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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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儿说得没错,我华国对来客一向是热情而周到的,正所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宇文泓道。呼延于于站起来道:“皇帝陛下,这就是你的女人?荀家的女儿?”她的手指着荀真不客气地道。
宇文泓轻摇着手中的酒杯,深情地看了一眼荀真,笑道:“公主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同时也是我惟一继承人的生母。”
宴席下方的荀英一看到呼延于于起身走向妹妹,目光就一沉,暗中提防着她的一举一动,胡国的求爱观热情而奔放,往往女子看上哪个男人,就会在当夜往他的毡房而去,露水姻缘比比皆是,就算他是华国的将领,但仍时不时有对他感兴趣的女子抛媚眼。
荀真不惧地看着呼延于于向她走来,对于她不善的目光她不当一回事,“公主可是对妾身的招待有所不满?”
呼延于于却是道:“荀家在草原上声名赫赫,没想到荀家的女儿不过如此。荀真,我对皇帝陛下很感兴趣,依我们胡国的风俗,我要向你挑战,如果我战胜了你,你即不可以阻扰皇帝陛下立我为皇后,如何?”她手中的鞭柄指着荀真挑衅地道。
宇文寰一听皇后二字,小脸自一堆肉菜中抬起,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女人,皇后只能是他的娘,老女人只能靠边站。
荀真笑道:“公主也都会说那是胡国的风俗,怎可拿到华国来说?再说如果按公主的思维,是要我与你比武,可若按荀真的华国规矩来说,那你是不是要与我比刺绣?不然如何有公平而言?公主,你说是吧?”
刺绣?
呼延于于的脸皱了皱,她不爱捏着绣花针,打小就没在上面花地功夫,再说胡国对女子从不要求会刺绣,他们的女人只要健壮,能放牧会做家务,就算是公主也不是那种娇滴滴型的,所以她初进帝京,看到那些女子被侍女小心地搀扶下马车,走必莲步,话也不敢说大声,就嗤之以鼻。
“刺绣我不会。”她不悦地道,“你不要避左右而言他,荀真,你荀家军骁勇善战,你却是不会武,岂不是令你们荀家军蒙羞?”
荀英的脸色阴沉,而宇文泓却是一如平常,就这几句不成样的挑衅想要让他的小女人认输,那就太天真了。
华国的大臣目光都看向对峙的这两人,这胡国公主太咄咄逼人,就连一些私下里觉得她为后也尚能接受的臣子也不悦地看着她,荀真是太子生母,而且政治手腕不下于男子,这呼延于于在他们华国的地盘上向荀真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华胡两国国情不同,哪能混为一谈?公主是胡人,以为舞枪弄棒就是好女子,我们华国以女子精晓女红,熟读诗书为好女子,明显与公主的认知标准不同,公主提什么挑战也是无稽之谈。”
“没错,荀总管事身为后宫之首,只要能助皇上处理好后宫即是好女子,只怕公主是胡国人不懂这些吧,公主想要嫁我国君王为后,连这起码的常识也不懂?吾等实怀疑……”
接二连三力撑荀真的话语在太和宫响起,不但呼延兄妹微微诧异,就连当事人的荀真也惊讶地看向那些个平日里自命清高的大臣,看到呼延于于因为这些个暗地里的嘲讽而气红了一张俏脸,遂举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顿时,大殿又安静下来。
呼延赞的眉头轻皱,依他得到的消息荀真不能为后与其是宫女的身份相关,以为她必定是受到百官排斥,但没曾想她居然如此受戴,那一举手示意众人闭嘴的英姿,就连胡国最具权利的阏氏也不能与之相比,最起码,当八大部族因每年的水草分配不均而争吵时,阏氏也是不能胡乱插话的。
“公主此言差矣,我华国好男儿不少,又岂须女流之辈上战场?当男儿征战四方的时候,家中的女人自是侍候好公婆,照顾好儿女,管理好家下,让男人不用为家中忧心,荀真又何须去学什么舞枪弄棒?”荀真站起来直视呼延于于,“你刚才说我荀家在华国声名显赫,那是我荀家男儿保家卫国的铁证,其中也有我荀家女郎的一份功劳,没有她们在背后支撑,哪有征战四方的军队?”
“说得好!”有朝臣喝彩,连带看向妻子的目光都比平日多了几分尊重,荀真这一番话让一直受忽视的女人得到正名,就连一群命妇的眼里也有几分泪意,颇感激地看着荀真。
呼延于于被荀真这样一抢白,那张青春的脸上不禁白了又白,手握紧那鞭柄,狠狠地瞪视着荀真,“说到底,你是不敢应战?”
“公主是想与荀真比刺绣的功夫吗?那荀真奉陪到底。”荀真笑着坐回原位。
呼延赞却是适时地笑着起身将想要回嘴的妹妹拉回来,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做声,笑看向皇帝,“皇帝陛下果然有一个好女人,本皇子也羡慕得紧啊,于于年轻,说话未免冲动,皇帝陛下与她相处久了,会发现她这不过是直率的性子,本皇子还是希望我们两国能结秦晋之好。”转头看向荀真,“荀家男儿是响当当的好汉,没想到荀家的女儿也不遑多让,这一番话相当的精彩,其实不但是华国,我们胡国的女子也是家中的好帮手,国情虽不同,但人情是一样的。本皇子是非常期待能娶到华国尊贵的公主为正妻”
好一句国情虽不同,但人情是一样的,就是时时刻刻不忘两国联姻之事,朝臣的心中渐渐有了猜疑,胡国这样做是到底有心要和谈?还是打着别的主意?
宇文泓轻笑了笑,呼延赞这举动将其内心表露无遗,和谈真正要谈的是双方退守边界永不侵犯的条约,而不是老扯着秦晋之好四个字不放,胡国的和谈诚意就有待商榷了。“公主年轻难免行事冲动,朕亦可以谅解,至于皇子求婚一事,稍后再议,我国公主都是大家闺秀,朕亦不会勉其远嫁,均采取自愿原则。”
那些还未婚的公主一听,忙缩了缩肩,开玩笑,一看这胡国公主的架式,就知道胡国女子野蛮不讲道理,生活习性不同,再说这胡国皇子一双蓝眼睛,看着就令人害怕,晚上见着了哪还能睡得着觉?
安幸公主也微抬头看向这胡国皇子,想到前段时日有人送上门来的礼物,里头夹杂着这胡国三皇子的亲笔信,大意是会来帝京向她求亲的话,眉头就轻皱。
自和离后,她消沉了一段时日,进宫也没有那么勤快了,尤其是一想到那一日提出到御花园去一游的是荀真,内心不由得怀疑荀真的意图。八成是她安排的戏码,难为她还这么努力地想要获得她的认可,为此连表姐柳心眉都出卖了,她居然害她与驸马和离。
随后荀真提过要给她牵红线再招一位合心意的驸马,都被她拒绝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当面撕破脸的蠢事她不会干,但她的心中对荀真的憎恨是与日俱增,尤其看到她与皇兄相亲相爱,她就恨得抓狂,坏了她姻缘的人为何能过得如此幸福?老天不公。
起身不着痕迹地往殿外而去,呼延赞连喝几杯酒,然后笑着起身准备去如厕,宇文泓着太监引路侍候。一进茅厕,立刻就从另一边溜了出去,皇宫的地形他熟得很,那个白教主在宫里的人给他画的地形图极其详细,果然一出来就是后方的假山亭阁,隐蔽性甚好,嘲弄地看了看华国人喜欢的假山石景,不若他们草原民族来得那么直接,一览无余。
“安幸公主久等了?”安幸公主一转身,这人果然如信中所说的那样出现在此,对于他的热忱她视而不见,圈着双手道:“你说要来帝京向本宫求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何必着急?这件事于公主于本皇子都是好事,公主在这华国过得如意吗?我听闻公主的生母一死,华国对你多有排斥,最后还要与驸马和离,公主就不怨吗?我们胡国高飞于天穹的苍鹰,何时沦落成这样?”
“你不用如此鼓动我?三皇子,我过得不好不都是这该死的血统害的吗?如果没有查出身具胡国血统,我母后如何会死?我又怎会落魄如斯?”安幸公主发泄般地道,一切的一切都得追溯回源头,那一天如果母亲没有被斗败,那她的结局哪会至此。
“华国人不愿接纳公主,可我胡国愿意啊,公主何不重回故土?我是吾父的第三子,单于之位将来一定会属于我,我可以许诺公主阏氏之位。”呼延赞上前靠近安幸公主蛊惑道,“只要你肯助我行事,将来攻下华国,我们统治着这辽阔的疆域。”看到她欲说话,他的手在她的唇上轻轻一按,“公主回去想清楚再答覆于我,至少我不会看轻公主的血统。”
安幸公主何尝经历过一个男子这样与她说话?柳轲是命令直接式的,高文轩是寡言少语的,但这个男人不同,除了他的眼睛颜色让她不喜之外,至少他是尊重她的,这是他给她的感觉。嘴上被他那一按的位置微微发烫,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微微温热,让她的身子瞬间颤了颤,正要说话,忽而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
“我先回去。”她推开他赶紧走,如果让人撞见她在此与他私会,那么皇兄一定会对她起疑的。
呼延赞笑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这个女人没有太多的挑战感,正要转身离去,却看到假山另一边正在相拥的一对男女,女的正是那个跳了让他惊艳的孔雀舞的女子,嘴角微勾,她居然在此与男子幽会?华国的女子不都是保守的吗?难怪跳舞时她的目光都紧盯他,脚下故意发出声响。
方瑾听到有脚步声,但是她却没有停,可惜这个男人却是吓得立时不举,忙推开她,“有人来了,我先回去,下……次我们再会。”不待方瑾说话急忙离去。
“没用的东西,下回老娘也不会找你,没下回了。”方瑾还嘴道,看到男人一怒,背后的脚步声渐近,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别在那儿故弄玄虚,如果是想告密的丫头那你就省省吧,谁不知道我方瑾放荡惯了,如果是男人,那正好,我现在正空虚着呢。”方瑾故意将身子往月光下移去,微掀衣襟摆出一个诱人的资势。
好一个妖姬,呼延赞不得不称赞,就连胡国专跳火辣之舞的舞娘也不及她此刻微掀衣襟的风采,从暗处慢慢现身,“美人,我们真有缘。”
方瑾一看他的蓝眼睛,随即一愣,看了看这隐秘的地形,他不在殿中却出现在这儿必定不寻常,不过打草惊蛇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遂上前去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是啊,我叫方瑾,皇子可要记住了。”一手轻轻地敲着他的胸膛。
呼延赞微微轻哼一声,伸手揽上她的腰际,“你不怕我这双眼睛?你们华国女子都是胆小之辈,哦,不对,皇帝陛下的那个女人倒是例外,荀家的女儿不简单,可你怎么也不怕?”
方瑾笑出声来,在他怀中一旋身优雅地转出来,嘴轻咬着涂着丹蔻的手,“莫非你是洪水猛兽会吃人?不然我为何要怕?”
呼延赞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像方瑾一样有意思,大胆勾引他上床的女人他也见得多了,但像方瑾这样一半是雪山一半是火焰的女子那还真不多见。伸手抓着她的手腕,“方瑾,本皇子喜欢你。”低头就要亲吻她的红唇,一夜露水姻缘那可是多得很。
方瑾却像看清他的意图,趁他不备一把推开他,往后一退,笑着给他一个飞吻,“皇子,若下回有缘再独处,你我也许有缘做一夜夫妻。”
呼延赞这才发现他被她耍了,俊脸不悦地紧绷着,听到后头的呼唤声,是时候要回去了,不然就要暴露行踪。
方瑾从另一边的假山后圈着双手冷冷地看着呼延赞离去的背影,这个男人表面看像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但实则却不是那样,眸子一沉,默默思量着。
呼延赞回到宴席上,笑道:“贵国皇宫果然豪华,即使有内侍带路,但本皇子仍是迷了路,一时半会儿才寻着内侍转了出来。”
“皇子总算是来了,正想派人去寻呢?”荀真道。
“荀总管事客气了。”
宇文泓打量了一下这呼延赞,目光扫过他衣摆的下方,胡人的衣物多皮毛,锐利地发现了他衣摆的下方沾有不大起眼的草屑,皇宫惟有靠近茅厕后边有一个小花圆,颇为隐蔽之处,这呼延赞应该是到过那里。
无心乎?有意乎?
“宫中内侍应责罚才是,竟然没将三皇子引到该去的地方,不过宫内不同于大草原,多是铺了地砖之地,不会有猛兽跳出伤着三皇子。”他笑道。
“哈哈……可不是?如若是在草原,免不了要弄脏鞋?看来本皇子回去后定当要向单于建议学习华国的华丽宫殿建筑。”呼延赞笑道。
呼延于于对于这种各怀鬼胎的说话不太感兴趣,而是双眼直视荀真,这个女子是她问鼎华国后位的最大障碍,眼中颇具敌意。
太和宫的宴席结束,呼延兄妹回到宾馆内,呼延于于忿怒道:“华国人不但嘴利又狡猾得很,那个荀真反正都当不了皇后,何苦要挡我的道?”
“于于,荀真不能为后是华国后宫的一条宫规规定的,你倒是不妨收起性子接近她,也许会收到不错的妙处。”呼延赞建议道。
“这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