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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等宫女-第40部分

小说: 一等宫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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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纶听到她的话,顿时一脸愣然,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儿,他……好像掉进什么陷阱里了?
“阿兰……的侄女,你不用如此……激动……”
宇文泓却是差点要笑出来,不过若是这会儿笑出来肯定要得罪那小气的女人,惟有死忍着,原来不是他一个人会上她这种当,一招以退为进她总是用得恰到好处,既没割地赔款,又能达成目的,嗯,拉到难友的心情不错,不过仍同情地看了眼魏纶。
荀真脸上的喜色一收,正色道:“魏大叔,时间不宜迟,这布料我今夜就要,天亮前就要搬进尚工局的库房里。”
魏纶皱紧眉头,时间很紧,容不得他多想,遂把家中的得力管家招来,解下身上代表魏家的玉佩,“拿这个去,派人赶紧到各大布商处,即调葛布一用,至于金钱,就说明儿我会亲自上门解付,要在两个时辰内把布料运到魏家的库房,都听清楚了吗?”
魏家的管家瞄了眼客人,既然是家主吩咐的,惟有接过玉佩,道:“老奴明白,即刻去办。”
荀真看到魏纶的吩咐一条接一条的下,心中松了一口气,脸色渐渐和缓,不再那么紧绷。
宇文泓上前牵着她的手坐回椅上。
“这回放心了吧?”
“这布还没运到宫里,我哪能放下心来?”
荀真苦笑了一下,即使是东宫太子也不见得事事顺心,就拿前天遇袭的事情来说,宇文泓这太子当得也不舒心。
等魏纶告一段落后,荀真站起来朝魏纶感激地行了一礼,“魏大叔的帮助,荀真感激不尽,再说荀真是不会让你亏银子的。”
“怎么,难不成你还有银子付给我?当然以公子的身份,这银子也只是区区小数目。”魏纶笑道,大胆地指了指宇文泓。
“公子再有钱也与我有何相干?我是说自有人会付你银子。”荀真认真道。
魏纶不解地眨着眼,这笔生意他准备是亏了的,压根连成本也没想过能收回,只因她是阿兰的侄女。
荀真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这回总算可以品一品魏家这帝京首富家的茶叶了,茶香在嘴里扩散,不错,好茶。
一会儿,外头的小厮进来禀报,说是陶家布行的三姑娘来了,魏纶这才明白荀真为什么说会有人付银子。
不多时,一名身着穿花云纹蝴蝶兰罩衫,下着素色百合裙,脚下一双描金绘花粉色绣鞋,梳着时下流行的云髻,插着素雅的珍珠宝簪,用红绳系着散发,耳垂明月铛,项挂金纹镶玉的樱络圈,年约十八九岁的脸容却有颇具美色,正由家下仆人护送进来。
此人正是陶家布行老掌柜的三女儿陶英知。
一进来看到这里的气氛融洽,她那紧绷的脸色这才缓下来,虽然这三个人她都不认识,但这次却是救了陶家十几口人的性命,盈盈一拜,然后凭直觉与年龄认出魏纶,“魏爷的大恩,陶家没齿难忘,我爹现在卧病在床,那个不肖子携款出逃了。”接过身后仆人手中的锦盒,“魏爷,这是我与我娘的首饰和几百亩良田的地契,权当给魏爷抵这次的货款。”
“小姐……”那个捧着锦盒的侍女垂泪唤了一声,这都是夫人和小姐最后的钱财啊。
陶英知怒喝道:“哭什么哭?这次若不是魏爷大方,我们都要掉脑袋,这些俗物不也一样没用。”把那锦盒搁在案上。
爹常说她是女子不让她插手生意上的事情,即使她一再反对,爹宁愿抽她鞭子也不妥协,反而过继了那个白眼狼,现在好了,居然被那畜生与后院姨娘偷情的事情气病了,卧床说不出话来,这才让那白眼狼得了好处,胡乱作为,害得全家差点问斩。
这个女子倒是有很大的气魄,隐隐让人折服。
陶英知看了一眼在场的惟一女子,身上所穿的紫色宫装暗示了她的身份,接着上前一拜,“荀掌制,陶家这次差点害了荀掌制,英知在此向荀掌制赔礼道歉,这都是我那个害人精大哥的所作所为。”恨的是居然还不能报官把那人抓回来,惟有暗中把气忍下了。
荀真颇喜欢这陶家这姑娘的,够气魄,忙上前扶她起身,“陶姑娘,这次的事我们都被人摆了一道,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你放心,陶家那个继子一定会抓回来的,不能让他害了我们而自己逍遥法外。”
此事她与宇文泓通过气,宇文泓也当即派人去追回陶家那个畜生。
陶英知没想到荀真是如此通情达理,并没有破口大骂,还要帮他们家追回那畜生,本来接到荀真的信时,家里乱成一锅粥,娘也跟着病了,惟有她能挺身而出解决事情,感激地握着荀真的手,“荀掌制对陶家的大恩我永远铭记,若那畜生找到,这次定让我爹上表宗祠,由族里定罪惩戒。”
魏纶觉得那一盒珠宝与地契其实颇为沉重,他与陶家并没有过多的交情,只是可惜了这百年老店,思忖片刻,“陶姑娘,你们陶家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家中总要有男子撑起门户,我已打算招赘,现在惟有把库存的货低价盘出去筹那周转的银子,看看能不能把店撑起来?”陶英知道。
荀真觉得陶家老东家的想法与父亲生前是一样的,出事后,陶英知这个女儿身却能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挽救家族于水火之中,就这魄力很多男子都不具备,遂朝宇文泓看了一眼。
宇文泓知道荀真的想法,可那是陶英知的事情,他不太想搀和,女子要撑起门户不容易,这样做不一定是对她好,眼神中还是不赞成居多。
荀真的眼神也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这么一个夜晚能独自前来的女子,也会有这能力支撑家门。
魏纶看了一眼这两人的眉来眼去,顿时也知道荀真的想法,忖了忖,遂不等宇文泓施压,着人把那锦盒交回给陶英知,“陶姑娘,这个你先拿回去,等你家的银子周转过来,再付也不迟。”
陶英知本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这魏纶却是如此好说话,“魏爷,这可怎生使得?”
“陶姑娘,女子行商还是多有不便,陶姑娘往后还是要三思,再说招赘之事要尽快,没有男子支撑的门户,是很难让宗族站在你这一边。”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魏纶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
陶英知怔了怔,她这么说也是情急之下做的决定,没想得那么详细,魏纶的提醒让她如醍醐灌顶,“魏爷这一举动,我也不会矫情地拒绝,毕竟对于陶家而言这是最后的资本,但是今日我也会立下借据,他日一定把款项还给魏爷。”
魏纶会那么做是卖面子给宇文泓与荀真,所以当下就拒绝了立字据,无奈这陶家三姑娘一再坚持,这才唤人前来写字据,陶英知掏出父亲的印鉴盖下,至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荀真最后没想到的是,陶家最后传出来的消息却不是三姑娘招赘,而是陶家找回了老爷的私生子,最后入族谱在大夫人的名下,名陶应知,由私生子执掌家中大权,正是眼下这个陶英知。
四更天时,皇宫的值班房,方瑾正挟着一筷子菜喂到那禁卫军统领薛子行嘴里,美艳的脸上媚笑道:“好吃不?这可是我亲自拜托姑姑做的,我姑姑这司膳别的不说,手艺那可是一等一,前年做的全鹿宴就连陛下都赞不绝口。”
薛子行长得倒虎背熊腰,脸相却颇为英俊,不然哪里入得方瑾的眼,此时正一把抱着方瑾坐在怀中,亲了亲,“果然美味,我的小乖乖,让爷好好疼疼。”
方瑾一扭腰,笑着道:“来追我啊,追到就让你亲。”甩着手中的绢帕,一阵香风飘向廨子行的鼻中。
顿时一个跑一个追,在这不大的房子里玩得起兴,才不过两下来回,方瑾就被薛子行一把抱在怀里,头被他用力的一转,然后就亲到她的唇上,大手更是伸进她的衣襟内揉捏起来。
方瑾也热情地回吻他,身子更是往他的怀中靠去,早已是一副情动的样子,反正只要不出事,开心一下又有何妨,宫女的日子太苦闷了。
薛子行把方瑾的衣襟一扯,埋头就在那软玉温香中寻宝,方瑾情动地抱着他的头,“嗯……别咬得那么用劲……我疼……”
一时间房里的春意盎然,香艳诱人。
就在里面两人打得火热之际,门被人在外推开,宇文泓带着孙大通进来,看了一眼那凌乱的衣物及案上交缠的人影,冷冷道:“难怪孤在外唤了这么久也没人应,原来你在此正做那苟且之事。”
方瑾吓得赶紧一把推开薛子行,拿衣物把自己的身子掩了起来,跪下发抖道:“殿下,请饶了奴婢,奴婢不是有心触犯宫规的。”
“你是哪一局的人?”孙大通喝道。
方瑾缩着头,嗫嚅着嘴唇道:“奴婢是尚仪局的宫女,好公公,您别把此事告知我们王尚仪,不然我就要倒大霉了……”
薛子行这才惊醒过来,竟赤条条地跪下来,额冒冷汗,“殿下,臣……不是有心触犯宫规,只是与她情不自禁而已,还请殿下宽宥则个。”
果然上得山多终遇虎。
在外的荀真正要踏进去,宇文泓听到她那细微的脚步声,顿时身子一挡,抓住她的手硬是按在身后,不让他看见薛子行那赤身裸体的样子,喝了一句,“还不赶紧穿上衣物。”
薛子行赶紧抓住衣物穿戴起来,手忙脚乱的,方瑾也一把抓着自己的衣物躲到案后穿起来。
“起来,悄悄打开宫门,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用你自己信得过的人,事后若让孤听到一点风声,你就准备人头落地吧,秽乱宫廷可是重罪。”宇文泓冷声道。
薛子行这才知道太子用得上自己,额头的冷汗这才稍微揩去,只要还用得上那就不用害怕,“是,臣一定谨遵殿下的旨意。”抬头看到宇文泓拉着一个看不清楚的女人出去,这才敢喘一口气。
看那服饰应该是宫女,没想到太子也好这一口,想来皇宫里这种事真的多不胜数,尤其想到晚上巡视的时候,总能听到不少哼哼声,回头看到方瑾被吓得不轻,忙抱她在怀吻了吻,“别怕,太子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只要我办好差事。”
“子行。”方瑾感动地抱着他的头,低头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你先去忙,我这就回去。”
薛子行摸了摸她的秀发,这才起身离去,因此没有看到身后女人那一抹灿烂的微笑。
今夜的事情办得差不多,宇文泓看了看那悄悄运布进来的人已经往尚工局的库房而去,这才有些兴致地拉着荀真的手走在皇宫内院中,“怎么还想得这一出来?就这样不信孤有能力把布运到宫里吗?”此时他的心情甚好,在后面抱着荀真的腰,头搁在她的肩上问道。
荀真对于这亲热的姿势有几分排斥,但又推拒不了他的身子,惟有任他抱着,“不是不信殿下的能力。”顿了顿,她的眼睛看向天边那渐渐浮起的云彩,语气很轻很柔,这紧张的一夜终将过去。
“您虽然贵为太子,但若是让人抓住把柄参您一本也是有可能的,我不想害了殿下,若只是出入还好说,半夜运布动静太大,再说那统领万一有异心呢?所以才会求瑾儿帮忙演这一出,一来他们是真有私情,二来让您能拿捏住那统领,不让他生事。”
从昨天的袭杀事件中让荀真见到了一个不同于平日高高在上的宇文泓,那在水中护着她,背着她走在山中夜色的人又怎么会不让她动容?
这样为他着想的荀真,让宇文泓的眼睛一热,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只有身处高位的人才会明了,从记事起,他就只是一个人,孙大通再怎样的恭敬,那都是下人,母后就像那天边的云彩,时阴时晴,父皇更不用说,还有那个人,就像石雕一样只有一副冰冷的面容。
“荀真。”此时他眼里的热度不同于平日,带着一抹动人心弦的味道,他的手板过荀真的头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被他炽热的眼神直视而愣神的荀真被那冰冷而又柔软的唇压上,辗转吸吮之际,惊回了意识,竟趁他不备一把推开他,然后看着他愤然道:“殿下,请您不要这样。”
“为什么?你对孤是有感觉的。”宇文泓一把抓住她的手,为什么她会那么排斥他的碰触?此时他竟有受伤的感觉。
荀真直视他的眼,“那会让奴婢觉得觉得廉价,好像是用这一切换来殿下的帮助,奴婢宁愿殿下是出于奴婢是荀家后人的身份才伸出援手,也不愿是这样的。”
宇文泓定定地看着直视他的红颜,他们经历过昨天的袭杀,他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接受他的碰触,却没想到她仍是这样,他的眼里渐渐地变得冰冷起来……
被他这样看着,荀真的心里不知为何竟有几分难过,时间仿佛就此停住了,半晌后,荀真才再度道:“殿下,您会对奴婢有这种亲热的举动,是出于好玩还是喜爱,您知道吗?若只是好玩就请站在奴婢的立场上考虑一下。”
原本已经相当不快的宇文泓准备动怒,但听到她这问话,竟怔住了,他到底对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除了在意之外?
正在对恃的两人,突然听到孙大通快速奔来的脚步声,“殿下,已经办妥了,一切都安置好了,现在那批废布已经运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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