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君心似我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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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身后传来低低的交谈声,“看,那不是上元同乐会时的诗文头名吗?没想到她今天也会来。”
“难得大半年也没见她上来一次,还以为她根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呢,没想到竟是专挑太后寿诞的时候来了。”
。。。。。。。
林秋桐这才知道,为给静娴太后祝寿,太后寿诞这一天,京里所有有心的文人都会聚到摘星楼,写下自己对太后的祝贺,之后由专人筛选,选出最出色的几篇献给太后。
她自从在同乐会上得了诗文头名,此后再未露面,更是从未踏足摘星楼,此时忽然冒出来,这些人会怎么想她,可想而知。
轻叱一声,她直接牵着莫芷月往楼上走去,傲然的将那些明显故意压低,却依然能让她听到的议论和猜忌抛在了身后。
她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过了今日,以后还会不会碰上都成问题,她怎么可能在意她们的想法?
一路通行来到摘星楼顶层,林秋桐直接拖了莫芷月来到楼台上,由上而下眺望着下面的熙熙攘攘,灯火辉煌。灿烂的烟花在她们的身边炸开,如雪如花,将夜空照得恍若白昼。下面依旧喧闹,她们登临高处,享受着繁华的同时,身边却是难得的清静。
身边的人长长吐了一口气,显然一路被拖上来,也是有些累了,不过从头至尾,他却并未有任何异议,而是带着一种隐隐期待又兴奋的心情跟随着,因为他知道,她要做的事,从来都只是对他好的。
一阵风吹过脸颊,林秋桐低低笑了起来,“你猜我现在想到了什么?”
莫芷月偏头看她,淡笑着摇头。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阴森森的说完,果见身边的男子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神秘的一笑,伸手搂过他的肩膀笑道,“想不想杀人放火?”
莫芷月凝眉看着她,“什么意思?”
林秋桐举起手里拿着的东西,递过一个花灯给莫芷月,自己手里拿着另一个,花灯的挑干林秋桐特意叫摊主加长了,此时拿在手里,颇为不顺手。
掏出火折子将两个花灯点亮,林秋桐将两个花灯都交给莫芷月,一手将大伞撑开,然后站在楼台边上,笑吟吟的对莫芷月伸出另一只手,一朵烟花正好在她的身后绽开,她笑意盈盈,深情款款望着他,“我要杀人放火去,你去不去?”
莫芷月呆呆的凝望着她光亮中柔情似水的双眸,仿佛被蛊惑般缓缓靠近,将两盏花灯都集中到左手,然后将自己的右手交到她手上。
于是,很快的,在又一次爆开的漫天烟花中,随着一个女声大喊“有人跳摘星楼了。”一把橘色的大伞悠悠飘下了高空,伞下,两团火光摇曳,而伞中拥抱着的两人,却浑不在意,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彼此,眼里再容不下这世间的一切。
。。。。。。。。。
下面欢闹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再也没有人去欣赏那街头的花灯,再也没有人去看那漫天的烟花,那所有激动的目光,尽被那火光中缓缓降落的大伞吸引,争相追赶,奔走着试图追上那迅速飘远的火影,如飞蛾扑火,乐此不疲。。。。
。。。。。。。。
许久之后,朝郾街尾一个幽深的胡同里,终于摆脱了追赶的二人喘息的拥抱彼此。
“你。。。。你总是。。。有惊人之举。”
林秋桐抚着爱人的后背为他顺气,伏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不是我,是我们。”
莫芷月靠在她身上笑着喘息,“这一来。。。就算杀人放火了?”
“是啊,又跳楼,又点火,可不就是杀人放火吗?”
莫芷月想起林秋桐搂着他从摘星楼上跳下前喊的那声“有人跳摘星楼了”不觉低低的笑了起来,“你真是。。。”说了几个字,却实在想不到什么更贴切的话来形容她,最后只得作罢,笑着偎在她怀里,一脸幸福甜蜜。
难怪连花灯都要挑最讨厌的,原来那本就是用来烧的。
刚才从楼上跳下的一瞬间,他明知道自己所站的高度不是一般的高,若有个闪失,很可能就会粉身碎骨,可他却没有半丝犹豫,更没有害怕,因为他深信身边这个女子,绝对不可能让他遇到任何危险。
他心里甚至觉得,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他也不在乎,她就这么紧紧的陪在他身边,是生是死,又有何重要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真正甜蜜的一章,之后的两章会比较沉重,先让大家放松下~~~~
PS:还是那句话,回帖的人依旧好少,自说自话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54
54、变故 。。。
太后寿诞过后第二天,锻工府总督胡安便召唤了林秋桐。
林秋桐知道,应是自己所求的事已落定,自己替她准备贺礼也必定起了作用。
果然,当林秋桐如往常一样向她行礼唤总督时,她身边的师爷立刻满脸堆笑的提醒,“林小姐,可不能再唤总督大人了,如今要改口称侍郎大人了,咱们胡大人昨日已正式升任为工部侍郎了。”
锻工府总督工,隶属工部,官职从四品,而工部侍郎,则是正三品。一夜之间,连升一级半,难怪那胡安油晃晃的脸上,会笑的连眼睛都找不见了。
林秋桐立刻一脸诚恳的恭贺,“恭喜胡大人。”
“那还是多亏了你办事得力啊,你那座无忧大桥不光为朝廷节省了不少时间和经费,工程质量也甚是牢靠,皇上可是十分满意啊,直说让本官务必好好嘉奖相关人事呢。”胡安笑的满面春风,毫不吝啬的对她大加赞赏。
林秋桐却只是恭谦的低着头,淡淡笑道,“那也是有了大人亲力亲为的监工,工人们才会不遗余力的为朝廷效力,秋桐怎敢居功?”
虽是场面话,但有些时候,却不得不用。
“哈哈,好。”胡安听到这些话显然很受用,脸上的笑意更欢,“还有太后他老人家,他可是对你那盏八仙祝寿灯十分钟爱,直问本官是如何得来的,本官只好说是意外从一个流商那购得的,看太后那样子,好像怪可惜的。若是让他知道你就是那制灯之人,这赏赐定是少不了啊。”
若非之前和林秋桐约定绝不说出制灯之人是谁,胡安早就将林秋桐献进宫了。放眼满朝,谁不是挣破了头想得到皇上太后的赏识?却偏偏就有这不愿与朝廷沾上关系之人。
林秋桐不以为意的笑,“秋桐一介布衣,只想过些安乐日子,那些功名利禄的,还是不去沾惹了。”
胡安也知道这世上无志功名的大有人在,便也不再多说,直接换了话题道,“之前答应你的事,本官已经向皇上提了,皇上也已应下,这两日应该便会有旨意下来,你只管回家静候便是。”
林秋桐一听,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毕恭毕敬的向胡安行了一个礼,“多谢胡大人。”
周旋这么多日,建无忧桥,送琉璃走马灯,一切的一切,无非就等着今日,等圣旨一颁下来,她这半年多的辛苦,也就算到头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秋桐很快告别了胡安,向烟雨楼走去。
昨日玉言修离席之后,她再未见到他,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想起他离开时痛苦崩溃的样子,她心里如何也放心不下来。
她一心希望那个如蔷薇般娇艳的男子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想要他抛却过去,得以新生,却从未认真问过他的想法。
这样,真的对么?
她的疑问,在见到玉言修的时候,很快便得到了证实。
静香阁内,玉言修临窗而立,依旧一身紫色伊人装,宽领修腰的设计,将他的纤细身段勾画的一览无遗,领口打开的地方,露出里面如白雪般娇嫩的肌肤,还有那轮廓清晰的深深锁骨,在描金的衣领下,若隐若现,柔媚刻骨。半挽的青丝,一大半披散在肩头和胸前,秋风阵阵,吹起发丝飞舞,衣抉翩翩,更显飘渺,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般。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不知为何,林秋桐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洛神赋》里的两句诗,不知不觉便念了出来。
窗边的人回头,对着她清浅一笑,“你是在说我吗?”
林秋桐怔怔的呆了一会,才恍然回神,也跟着笑了起来,“除了你,怕也无人当得起这两句了。”走到他身边,顺着他刚才的视线向窗外看去,“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言修,我是不是自以为是了?”
刚才有那么一瞬,她真的觉得眼前的人随时会消失不见了,若一切真如她之前的设想,眼前的人绝不会是如此模样。虽然现在的他,依旧是自己熟悉的眉眼,她却总觉得他忽然变得遥远了,也朦胧了,眼前的一切仿佛都雾煞煞的,让人看不真切。
“我以为自己是为你好,却从没有问过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前你帮助我的时候,尺度总是把握得很好,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你。”
玉言修站在她面前,浅浅的笑,眉目如画,清水芙蓉,他淡笑着说,“怎么会比不上?我又何尝不曾自以为是过?”
“如何才能让你不痛?”
“痛?你怎知道我痛?”
“你这又是何苦?”
玉言修缓缓靠在窗边,头仰后,偏头远远看着窗外。窗外,秋阳明媚,楼下六棱形花圃内,美人蕉,菖蒲,雏菊,木芙蓉。。。争相开放,娇艳夺目。窗边的男子,如花的美颜更是美艳,却是无波无澜,如被覆了千年无人踏足的寒雪,经历了长久的寂寞与冰冷,再无人能探寻其内里。
看来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玉言修的执着。
“有一句话,你还是说对了。”静默许久,玉言修忽然一字一句轻道,“你说,既然她已轮回,我又何苦执着今生?我反复思量许久,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她已离我而去,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来了,我的执念,恐怕只会牵绊了她轮回的脚步。倒不如放手,让她无牵无挂的离开。”
“那你自己呢?”林秋桐的语气近乎慌乱。
玉言修摇头轻笑,“我自己?我很好啊,放下过去,我只会变得更好,不是吗?或许以后夏天,我再也不会犯那厌食症了也说不定,那不是很好嘛?”
林秋桐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明明是很轻松的样子,她却只觉得心里发紧,是不是有的时候,痛苦也能成为一个人生存下去的凭借?没有了这层痛苦,竟会让一个人连活下去的目标都找不到吗?
“言修,对不起。”她果然还是操之过急了。
“我能不能抱抱你?”
轻声问完,还未得到对方的回应,她便倾身抱住了那个纤细的身子,一手在他身后细细抚摸他的发丝,如安抚一个婴儿般低喃,“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逼你,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间,它既让你享受了幸福,便不该轻易收回。每个人都是从错误中走过来的,知错就改是正常,为什么你仅仅是一时的退缩,便要承受如此的惩罚?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天道不公,你的错失,是上天无德,你不要将老天的错误,归咎到你自己身上,咱们不恨自己了,恨老天,好不好?”
前世流行一句话,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但用自己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就对了吗?与其这样,倒不如将一切都推给老天,天意弄人,若无这上天众多阴差阳错的安排,何来世间如此多的痴怨?
玉言修静静靠在她怀里,不言不语也不动,如木偶一般,过了许久,他轻轻推开她,抬头,扬起如花笑颜,“好了,你的安慰我收到了,再抱下去,让你家那位知道就完了。”
林秋桐定定的看着他,她终于有了一种直觉,经过昨天,那个会一边带着妩媚的笑容挑逗她,一边又会不遗余力帮助她男子,再也不存在了。这个骄傲的男人,可以接受别人的嬉笑怒骂,却绝不能接受别人自作主张的窥视他的内心,甚至意图左右。
而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对她笑颜以对,想来,也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又何尝不曾自以为是过?因为之前对她和莫芷月的事自作主张的插手,所以他现在没有资格指责她什么,只是要他再回到之前能与她毫无顾忌的谈笑挑逗的阶段,却也绝无可能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秋桐抓着他的衣袖,深深的埋头。
玉言修却摇了摇头,“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好意,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你们。。。。”
“那你。。。。”
“我过两日会离开京城。”
林秋桐倏然抬头,“为什么?”
玉言修淡笑,“你们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能帮的也都帮了,剩下的应该也不需要我了吧?”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你为什么要离开?”
玉言修将目光转向窗外,声音变得有些迷离,“我在这个地方呆得太久了,也该出去看看了,这里的一切,早已过去,韶华流逝,那些缱绻的过去再也不会回来。那么干脆就到处去走走吧,或许未来有一天,我真的会彻底忘记那