。
猜对了,我唇边扯出一抹笑。记忆中,床上的人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吓到另个小人儿。惊恐的水眸、呆坐在门口边的身影与大美人冷艳的脸重叠、分开,再次重叠分开。分分合合几次后,我的脑袋疼痛不已,痛到神经末梢都不自觉地颤抖。
“我那时是出于无奈,身体……”她攥紧拳头,随后伸手掰开我抓着她衣领的手,“如今寒雪已是六皇夫,只要皇上在的一天,你们之间就再无可能。好好待师父吧。”
夜色正浓,明月当空。
不是第一次站在高处俯视下方了,即便是这样,此刻攀爬到屋脊上不免背上冷汗直冒。
小心拿开一片屋瓦,屋下的烛光晃得我眼睛有片刻不能适应,一会才缓过来。
从凤倾月那里了解了一些,加上木匣子内的书信,内心的恐慌加剧了几分。那信分明是两个人的笔迹,甚至到最后还有一人临摹另一人笔迹的痕迹,信的落款处分别是岚、柳无色。
暗暗摸上背上的“胎记”所在之处,不安的心蠢蠢欲动。究竟谁才是冒牌货,恐怕就只有那人知道了。
芙蓉暖帐,暗香浮动。
粗重的喘息声、隐忍的呻吟声。
我下意识想回避,却不由苦笑,我什么时候正人君子过了,竟也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从前的我可是最好窥视夫妻的闺房乐事的。
这么想着,也不避讳,光明正大地看。
从我这角度看去,正好看到躺在身下的人,汗津津的俏脸上,双目紧闭,任由上方的人动作。
紧闭的双目几日前曾凝视过我,眼底里带着隐隐的恨意。
我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欢愉,有的只是机械性地完成某项任务。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发困,屋内的人终于停止动作了,女人翻身下床,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的身上,拿起地上的衣服随意披在身上,瞥了一眼床上的人,白皙如玉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脸朝里边。
“寒雪,我答应的事自然会说到做到。”六皇女一脸淡漠,完全不像是刚完事后的样子。
“只要我这身子为你生下一孩子,你就要放我离开,让我到我想要的地方去。”莹润白皙的手颤颤巍巍地扯过被子,将不着半缕的身子完全裹住。
床前的女人点点头,转过身。
屋内瞬间漆黑一片。
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在屋檐下停住,我屏住呼吸,手指抠着屋脊,注意着下面的动静。
“怪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七皇女?这么晚能去哪里?”说话的小童抓耳挠腮,喃喃自语,沿着原来的路往回走。
天色不晚了,这会儿再不回去,风无就要起疑了,算了,这事先压一压。小心将瓦片重新装回去,盖下时听到声声呜咽声,起先是小小的很微弱,到最后放声大哭。
“还没睡吗?”之前见着风无倒是没觉得什么,自从看了那木匣子里的东西后,面对他总要小心翼翼,唯恐哪里露出破绽,被他看出什么。
我刚阖上门,转身就看到站在我背后,不冷不热地看着我的人,吓得我心都快破膛而出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心虚的原因,深夜盯着他的眼睛瞧,他的眼睛似乎发着幽幽的光。
“你……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摸摸自己的脸,沾了什么东西了吗?
手刚抬起就被暖暖的手握住。
“看看你,这么晚出去也不舔多个衣服,手这么冰的……”握着我的手,牵着我往床边走去。
他素白的手摩擦着我的手背,有点痒,想抽回手又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只能半推半就跟着他一起躺回床上。
第二十六章 欺瞒
“我想你也看到他了,那次祥云镇之祸,他躲过去了,如今安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一双柔夷揽着我的腰,他的头轻轻地靠在我胸前,熟悉的药香扑鼻而来。
“谁?”
胸前的人撑起身子,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泻在我身上,乌黑的眸子看着我,灼灼其华,“我以为那痴儿即便是化成灰,你也是能认出他的,这不想……”他重新趴回我的胸口处,“之前一副痴痴憨憨的模样,如今倒是恢复了精神,还成了御前舞姬。”
“原来你说的是那发色异于常人的美人啊!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很想记起他啊?是不?”我语调平淡,抽出被握住的手,一下一下地梳理着他的一头秀发,柔顺如绸。
胸口上的人并不接我的话,白生生的手只是伸进被子里,握住我垂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放在他掌心中揉捏,“皇上和他,你会选谁?”
翌日
雨后的天空,干净无尘,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异常舒畅,昨夜的烦闷随之一扫而光。耳边仍回荡着昨夜风无说过的话,想着他提起的那红发美人。
心有点乱,书的字过目即忘,只能放下手中的书,喊了喊门口立着的人。门外的小侍轻轻地推门入屋,候在我面前等吩咐。
生病了啊?怪不得从进别院开始的那日,耳根清净了不少,午觉也睡得格外香甜,叫今昔是吧?
曾听风无提起过,我带着红发美人去过他的医馆看病,而且细敲他话里的意思,我和红发美人的关系非一般。
撑着下巴努力回想祥云镇,客栈,小黄鸡,还有那穿着艳色宽大的袍衫在雨中孤立无助的小人儿,再想看清那小人儿的脸时,合欢大美人冷艳的脸就窜入脑海中。
没有半分有关叫今昔美人的记忆,就算有,也是零星点儿无关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