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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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丞相老来得女,宠爱程度自然非同一般,这番话听听也就罢了,作不得真。
谢丞相嗤道:“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替她做起说客来。”
容卿无辜道:“下官只是凭良心说话,丞相大人可莫要冤枉下官。”
“容大人断案入神,试问天下间谁敢冤枉你?”谢丞相眯眼,别有深意的说道:“可别称呼我丞相大人了,只怕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在你面前自称草民了。”
本以为只是玩笑话,容卿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没多久,谢丞相就上书乞骸骨告老还乡。当然,谢家祖居京城,告老还乡只是托词罢了。最出乎她意料的是,谢丞相还在折子上推荐自己为下一任丞相。
其实自己屡次三番去找她下棋,并非是冲着丞相这个位置去的,纯粹是想避开那些烦乱的政务,图一个暂时的清静罢了。只是,照这个情形看,谢丞相多半是误会了,回忆起数日前她在自己面前坦露对谢芳尘的担忧,想是暗示自己倘若他日能够上位,得帮她看顾着谢芳尘。
只是已经到这了这步田地,误会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更没有解释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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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是在早朝时递上来的,谢丞相辞官是早在安玥意料之中的,于是他也没接帖子,直接让侍书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念了出来,念完后不但侍书愣住了,连安玥自己都很是吃惊。
清流派想是早已得了谢丞相指示,侍书甫一念完,便不断有大臣站出来附和,对容卿歌功颂德,直将她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就连一向惯与容卿作对的御史中丞许静秋都站到了中间来,原本就支持她的刑部跟兵部两路人马自然不甘落后,其他持观望态度的大臣见状也忙不迭的挪动脚步,满朝文武百来个大臣,竟无一人反对。
于是,容卿便当上了丞相,由正二品跃居正一品,兼任刑部尚书与兵部尚书,且又是安玥帝卿最受宠爱的女宠,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徒有虚名的平瑜也无法与之相比,风头一时全盛。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个作者,觉得自己的笔名不好听,就跟编辑打滚改了个笔名,结果发现改了后的笔名更加难听,于是又去找编辑打滚,改回了原来的笔名。嗯,这个作者就是偶。那啥,这个文马上就完结了,大概还有3章正文+1章番外吧。(有同学可能会说,怎么会这么快就完结了,坑爹呢,这是想烂尾?哈,其实不算烂尾吧,因为当初构思的时候结局就想好了,而且偶也是冲着这个结局才写这个坑的,因为比较另类嘛,哈哈。)查了黄历,9月3号是非常好的日子,适合动土啊筑基啊上梁啊开市啊,于是决定那天挖新坑。鉴于本人一向比较变态,所以新坑剧情也是各种变态,类型是古言穿越,但是爱看女尊的同学千万不要跑路哟,因为其实新坑跟女尊没啥区别啦。(有同学会说这作者更新不稳定,不要再跳她的坑啦。其实偶写妻主的时候还是很勤奋的,为啥女宠会这么坑爹呢?主要是原本定的是个艳情肉文,结果遇上河蟹,改成了权谋,作为一个新手作者,权谋真是不在行,写的各种想死,于是逃避现实很久不更,逼于无奈才会更一章,然后再次消失。新坑是自己爱的,而且现在偶写权谋感觉也不卡文了,所以会努力更新的。)新坑基础分跟作收挂钩的,所以请大家帮忙收藏下作者,反正顺手点下对大家也没有影响啦,拜谢。戳这里
一国之相,应有的体面还是有的,纵使不情愿,安玥依旧给容卿赐了宅邸。
这宅子原是已故安乐公主的别院,位于京郊西山附近,偏是偏远了些,但里边曲水流觞花草繁茂,胜在景致卓绝,一概用具也都齐全,只用了小半个月粉刷墙壁跟重漆家什,便带着千月与平玖,搬了进去。
最高兴的莫过于千月,从前他没少来此处,有诸多与安乐的珍贵回忆,住进来后,一连数天都由秋霜搀扶着在园子里穿梭,脸上也有了不少血色,容卿瞧着欣慰,也尽可能的抽出时间回府陪他。
然身/子终究是垮了,这种状况也只持续了一个月,他便下再也下不来床,容卿暗地里哭了几场,面上还得佯装坚强,一边安抚平玖,一边准备后事,加之早朝要上,政务又忙,还会三五不时的被安玥召去侍寝,没几天下来,就瘦的颧骨都突了出来。
休沐这日她竟然沉睡到午时才醒,到浴池里洗了个凉水澡,又随便用了点午膳,然后亲自下厨熬了盅乌鸡参汤,端着去了千月的院子。进了门,便瞧见千月坐在廊下的阴凉处,而院子中央的空地上,平玖正顶着烈日挥汗如雨的练剑。
容卿快步走过去,将托盘递给秋霜,对千月道:“怎地出来了?今天感觉如何?”
“屋子里闷热的紧,外边倒还凉爽些。”千月轻轻的摇晃了几下手里的团扇,满含慈爱的看着平玖道:“再说,也许久没看玖儿练剑了。”
“若是觉得热,就叫他们多放几个冰盆,你身/子弱,经不起折腾。我熬了你爱喝的参汤,回屋用些吧。”容卿招手,两个婆子上前将千月抬起,她转身冲平玖喝道:“要练剑早晚练有的是工夫,大中午的在这里出什么傻气?别练了,去冲个凉,再到这里来喝参汤。”
平玖有点不情愿,容卿笑道:“傻孩子,知道你孝顺,特意舞剑给你爹爹解闷,可正午的日头这般毒辣,你年纪又小,回头若是中了暑气,岂不是凭白惹你爹爹担心?”
“姑姑说的是,玖儿知错了。”平玖脸上讪讪的,低着头走了。
回到屋里,容卿将千月从竹椅里抱出来,放到床榻上,又取过靠枕垫在他背后,接过秋霜手里的碗来,拿汤匙喂他,千月只喝了几口,便摇头作罢,叹气道:“玖儿这孩子,未免苦命了些,刚出生便没了娘,如今爹爹也要去了……”话到这里,又抿唇笑起来:“没了爹娘又如何,她还有个极有本事的姑姑呢,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容卿拿帕子替他擦拭了下嘴角,柔声道:“你安心将养着,其他的不必操心,一切有我呢。”
千月点点头,闭眼小憩了片刻,又突然道:“听说你昨个去夏家了?”
容卿抬头看向房梁,哼道:“青鸾,你嘴巴可真够紧的。”
头顶传来波澜不惊的声音:“谢小姐夸奖。”
容卿被噎了一下,千月笑出声,跟着便咳嗽起来,吐了好几口血方才止住,喘着粗气说道:“当年慕容家出事,夏家嫡系受了牵连,如今夏家主事的都是旁支别系,她们恨爹爹害她们失了富贵尊荣,又怎会容许我这般低贱身份之人葬入祖坟?你何必去自找气受。”
气倒是没有受,就是借她们个胆子,也是不敢让堂堂丞相大人受气的,只是结果相当令人沮丧,依照夏家祖训,儿子是不上族谱的,出嫁从妻,死后自然葬入妻族坟墓,而未成年便夭折的,尸骨以火焚之,亦不入祖坟。
对于容卿要求千月死后葬入夏家祖坟的要求,夏家族长表示爱莫能助。
容卿愤而离去,路过刑部衙门,想着钱喜心思活络长袖善舞,便将她召来,询问京中大户人家遇到此事该如何处理,钱喜想也不想便回道:“自然是寻那种尚未娶夫便夭折了女儿的人家,结一门阴亲,死后便算是有了着落。”
千月还想着到阴间去跟安乐团聚呢,倘若结了阴亲,有媒有聘还拜过了堂,便是找到了安乐,也不可能再续前缘了,千月必不会答应,容卿也就没必要提起,只说道:“什么百年世家,不过只剩个空架子罢了,进她们的祖坟,我还替你磕碜呢,不去也罢。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实在不行,就带上玖儿去找安玥,让他看在玖儿面上把你葬入皇陵,跟安乐在一块。”
千月斜了容卿一眼,自嘲道:“南沂皇室凋零,若是玖儿找上门,他们定会认下,也不会亏待了我,只是以我的出身,能得个侧君的封号已是破例了,正君根本不可能。皇陵,那可是只有正君才有资格安眠的地方,莫要痴人说梦了。”
“事在人为吧,更何况规矩本就是用来打破的,不尝试一下又如何能知道结果呢?”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总不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旦成了皇族,诸事便身不由己了,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结果,而搭上玖儿的一生,枉你自诩聪慧无双,却连这笔账都算不清……”余光从窗口瞅见平玖快步往这边走来,他及时截断了话题。
然平玖到底是习武多年的,一番话听下来,脑子里略微一推断,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她跨过门槛走进来,快人快语的说道;“不过是寻个葬身之地罢了,这有何难,姑姑娶了爹爹便是。”
两个大人闻言都愣住了,千月先回过神来,摸了摸平玖的脑袋,对容卿笑道:“慕容家的祖坟,风水极好,修葺的又漂亮,除了皇陵外,也找不出其他能与之相比的坟地来,那日去拜祭时我便十分心水,只是你没提,我也不好开这个口。”
虽说是出生便穿越过来,算得上土生土长的一个古人,但骨子里终究是现代的灵魂,近亲结婚这种事情,容卿是压根就没想过的,否则也就不必为此事犯愁了。经平玖这一提醒,脑子里仔细一斟酌,便觉这是现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忙一拍脑门道:“瞧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连玖儿这个九岁的半大孩子都比不过了。不过嫁给了我,可就是慕容家的人了,你就不怕到了阴间无法与安乐在一处?”
千月笑道:“你常说自己坏事做尽,又犯了杀戮双手沾满血腥,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既如此,我自跟安乐双宿双栖便是,又有何可担心的?”
容卿嘴角抽了抽,冲千月竖起大拇指:“我这炮灰当的可够壮烈的,回头指不定安玥怎么收拾我呢。”
“那你害怕么?”千月勾了勾嘴角。
“我现在要声誉有声誉,要权势有权势,便是真的与他决裂,他也不能随意处置我。当然,倘若他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处置我,那我便舍弃了现在的一切,带着玖儿去江湖上逍遥,自有一番新天地。”容卿无所谓的耸耸肩,站起身来,说道:“也不知你还能拖多久,事情得赶紧操办起来,我这就去找曹管家商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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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进宫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便来了,也是话说不上几句便拉着他上/床,卯足了力气将他折腾的昏睡过去,醒来时她早已离去,留他一人独坐到天亮。
但据暗卫回报,她每天除了上朝便是在衙门处理政务,除了方荣升丞相时在醉仙楼摆了三天宴席外,其他时候也很少去应酬同僚,实在让他瞧不出什么端倪来。容府里倒是一派热火朝天,管家曹春每天带人进城大肆采办,他也不觉有异,毕竟搬进新宅后,缺这少那也是正常的。
直到她成亲前一天,安玥才从侍书支支吾吾的回禀中得到消息,顿时两眼乱冒金星,手中毛笔哆嗦了半天,都没办法写出一个字来,气的一挥胳膊甩出去,蘸了墨汁的毛笔折断在窗棂上,在米白窗纱上洒下一片墨迹。
他大吼一声:“来人,备车。”
一路风驰电掣,马车停在容府门口,安玥搭着侍书的手从车上下来,一抬头就瞧见门口自己亲自题写的牌匾上挂着大红的绸花,府里张灯结彩,仆人们衣着鲜亮,脸上洋溢着笑容,十足要办喜事的架势。
管家曹春迎上来,慌忙的跪地磕头,安玥冷着脸不说话,侍书开口问道:“容大人可在府里?”
曹春忙回道:“可真是不巧,我家大人去谢府了。小人这叫派人去叫,请殿下移驾花厅稍后片刻。”
谢芳尘的母亲病情转重,已是滴水不进,恐怕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安玥摆摆手,说道:“不必去催,她探完病自会回府,你带我去见下你们未来的主夫大人。”
曹春眼珠骨碌骨碌乱转,心思转了几百回,侍书见状说道:“曹管家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
“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曹春浑身一抖,忙不迭的跑到前面带路,安玥哼了声,抬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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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外边的热闹相比,千月的院子十分幽静,浓密的树荫下,两个守门的婆子躺在草席上午睡,边上几个小侍捧着针线笸箩在那里打盹,树梢的蝉儿有一下没一下的的叫着,倒成了最得力的催眠曲。
“咳。”曹春咳嗽一声,众小侍惊醒过来,慌乱丢了笸箩站起来,还不忘给那两个婆子身上踹了几脚,两个婆子嘟囔了几句,懵懂的睁开眼,见不远处站着脸色阴沉的曹管家,大惊失色,连忙爬了起来。
正是夏日炎炎正好眠的季节,院子里事情不多,千月公子又自个带了妥帖的人服侍,曹春也便没有训斥他们,转身恭敬的对安玥道:“殿下这边请。”
屋里头千月正醒着,刚喝了半碗粥,胸口有些发闷,喉咙也痒痒的,张口想叫秋霜取来痰盂,结果刚一开口,就“哇”的一下,喷了一口鲜血出来,先前好不容易用进去的清粥,也跟着吐了出来。
安玥连忙后退,纵使如此,袍角上仍旧溅上了几滴污渍,他对曹春冷声道:“这就是容卿要娶的人?”
秋霜忙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