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栖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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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意地点头。
“对了,惠妃那边怎么样?”
王太医皱了眉:“惠妃上君的身体调养得比较顺利,并且水土不服的症状已经消退,只是还有几分虚弱。但是,请恕臣直言,惠妃上君心结太重,怕是积郁已深。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的意思是?”
她跪下道:“陛下还是去看惠妃上君一次吧。”
我从坐席上站起来:“难道他其实情况不好?”
她伏地:“病体痛苦臣可以调养好,可心结是臣等解不了的。如果陛下希望惠妃上君快些恢复元气的话,还请陛j□j恤,驾临溢香阁吧。”
我重新坐下,道:“若是别人说这话,朕定以为是收了他付瑶琴的什么好处。但朕和王太医相交已久,知道你是医者父母心。作为医者,既然你坚持认为朕应该去一趟,那朕便去一趟吧。”
“谢陛下。臣告退。”
我叹气:“去吧。”
我看向窗外,或许,我真应该去看他一眼了。
又一次站在溢香阁的门口,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到底,我在畏惧什么?
如果说,是因为他曾经对我下药未果一事心有芥蒂,连我自己都不信。因为这个世界,男儿比女人更重视贞洁。
如果说,是因为他知道我太多而畏惧与他接近,却又不符合逻辑。按理说在这个“异世”里,与我这个孤寂的灵魂算得上半个知音的,便只有付瑶琴了。和别人不能说的、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同他讲。这才对。可我偏偏在逃避他、疏远他。
如果说,是因为他曾经的背叛与后来的出手相助让我对他的感觉很矛盾,我又不相信自己是一个如此情感用事的人。
总之,我对于付瑶琴的感觉,就死一句话:剪不断,理还乱。
依旧是药香浓浓。
我没有让自己停顿半刻,直直朝溢香阁的内室走去。
侍人见到我纷纷行礼。我发现已经不是我上次来时候看到的那批人了。看样子毓辞和珊瑚已经处理过了。
走到内室,我顿了一秒钟,推开眼前的门。
坐在床沿上的蓝儿看到我,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欣喜,忙放下手中的毛巾,跪下向我行礼。但听见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我便明白是付瑶琴正在睡觉。
我示意他起来,走到床边上,看到的情形顿使我有一瞬间的晕眩。
像。
太像了。
岂止是像!
眼前的情景,分明就是我第一次见到沐毓辞时候的情景再现。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沐毓辞要比现在付瑶琴更窘迫一点、更糟糕一点。
可是尽管如此,面前人儿的病容也让我吓到了。
优雅高贵的九皇子呢?
张狂高傲地说要要与我结为夫妇的九皇子呢?
紧要关头救我于皇姨之手的九皇子呢?
那个九皇子,不知去了哪里。面前的,是一脸苍白地、安静地躺在病榻上的付瑶琴。
我已经猜到了。前几天明明已经预感到了,或许付瑶琴的状况会和那时候冷宫里的沐毓辞很想很想,但并未经心。因为我想在潜意识里抹杀掉这个人的身影。
但这一刻,我感觉到那是不可能的了。
不论是出于我亏欠他,还是觉得他伤害过我而亏欠我,我们之间的羁绊都不可能被我轻易抹杀了。
我叹口气,从一旁的水盆里揉出湿布,拧干,擦拭着付瑶琴的额头。
旁边的蓝儿看见我这个动作,瞬间就掉下眼泪来,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就这么直直地跪在我脚下给我磕了一个头。
我忙起来扶蓝儿,但不小心碰到了付瑶琴,到底把他给弄醒了。
他迷茫地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蓝儿,王太医请陛下来了吗?”
蓝儿忙扑到床边,对着付瑶琴激动道:“来了!陛下来了!”
付瑶琴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在哪儿?”
我出声道:“朕就在这儿。”
他看向我的方向,一张苍白的脸仿佛瞬间恢复了血色,也有了一丝灵气,用还虚弱的语气道:“罪妾参见陛下。蓝儿,快扶我起来。”
我坐到床边按住他的肩膀:“不必起来了。”
他咳嗽了两声才道:“罪妾谢陛下。”
我叹气:“为何以‘罪妾’自称?卿何罪之有?”
他眼神有一瞬间暗了下去:“罪妾之罪,罄竹难书。”
“如果你指的是在宝樱伤害朕一事,朕可以告诉你,朕已经原谅你了。不必介怀,忘了吧。”
他摇头:“罪妾不能忘。”
我叹气:“固执。”
他苍白的嘴唇咧开一个弧度:“爹爹曾经也这么评价过罪妾。”
我听见他提起他爹爹,心里也一阵惋惜。如果他爹爹还活着的话,或许我的灵魂孤独感会降低很多吧。
我只道:“你让王太医请我来,有话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话:
其实,我根本没有在虐付瑶琴。因为我脑海里设计的虐他的情节,还没有展开……估计在下一部才是大虐。也可能因为情节和字数的原因不虐。都有可能哦。不过,这章和下章,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有所缓和,还是未知数哦。呵呵。
另外,我真的不记得以前写的内容了。快五年了……如果有和最开始冲突的地方,大家包容一下、提醒一下我~
、第七十六章 灾难预言
“你让王太医请我来,有话说吧?”
付瑶琴点头,对蓝儿道:“还是扶我起来吧。”
我闻言亲自将他扶起,在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能靠着。他靠安稳了,便对蓝儿说:“你去看看我的药煎好了没有。”
蓝儿应声出去了。
他深吸两口气,似是要积攒点力气,道:“您不要责怪王太医。我逼迫他说如果您不来就不会吃她的药,她不得已才答应帮我请您来的。您要责怪,就责怪罪妾吧。”
我叹气:“你身子虚。这些虚话能免就免吧。直说吧。”
他点头,突然间脸色凝重道:“罪妾冒死向您禀报,臣妾前日夜观星象,发现栖凰帝王星周围有异变。”
我皱眉:“什么意思?”
曾经在宝樱,他就向我提起过帝王星的事情。我知道他口中的帝王星应该是代表我或者代表宝樱的星宿。现在这颗星星有异变,是什么意思?
他答道:“臣预测,中南部即江南地区,可能会有大灾。就在月内!”
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月内,月内!今日是九月十三。岂不是意味着还有十几天时间就可能出现大灾?
我捏紧拳头问他:“大灾,指的是什么?”
他闭眼摇头:“罪妾也参不透。就是参透了,也不能说。”
我没有丝毫放松:“你有多少把握?”
他睁眼,直视我的眼睛:“罪妾可以向您保证,月内,江南必有大灾,望陛下早屯粮、先派人,未雨绸缪。”
我的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三秒后,道;“朕会让国师和钦天监去证实。你好好养病。旁的事情就别想了。”
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出了门,正好看见蓝儿端着药碗过来,我对正向我行礼的蓝儿道:“照顾好你家皇子。”
“是。”
走出溢香阁,我抬头看了看天。正当午,阳光明媚,而所谓万里无云,也便如此了。
三国统一,我的领土一片辽阔。如果按21世纪的说法,我头上的蓝天,算是我的“领空”了。可是,我“领空”上的星星们,却告诉付瑶琴我的国家将面临大灾。
大白天,我就这样望着蓝天,想象着如果在黑夜,此时我站立的地方正对着的星空里,会有一颗帝王星,艰难地闪烁着。向人倾吐着它的担忧。
可是,付瑶琴说的,会是真的吗?
我遣散了跟随的侍人,一个人走到御花园的莲池水榭边上。
放眼望去,湖里的莲花几乎已经败去了,似乎和院子里开得正好的菊花唱着反调。
我叹了一口气。
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三国之主的您唉声叹气的呢?”
我闻言猛的转身,便揪着柳长卿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问他:“长卿,你是国师,你是半仙对不对?你难道没有什么重要的预言要告诉我吗?你没有占卜到什么关于国运兴衰的东西吗?”
他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问我:“您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我松开了他的衣领。
不对啊。发生任何事,柳长卿都应该知道。而且我和他可以传音入密,他甚至可以占卜出我的任何心事,甚至可以帮我解救我军于极难的阵法。厉害如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出栖凰会有大难的呢?
我想着,摇摇头后退了两步。
柳长卿前进了两步。
他两只手抓着我的两只肩膀,仍旧正色问我:“陛下!您从谁那里、听说了什么?”
我疑惑:“长卿你真的什么都没有感知到吗?”
他的表情突然暗了一下,但极快地转化成了苦笑:“我……估计是在宝樱时候灵力消耗过度,现在有些亏损。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预知到了。”
我心里一惊:“你灵力亏损?!你是帝国第一的玄术家吧?除了你,除了付瑶琴,还有没有别的玄学家了?”
他闻言一脸恍悟的表情:“付瑶琴?他说什么了?”
我神色凝重:“他说,他夜观星象,发现帝王星异变;,推测月内江南会有大灾!”
他抓着我肩膀的手突然使劲儿:“可是当真?”
我摇头:“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相问。如果你没有感知,会不会没有此事?”
他突然松了手,手垂下的时候有一丝不明显的颤抖。我以为他是担心国运,便道:“我命钦天监再观察一下吧。万一是真的呢?”
他皱眉:“你信他多少?”
我苦笑:“曾经在宝樱皇宫里,他说我是帝王星,注定一统三国。他的预言如今成真了。而且他的斤两,你估计也知道。”
长卿低头沉思几秒,果断道:“不管有没有此事,都请陛下未雨绸缪。确实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臣会率钦天监夜观星象,明日给您答案。”
我忧心的点点头,别过长卿,朝抱月宫走去。
走到抱月宫,沐毓辞正立在案前写着什么。雪意不在,估计在太傅那里学习。
我静静走过去时,沐毓辞抬头看见了我。他冲我笑笑,我也冲他笑笑。但他的脸色立刻就变得严肃,叹口气对我道:“陛下,不想笑的时候,何必勉强自己?”
我摇摇头没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双手环在他腰间。他亦伸手环着我的腰。
就这样静静立了几分钟,我将深埋在他肩窝的头抬起来,问他:“辞儿,你是不是熟读典故、通晓古今?”
他愣了一瞬,摇头:“我虽然在男儿当中算是读书不少的,但要达到您那个标准恐怕差太多。要说有,您身边那位杜官人算是唯一一人了。”
我摇头:“这不是重点。我对这个国家的历史知晓不多。你告诉我,每当改朝换代、王朝交替之后,新政权突然遭遇天灾,人民一般会怎么看待?”
他反应道:“您担心这个?”
我只道:“告诉我。”
他叹气:“无非认为新皇上位不合天意云云……”
我顿时一脸委屈:“那我怕就是不合天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 心理动态
将事情前因后果将给沐毓辞听,他立刻理智地给我分析起来。我听了他的分析,也渐渐从自己的担心之中走出来。
我担心的无非有三点。
第一,战争刚过去,百姓就要遭遇天灾,可谓雪上加霜,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百姓受苦。
第二,天灾出现,必然会有不利于统治者的谣言出现,到时民心动荡,我想再平复民心,必然要费一番功夫。
第三,这些天灾人祸、流言蜚语,势必会被杜重荣一干人利用。现在我们之间的对峙已经到了台面上,这样一来无非是给她们增加筹码。
但沐毓辞认为,只要我能未雨绸缪,并且适当控制言论,加上密切注意和防范杜重荣的动作,这些都是可以缩小甚至避免的危机。
我和沐毓辞商量了一番,转眼天色便暗了下来。
我见天快黑了雪意还是没有回来,心下有几分担心,但沐毓辞只淡淡一笑:“雪意这孩子昨儿拜了梅君为师父之后,便不愿意离开落梅馆了。中午我差宫人去寻,原来他下了文史课便去了落梅馆,请都请不回来。”
我一听,姑且一扫之前的阴霾,打起精神问:“孩子晚上不会来了?”
他微笑着点头。
我激动:“朕今夜宿在这里。”
他敛起笑,皱眉道:“人家蓝玉小皇子……才一晚上就腻了?”
我一愣:“辞儿,竟然能听你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来。抱着一个15岁的娃娃睡了一宿,能有什么事儿出来?我不过是心里不安稳,怕作噩梦,在你这里能寻到安全感。你竟然如此不懂我的心。”我故作伤心状。
沐毓辞闻言轻笑道:“罢了,今夜便就此收留了你吧。”
我忙道:“多谢贵妃上君。”说罢还滑稽地作了揖。
搂着沐毓辞的胳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宿。
听见耳边沐毓辞唤我起床,我睁开眼睛,突然有一瞬晕眩,然后即刻恢复清明。
我一鼓作气从床上坐起,对身边准备替我更衣的沐毓辞道:“说实话,我真不想面对今日。”
沐毓辞一脸雍容的笑:“陛下是三国之主,怎能被一个已经预知的灾难打倒?”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