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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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苏昕络脊背,安抚道:“莫怕,待会……”
“皇上,您走慢点,仔细脚下台阶。”
柳瑛话未说完,船舱门口便有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接着纱帘被掀开,容卿率先一步跨进门槛,笑斥道:“我说怎么没瞧见你们呢,竟是躲在这里卿卿我我,连皇上来了都不出去接驾,胆子挺肥的嘛。”
柳瑛忙拉着苏昕络跪下:“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平瑜连忙上前将苏昕络搀扶起来,笑嘻嘻道:“表哥快起来,莫要折煞朕了。”又朝柳瑛点点头:“表嫂也起来罢,自家亲戚,无须如此客气。”
两人站起身,又双双给安玥行礼。
平瑜又抬了抬手,示意其他人平身,一阵悉悉索索后,众人分主次入座,蓝烟极机灵的挡在怡宁前面,并趁乱随着仆人退出了主舱,柳瑛跟苏昕络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里。
不多时谢芳尘带着夫郎也过来了,传冯太卿的懿旨:“已是土埋半截的年纪,难得出宫一趟,若硬要与你们年轻人凑作一处,哀家拘谨你们也拘谨,岂不是辜负了这一番美景?哀家想自在一些,留皇上在跟前侍候便好,其他人自顾去玩罢。”
“也好,那皇上便过去罢。”安玥点点头,又对平瑜道:“方才我没瞧见胡公公,许是你父卿生怕太张扬将他留在宫里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身边只一帮小宫侍可不行,叫侍书跟你一起过去罢。”
平瑜忙起身道谢:“还是舅舅想的周道,朕替父卿谢过舅舅了。”
安玥点点头,平瑜见他再无过多吩咐,便带着侍书出了船舱,往另外一艘画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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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瑜一走,船舱内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本来挺直坐立的谢芳尘一下滑靠到椅背上,摊开四肢呈半躺不卧的慵懒状,安玥斜了她一眼,又淡然的将头转回来,倒也没说什么,坐在对面的苏昕络同他闲聊道:“原本是想咱们几个聚聚,听闻他也跟来,我心里顿时一阵闷堵,好在他还算识趣。”
“他本不想来,奈何经不起皇上缠磨。不过,他向来识趣,否则活都活不下来,更别提有今天的地位了。”安玥哼了声,抬眼四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怡清小倒也罢了,你怎地连怡宁也不带来?”
苏昕络闻言狡黠一笑,朝货舱那边喊了句:“蓝烟,带怡宁出来罢。”
话音刚落,蓝烟便带着怡宁掀帘进来,两人福身行了礼,安玥皱眉道:“你不愿见冯太卿,也算有情可缘,他一个大家公子,躲到下人堆里,成何体统?”
蓝烟上前一步,不卑不吭的回道:“既然殿下您问了,那我就斗胆说几句。苏家在皇商里可以称得上举足轻重,牵一发而动南沂全身,皇室向来以联姻为手段进行笼络,先皇在时,便隐约透漏过这个想法,只是我家公子一直没答应,妻主大人为此主动交出了盐铁茶的经营权,先皇倒是信守承诺,至死都未再提此事。殿下您是我家公子的叔叔,自然明白我家公子的想法,断不会令我家公子伤心,可皇上正是情窦初开的懵懂年纪,倘若她自个瞧上了我家小公子……” (来自《落魄妻主》:蓝烟是已故安平女皇的侍君,与她恩断情绝后出宫来到苏家当了苏昕络的小侍,后来又做了苏怡宁的乳公。)
“所以你就带他躲起来?”安玥轻笑出声,觉得苏家此举未免过于杞人忧天,平瑜不过才刚十岁,前几天还抱着小白扯着风筝满御花园乱蹿,哪里就突然之间在男女之事上开了窍?然他见苏昕络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便哼道:“本宫的外甥女及笄亲政前,本宫自会为她挑选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你们瞧不上本宫的外甥女,本宫还嫌弃你们苏家出身商贾背景不够深厚呢。”
谢芳尘插科打诨道:“就是,你们苏家穷的只剩下钱了,想嫁进皇室,那是痴人说梦,也就我们谢家不嫌弃你们。小瑛瑛,回头咱们挑个好日子,给怡宁跟素颜定个娃娃亲?”
“啊,好饿。”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管谢丞相还是谢芳尘,俱都三夫四侍,就算门第再如何显贵,也不能让自家宝贝儿子嫁进去受委屈,柳瑛将头探出窗外,瞅了瞅天色,结果发现阴天,她面不改色的缩回脑袋,对在一旁伺候茶水的紫桐吩咐道:“时辰差不多了,去叫人把烧烤架子搬到甲板上,该烤的也都烤起来。”
“咦,烧烤?”容卿眯眼,颇为向往的说道:“好多年没吃了,还真是怀念呢,今天可是托了柳小姐的福。”说着起身,拉了安玥便往甲板上走去:“我烤东西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来,我亲自烤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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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架子很大,五六个人并排坐在一起烤都不显拥挤,紫桐在一旁坐镇指挥,余光瞅见容卿带着四殿下走上来,忙过来行礼,听闻容卿欲亲自下手,晓得她这是准备在伺主面前献殷勤,便命人又去杂货舱里抬了一张两尺来长的小架子,放置到船尾的甲板上,桌椅板凳茶水点心果盘以及烧烤食材跟工具全部备齐,笑嘻嘻道:“前面烟火气太大,此处背风又安静,您二位在这,最是惬意不过了。”
“机灵鬼。”容卿在他额头上一点,解下腰间荷包,丢给他,笑道:“拿去吧,打赏你的。”
“小的谢容大人赏。”紫桐半蹲了蹲身,捧着荷包欢喜的走了。
容卿取出火折子,用浸了松油的木柴将银炭引燃,铁质的烧烤架子很快便热乎起来,色泽鲜艳的羊肉串在松枝削成的竹签上,甫一接触架子便“滋啦滋啦”响成一片,肉香夹杂着松香,伴随着烟火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虽有些刺鼻,安玥却不想躲远。
烤肉在苏府已是家常便饭,是以调料从辣椒面、胡椒粉到芝麻粒都应有尽有,自打穿越过来第一顿菜肴里边有西红柿炒鸡蛋起,容卿对于跨越时代的物种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就算哪天有只草泥马出现在面前,她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
约莫盏茶功夫过去,五串焦黄酥嫩的烤羊肉串出炉,容卿蹲在一旁吹了半天气,拿出一串来试了下温度跟口感,这才将其他的递给安玥,叮嘱道:“快吃吧,凉了可就不香了。”
安玥接过来,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小口,竟然十分美味,便继续吃起来,不等下一波烤好,四串已经全进了肚子,容卿腾出一只手,用袖口替他擦了擦泛着油光的嘴角,正想收回来,却被一下扯住,他直视她的眼睛,语气听不出喜怒:“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容卿回握住他的手,痞痞的笑道:“我不会的东西多着呢,但不能说给殿下听,否则殿下可就找到嫌弃我的理由了。”
安玥跟着低笑起来,望着随水流缓缓后退的和花丛发了会呆,半晌后才又开口道:“宫外的风景真美,难怪络儿不想让怡宁进宫。本宫自小在宫里长大,偶有机会出宫,也不过匆匆一瞥,宫外的世界是怎样的,本宫全然不知晓。平瑜亲政后,本宫就能从朝堂上退隐了,到时本宫想四处走走,看看本宫治理多年的南沂大好河山,你可愿陪本宫?”
平心而论,这个问题容卿不能保证,一来那会自己或许已不在人世;二来即便苟活着,真相大白于天下后,安玥对自己恐怕早已恨之入骨,又岂会要自己陪在身旁?但此时此刻她又不能作否定回答,横竖空头支票开的已经够多了,也不差多这一个,便将他揽入怀中,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只要殿下不嫌弃。”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才分开,架子上的羊肉早已焦如黑炭,容卿无奈苦笑,丢掉后又重新换了一波,就这样边闲聊边吃,都不是胃口极大之人,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便撑的再也吃不下。太阳始终未冲破乌云的阻挠,湖上凉风习习,与宫里的烦闷燥热相比,却如紫桐所言,最是惬意不过。
安玥眯眼靠在容卿脊背上,在淡淡荷香中睡去,容卿熄了炭火,将他打横抱起,送去船舱,苏昕络歪在竹椅上假寐,蓝烟陪怡宁睡在一张贵妃榻上,她放轻脚步,将安玥放到另外一张贵妃榻上,合拢了舱门,这才来到船头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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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烧烤架子虽尺寸大些,奈何要服务的人员也多,出炉的前几批俱都上贡给了前面那艘画舫,眼瞅着日已过午,娇滴滴的男眷们不经饿,便让他们先吃饱,而后才轮到她们,所以容卿过来时,各人也不过才刚开吃而已。
柳瑛与谢芳尘席地而坐,中间摆了张矮几,矮几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几根吃完的竹签,两人皆是左手执串右手端酒碗,谢芳尘的夫郎沈子琪怀里抱着个酒坛子,正吃力的给她们斟酒。
“你们也真是的,叫小侍们服侍着就行了,怎能劳动谢家姐夫?”容卿将酒坛子接过来,对沈子琪道:“船舱里有贵妃榻,你去小睡会罢。”
沈子琪抬眼偷偷看向谢芳尘,见谢芳尘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才冲容卿微微福了福身,转身进了船舱,瞧的容卿颇为无语,举起酒坛狂灌一气,打趣谢芳尘道:“你怎么瞧上这样一个小兔子般的男子?”
谢芳尘毫不客气的将碗伸到容卿面前,玩世不恭的笑道:“门当户对的公子哥里,也就他还可爱些,其他的要么冷艳高贵,要么蛮横霸道,我没你俩那么勇猛,无福消受这样的美人恩。”
柳瑛的确饿极了,嘴里塞的满满的,含混不清的说道:“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真正穿过的人……才知道,我……觉得自己还满幸福的。容卿,你说呢?”
幸福?自己的幸福已经随着父母过世家族覆灭而消失了,纵使大仇得报,纵使踏遍万水千山,失去的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容卿心里发苦,面上却露出幸福的微笑:“柳小姐说的极是,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当知足常乐才是。”
谢芳尘往地上一躺,叹气道:“你们两个夫奴,真是没救了,本小姐要跟你们划清界限,免得坏了本小姐的名声,被天下士女所取笑。”
“你还有名声可言?”柳瑛险些噎着。
“就是。”容卿连忙附和,“纵观南沂数百年历史,也没哪个官员被御史台弹劾的次数能与你抗衡的,你可是官场上的一朵奇葩,柳小姐不入仕途倒也罢了,像我这种廉洁正直的官员,没与你划清界限就已经够念旧情了,你还想咋地?”
“廉洁?正直?我呸!”谢芳尘翻个身,欲作呕吐状,奈何动作幅度太大,一下滚到了船舷边,“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柳瑛这下是真的噎着了。
容卿乐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一个没留神,被谢芳尘暗算成功,拽着袍角拖下了水,她在后面佯怒追打,谢芳尘在前面边逃跑边挑衅,大呼小叫声把在船舱里午睡的安玥给吵醒,他打着呵欠走出来,见状也不制止,与柳瑛站在一处围观,另外只画舫上的平瑜听到声响也跑到船尾来,如果不是冯太卿拉着,她一准也会跳下去凑热闹。
两人闹腾了半天,筋疲力尽的爬上画舫,呈大字型瘫软在甲板上,谢芳尘闹不住沈子琪哭哭凄凄的哀求,被家丁驾进小舱里换衣裳去了,安玥踱到容卿面前,蹲下/身,拿手指戳戳她胳膊,问道:“今个玩的可还开心?”
“十分的开心。”容卿握住他手指,食指轻挠他手心,得寸进尺的说道:“如果殿下能批准容家一案重审的话,容容会更开心。”
安玥静默了片刻,随即抿唇笑道:“自打你进刑部那天起,本宫就知道你早晚会提这个要求……不得不承认,你挑选的时机很对,本宫今天十分的开心,所以此事本宫允了。”
有了安玥的批准,在容卿的操作下,容家旧案正式进入重审程序。丁巧玲送上的资料颇为齐全,又因职务之便一概证物都能接触到,然因此案过于离奇,当年虽盖棺定论,实质上却是一桩无头公案,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即使重审再多次也无济于事。
安玥见不得容卿愁眉不展的模样,便道:“本宫既许了你重审,便是打着翻案的主意,有没有证据不要紧,贪官污吏那么多,已经被查办的,或者将要被查办的,随便哪个,揪来做替罪羊便是,何苦自个为难自个,连带的本宫也无甚好心情。”
陷入情爱之中的男子,实在无甚理智可言,偏容卿爱死了他这种无原则偏袒的猖狂劲,伸手粗暴的将他搂进怀里,舌头钻入他嘴里,一阵狂风暴雨的搅弄,停歇后喘着粗气说道:“殿下厚爱,容容感激不尽,然我之所以要求重审,想的不仅是洗清冤屈,更多的是要查出幕后主使,报仇雪恨!”
自己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所以安玥能理解容卿,往她怀里偎了偎,退让的说道:“你若执意如此,本宫也不干涉你,倘若最后无功而返,那便按照本宫先前的提议来办罢。”
容卿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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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收到红叶送来的消息,先前拜托她帮忙查的事情总算有了眉目,容卿强压心头的喜悦,暗中传信给王嬷嬷,让她安排人先行一步去部署,自个这边却是脸上愁容一日更甚一日,如此持续了大半个月,郁闷的安玥小发了几次脾气后,才开口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